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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蔡文姬佯装不懂诗中之意,仔细端详了半晌。然后缓缓说道:“这首诗妾还有不少疑惑之处,如今夜晚更深,深恐不便,楚公如若不介意,便让琰将此诗拿回去多多揣摩。”
刘琦还以为蔡文姬是在揣摩诗词技巧,暗想六百年后的作品让这个大才女多思考思考,说不准真能作出惊才绝艳的作品。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样一来反而让蔡文姬笃定,这首诗就是写给她的,否则为何会允许她把他写给别人的诗作拿走?
蔡文姬在返回自己的营帐之后,仔细的摩挲着这首诗。一点点的品读这诗中之意,不由得怅然若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灯如豆,这一夜竟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第二天一早,蔡文姬便随着刘琦的大军出发,从高奴前往长安。
随着逐渐的深入中原,眼前的景象也在慢慢发生变化。经过这些天的治理,如今的三秦地区虽然还是有些衰败,但是已经不断地有人在聚集,他们的身体虽然依旧受弱,穿的依然破烂不堪,但是脸上却已经洋溢着笑容。
蔡文姬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每当刘琦的大军来到一个地方,总是有当地的百姓来见他,衷心的向他表示感谢,不仅仅是因为止息了战争,还因为免除了明年的税收,发放了救济粮,还有对均田的许诺。
直到这时候,蔡文姬完全相信了当初自己对刘琦是出于误会,由于感到羞愧,再加上自己感觉明白了刘琦的“情义”却又无颜接受,所以这些日子里总是躲在自己的车内或营帐内,安安心心的照料两个儿子,闲暇之后就取出来刘琦的那首诗,发上一会子呆,又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一路子。
而刘琦也由于蔡文姬不再找自己品诗,感到压力减轻了许多,心中自然是畅快无比,饭也吃得多了,觉也睡得香了,可是时间一长,竟然觉得自己的夜生活有些百无聊赖了,自己偶尔发些感慨,也不知向谁诉说。
好在从离石到长安虽有千里,如今大军却不打仗,只是放心前行,一日到也能走上数十里,用了不足半月的时间,刘琦的大军就赶到了长安。
看到如今的长安城墙依旧如往昔一般巍峨高大,蔡文姬顿时感叹不已,经过了十年的煎熬,她总算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正是在这个地方,她的父亲受到了董卓的赏识,三天之内,遍历三台。也正是在这里,她的父亲蔡邕因为轻轻一叹便惹来杀身之祸,从而让她失去了依靠;更是在这里,她遭受了这一生最大的屈辱,被胡虏所劫,从此成了一个不洁之人,连接受别人的感情都自觉不配。
回到长安之后的蔡文姬自然首先前去祭拜她的父亲,她把此事告诉了刘琦,请刘琦准许,却没想到刘琦不仅答应下来,而且还表示要亲自去祭拜,并且命人写下了祭文。
“维建安十二年,岁次丁亥,腊月十五,楚公刘琦随公女蔡文姬,尚书令贾诩、镇军将军周瑜等,谨以德禽醴酒之仪,致祭于高阳乡侯、左中郎将蔡伯喈先生之灵曰……”
听了长长的祭文,蔡文姬不由得暗暗摇摇头说道:“这个楚公,竟然把我的表字给记错了,人家明明叫昭姬,你却偏偏称呼我为文姬,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用心良苦的为我改字,不过这改字是不是就像皇帝改元那样,预示着新的开始?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希望?既是如此,那我以后就叫蔡文姬吧,希望新生的蔡文姬能够比原来那个蔡昭姬更加幸运。文姬,文姬,这个表字起的倒是很好。”
想到后来,蔡文姬竟然有些痴了,差一点忘记这是在向她的父亲蔡邕举行祭祀,在司仪的催促下才醒悟过来,在一脸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刘琦的目光之下,满面羞红的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向父亲的坟茔恭敬行礼……
刘琦自然不知道蔡文姬的这些想法,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蔡文姬对他产生的那些误会,在一开始只是为了证明那些诗并不是自己所写,以免摆脱对方经常向自己请教诗文时,自己的尴尬,后来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为免对方怀疑自己的诗作来源于后世,只好老着脸皮承认是自己所作,却没想到这样反而让对方的猜测更加笃信了。
而现在所谓的改字其实更加冤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蔡文姬这个名字竟然是为了避司马昭的讳而被后人改的,她原来的表字其实是昭姬。
刘琦这一系列的无心之举反而让蔡文姬一步步的坚定了内心的猜测,认定他是要向对方表明心迹,这反而让蔡文姬越来越无所适从,越来越羞愧无颜,感觉自己并非对方良配。
其实在汉代,妇人改嫁是很正常的事情,司马相如所追求的卓文君就是一个寡妇,连高祖刘邦的著名后妃戚夫人就是魏王豹之妻,除此之外,汉文帝之母薄姬、汉武帝之母王姬都是再嫁之身,而陈平之妻在嫁给她之时已经是第五次出嫁了。所以对于已经为人妇这一点,蔡文姬并不觉得有多难堪,但是她总是感觉自己曾经嫁给了匈奴人,再这样嫁给大汉的英雄,就感觉自己是多么的不配了。
毕竟在当时来说,虽然大汉经常遭受异族的掠夺,但还是把他们视为蛮夷,根本不拿正眼相待,蔡文姬感觉自己被蛮夷糟蹋,又对刘琦本身十分在意尊重,实在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过去的屈辱。
到后来想来想去,蔡文姬便决定留在长安,表面上的目的是为父守墓,实际上却是避开刘琦,以免将来再见面之时的尴尬。
“蔡小姐,你真的想要留在长安吗?孤本来想要让你带着两个儿子前往襄阳的,那里物阜民丰,一片繁华,如今新年将近,绝对是你想想不到的热闹。”见蔡文姬请求留在长安,刘琦忍不住相劝道。
他的意思本来其实只是让蔡文姬感受到大汉的繁盛,但是哪里想到竟然再次被误解,蔡文姬还认为是他割舍不了自己,便羞红着脸说道:“多谢你的关心,然而我幼年就生活在长安,这里充满了我的记忆,我想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日,以回忆起与家父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劝了,蔡小姐……”
“如若楚公不嫌弃,可直接叫妾文姬……。”
刘琦丝毫没有听出对方由“民女”到“妾”的称呼转变,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文姬,那我们就此告别,今晚周将军在此设宴,待得宴会完毕,我还有事向你交代……”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有当地名流前来拜访,刘琦来不及多说,向蔡文姬歉意的笑了笑,示意她先离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离别之意
蔡文姬返回了刘琦为自己安排的府第内,焦虑的等待了一天,直到夜深之后,两个儿子都已经睡下,估摸着刘琦已经返回,这才孤身前往刘琦临的大帐求见。
守门的军士早已经认识了这个经常在夜间与他们的主公进行“交流”的俏女子,自然不会多加阻拦,只不过由于刘琦与周瑜诀别在即,今日喝的比较尽兴,此事还未返回。
而当时由于夜深天冷,值守的亲兵队长文钦生怕冻到这位美女,引发主公不高兴,便将她引到刘琦的大帐之内,让她暂且在里面等待。
蔡文姬想了想,觉得也只有先在这里等一会再说,略想了想便轻轻来到大帐之内坐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丝毫没有见刘琦返回的消息,蔡文姬坐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动了几步。可当她来到刘琦的书案前的时候,忽然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看起来不像是军事机密,便凑上去看了几眼。
这一看才发现是一张比较凌乱的纸张,上面写着几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
后面那个字已经看不清了,被浓墨浸染了之后丢到一旁。
而在这张纸的旁边还有一张,写的是同样的诗句,只不过这一行却是将那一句没写完的补充完整了,乃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
后面的那个字仍然被涂抹的不清,推到了一旁。再往里的那一张确实写的非常完整:“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蔡文姬看到这首诗,一是不由得痴了,暗暗想道:“他说今晚对我有所交代,难道是为了把这首诗赠给我?‘相见时难别亦难’之句莫不是感叹造化弄人,我与他相见如此艰难。而如今想要离去,又是心中不舍吗?而‘春蚕到死丝方尽’一句莫不是说对我的思念不死不休?‘晓镜但愁云鬓改’之句莫不是说自己因为痛苦的折磨,夜晚辗转不能成眠,以至于鬓发脱落,容颜憔悴?最后这两句也不必说了,自然是说他明明知道与我的感情纠葛注定艰难。却最终不会放弃。难道他对我的感情竟至于斯?”
想到这里,蔡文姬不由自言自语道:“唉,他一直说才情不够,不会作诗,可现在这诗作的这样好,令人拍案叫绝,而且三易其稿,岂不更能证明此诗为他所作?而他明明知道我要来,却匆匆做好了这一首诗。而且故意放在书案上,不是为我所作又是为谁?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在感情上竟然也如此细腻,只是可惜,妾非良人,已经不配。”
说到这里,蔡文姬情难自已,竟然泪流满面。
其实如果刘琦在这里。听了蔡文姬的品评,一定会大叫冤枉。因为这首诗他并非是专门写给蔡文姬看的,而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儿,情之所动之下写下的,而所谓的三易其稿的真相是,刘琦在第一次写“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时候,这个“尽”字用的竟然是一千九百年后的简体字。他惊觉不妥,这才换了一张纸重写。但是到了第四句“泪始干”的时候,同样是写成了简体字,只好再次涂去重写。
他对蔡文姬不是没有感情,也不会因为蔡文姬年龄和经历的问题和存有任何的歧视。毕竟屈身异族胡虏也不是她的问题,再者说了,在他那个时代委身外国人的华夏人可多了去了,甚至嫁给碧眼金发的老外都在一些地方、一些时候成为了时髦。而对方的年龄其实最多也就比他大上两三岁,但从容貌上看,竟然显得比他还要年轻。
在他看来,蔡文姬是大汉惨遭不幸的百姓的代表,自己的责任主要是将他们送回大汉,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这种感情却主要是同情和对对方才学的钦佩,琦却从来没有想到男女感情这方面。
而至于被对方误解一事,更不是他所能料到的了。
可是不管如何,误会已经形成,现在的蔡文姬就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感情漩涡之中,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她却偏偏以自己过去的经历为耻,不敢接受这一份“感情”。
默默流泪之后,蔡文姬见刘琦还不回来,愈发确定这首诗便是对她所交代的事情,但她却并没有取走这首诗,而是轻轻放回原地,擦干了泪痕,然后果断的离开了刘琦的大帐。
“蔡姑娘,主公很快就回来了,你怎么不多等一会儿?”文钦看了看想要离开的蔡文姬,笑着问道。
“不再等了,明天楚公就要离开了,他那里肯定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来安排我了,这位将军,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