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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宝智修为已到了凝气期,不但会攻击的符法,还懂得灵活运用,把符法与真气结合起来伤人,也算是个人才,难怪敢这么狂,连周全都不放在眼里。可惜他心眼太小,自视过高,又当众对周全如此无礼,就算符法武艺方面的有些才华,周全今日也不能饶过他了。
雨森龙虽然识大体知大局,见识不凡,胸有矶珠,符法上的修为却不怎么样,想必是贺宝智藏私,并没倾囊相授。也正是这样,雨森龙虽然声望比他更高却动摇不了他的位置,被他死死压着。
雨森龙刚从地上爬起,贺宝智又是一道火焰轰过来,眼看就要将他罩住。周全既然有意扶持雨森龙,自然不能让他当众太丢脸,运志玄功一袖挥去。他的金丹已经,并且是与众不同的金丹,威力更大,贺宝智却不过是疑气期的修为,哪里能与他比?火焰“轰”的一声倒卷而回,比贺宝智发过来时更烈更快几倍。
贺宝智大惊,尽全力双掌拍出,中间部份火焰微一受阻便继续前进,而他掌力之外的火焰则毫不停留地卷到,他的头上、身上瞬间着了火,而他整个人也被震得向后飞去,撞在一堵墙上,将墙撞了一个大洞。也幸得泥土四散飞扬把他身上的火给盖灭了,否则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汉阳治众人大惊,一向目中无人的大祭酒竟然连周全一拂袖都挡不住,这年轻教主的修为到底有多深?正如雨森龙所说的,他们大部份人早就对周全如雷贯耳,现在眼见为实,这样的教主不拜还拜谁!当场哗啦啦便跪倒了一大片。贺宝智的一些亲信本来不想拜,可是见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跪下了,怕周全会追究他们“助纣为虐”,忙跟着跪下,磕头频率比别人更高。
雨森龙也跪下行礼,“多谢教主援手!”
“你们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贺宝智从泥土中爬出,满头满脸都是泥,身上除焦痕就是土,狼狈到了极点,他见所有属下都已在拜周全,怒气攻心,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朝周全扑来。
这样的人留着实在没什么用处了,周全一脚踢出,正中他丹田之处,再将他踢飞出去,同时已将他丹田内的真气震散,并震断了他的不少经脉,等于是废了他的修行,他这辈子只能做个体弱多病的普通人了。
等到贺宝智再次从土中慢腾腾爬出来,周全说道:“我今日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汉阳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你狂妄自大,妒贤忌能,留你在教中有害无益,所以我废了你修为,逐出本教,日后不许再以本教之人自称,否则杀无赦!”
贺宝智一脸怨毒之色,摇摇晃晃往外走,再没人看他一眼。雨森龙等人齐呼:“教主处罚得当,我等心悦诚服!”
周全说:“雨森龙识大体、重大局,远见真知,足以任大祭酒,但修为尚浅,恐有坠本教威名,所以暂代大祭酒之职,等修为精进,积攒功德之后再授实职。”
“是。”
“森龙,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雨森龙大喜,急忙又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周全哈哈大笑,把他扶起来,众人纷纷祝贺,现场雨过天晴,一片喜气洋洋。
周全先让他暂代大祭酒再收为徒弟,先公后私,便没有了用人唯亲的嫌疑,有了他的传授,雨森龙符法功力偏弱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雨森龙召集重要骨干,进密室内开会,进行一些人事上的安排,以及商议教务整顿和改革问题,无非也就是周全在闽南治说的那些,然后同样要他们派一队人去山阴总坛听侯调遣,并作为总坛与分坛之间的联系纽带。
周全花半天时间把这些处理完,然后单独指点雨森龙练功心法,教给他十几道攻击符法,并给了他一颗有助于改变体质的一转金丹,五颗“冰肌保命丸”。只要他努力修练,一年半载估计就可以达到贺宝智的水平了。
以后五斗米教鬼将、长生人、大祭酒都将采取竞争上岗机制,有才能、有功劳的人才能得到传授更高极符法的机会,有了实力才可能稳据高位,职位的高低则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权力和收入,不怕他们不努力表现。严格来说,五斗米教内的这些教徒九成九都不是为了修行而来,而是为了混一碗饭吃,为了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所以对他们说什么“道可道非常道”之类的,还不如说“钱是钱最爱钱”。
处理完汉阳治的事,周全急着去收伏北平治,临行雨森龙却说北平治的大祭酒朱金阳与他关系不错,朱金阳和北平治众人对周全也闻名已久,只要他写一封信给周全带过去,也许不必任何麻烦就能叫他们顺服。
周全自然是求之不知,带了雨森龙的信,往北平治去走了一趟。朱金阳看了圣旨玉印,确认了周全的身份,再看了雨森龙的劝说信,兴平治,汉阳治、闽南治都服了,他实在没有勇气步贺宝智的后尘,当即俯道称臣,北平治不费半分力气便归顺了。
收伏这两个治仅用了一天多时间而已,日后具体业务处理和改革,庞易会派人跟上,不必周全啰嗦。
至此东南几个大治都已经服了,其余小股势力上门来讨好唯恐不及,已经不必周全出手,最给面子也就是派个人过去收编一下,说些勉励的话。
但东晋领土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大治鹤鸣治,却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第六章 浩然正气
周全怎么也没想到文风会在这儿出现,而且是什么‘裁决六老’的其中一员,为了要杀他而来。
顾影斋是玄门的最高象征,作为玄门的代表理所当然;何简不知去向了,由何简的亲传弟子作为代表,也是顺理成章。而其他五个人,每个人在各自领域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是何简和顾影斋在玄门中的地位!
周全定定望着她,心中极为郁闷:“你是文姑娘吗?连你也要杀我?”
文风淡淡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我今日不是以个人身份前来,不代表我的立场。”
“你,你为何对我这样冷冰冰的,是不是我突然离开让你着脑了?其实那天我在凝香楼发生的事另有隐情,失踪三个月也是逼不得已,其中原委……”
“你不必再说了,就算我是你熟识的人也无人情可讲。”
周全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倒不是怕六人要杀他,而是文风冷冰冰的样子,好象与他是陌路人让他心中极为难受,难道他们之间的一段深情就此结束了么?
蓝田眼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冷笑了一声说:“文姑娘身为顾影斋的传人,怎会不顾大局法外施情?你还是不要厚颜乞求了!”
周全怒视了他一眼,又转向文风,他只是要明白文风是否原谅他在凝香楼的行为,是否还在意他。
文风的脸蒙住了,看不出表情,但眼睛还是平静得象一块宝石,不带丝毫感情。“我与你相识本该回避,你却要叫我出来。今日我只是代表栽决六老之一,而不是什么文姑娘。”
周全亢声道:“至少你可以证明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其它人误解我也就罢了,连你也要来杀我,实在是令我心痛。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活到今日也算是多彩多姿了,便是即刻死了也不虚此生,只是我不能死在你手里,更不能死在什么狗屁裁决六老手里!谁给你们权力予杀予夺?就算几百年前曾经有过你们这样一个组织,时代变迁,早就没人当你们一回事了!再说了,你们是神的代言人么,有什么权利对别人审判?近百年来,世间战乱不休,民不聊生,赤地千里,你们出来干涉过么?魔门妖人猖獗,邪功妖法横行,你们出来主持过么?为何到了今时今日见我一个没有靠山的年轻人崛起,眼里就容不下了。”
周全辟头盖脸一番责难,六人一时回答不上来,鹤鸣治不少人也觉得有道理,都出声咐和,“是啊,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周全这一翻话让文风大受刺激,她心里的矛盾和痛苦更在周全之上,但这是顾影斋的使命,她也是不得不为。自然之心功法的进步,让她情绪上的表现不是那么激烈,外表看起来也更加清冷,并不是有意对周全冷漠,
蓝田隐士自她出现后,眼光老是在她身上转来转去,显得有些关切和暧昧,文风对周全冷冰冰的,更是让他喜上眉梢,周全则无名火起,恨不得一剑刺瞎了他双眼。
茅君老道说:“世间纵有为恶之人,却从来没人敢亲自参与到战阵之上,以法术轰杀兵卒。你所犯者已是最高禁令,今日若不当众杀你以示惩戒,日后人人效仿,受害者亲友师长复来报仇,势将乾坤倾覆,三界大乱。”
飞花苗女呵呵笑道:“我们不管国家之间的事,也不管正教邪教内的事,只管修行界共同遵守的事。”
周全也知道自己是在无意中犯了个巨大错误,可是现在万不能承认,大不了就是个死,与他们胡搅蛮缠一翻,也许还能找到脚底抹油开溜的机会。
“羌族的老巫与我在同一场战役中使用法术杀人,而且杀死的人更多更惨忍,如果不是我见机得早,连我也被杀了。那么邪恶的法术,你们怎么不去追查一下,反而盯上了我?对了,你们华山、嵩山、太行山都在胡人地盘,飞花本身就是胡人,一定是在帮着胡人国家,怕我投身到晋朝无人可挡,所以找了个借口来要杀我。只有一个文姑娘是维护晋朝的,少数服从多数,一定是你们逼着她来杀我。文姑娘,是他们逼着你来的对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文风确实是不情愿来的,更不愿对周全下手,所以闭口不说话,另五人都斥道:“胡说!”
“文姑娘不说话,那么就是默认了,果然是被你们逼着来的!哼哼,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其实是暗藏祸心,只是为了胡人撑腰。我看你们几个也是汉人,怎地卖国求荣,反去助胡人侵略屠杀同胞?原来这些年山河破碎,国家屡战屡败,民不聊生,都是你们在暗中操纵啊……
茅君、蓝田、昙云三人眨眼之间被他说成汉奸卖国贼,一僧一道两个老前辈虽然气恼还能忍得住。蓝田自前几日见过文风的风采之后,便对她有些意动,正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如今见她与周全有些“藕断丝连”,自已又被周全如此数落,哪里还能忍得住?大喝一声,声到人也到,一掌便向周全打去。掌未到,掌风已如刀削般凌利,连周全都觉得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单论掌风之盛,只怕曹菲冰都不如他。
周全结出内丹之后功力虽然大进,与他相比差距还是比较大,但是仗着太乙精金剑的锋利也不怕他,出剑便向他掌心刺去。
蓝田见他宝剑刺来,居然不撤掌,反而加速向前迎去,无数惊呼声响起,周全也心中暗喜,居然敢以手掌来挡我的宝剑,真是老寿星吃砒礵——活得不耐烦了!
剑与手掌越来越近,周全觉得前进的阻力越来越大,眼看剑芒与手掌就要碰到一起,宝剑却无法再向前刺了,就象前面有一个柔性的弹簧墙挡着,他已经把弹簧推压到了极处,再难前进分毫。
单凭掌力就能挡住我的剑?周全不信这个邪,再度催运真气,全力向前刺去,宝剑果然向前推进了一些,但剑尖吐出的剑芒却被压缩短了,还是不能刺进蓝田的手掌。
周全自知内力不如他,不愿与他硬拼,身形不变向后跃去;蓝田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跟来,手掌与剑尖还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