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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的天机太多,若是肆意妄为,怕是天理都不容!所以偏偏在他即将攻克凉州的关口,老天爷给釜底抽薪断了他的粮!
自从重生之后,季景斋便变得十分信命,他越发的畏惧起了鬼神,越发的患得患失起了。
还是回撤吧,上辈子他是利用陈氏急进的心态,放弃了昌平等边境小城,引得陈家军孤军深入后围剿,才灭了陈氏的。这辈子大不了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总不能再出偏差了。
世事不变,才是他的宗旨,也唯有世事不变,他才能占得先机。
恒顺十四年八月,西蜀从凉州撤军。一年多以来,如风卷残云般的攻克了北地诸镇的季家军,突然迅速回撤,留下了北地空城座座。怀王陈氏在濒临覆灭的最后关头,意外的又喘过了一口气,试探了半个月之后,发现西蜀军是真撤了,于是陈氏开始逐个收复旧地,虽然此番陈家元气大伤,但是他们的野心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
凉州朝堂上甚至冒出了趁胜追击的口号,虽然还不知道西蜀为何撤军,可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西蜀定然是遇到了万分火急的事,否则怎么可能连攻下的城都不要了,急着回撤?既然如此,这就是北地翻身的好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只有抓住这机会,痛打落水狗般的追着西蜀军打到他们老家去,才能一雪前耻!
支持北地逆袭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忘记了,几个月前陈氏还被季氏打的丢盔弃甲,躲在主城内不敢冒头,就好像季氏这一撤军,瞬间从四十万雄兵变成了四十万狗熊似得。这群人成天在朝堂上口沫横飞的鼓吹出兵,最终怀王被说动了心,恒顺十四年九月,北地齐集二十万兵力,砸锅卖铁的筹集经费,出兵西蜀。
润州定王府内,浮霜合上了孙家送来的密信,心中冷笑。魏庆华这步棋算是见了效了,由于他的失踪,季氏断了钱粮,季景斋不得不撤军,也不知道少了这位财神爷,季景斋接下来的还能从哪里筹集银子打天下?
只可惜怀王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他竟然活得不耐烦,主动出兵攻打西蜀?若他能趁季氏退兵的时机,好好的经营北方诸镇,就算打不过季景斋,来年也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家伙复仇心切,忘乎所以,竟然准备以卵击石!他那二十万被西蜀军干得零零碎碎的残军,又有什么本事能打到豫州去?
然而这消息对她季浮霜来说,却是再好没有的了,看来季景斋还会如同上辈子那样,放弃昌平等地,诱使陈氏孤军深入,在西蜀的地盘上收拾掉怀王。而她的下一步棋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实施了。
第两百九十四章 逃难
永州是做小城,位于昌平三千里之外。
这座城池只有不到二十万的人口,规模也比昌平大不了多少,无论从军事还是经济上而言,永州都算不上是重镇。
可如今永州城外秘密驻扎了一支十万人的部队,这是西蜀军撤军路上,安插在此处的守军。
这只部队的指挥使名叫曹裕德,是跟着睿王打了六年仗的老将。以他的经验,完全不明白王爷留他驻守永州究竟是有什么用意,永州不过是个小城,地势也并非易守难攻的,而且粮食供给方面完全不足以维持十万人的大军长期驻营。
王爷临行时却将所有的余粮都给了他,只留下句话:“等候密令。”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于是曹裕德只能乖乖的带着人留了下来,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命令。
他们在永州城外一里处按了营,十万大军无所事事,除了每日操练,剩余的时间都是在等待。西蜀军律很严,虽然没有明确的任务,但没人敢随意离队,更没人敢跑到永州城内去逍遥快活。因此这帮子大老爷们天天守着城不能入,只在外面干看着罢了。
这一日从管道上远远的来了个人,大日头底下,那人骑着马疾奔,一路行来却未朝永州城的方向直下,而是拐道冲着大营来了。守营的卫兵见了,忙爬下眺望塔,一排人站在营门口,跃跃试的等着那人靠近。
难道是王爷的军令终于来了?快闲出病来的士兵们兴奋的相互议论着。
那人行的近了,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衣,风尘仆仆,大热天后背衣襟都被汗湿透了,显见是长途跋涉赶了来的。他下了马,亮出手中的腰牌道:“快带我去面见指挥使。”
瞧清楚了他的模样,众人不由惊叹:真是个好俊俏的儿郎!
顾寒之被人领着去了主营,里面曹指挥使早已恭候多时,风闻那人拿着王府的腰牌,曹都尉也不敢托大,他站在长案后面恭迎,见顾寒之进来了,忙拱手抱拳道:“可是王爷有令?”
顾寒之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曹指挥使。曹指挥使接过展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陈氏进袭昌平,尔等即刻率军援助,不得有误。却是睿王爷的字迹,曹指挥使倒是认得到,但按照惯例,他又问了一句:“来使可有军令在身?”
顾寒之方才掏出了一块象牙令牌,递了上去。
曹指挥使接过令牌,仔细比照了一番,又拿了印台,用令牌沾油泥在纸上盖了个印,见上面的纹路一丝不差,方才确认了军令的真实ig。他扬起笑脸,冲着顾寒之道:“贵使一路辛苦,待会儿我设宴给贵使接风啊。”说着不由又打量了顾寒之一番,心道,这人倒是面生的紧,好似王爷跟前从未见过他呢,若不是军令和字迹都无误,还真以为是冒充的。
顾寒之面无表的道:“接风就不必了,王爷特别交代过,密令一到,即刻执行不得有误,我看指挥使大人就不必设宴了,还是尽快拔营起程吧。”
曹指挥使闻言,也不敢不信,忙赔礼道:“那就赎在下怠慢了,烦贵使给王爷带句话,就说我老曹定不辱命!陈家那帮龟孙子,他们怎么来,我老曹便让他们怎么滚回去!”
顾寒之通转了密令,便又出了营疾驰而去。曹指挥使也顾不得他了,听说要尽快执行,便开始张罗着大军启程的事。
却说顾寒之骑马奔出了一里外,便转道往昌平行去。他没想到永州的事竟然会如此顺利,浮霜交给他一封信和令牌,让他到永州调兵的时候,他还纠结若是被人瞧出端倪来,自己该说什么话应对。要知道演戏骗人方面,他可是不擅长的,远没有浮霜那种水平。
然而没想到那指挥使竟然什么都没再说,看了信和令牌,便信了。
可见浮霜那封信和令牌,仿制的有多真!
感叹了一番之后,他便连夜往昌平赶,那里还有位对于浮霜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此时此刻,三千里外的昌平已经乱成了一团。前一阵子西蜀大军从昌平过,没做停留便急急的回了豫州,便有人风传北地作战失利了。紧接着坊间又将北地陈家军吹得如同神兵天将,越发引起了昌平人的恐慌,要知道小小的昌平可是边境最靠近北地的城镇。
五日前,驻守昌平的部队又突然撤离,昌平成了座不设防的城市,衙门闭门谢客,县老爷师爷包括几名衙役拖家带口的全都不见了,昌平的风声才真正紧张了起来。很快便又传出话来,说是怀王带着人打来了,第一站就是攻克昌平!
有些闲钱的,或者有亲友可以投奔的人家都纷纷离开了昌平,唯有一些没地方去的苦哈哈们只能守着这座空城,求告上天保佑。
昌平城东的冯府突然又增添了不少人,主人冯夫人被几个随身丫鬟看的死紧,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风声。自从女儿嫁了润州,冯夫人日子过的倒还算安稳,吃穿住用都按照王府的规格行事不说,身边还跟着两个大丫鬟二十多个小丫鬟伺候着,里里外外的家人也都换了个遍。
对门的陈家f也不敢再上门闹事了,许是怕冯家清算,小半年之前陈家连夜搬走,空了的院子至今没有人来住。
这几日冯夫人只觉得街上的人少了些,酒楼店铺也有不少都关了门,她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她身边的丫鬟向来不让她和陌生人接触,所以她想问也没处去问。
可她敏锐的感觉出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不说别的,前儿她偶然瞧见,服shi她的丫鬟香云跟府上shi卫领班si下里争执,说什么‘该来人接’又或者‘安排撤离’的话,可见她来了,两人都住了嘴。
府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冯夫人几夜没睡好觉,难道是女儿在润州出了什么事?还是豫州的王爷又要如何了?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儿突然回了昌平,说是要带她走。她欢喜的不得了,抱着女儿痛哭了一场,刚准备和女儿走,结果睿王爷带着官兵封堵了路,不让她们离开。她跪着求王爷,说是当年年轻不知事,不知道王爷的身份,求王爷就当没生过霜儿这孩子,放她们娘俩一条生路。可王爷断然拒绝,还说要将霜儿抓了送回润州去,她不肯,抱着霜儿撕扯,结果她和霜儿分别被人押上了不同的车子,背道而驰,她扒着车门喊着女儿的名字,喊着喊着便从梦中惊醒了。
只听外面乱糟糟的,人声鼎沸,有人喊着:“快跑啊!怀王打到昌平来了!”还有人喊:“昌平没有守军了,我们上城头去守城啊!”另外的人喊:“谁爱去守城谁去,反正老子不去!当兵的不守城,难道叫我平民百姓卖命不成?北地军都是三头六臂的悍匪,我等哪里是对手!”
乱糟糟的叫嚷,听得冯夫人云里雾里的,她没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忙起身穿了衣服,突然丫鬟香云和彩云抱着包裹冲进来道:“夫人,怀王大军来了,怕是昌平守不住了,夫人、我们赶紧的走!”
冯夫人唬了一跳,怎么怀王打到昌平来了?怀王不是睿王爷跟前的蜀臣么?
可容不得她多想,两个丫鬟扯起她便往外面奔,院外车马已经套好了,二十来个守卫只剩下三个人,大丫鬟香云见了忙问道:“杜总管和杨领班呢?”
她问的是府上的大总管杜松年和shi卫领班杨易风,只见留下的几个守卫中有人道:“杜总管和杨领班说是先出城探路去了,让我们留下来护送夫人。”
香云一跺脚,气的眼睛直冒火,什么出城探路,定是自己先跑了!
不过此时也没有法子了,她忙将东西装上车,和彩云扶着冯夫人一同上了车,便由三个护卫护送着朝城门方向行去。
刚出了巷子,却见外面大街上人山人海,都是拖家带口往城门口奔的。不宽的大路上,三辆车子并行便堵了路,车把式吆喝了半天都寸步难行。
那三名守卫见车子行不动,忙上前去驱赶人群。可就算是王子公侯,这要命的档口上谁还会听?人群堵着往前挤,压根就不理他们。三人见事态不好,相互对望一眼,随即也散到人群中消失了,领队的先跑了,留下他们垫背,他们也不傻,若是出不去城,等怀王打过来了,他们又能保护的了谁?
马车上探头观望的香云急的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她进了车将事情说了,又骂了那shi卫们几句,却听冯夫人道:“既然车子走不了,我们就步行吧,总不能堵在这里等死啊。”
听她这话有理,两个丫鬟忙收拾了东西一同下了马车,却见几多车都被人弃在了路上,将道路堵得死死的,压根是调度不过来的。
三人混入人群中,便朝着城门口随大流的挤过去。
第两百九十五章 浑水摸鱼
人群中你挤掉了我的鞋子,我挤掉了你的包袱,这已经都不稀奇了。当走到靠近城门位置的时候,更是如同被潮水推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