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道:“中国王爷,你这群家奴好没有礼貌。咱们不过是……”
“本王在这里教训自家人,几时轮得到你个蛮子插嘴?该打!”杨昭断然冷喝打断那人说话,举手就是一巴掌隔空掴过去。只听得“啪~”的脆响声起,那突厥人面颊上凭空出现了个五指宛然的鲜明掌印,足有百多斤分量的身体被硬生生打得双脚离地想后抽/起,犹如个破麻袋般撞进身后人群里头,背脊还未着地,早已紧闭双眼,一头晕了过去。突厥众人登时大乱,人人面都流露出又恨又怒以及又惊又怕之情,却终究无人胆敢再多说半句废话。
东突厥王子阿史那始毕,满脸都涨得通红。他情知自己绝对不是小王爷对手,假若坚持要强出头,那么到头来不过是同样地自取其如罢了。可是他终究也是一国王子之尊,此刻自己部属被外人当众殴打,假若自己当真连半点表示都没有,势必将要大失人心,那以后他还怎么做这个王子,更怎么去做突厥可汗?思前想后,纵使万分不愿,仍是迫不得已。惟有越众而出,硬着头皮道:“河南王,我向来听闻中国乃是礼仪之邦,人人都是君子。你们的前辈先贤孔子,不是还有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唐国公不幸被害,我们今日特地前来拜祭以聊表心意,原本乃一番好心。河南王却连是非曲直都还没有分辨清楚,不由分说就出手打人,这未免……未免有些儿太欺负人了吧?”
杨昭不屑哂道:“想不到你一个蕃邦外夷,居然也还知道孔子,也算了不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原本不错,但你们能算得了是‘朋’么?若然存心前来拜祭,刚才本王看见的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竟当本王是瞎子聋子不成?哼,君子之邦,可不代表是任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内残外忍之邦。想要来中国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别忘记,这里是大隋国土,可不是你们突厥草原!刚才不过是小惩大戒,王子最好将自己的下属都管得严一点。否则的话,说不得,本王就要出手替你管教这些奴才了!”
阿史那始毕苦笑道:“河南王殿下,你误会了。刚才我们只是言语之间产生了点小冲突。彼此都是无意所为,确实并非存心来捣乱的。事情是这样……”
杨昭衣袖一拂,登时又有股劲风送出。虽然不似刚才那样直截了当就抽对方一个耳光,却让阿史那始毕立觉如遭攻城巨槌当胸猛/撞,十八根胸骨根根生痛,想要解释的说话更被堵在嗓子里,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脚下不由自主,如同喝醉酒般踉跄连退三步,好不容易方才拿桩站定,好险没有摔倒。脸上早已全无人色。小王爷也不管这突厥王子如何,回头望向李氏家眷,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唐国夫人和汉王两位,也都先后赶过来了。但见小王爷主动出头理事,于是也都并不多搭话,在旁袖手作壁上观。那些李氏家眷当中,有位年约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美貌少*妇,以目相视唐国夫人,见其微微颔首,当下壮起胆子向前走出两步,对着小王爷躬身福了一福。轻启朱唇,柔声道:“王爷容禀,事情缘由是这样的。刚才这群突厥人也未经通报,就擅自闯了进来灵堂。进来之后又不上香,只是……只是对着咱们这些妇道人家疯言疯语地。节叔看不过去,于是就和这群突厥人吵闹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这少*妇正是龙无敌身着丧服。她相貌柔顺,无论神情语气,又都是一派楚楚可怜模样。自然而然地,便会教人对她产生怜悯同情之意。杨昭倒也认得这女子,知道她姓万,乃是李渊的妾室,向来甚得宠爱,在李家的地位,仅仅只次于李渊原配妻子窦氏之下而已。只可惜她嫁给李渊五年,至今依旧未能生得出一男半女。
本来么,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杨昭就知道,在原本那段历史当中,这位万夫人将会在两年生下一名男孩,取名李智云,就是李渊的第五子。据说这李智云也是位神童,自小已能百步穿杨,更擅长书法与弈棋之道,可谓文武双全。可惜在大隋末年,李渊决定起兵逐鹿中原时,李智云跟随大哥李建成在河东秘密联络与拉拢各地世族,事情败露,李建成独自逃回太原,却把弟弟抛下不管。李智云于是被朝廷官吏所逮捕送往大兴,最后落得个身遭千刀万剐而死的下场,年仅十四岁。后来李渊做了皇帝之后,追封这个儿子为“楚哀王”,并由此自感心中有愧,加封万夫人为贵妃,对她甚是尊重。
只不过,现在随着李渊被朝阳天妖所杀,这位万夫人下半生原定的轨迹也被彻底扭转了。既未有儿女,那么不管再受宠也罢,她身份始终只是名妾室。李家将来无论是谁当家,都不可能再继续养她一辈子。最大可能是随意给她点钱财便打发出去,由她自生自灭。万氏娘家又已经没人了,若非找人另嫁,否则就惟有找间道观尼庵出家修行,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余生,情形实在也甚是可怜可悯。
小王爷既心生同情,又先天性地对那群突厥人没有好感。当下胸中那杆称也不由分说,已经向着自己人方面大倾而特倾。他点点头,向万夫人安慰道:“婶婶受惊了。不妨事,这位本王定要向这位突厥王子,替李家取回个公道。嘿嘿,王子要是不肯给个公道的话,咱们便自己取了,亦是不难。”更不管阿史那始毕如何,小王爷把目光投到那位李氏家仆李节身上,沉声问道:“李节,事情可是如此?”
李节三代效忠李阀,他爷爷就是李虎的心腹家将,故此主家受辱,他比谁人也要更加愤概。听得河南王询问,当下大声道:“不错,事情就是如此。这群突厥蛮子一个个好生无礼,说是拜祭老爷,实质上来就调戏咱们李家女眷。不但对万夫人、莫夫人、孙夫人还有尹夫人她们出言侮辱,更擅自动手动脚。简直放肆无礼之极!咱们兄弟几个要赶这群蛮子走人,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打人。王爷您看!”言毕,抓住自己衣襟一扯,赫然就见在他肩膀上浮现了块淡淡淤青。其余那几名家仆也纷纷叫嚷起来,扯开衣服将伤势展示出来,竟是个个都带了淤青。
杨昭见状,心中登时勃然大怒。他回头向阿史那始毕扫了两眼,冷笑道:“原来你们已经动上手了?好,好地很啊。”阿史那始毕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其实,要说他的下属调戏女人,那确是有的。但若讲是存心侮辱,却又并不符合事实。实情是塞外草原民族粗鄙不文,并无什么贞节之说。女子死了丈夫,立刻便会改嫁,也并无多少哀伤留恋。所以他这些下属们见了李渊留下的女眷,登时一个个惊为天人,忍不住就按照草原习俗,唱起歌谣来向她们求婚。
这些歌谣的歌词,大都无比简单直白。那些龙无敌突厥人却又自作聪明,翻译成汉语来唱。万氏和其他李渊的妾室,若非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哪里听说过这种歌谣?自然是视之为奇耻大辱。一来二去,双方便就此冲突起来。李府家仆固然受伤,他们又何曾能够全身而退?所以这件事,其本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看双方肯不肯息事宁人罢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阿史那始毕惟有继续硬起头皮,站出来要向小王爷道歉求情,道:“王爷,咱们……”
话尤未毕,杨昭猛地又是举袖一拂,沉声喝道:“你们怎么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当中谁打过人的,立刻把自己一条手臂砍下来赔罪,就此万事皆休。否则的话,哼,可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辣手施威见行藏
虽说突厥人实在无礼,但就此要他们十几人全部砍下一条手臂赔罪,这种惩罚也未免太重了。故而杨昭这番狠话甫出口,即时四座皆惊。无论李家抑或突厥众人,甚至汉王以及唐国夫人也都没能料想得到,这位小王爷年纪轻轻,做事居然如此狠辣决绝,连半分转寰余地也不给别人留下。
那日黄金雄狮出手阻拦小王爷,以至于让杀害李府满门男丁的凶手得以逃脱。此事虽和阿史那始毕无关,可是阿史那始毕乃使团正使,黄金雄狮则为副使。尽管两人之间其实非但并不和睦,反而更互有忌惮提防之意,但在外人看来却也难分彼此。事情做了下来,总之就都一体负责,谁管你内里究竟有什么曲折?
阿史那始毕并不知道汉人有“瓜田李下”的成语,可是他也明白,自己身处尴尬之地,若不主动示好,嫌疑始终难以洗清。所以虽然被朝阳天师和幻忘子强迫吞服了“千刀万蚁丸”,心情正是郁郁。却也不得不带上部属,前来拜祭李渊。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他那群部属在草原上向来放肆惯了,到来中原后也不懂得收敛。他们看见李渊的遗孀万夫人等相貌美丽,便忍不住出口调戏,终于惹下这场大祸。
凭心而论,阿史那始毕真想***撒手不管算了。然而,这群惹事的部属又全是自己身边最忠心得力之人。假若自己不能替他们出头挽回局面,那么以后谁还肯替他这位王子卖命效死?若然如此大失人心,将来又怎能继承得了东突厥可汗的地位?所以阿史那始毕纵使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偏偏又半点也发作不得。思前想后,实在无可奈何,惟有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赔笑道:“河南王,我这些部下刚才确实无礼,也确实该打该罚。可是要砍下一只手,这个……惩罚未免太重一点了吧?他们都是草原上的汉子,被砍下手臂,以后就开不得弓,射不成箭,整个人都废了。不如这样,我愿意献上黄金五十斤,然后再命令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们向几位夫人下跪赔礼道歉。回去之后,也一定每人都责打三十棍子。请王爷看在大隋朝和我们东突厥两国友好关系的份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黄金五十斤,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感觉,其实却是笔极庞大的财富。想当年,南陈灭亡之后,江南仍有贼匪乱党据地作乱,不服大隋统治。杨素奉命率军征讨,彻底平定江南。成功之日班师回朝,天子杨坚所给予的嘉奖,也不过就是黄金四十斤及缣三千段、马二百匹而已。阿史那始毕还不是可汗,虽然也有自己的领地和牧群,金钱上到底不能算有多么充裕。如今一下子就拿出这么五十斤黄金,那是要把他的腰包掏空大半了。不说万氏等几名李家遗孀,即使唐国夫人和汉王在旁边听见,也觉得如此处置,自己一方已经占足便宜,应该可以息事宁人了。没想到杨昭却是嘿声冷笑,陡然面色一沉,喝道:“本王只要他们的手,却没有要他们的命,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阿史那王子,你当眼下是在做买卖,可以随便讨价还价的么?看来你心痛下属,这条手臂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砍的了,是不是?好?既然你不肯动手,就让本王来吧!”
言尤未毕,杨昭更不由分说,内力吞吐,凌空虚抓。一名突厥人当即惊慌失措地尖声大叫,足有一百七八十斤分量的身体不由自主拔地而起,如磁摄铁般自动投向前去。纵使手舞足蹈拼命挣扎,却又哪里挣扎得脱了?阿史那始毕见状当场大惊失色,脱口道“王爷手下……”还差了两个字未曾来得及说出,只觉劲风扑面而来,胸口当场被压得往内一凹,连大气也舒不出半口,哪里还能说话了?说时迟那时快,杨昭早伸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