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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内一片死寂,连鸟兽之声都没有,而山洞方向却突然涌出一股凛冽邪气,妖异、冰冷而血腥。
“血煞魔功!”周全和冉闵同声而出,同时对望了一眼,显得有些疑惑。他们都认得这是血煞魔功的气息,但又与以前曹菲冰、鲁狂生、公孙如思所使用的血煞魔功大不一样,更加阴邪霸道。天下练血煞魔功的仅有三人,曹菲冰早就死了,鲁狂生武功被废,公孙如思还在妖雾之内,谁还会这魔功?
“难道是他?”两人又同声而出。
谢雨卓问:“谁?”
周全还没有回答,前面红光耀眼,血雾翻腾,内中一个若隐若现的人,看起来就是鲁狂生。
“嘿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周全,你今天是死定了!”
谢雨卓大奇,“咦,这坏蛋的武功不是被我废了么?怎么又生龙活虎了。喂,坏书生,这些人是你杀的么?”
鲁狂生得意道:“我魔门奇功冠绝天下,其中一项绝技正是先破而后立,破得越彻底,重铸后就越厉害!不要说一些马前小卒,就是你们也挡不了我一招,快快跪下救饶,我还可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周全冷笑道:“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敢吹,还是叫你身后的人出来吧。”
鲁狂生一愣,“你,你……谁说我后面有人了?”
周全说:“你这臭小子自称魔门中人,你几时加入魔门了?公孙老先生,你也不必躲着藏着了,出来吧,天下若有人能把血煞魔功练得比公孙如思还高明,那就一定是公孙家的先辈了。”
血雾内一个冰冷的声音说:“我是姓公孙,却与公孙家没有关系,与魔门没有半点关系。我这徒儿也没说假话,他经我重铸魔身,杀你们绰绰有余,何须我动手?”
周全说:“公孙家重回中原,本来应该没有人知道才是,可是一入中原就立即遭到了灭绝性的打击,除了公孙如思佼幸逃出外,全家尽被屠绝,显然是有内奸出卖了他们。”
红雾内的声音顿了一下,“那又如何?”
“你姓公孙,会魔门独传的血煞魔功,却又不肯承认与公孙家有关系;再者,魔门的人一向不自称魔,你明明是魔门中人却又称‘魔门’,所以你就是当年出卖公孙家,害了公孙家的叛徒!”
“住口!你胡说什么?老夫看你是个人才,本有收你为徒之意,谁料你竟然如此胡言乱语,当年是公孙家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公孙家,你一毛头小童知道什么?”
“哼,魔门的人果然行事与众不同,连自己同根同宗的亲人都给害死了。你们的恩怨我不想管,可是你杀了我的属下,这笔帐却不得不算了。”
那人喝道:“徒儿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现在就是考验你所练魔功深浅的时候了,给我杀了他!”
鲁狂生挟着一逢红雾冲了过来,手上现出一把如同鲜血凝成的长剑,向着周全当胸刺到。他一发动,可怖之极的阴邪煞气就如海啸般冲过来,以冉闵的修为竟然承受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舞动惊雷双刃枪抵御;连对邪功有极高抵抗力的谢雨卓都觉得极为难受,也跟着退几步以避锋芒。
但是首当其冲的周全却象没受到任何影响,并且不避不闪迎了上去,“铮”的一声,五行混元如意剑如同突破了空间距离,直接就刺到了鲁狂生的胸口,剑尖穿胸而入正中心脏,将他的心脏震得粉碎。鲁狂生那一剑刺在周全的铠甲上,就象是一把水刀刺在石头上,没有任何作用。
鲁狂生张大了嘴,眼珠瞪得几乎掉了出来,嘶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说到第三个不可能时,声音已经低落,想要反击,却全身无力软倒下去。
心为躯之源,普通人失去了心脏无法供血,几秒钟就昏死过去,再也救不活;心又为六神之主,修道之人达到地仙境界,可以完全抛弃肉身而存在,但如果元神没有离体之前被毁了心脏或大脑,不能思想,无法再控制元神,元神很有可能就此消散。一般来说,修出元神的人不会如此不堪一击的,可是鲁狂生却真的连元神还没来得及出体心就碎了,并且他还没达到地仙境界,所以必死无疑。
冉闵、谢雨卓,包括血雾中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周全会一剑就取胜,以鲁狂生现在的水平,就算比周全略差,少说也要斗上几百招,拚个精疲力尽才能分得出胜负,怎么可以一剑就定生死?
周全抽剑,一脚把他给踢飞出去,冷笑道:“自古邪不胜正,区区邪法如果能横行天下,早就是魔门的天下了,魔门的人何须躲躲藏藏?你连这一点都想不透,实是死有余辜!你连自己的师父都敢杀,没心没肺,现在真的没心了,看你还怎么复活怎么重铸!”
鲁狂生从地上撑起身躯,怨毒而绝望地瞪着周全,然后就这么瞪着双眼倒下死了,死不瞑目,他到死也想不通周全怎能硬受他一记血剑没受半点伤,他死得冤啊!
血雾中那人怒喝一声,团团血雾如怒潮汹涌向周全卷去。
第二十一章 皇落谁家?
半个月来,被包围着的妖雾一直没有动静,即不扩大也不缩小,妖人魔兽也很少往外冲击,只要人类不靠近妖雾十里之内,它们一般不主动袭击。
周全早有严令,所以没有人主动去挑拨,在五斗米教追杀燕国兵马这段时间内,后方难得地平静。守在妖雾外的人和民间纷纷传说,周天师以神功和符法把妖魔给镇住了,暂时已经不能为恶了,等到完全灭掉胡人后,就会驱动大军给魔族致命一击。
防守线上果然到处贴的都是符箓,神化美化周全的故事更是传得神乎其神,各种版本都有,汉人已经几百年没有如此地民心凝聚过了,也几百年没有出这样杰出的人物过了,便是五斗米教的始祖、二祖、三祖也望尘莫及。
洛阳皇宫经过初步修整已经初具规模,为了便于居中指挥,五斗米教的办事处就定在这儿了,总坛那边当然也不能放弃,回调了一些人,主要作为加工制造物质场地,如炼丹、炼器、练兵等,五斗米教的根基还是在这儿。
这一天,周全与一众首领在一处偏殿中商议如何治理各地郡县的问题。因为五斗米教并不属于政权,而是属于道门宗派,打天下时无所谓,打下来了不可能还这样继续下去,难道把中国变成一个神权教廷国家?这是行不通的,孔圣人的思想在中国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一旦安定下,那些诗书传世的读书人就会开始蹦达了,口诛笔伐,死缠烂打,绝对不充许道士掌管天下;抱残守缺的豪门大族也会开始夺权,新兴的玄门也不甘于就此没落,各派各系都会不安份,天下将陷入另一种混乱中。
五斗米教是什么?道门的一个支系而己,并且是曾经沦为盗匪一流的教派,如何能够执掌天下,如何能让“正统”国人都听道士的话?
现在五斗米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周全不称帝,以道门制度治理天下,以武力威扬天下,把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全压下去,从此全国都信奉五斗米教,五斗米教的教主就是皇帝;第二个选择是周全以世俗人的身份称帝,建立一个国家,道门不涉入政治,五斗米教只作为护国大教。
五斗米教的人大多希望是第一个选择,但第二个选择更容易实行,也更容易被人接受。五斗米教能有今天,能从骗子盗贼一流的没落教派称雄天下全是周全的功劳,倒是没有人敢逼迫他做哪一个选择。可是问题是周全都不想选择,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以宗教统治天下的事就不用说了,连皇帝他都不想做,这个位子真不是容易坐的,并且上去容易下来难,沾上了就甩不开。
周全顾左右而言,不想当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在坐的五斗米教各长老都坐不住了,看来看去最后都盯在庞易身上,他是总坛的大祭酒,又是最早跟随周全的一批元老,无论口才与急智都过人一筹,现在不推他出面叫谁出面?
庞易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站了起来:“教主听我一言,本教好不容易才打下这份基业,若教主不取,必被他人取去,本教数万教众的浴血奋战岂不白费了?教主功高盖世,众望所归,若不称帝还有谁能称帝?此时民心归附,除了建康的司马昱集团外,天下无人不服,乃是顺水推舟之举,若拖延时日,本教上下人心离散,江湖之间风波又起,天下又乱矣。”
周全不能与他们说妖道的事情,只好说:“这些我也知道,只是我确实有我的难处。大伙跟着我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也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东游西逛,没法定下来,实在应付不了亢烦的公务,当不了这皇帝。”
左寻仙站出来说:“本教人才济济,多的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材,只要任用得宜,何须事事教主亲劳?便如往日教主在本教中,小事我们都能处置,教主只要作个总的决断就可以了。”
周全苦笑,“当皇帝和当教主哪里会一样,本教都是修行之人,已有戒律法规制约着,道德高尚,说一不二;天下贪官污吏、刁民地痞无数,哪里能顾得过来?每日须上朝理事,奏章堆积如山,要管着千万人的生活并保证他们安定幸福,岂是件容易的事?修行有成之人活个几百年也不稀奇,当皇帝的你看有几个能活过六十岁?那可都是为了百姓而累死的啊,哈哈哈。”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公孙薇说:“教主若是真是只怕政事牵累,我倒是有一法可以解决。”
“哦,你说来听听。”
众人都屏息静听,公孙薇说:“春秋之前,帝王只居中治理着一小块区域,各地都划分给诸侯管理,军政自治,年岁纳贡。帝王只须时常派人巡视各地,撤换不得力诸侯,敢有不遵者,一声令下诸侯共伐之。如此一来,皇帝处理的政务就大为减少,又不缺钱粮,只要做一个总的政策指引,当一个公平的裁决者就可以了,正适合教主的意思。”
周全一愣,这不是复古吗?不走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最多就是封建社会吧,怎么能反回到奴隶社会去了?他有些迟疑地问:“社会是在进步的,秦皇汉武一统中原,我们好不容易才整个打下来,怎能又分裂了?”
其他人也是不解,低声议论起来,嗡嗡之声不绝。
公孙薇说:“秦始皇一统中原,所造成的杀戮和破坏前无古人,而他的皇朝不过几十年就败了,仅传二世而已;汉武帝建国后虽然大兴天下,可是也仅几百年历史,其间也是征战和内乱不断。反观三皇五帝时期,每个朝代少说七八百年多则以千年计,万民安乐,内无混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便是到了商周之时也能长治久安,只是到了末代皇帝才开始大乱。事实证明不是上古之时的制度不行,而是秦、汉所立的帝王集权制度不行,只是这些野心家们想要一手操控天下,想要子孙万代永为帝王,把中原当成一块肥肉强占着,结果是苦了百姓,乱了天下。”
在坐的人又是一阵议论,大部份人在点头,少数人在摇头,还有一部份根本没听懂。
周全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说得也有些道理,如果君主的权力不是那么大,皇帝的位子不是世袭制而是推举禅让制,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抢皇位。唉,三皇五帝时已经是**的稚形,为何后面反要走这么多弯路呢……只是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