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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可不想他就这么跑了,毫不客气地说:“前辈,你对本教也造成了极大伤害,我看你不如投身本教效力。”
司马文凤皱了皱秀眉,何简却毫不在意,脸上带着大澈大悟后的轻松祥和,“佛门道门都一样,终我这一生都还不了了。我身入佛门之后,世间便再无何简其人,顾影斋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顾影斋该何去何从,全由我这以前的徒儿决定。凤儿对你大有情意,现在我将她托付给你,望你好生珍惜……”
司马文凤又急又羞,“师父!”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才是自然之道。我一生蹉跎,受尽情苦,可不想你再重蹈复辙,该爱的便去爱,该还的便去还,一切规矩伦常不过是幻影罢了,何必苦了自己去迁就别人的想法?顾影斋的使命也到我这儿为止,与你再无关系了,你解散了也罢,称霸天下也罢,助五斗米教对抗弥勒教也罢,都是你的事了。”
司马文凤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不,我不离开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父。”
何简正对周全说:“顾影斋和我欠你的,我今生是无法尝还了,不过顾影斋还有些许财物,或许对你有些助益,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也算是略作补尝。我知道你手中有一个凤佩,你可知道它的有途?”
周全摇了摇头。何简接着说:“前朝留下一批遗宝藏在长安的皇宫中,为顾影斋和晋室皇族所共有,进入最深一层宝库需要用到一对龙凤玉佩,便是你手中的凤佩和凤儿手中的龙佩。顾影斋和皇族分开保管这一对玉佩已久,如今皇室之中已经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想不到凤佩会落到你手中,也算是天意如此。”
何简停下来许久没有说话,眼中有缅怀之色,似乎这个宝藏中还有着他和皇室之间极为复杂的恩怨关系,便是他大澈大悟之后还是有些感慨。周全和司马文凤都没说话,让他最后回味着往昔的岁月。
“这个宝藏中最为珍贵的是一些功法秘笈和一部武侯手卷,交给你或许能够物尽其用。若是你二人结为夫妻,这批宝藏就不必分了;若是各走一方,秘笈可抄录一份二人同时拥有,财宝你与凤儿各取一半。按当初议定,顾影斋与司马家族各得一半财物,属于我的一份给了你,凤儿是司马家后裔,得到另一半也不违了当初约定。”
周全和司马文凤对这个意见都没有意见,点头答应了。
何简说:“弥勒教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迟早会全力下手抢夺玉佩,或是强行破入宝藏,你们最好趁着他们大败撤退之际立即去取宝,否则有可能会落入他们手中,那时悔之晚矣。”
周全问:“宝藏入口很难找吗?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破入?”
“宝藏入口容易找,他们也早就从我这儿知道了位置,但里面的机关太过复杂,我虽然在年少时进入过一次,没有藏宝图的指引也不敢轻易进入。里面机关重重,深入地下十丈,稍有不慎就会使密道自动损毁,除非把整个皇宫挖走,否则都无法找到宝藏下落。而最后藏秘笈的石室必须使用龙凤玉佩开启,强行破入会使里面的东西化为飞灰,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强行攻入。慧光曾对凤儿下手想要抢走龙佩,却失手了,虽然知道凤佩在你手上,却一直弄不清你藏在哪儿,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我们现在去取宝,不是正好落入他们的包围之中了?”
“不,由于这次大败,微生姑娘投向你们,我也被生擒,他们的许多布局被打乱,有些乱了阵脚。据我所知他们现在并没有在长安宫中布置高手,也没想到你们会在这时去取宝,应该可以顺利到手。只要取走了秘笈,宝藏对他们的吸引力就少了一大半,以后也不会挖空心机进去了。地图在凤儿手中,进入之法我已经对凤儿细说,你们按图所示进入应不成问题,日后该怎么运出财宝,只能由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何简说完站起来就走,司马文凤忙跟在后面,“师父,你要去哪儿?”
何简脚不停步人不回头,“此间事情已了,我要当和尚,当然是去找庙了。你们不要跟来,以后我与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周全有些黯然,司马文凤泪流满面,都跟在他后面。八门遁甲城内众人见周全和司马文凤跟在何简后面没有什么表示,不敢阻拦,任由他走了出去。
到了城外,何简大袖飘然,如足不沾地似地飞走了,司马文凤想要再跟上去,却被周全拉住了,任她大哭大叫,何简再也没有回头过。
看何简飘飞而去的身法,修为似乎比之前更高一层了。
第三章 号称天师
褚太后格于礼数不能亲迎,只好令小皇帝亲自到门口迎接,以示殊荣,然后又在龙座边不远处侧放了一把大椅给周全坐,一般来说只有当朝元老加摄政王才有这个资格。
接着文武大臣各宰各部都有代表发言,歌颂周全所立下的功德,马屁话不少,什么神通广大,功德如海,才能胜过历代名将,当名垂青史之类;小皇帝也念了一道表章,总结周全的功劳,只有夸大没有缩水,理当建庙立碑永垂不朽,如此等等。虽说周全到这个时代已久,咬文嚼字也有一定功底了,对他们深奥艰涩之极的文词还是有许多听不懂。要是文言能杀人,凭他们的三寸之舌就足够把全天下的胡人杀光了。
说了好久,周全已经头大如斗,晕晕沉沉,心里暗道:这些东西刻在碑上就可以了,实在不必对我念,直接对我说当什么官,带多少兵就行了。关健是要抓住大权,镇住朝野,这样他才能辅助小皇帝,让褚太后得以脱身,专心给他生孩子。
好不容易歌颂完了功德,褚太后说:“这次虽然大获全胜,把胡夷尽皆赶了回去,但本国所受损失甚巨,荆襄军与江淮军元气大伤,如今有两件大事急需处置:豫州刺史、淮南太守,督司、豫、冀、并四州诸军事谢尚不幸阵亡,无人可代;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桓温北伐失利,引咎自辞,不知何人可代。众爱卿有何良策?”
原本喜笑颜开,人人兴奋的大殿立即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眼光乱闪,这可是两个大肥缺,也是两个烫手的山芋,人人都想接,却没几个人敢接。另外这也是两个敏感的位子,任何一个都能左右朝廷的走向,兴盛一批权贵,没落一批权贵,几乎在场的人人都会受影响,一时反而没人说话了。
褚太后为什么在周全的论功行赏还没结束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两件大事?周全还是知道她心意的,她想把其中一个位子给周全。
紧接着什么前将军、后将军、左尚书右仆射等等纷纷发言,除了没有毛遂自荐外,兄弟父子都互相推荐,推举出来的候选人一个个增加,就是没有一个人提到周全的名字。因为周全在朝中没有任根基,连亲戚都没有,更不要说能说得上话的一品大员了,没有人会把这种肥缺往别人家送——在世族制度下,没有根基的人本来也就是不能当这样的官的,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
褚太事也没想到这些大臣们这么不开窍,没有领会她的心意,于是说:“胡骑虽暂退,随时都可南下,荆州与豫州首当其冲,继任者当以武功为第一,以能够统率万军拒敌为第一,文臣难当此任,就不必再提了。”
众臣一愣,然后连连称是,饱受这次惊吓之后,再推选饱读诗书、诗酒风流的名士去守江淮和荆襄,简直就是在自杀,也亏了他们能提出来。这时大部份人已经猜到了褚太后的意思,但却假装不知,还是没有一个人提周全。或许他们从未想过由一个寒士来当大将军,尽管这个人可能是天降神人,并且刚刚救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现在也只有他能再救这个国家。
褚太后很为难,但却不好主动提出来由周全担任其中之一,周全也心中暗怒,刚才歌功颂得吹得好听,这下利害关系出来了,就把他抛到一边去了。
周全朝众臣一个个看过去,碰到他的眼光都垂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不过其中却有一人在对他眨眼,眼中大有古怪,这人便是周全多次打交道的司马昱了。
周全立即明白了,司马昱的意思是与他“互利合作”,他推举周全出任两个位子其中之一,周全则助他得到另一个位子。其实周全早已与他谈论过合作的意向,只是因为周全中了公孙薇的情蛊,突然失踪,引发了后来的误会,所以没有合作下去。
周全没有一个在朝中有身份、有根基的人来扶持,就算褚太后任命大官给他做也坐不安稳;司马昱的实力和威望还不足以坐镇荆州,更没有能耐对抗胡人南下,需要周全和五斗米教的支持。现在两人完全可以再次合作,对两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全微微点了点头,司马昱立即出班奏道:“启奏皇上、太后,微臣保举一人,无论文采、武功、谋略都堪称当世第一人,各国胡夷见之如虎,远避百里,由他守豫州,羌人和鲜卑人便借个天作胆也不敢有一人一骑南下。”
这话已经很明白,却有几个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的大臣问:“朝中何曾有此等人物?”
司马昱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天降神人、玄奇护国**师、五斗米教教主周元归是也。”
“不可!”“荒唐!”立即有几十个大臣出声斥喝,大半个殿堂内的人都在摇头,不是世族子弟不可能成为三品以上的大臣,寒门再有才能的人奋斗了一辈子还迈不过这个坎,更何况是让完全没有家族关系的周全直接跳上大将军的位子。就连名满天下的谢安,都没有人提议让他接替谢尚,因为从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人直接到这个位了,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司马昱简直是发高烧了,要不怎么会说出这样完全不可能的,将要把整个东晋制度推翻的建议来,如果不是他位高权重,当场就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师虽然有才,却太过年轻,不可担此重任!”
“祖宗法制,出家之人不可干涉朝政,更何况是手掌千军万马?历代皆有严训,宦官僧道插手朝政,必祸乱朝廷,此自取灭亡之道也!”
“正是如此!**师虽然神通广大,但并非军出身军旅,更无任何家世来历,不可委此重任。本朝一向没有道人出任正品官员……”
司马昱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胡夷猖獗,无人可挡,国家危在旦夕,当以能救国救民,驱逐胡夷为第一。周教主神功盖世,术法无双,统一五斗米教,屡败弥勒邪教,下治万民之疾苦,上佑国朝如磬石,天下无人不知,朝野无人不服。这一次大战斩燕国皇帝、秦国丞相,纵横无敌,扭转乾坤,令胡人闻风丧胆,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豫州刺史。”
众大臣纷纷嚷嚷,最主要的借口就是祖宗法制,这也是褚太后最担忧的事,否则她就直接下令任命了。这时大臣之中又有一人跳出来,“周**师功劳虽大,但此次北伐乃是由五斗米教与弥勒教斗争引起,险致本朝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以朝廷不可再插手宗派之争,更不可以道门中人为官。”
这话一出,很多大臣又多抓住了一条借口,反对之声更烈,连司马昱也不敢说了,真要说起祖宗法制,他是司马家的直系子孙,更应该支持才是。他们的意思非常明白,朝廷只能掌握在以他们家族为基础的关系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