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木板被火点着,顿时黑烟上冲,火光四冒,大师兄又回转头来,向那些地痞行人喊道:“你们都跪下,谁敢不跪,谁就是二毛子啊。”
众人谁敢违抗,就一齐跪下。大师兄便喃喃念佛,那火越烧越大,连铺户平房都烧着了。当晚大师兄又奔到八面槽放起火来,直烧了一天一夜。西城方面又有一股拳匪,是黄布包头的,到了宣武门,顺着大街,直奔庄王府。第二天拳匪便去烧裕庚的住宅,裕庚早已见事不妙,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德菱龙菱姐妹逃到东交民巷去了。拳匪们到裕良住宅的大门是铁铸的,锁得十分坚固,大师兄起了半天的哄,忽然喊道:“烧呀!咱们还是烧呀!”
喊吧,就在大门上,用刀乱划,口里念咒念了好半日,仍是不曾烧着。大师兄急了,跑到小杂货铺里,拿了两筒煤油来,泼在香堆上。众师兄们都将烧着的香,往上一推,这一回可烧起来了,不多一刻,门洞已起火,引着院内住房,火光烛火,黑烟密布,一直烧了两天两夜。街上被屈杀的人,也不知死了多少,西城顺治门外,有一个孕妇,被义和拳剖腹而死西城耶稣堂旁边当铺门前,有一位被杀的少妇,身边还有一个周岁的小孩,伏在他母亲尸上乱吃乳呢!后来那小孩被人救去。灯市口路南小长聚铺子的东家全家被杀。诸如此类,可见拳匪的残暴了。第三天西城方面又大烧起来,先烧的是宣武门内的都堂。接着又是直门大街,火光熊熊,烧了一天一夜。太后原是命义和团攻打使馆的,谁知义和拳攻打几次使馆,竟被使馆中的枪炮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端王还不肯认错,说是梨山老母尚未请来,若将老母请来,就不怕枪弹了。义和团攻了两天使馆,都被炮打死了不少,只得又改变了方针,要攻西什库,那些大师兄们的都老羞成怒,纠合许多的人,杀到西什库来,但是西什库内,藏有外国兵。大师兄们怕那外国兵的枪弹利害,不敢上前,便一面怂恿着庄王澜公等,饬令虎神营神机营两营的兵士上前,在前面应敌,大师兄们都在后面,摇旗呐喊的虚张声势。虽是镇日的喊杀连天,可是一点也没有攻得进去,反被外国人打死了许多的大师兄。后来由虎神营拨来了大炮,用炮向西南攻打。又因为荣禄不肯发炮弹,竟拿些大茄子送去,充当炮子。大师兄们是屡攻不下,没有了主意。那端王仍是执迷不悟,在壮王府设起坛来。于是东西各城的土匪地痞,皆乘机而起,东立一个坛,西也立一个坛,说是召请神将。文武百官,不问官职大小,每天都要到坛前去磕头。如有不从的,概以二毛子的罪名,治了死罪。这个时候,北京城里,简直是愁云惨暗无人。有一天,王文韶也几乎不免,因为王文韶对于义和拳也是不赞成的,载澜上奏摺,就指名王文韶是汉奸,应当斩草除根。幸亏王文韶与荣禄同在军机处办事,照历朝的制度,满汉军机大臣,同是大学士,那朝臣的奏摺例须满大臣先看过了,才递给汉大臣看。当时荣禄看了载澜的奏摺,忽然望袖里一塞,装做没有事的样子,王文韶并不知道。荣禄便去见西太后,将载澜的奏摺,呈与太后看了。对太后奏道:“澜公不是胡说吗?王文韶实在没有事。”
太后怒道:“你能保得住吗?”
荣禄叩头奏道:“奴才愿以身家保他。”
太后厉声说道:“就将此人,交给与你。”
荣禄便将王文韶接到家中。所以王文韶免去上坛之厄,也免了杀身之祸,都是荣禄救那些红黄拳匪,自称是乾坎二字的老团,皆奉端王为盟主。京中的地痞混混儿,也都自命为二师兄。成群打夥的在光天化日之天下无恶不作。凡是稍有几个钱的,均被他们陷害。他们从前有仇的人,这时便乘机报复。焚烧杀戮,惨不可言。这时怒恼了一位老英雄,便是那大刀王五。他瞧着那一班拳匪,这样的胆大妄为,盘踞辇毂,简直是土匪流寇的变相。王五越想越气,非替京师除害不可。这一天正是拳匪大烧西城,杀戮百姓的时候,大刀王五,怒愤填膺,喝了一斤烧酒,精神抖长起来,王五便提了柄月刀,这柄大刀,是他一生所用的利器。他提着走出门外,只见大街上有许多的人,围在一处,他远远瞧一瞧,只见一个少年男子,头上缠着红布,在坛上高声念咒,王五一看,不由得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你们这般强盗,胆大妄行,目中全无王法,我大刀王五,今天非扫灭了你们不可。”
(www。。)好看的txt电子书
说着就抡起大刀,四面八方,他的刀都舞到了,照坛下的大师兄斫去,那大师兄见来势太猛,忙将身子一偏,谁知王五一刀正斫在大师兄的肩上,顿时血流不止,大刀王五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大师兄,怎么竟这样的不中用了。”
王五见那大师兄跑下坛来,王五一想不要放这强盗去了,不如我先结果他的性命,王五上前举刀又向那大师兄砍去,这一回不偏不倚,可巧正砍在那大师兄的脑袋,把大师兄的头割了下来,坛下顿时一阵大乱,就有许多拳匪围了上来,与大刀王五厮杀,大刀王五施展出平生的本领来,东冲西闯,又砍死十几个拳匪。那些拳匪,可真急了,越来越多,将大刀王五围得水泄不通,王五拼命抵抗,究竟人太多了,众寡不敌,大刀王五一失神,被那拳匪一刀砍来,正砍在王五肩膀子上,将五王的膀子砍伤,王五忍不住痛,失手将大刀跌在地下,拳匪不由分说,你一刀我一枪的,就将大刀王五砍成了肉酱。可怜这位老英雄,为国捐躯,竟死在乱刀之下。此时拳匪攻打西什库,一连气地打了六天,一点也打不开,没有法子,只得用围困之法,敷衍面子。端王澜公明知大事不成,想要趁势,先把光绪帝废了。所以才有率领拳匪闯荡京城的举动,闹得地方不宁,人民受害那太后见拳匪天生贼性,凶恶异常,又无能避枪刀的法术,便要下令驱逐他们。这样一来,那拳匪就四零五落,不再张牙舞爪,在街市上横行了,最可笑的就是那义和拳的大师兄,愣造谣言,说他们义和团共分乾、坎、艮、震、异、离、坤、兑等八团,是按易经上的八卦来的,其实就只有红黄两派。黄派称为乾字,红派称为坎字,红灯照就占了一个坤字。但是他们便说山东尚有什么黑团白团,自从义和拳烧了前门外之后,义和拳的味儿更臭了,弄得人人怨恨。那乾坎二团,彼此就发生意见,在德胜门外,还决斗过一次。那坎字团被乾字团砍死了无数,于是乾字团就独自称雄,把所有的过失,全都推在坎字团的身上,及至攻打西什库,乾字团也死了不少,遂又造出谣言,说等白团进京就好了到了次日早晨,忽然大家吵嚷着,山东的白团来了。正是:利用咒符成大乱挽回劫运赖贤臣欲知义和拳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六回 殉国难珍妃落井 改民服太后蒙尘
话说京城里吵嚷着,硬说山东的白团来了,其实那里有的呢。原来日本和印度的兵,已攻进西城来了。当京城里义和团正在愈闹愈凶之际,各国军舰,都纷纷开到大沽口,齐向炮台进击。直隶提督聂士成,川军李秉衡,陕军马玉昆,一时那里抵挡得住,都望后退败至于那些义和团众,更消得一闻枪炮,早已各自如鸟兽散了。聂士成领着兵马,奋勇冲锋谁知炮弹飞来,打得脑袋浆迸裂而死。李秉衡见全军覆没,便自刎而亡。那马玉昆便单骑败走了。大沽炮台失守。英、美、德、法、日、俄、意、奥等八国联军,进了天津。由德国舰队司令瓦德西,为联军统帅,向北京进迫。惊耗传来,风声很紧。直隶总督裕禄,便服毒自尽。各国联军已由运河进占通州,神机营派兵出朝阳门迎敌。京城人民,万分惶恐,纷纷向外城逃避。那庄王澜公等所率领的义和团,虽声言去打窦家堡城教堂,其实也是乘势逃走了。七月十九日京师各城门,一律关闭,八旗兵丁,都上城防守。二十日上午日本军已到,攻打朝阳东直二门,印度兵攻打东便门。枪炮弹如雨点纷飞,董福祥的甘军便出城逃走,武卫中军,也不知去向。二十日夜,日本兵由朝阳门水关攻进,印度兵由东便门攻入。那八旗兵丁,尚与洋兵巷战。二十一日早,东半城大街小巷内枪炮不绝。天到午刻,东华门地安门一带,又有旗兵与各国联军混战。日本兵在西单大街上架起炮,往南打宣武门的城楼,印度兵也在街上放哨。这且不表。且说西太后在联军攻打东直朝阳两门的时候,端王、李莲英等又商议,要想善后之法荣禄这时可真急了,忙进宫来,奏知太后。在那当儿,太监们又时来说道:“老佛爷,大事不好了,外国兵已到了城外,正要架炮攻城啦!”
太后大惊失色,不觉急得手足无措起来荣禄奏道:“事已急迫,终不能听外人进来蹂躏,奴才的愚见,还是御驾出京的好。”
太后垂泪道:“匆促的时候,叫我望那里去呢。”
于是大家会议起来,这时又有庆亲王匆匆忙忙地走进宫来,形色仓皇,也来不及行礼。便对太后奏道:“朝阳门已然失守,日本兵攻进来了。”
荣禄一听,忽然触动灵机道:“请太后出西直门去,较为稳妥。”
太后也失了主张,又听得枪炮之声,愈来愈近,太后忙叫人备车。李莲英奏道:“黄车不便行路,别的车辆,恐赶办不及,现有载勋的车辆。”
老佛爷一面又派人到瀛台,通知了光绪帝,并将宫中嫔妃,一齐召集。不多一刻。只见光绪帝皇帝朝服齐整地走进来,太后道:“傻孩子,你还是这样的打扮吗?”
光绪帝不慌不忙地奏道:“子臣请太后额娘以祖宗社稷为重,愿留守京师,维持大局,子臣即刻到各国公使馆去。”
太后惊道:“你此时前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光绪帝坦然奏道:“他们是文明国的人,对于邻邦君主,决不至于加害的。而且子臣一到公使馆之后,便提起议和,也容易入手了。”
太后忙拦阻道:“你就要去,也不在这个时候,试问你这时到公使馆去,算是认罪呢?还是去议和呢?真是毫无理由,何必去冒险啊!”
皇帝听了,仍是要去。这时珍妃也来到了,站在一旁,见皇帝这样爱国爱民,心中自然感动,也忙跪下来奏道:“老佛爷自然是让皇帝去的好。”
太后道:“已然到什么时候了,外面这般的危险,还不快快走呢!我们可不能被洋人捕去待质。”
光绪皇帝还是不肯起来,西太后命载漪将皇帝扶起,先行上车,载漪扶了皇帝出宫,珍妃奏道:“老佛爷一走,难道说所有各客女就没人照管了吗?”
太后冷笑道:“你愿意留在宫内?这更好了。”
李莲英低声向太后耳边,说了两句话。太后又对珍妃说道:“依我之见,此刻我们仓皇出奔,你是青春女子,在路上又诸多不便,若留在宫内,更恐怕受外人之辱,我不如赐你一死,以全你的名节吧。”
珍妃见说,晓得自己不免于难。便垂泪奏道:“奴才已蒙老佛爷的恩典,不必再说了,但是皇帝乃一国之君,万不可离京远去,否则京内无主,大局将不可收拾了。”
太后道:“国家大事,不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