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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儿有伤在身仍傲骨铮铮,拔出宝剑来刺横和尚。“让你好好认得认得我?”
剑影袭来,“妖孽,”横和尚双掌合十袈裟摆动,运足真气吼道:“现形。”
“现形。”“现形。”“现形。”“形……”
嗡嗡音波荡出,整个枫叶林为之一振。无数枫叶倒卷飞出,林曼儿身形一滞,如水中浮萍,随波逐流。云行天心沉水底,强忍着气血翻涌移形换影,代替林曼儿撞在树上。
“咦,移形换影。”不嗔满心欢喜道,“没想到小施主身负如此轻功,果然是福源身厚之人。哈哈,更是与我佛有缘。”
林曼儿眼睁睁地看着横和尚走到云行天面前,今天总算认得这和尚是何许人了。
云行天擦擦嘴角血迹,平视红唇和尚道:“我既与佛有缘,有当如何?”
“自然是让入我门下。”不嗔扶起云行天皱眉道,“根骨七十分,悟性九十分。武当弃徒,有些麻烦。”
见和尚没有恶意,云行天心胸坦然。
“在下有妻子了。”
和尚扭头看看林曼儿道:“你妻子是个妖孽。施主看开吧,想想许仙。”
林曼儿娥眉紧蹙恶狠狠地看着云行天。
“在下是武当弃徒,正道不收魔道不容。”
“无妨,我佛普渡众生。”
“在下吃、喝、嫖、赌、抽,五毒样样俱全。”
“无妨,我佛渡的就是你这苦海羔羊。”
“在下还杀过人。”
“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不嗔合掌问道。
“都有。”云行天心说,“这样总不能收我了吧。”
不嗔拍了拍云行天的肩膀道:“很好。我佛收的就是你这样的恶人。”
“不是吧。”
“正是,而且越恶越好。想我师兄不悔大师,年轻的时候杀过千万人,人称屠和尚。如今还不是安安稳稳地当着方丈。你够狠够恶心却不坏,佛怎么能拒之门外呢?”
云行天有心开溜,顾及重伤的林曼儿不敢妄动。“待我和娘子话别一番。”
被云行天扶到树下,林曼儿板着脸道:“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哎哟——”
云行天扭着画中人的胳膊温柔地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懂爱惜自己。”掏出一瓶回春丸,云行天小声地说:“这和尚咱们惹不起,一会儿我虚与委蛇,你先在这里养伤。”林曼儿盯着云行天炯炯有神的眼睛安静下来。“对了,”云行天再次蹲下身道,“上次洛影带人抓走了修罗剑罗胜天。”“嗯。”“嗯什么嗯,”云行天大男人地说,“要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就把他放了吧。毕竟是游戏里喝过酒的朋友,你们这样软禁人家不好。上网挺贵的。”林曼儿胳膊能动,一把揪住云行天的衣领道:“你还认得我么?”
“认得认得。”
不嗔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随我走。”
“你好好休息。”
云行天转身离开,林曼儿新伤旧伤一并发作晕厥过去。
随着横和尚赶奔武当山,云行天对李千秋自有一种惦念。
“大师,不知那嫌疑犯李千秋在少林可好?”
“好得紧嘞。一日三餐肉,顿顿不离酒。就差找几名歌姬给他唱一段了。”
“不是怀疑他吗?怎么还对他这么好?”
不嗔望了一眼武当山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敢动他。阿弥陀佛,快到武当山了,整理整理仪容。”抬眼看着翻腾的雾海,云行天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吁——原来是不嗔大师,幸会幸会。”
蟒服陈坤飞身下马向横和尚抱拳。
“这衣服太刺眼,贫僧都认不得东西了。”
不嗔做作的样子着实搞笑。
陈坤瞧了瞧相貌出尘的云行天,一抬手,一名锦衣卫递上画影图形。“怎么看怎么像。不知这位少侠贵姓?”云行天对丐帮是非好感,对锦衣卫是感不好。“少侠不敢当,在下武当弃徒云行天。”
当着横和尚的面,陈坤有所收敛。“少侠可认得这画中人?”
云行天接过周怀安的画像犹豫片刻道:“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坤眉毛一挑道:“在哪?”
“在中国达人秀吧。”
几名锦衣卫玩家窃窃私语,陈坤阴沉着脸掷出飞针。云行天单掌下压,淡淡的纯阳罡气挡住暗器。
“纯阳无极功。”
一名黑袍道士缓步走下台阶,身后跟着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
“阿弥陀佛,天权真人别来无恙。”
黑袍天权真人道:“无量天尊,大师来访,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瞪了一眼云行天,陈坤微微抬手道:“失敬。”
天权真人直接无视傲慢的陈坤,走到云行天身前问道:“谁传授给的你纯阳无极功?”
“这个,故人相赠。”
陈坤冷着脸暗自把天权和云行天列为必杀之人。
“我看你有几分面熟?你叫什么名字?”黑袍天权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云行天。
白衣胜雪的西门雪拱手施礼,转身对师尊道:“他以前是武当弟子,千秋师伯的徒弟——武当弃徒云行天。”
“坏啦坏啦。”不嗔和尚抱着脑袋道,“原来是这个弃法。小施主,看来你注定和我佛门无缘了。罢了罢了,都是贫僧自作孽障。”
云行天抱住大师的双臂道:“无妨,大师不是说,佛渡的就是我这样的苦海羔羊吗?”
“可你吃、喝、嫖、赌、抽,五毒样样俱全。”
“无妨,放下撸管子的手随时可以成佛的。”
“可你有妻子。”
“无妨,那妖孽已经让大师逼得显出了原形。”
“可你身怀杀孽。”
“不是说杀的狠,佛理懂的就越深么?”
不嗔挣开云行天的双臂无奈道:“任你口灿莲花,贫僧也收不得你。万万收不得你……给一百个胆子也收不得你……”
天权真人仔仔细细打量云行天道:“少侠,你可愿随我去见掌门真人。”
“弟……我自然愿意。”云行天险些忘记身份。
被晾在一旁的陈坤怒道:“来人,把那反贼给本座押上来。”
两名锦衣卫架出生死不知的断天涯,陈坤一抖蟒袍道:“天权,你来认一认。此人可是武当绝尘剑断天涯。”
黑袍天权一缕长髯道:“敢把天枢真人的弟子打成这样,你死定了。”
第五十七章 浪行在川
武当之所以能屹立江湖之巅,除了有神鬼莫测的张真人之外,还有自己独特的运营管理方式。这管理方式简而言之就是:横向良性竞争,纵向独裁统治;对内生死由命,讲机缘论造化;对外极其团结,往死里护犊子。
黑袍天权道人冷笑一声道:“敢把天枢真人的弟子打成这样,你死定了。”
“放肆。”一名陈坤的心腹站出来道,“你这牛鼻子怎么和我家大人说话呢?”
白衣胜雪的女子身如流云,一剑砍下锦衣卫的耳朵道:“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跳梁小丑插嘴。”“啊!”心腹捂着耳朵惨叫一声。
陈坤暴怒通背拳轰出,暗劲荡起一阵涟漪。横和尚闪到西门雪面前,掌力撞在金钟罩,还不如放个屁响。“哎,陈坤施主请自重。千万不可与小辈一般见识。”
陈坤惨笑一声道:“不嗔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袍天权真人指着断天涯道,“速速放人,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若是不允,休怪贫道出手无情。”
“哈哈!好极!武当派自称武林泰斗,处事却毫不讲道理。这断天涯协助逆贼周怀安行刺当今圣上,你武当也敢包庇不成?”陈坤一甩蟒服言之凿凿,断天涯蓬头垢面落水之狗。
黑袍天权捻须道:“你可有证据?”
“本座何等身份,还会诬陷这无名小卒不成?”
不嗔和尚拍拍光头道:“这断天涯被打得口不能言,行刺之事还不在你一面之词。”
“这是大督主文鸢亲自下的搜捕令。”陈坤取出布告一抖道,“大内第一高手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了吧。”
西门雪上前取过布告交给天权真人。天权真人站在台阶之上道:“就算是文鸢亲眼所见,也不能说明断天涯就是那协助周怀安的反叛逆贼。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同名同姓、相貌相似之人也大有可能。”
陈坤一摆手,一队持刀锦衣卫上前。“看来你天权是诚心要与朝廷做对了。既然这样,陈某也只好秉公处理了。”
“谁在我武当放肆?”台阶之上,一位白袍极美道姑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位哭像少女。
黑袍天权转身施礼道:“见过师姐。”
不哭儿一眼认出云行天道:“咦,是你?”云行天躲在横和尚身后一副茫然的表情。
陈坤扬头道:“天璇,你也来了。”
白衣天璇直视云行天,惊咦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上次后山,身负血海魔功的云行天,正是她亲手放走。如今再遇到,心里自然惊醒十分。
再被无视的陈坤白脸发青道:“你们武当就是意图谋反,来啊,随本座血洗武当山,推倒天柱峰。”
近百锦衣卫本想一拥而上,奈何山道狭窄施展不开。黑衣天权太极拳舞动,见胳膊打胳膊,见大腿踹大腿;白衣天璇柔云掌翻飞,棉掌如水生生不息。不哭儿和西门雪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去抢断天涯。
西门雪练就的乃是武当太乙玄门剑。此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加之西门雪刻苦修炼,如今飞身一剑隐隐有宗师风采。但与浸(和谐)淫(和谐)剑道数十年的陈坤仍不可同日而语。“好一招白蛇吐信,”陈坤取出晶纲剑一剑击退白衣,侧身一闪躲过柔云掌道,“太乙玄门剑不易学也不易精。”
西门雪一击未果,鹞子翻身持剑挑拨;陈坤一脚挡开不哭儿,又是长剑竖劈。西门雪心中惊愕,这阴阳人翻来覆去总是这一剑,自己苦练的太乙玄门剑反倒无功而返。“这招精髓在突然,你还未领悟。”陈坤身影一偏纵剑下劈,不服气的西门雪后退一步马后扬鞭。碰的一声,陈坤纹丝未动,手腕颤抖的西门雪操纵宝剑一连六招。顺风扫叶,透风宝剑,执掌权衡,美人照镜,顺风领衣,天罡指路;精妙的剑法让云行天打开眼界。身为武当内门弟子就是高人一等,不仅武学是最好的,就连装备也是最好的。你看那闪着幽光的精铁剑,在空中全无阻力般勾勒山水。反观蟒服陈坤下劈剑、上撩剑、下劈剑、上撩剑……没有多余的步伐,没有多余感情,人剑至此,可谓无敌。
收回目光,不哭儿接近断天涯。忽然,一阵破风之声响起,不哭儿柔云步点起,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跃上台阶。十二名弓弩锦衣卫摆阵势不容小觑。
陈坤一抬手,后勤锦衣卫拖下几名失去战斗力的玩家。
“哈哈。两个半吊子也想护犊子。”陈坤按着断天涯的脑袋大笑道。
“无量天尊。谁在我武当叫嚣?”台阶之上,又有一位青袍微胖的道长缓步下来,一位黑衣白鞋的道士紧随其后。
浪在川自从喜欢上不哭儿,武功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有师兄弟打趣,说是看着不哭儿的脸,就忍不住想飞踹那么几脚。浪在川认出云行天,看了看天璇道姑也没有说话。
青袍开光真人笑着说道:“浪在川,你去破了这弓弩阵。”
过了雾海时间,武当山显露出原本的峥嵘。
黑衣白鞋的浪在川傲然地道:“不哭、雪妹,你们先退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