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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镜子里面，已经补上皱纹，且已经半白的头发，特瑞莎伸手缕了下肩膀上的发丝，看着其中银白的色泽，呐呐自语道：“时间过的真快，我也老了呢……”
“起床了——！！”
外面的喊声将特瑞莎从惆怅中叫醒，在懒惰气氛蔓延的二番队里面，艾斯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每日例行的叫醒任务。然后，原本安静清晨被打破，外面开始变得吵闹起来，特瑞莎放下那一缕发丝，披上厚重的风衣打开门走到外面。
刚走到门外，就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那是早饭开始的前奏。船上的厨师们将做好的食物拿出来，一群大男人在看到特瑞莎的时候脸色一边，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压下说话的冲动，礼貌讨好的对着她点了点头。自从艾斯将特瑞莎当成是普通船医的时候，这群坏到家的家伙们，就很默契的隐瞒了她的身份，没有一个去告诉艾斯真相。而天生少根筋的艾斯并没有察觉道气氛的怪异，依然只是将特瑞莎当做普通的伙伴。
偷偷瞄了特瑞莎一眼，二番队的蒂奇对艾斯道：“刚才和马尔科联系过了，莫比迪克号会停下前面的岛等我们，接下来我们只要直走，再过半天就能和老爹汇合了。”
听到这话，特瑞莎拿着水杯的手停顿了下，嘴角上扬了个弧度，继续低头喝水。感觉水温差不多刚刚好，她从口袋里面拿出降血压等一些老年常见病的药片放在手心里，打算就着水一起咽下去。每天都离不开药物的生活，她已经持续了几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习惯。
可是，艾斯却并不习惯。
他凑到她身边，两只手托着下巴道：“你生病了吗？”
“只是一些老人家常见的降压药而已，没什么事。”特瑞莎将药片含进去，用水冲下。
艾斯皱了下眉头，道：“什么老人家的常见病啊，你比老爹要年轻吧，老爹都没有像你一样吃那么多的药，看着就好恐怖。”他想了想，又道：“我家老头子也没有吃药啊，你比他们年轻，身体居然那么弱，体质太差了，回去找基尔看看吧。”
纽盖特虽然比我大，可是卡普却要叫我姐姐啊。将这句话咽进肚子里，特瑞莎将药瓶收起来，对艾斯道：“我自己就是船医，身体方面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不用担心。”她伸出手，抚平艾斯眉心间的皱纹，道：“小小年纪的放松点，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年纪都大了，自己心里有数。艾斯啊，你还年轻，只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了。”
已经年过半百，特瑞莎怎么会不懂，艾斯的心事很重，他将身边的一切看的比自己还重，因此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这些天里，特瑞莎就有注意到艾斯在努力的表现自己，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主动去承担，这孩子活得太累了，既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有些奇怪与特瑞莎那明显属于长辈的态度，艾斯表情中带上了明显的疑惑。而特瑞莎也适时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你说纽…你说老爹没有吃药？”
“对啊，老爹身体好好地干嘛要吃药啊。”单纯的艾斯一下子被转移了话题，下意识的回道。
“哦……”特瑞莎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那个不听话的老头子，走之前她分明交代好的，一天三次药不能断，果然将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从艾斯的口中听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特瑞莎有些上火。纽盖特年轻的时候，明明是个交代什么都会诚恳履行的老实人，结果现在年纪越大脾气越拧，如果不一直盯着，转眼就将自己的话抛在脑后，而马尔科他们根本奈何不了他。别说是交代好的药不吃，恐怕酒也没少喝吧。
看来回去之后，还要给他做一次仔仔细细的身体检查啊。
………
在特瑞莎还在为纽盖特的身体状况担忧的时候，白胡子海贼团的甲板上，纽盖特手中拿着酒缸，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儿子们嬉闹，一边往嘴巴里灌酒。他的嘴角上扬着，显然是心情不错，可在一边的马尔科心情也很不好，看着老爹一口一口的灌酒，忍不住提醒道：“老爹，大清早喝酒本来就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了吧，老妈回来的话……”
“管她作甚，只是唠叨些罢了，无妨。”纽盖特明显没有听进耳里。
“……”马尔科叹息一声，抱歉啊老妈，老爹那么倔，我根本劝不了他啊。
就在这个时候，莫比迪克上面放哨用的瞭望塔上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一个人直接从上面跳下来，对纽盖特道：“老爹！艾斯的船回来了，他接回老妈了！”
纽盖特闻言，反手将酒水全部灌进嘴里，接着反手一扔，将酒瓶直接沉入大海，毁尸灭迹。
“……”马尔科和一干海贼齐齐沉默。
老爹，你现在做的和刚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第81章
远远地望着那艘在体型上是普通帆船数倍大的鲸鱼船头帆船，特瑞莎这些天摇曳不定的心情平稳了下来，整了整眼镜，她站在船头看着两条船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不同于特瑞莎的安静，二番队的其他人要更加兴奋很多，一回到主船，这些在外面漂泊了数月的家伙们才就像是回到家一样，全身放松也有了主心骨，这里的所有人，都对莫比迪克有种深厚的归宿感。
“终于回来了啊，要是在晚几天的话，又要回到天天吃鱼的日子了……”艾斯趴在船帮上，两条手臂跟着船身左右摇摆。他们船上存储的物资并不充足，最多也就是再支撑两天而已，这片海域没有任何可以停留的岛屿，因此也自然难以补足物资。
在这片大海上，不是有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有个能张弛有度的船长或者副船长，才是能平安活下去的要素。就比如说白胡子海贼团因为老爹和马尔科等几个队长都是冷静之人，因此从来没有遇到过饿肚子或者财政赤字的尴尬。而相反的，同样是四皇的红发海贼团，天天吃鱼是常事，有个不靠谱的船长，就算是副船长多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挽回已经流失的资备。
“对了，说起来这个，我还是得跟你道谢呢。”艾斯忽然支起手臂，从船帮上撑起身子，凑近特瑞莎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肯定回不来了！就算要溜走也很麻烦，毕竟二番队太多人了！钱的话，我会努力还给你的！”毕竟不是小数目，艾斯一直很在意。其实归根究底，他还是很难平常心毫无芥蒂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就算是伙伴也一样。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的话，肯定不会想着还钱，在白胡子海贼团上，大家都当彼此是兄弟，连命都能够交托给对方，何况只是这么点身外之物的小事。只有关系生疏，或者是内心不安的人，才会将这些是记在心上。
“你不用在意这个。”特瑞莎心里泛起无奈，看来这孩子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艾斯瞪大眼睛，道：“怎么能不在意啊，你不知道，那么多钱我都很少见过，肯定很难攒到的吧。而且马尔科那家伙又是小气鬼，听到你花掉那么多钱，肯定会唠唠叨叨个没完的！”在他说话的时候，二番队的帆船已经靠近了莫比迪克号，队员们熟练的在船与船之间搭上搭板，然后一群人涌进主船。
对面的马尔科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老妈和艾斯上船，考虑到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不等老爹吩咐，他直接化为不死鸟的形态飞跃到二番队的船上，正好就听到艾斯在他背后说他坏话。毫不犹豫的，不死鸟的利爪挠上了艾斯的脑袋，直接将这只吃了烧烧果实的旱鸭子扔下船去。
“艾斯——！！”
“队长！！”
二番队的人见状接二连三的跳下水，将溺水的艾斯打捞上来。此时，他已经是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将鼻腔和喉咙里面的谁刻出来，艾斯伸手撸掉脸上的水，对马尔科道：“喂喂马尔科！不要搞忽然袭击啊！！”
蓝色的大鸟重新变化为人类，撇了艾斯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特瑞莎身上。看了眼她佩戴着的镜片，眉毛皱了一下，担忧道：“没事吧？”为什么会带眼镜，视力不妥了吗？
特瑞莎伸手推了下眼镜，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有事有事！”艾斯挤上前去，趴在马尔科身上，将全身的湿漉湿透到他的身上，道：“她刚才还吃药了呢，肯定是生病了，让医生来看看吧！”
马尔科闻言嘴角一抽，看…怎么看，站在你面前不就是最顶尖的医生吗？船上的基尔他们，对老妈来说都不过是后生晚辈，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就算老妈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不妥，她也会想办法掩饰住，除非是老妈的父亲南希医生一辈年长又经验丰富的大夫，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也是老爹一直以来担心的，老爹的身体方面老妈了若指掌，可是老妈的身体，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真的没事，只是降压药而已，小家伙太大惊小怪了，我又不是你们这群连感冒都没有生过的海贼，哪有那么不同寻常的体质，老年人的常见病而已。”特瑞莎拍拍马尔科的肩膀，看到艾斯又要开口，道：“别提你家老爹，他要吃的药也不比我少，哼…老头子一天不管着就偷懒磨滑，恐怕最近也没少喝酒吧。”果然，她话音刚落，掌心下面马尔科的身体就僵硬了起来，眼神也不断飘忽。
“你家老爹……？诶，不是老爹的孩子吗？”艾斯终于察觉到了异常，也真难为他和特瑞莎相处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不对劲。
“呵呵呵…你终于意识到这点了啊，我还以为得到了纽盖特面前你才能看出来呢。”特瑞莎的笑容更浓了些，对这面前已经傻眼的小家伙道：“到像是卡普带大的孩子，一样实心眼。”说完，她没有在继续调戏艾斯，转身在身边海贼们的搀扶下上了楼梯，小心的度过两条船之间搭着的木板，登上莫比迪克号。这样摇摇晃晃的搭板，以她现在的平衡能力，难保不会掉下去。在她登上主船之后，艾斯也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刚要开口询问，船上人的反应，就已经解决了他所有的疑问。
“老妈！”海贼们齐声喊道。
“……”艾斯愣住，整个人僵硬的站在甲板上，然后他转动脖子看向二番队的其他人，果然就见那群家伙一个个假装看风景没有一个敢面对他。顿时，艾斯什么都想通了！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将特瑞莎当做伙伴当做姐弟，从来没有当做长辈！所以什么洗澡上厕所不关门啊，只穿着内裤到处跑啊，臭袜子脏衣服堆成堆让她帮忙洗啊，抢她桌子上的肉啊…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少做！！可是没想到，伙伴一下子就变成老妈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那群家伙忽然变得那么有礼貌，再也看不到随处乱扔的奇怪书刊，换衣服洗袜子都很及时，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这群家伙分明是合起伙来一起坑他！！
这下子就算是神也要发飙了，艾斯的身上自燃起熊熊烈火，猛的往后扑去，发飙道：“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揍的你们连老爹都认不出来！！”
“救命——！！”
刚刚归来的二番队顿时乱成一团，刚修好的船瞬间裂了几道缝隙，边缘的船帮摇摇欲坠。马尔科方法看到大量没有必要的开支正在渊源流逝，当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