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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到底身份尊贵,服侍人的活很少做。
祁青远想着刚才世子夫妇说的话,开春就要启蒙了吗。
第一代祁国公是以军功起家,跟随当时豪门世家出身的开国皇帝赵光基,结束了前楚国灭亡后,分裂十多年的割据局面,建立大赵国时,分封的祁国公府。
现在已经传至第四代,祁国公府的男儿有出息的都是在武功上有所建树的,在文化方面的要求并不高。
可他也知道,在勋贵家族里,自有一套传下来的规矩,比如,男孩都是三岁开蒙,六岁从内院搬到外院,开始习武。
而明年开春,按虚岁来算他就是六岁了,之前,他从来没有学过任何东西。
他总是被奶娘和丫鬟们拘在房间内,以前是西厢房,现在是后罩房。即使他内里是成人的灵魂,更能忍耐寂寞,可总待在一间房子里,也快把他憋疯了。
所以,在祁青喆出生后,他搬到后罩房时,离赵氏毕竟远了些,他开始“活泼”了些,比如,总是到处跑,最远的一次快跑出内院了,被外院的管事客气的送了回来。
又比如,他想看看祁国公府外面到底是何风景,也曾趁奶娘午睡,丫鬟们偷懒时,爬过内院的那一棵高高的大榆树,来找他的丫鬟看祁青远都快爬到枝头上了,吓了半死,嚷嚷的招来了十多个丫鬟婆子,把他弄了下来。所以,祁高格才会说他性子野。
赵氏是巴不得他更野一些,最好闯出更多祸来,而且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并不怎么限制他的野。
当然这也方便了祁青远,因为这几年,他总是把乱跑当作锻炼身体,那个北夷毒或许因为赵氏停的早,又或许是因为从于嬷嬷身体里过滤了一遍,到底没对他起多大的作用。同时也了解了更多祁国公府的事情,在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祁国公府背后,主子们妻妾争宠,婆媳斗法,兄弟争权;奴婢们更是争权夺利,奴大欺主。
要说国公府里表面上对祁青远最好的,非太夫人刘氏莫属。可问祁青远最讨厌国公府里的哪个地方,也一定是国公夫人刘氏的寿康居。
太夫人刘氏是佥都御史的嫡幼女,在明德候嫡长女黄氏生下世子病逝后,嫁进了祁国公府,进门第二年就生下了府里的二老爷祁高恪。
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到最好的东西,在刘氏做稳了国公夫人的位置后,就想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祁国公府世子的位置,祁高恪在前院给世子挖坑,刘氏就在后宅扯赵氏的后腿。两母子专业找茬二十多年,每次祁青远随着赵氏去寿康居都是一片刀光剑影。
刘氏吃的米到底要多一些,手段比赵氏要高多了,单单把祁青远当成靶子就生生的刺了赵氏两年,待赵氏生了儿子后,刘氏对祁青远更好了,活像她的嫡亲孙子一般。
这不,刚看到丫鬟打起帘子,还没走近,刘氏保养得宜的手就向祁青远招了起来:“远哥儿来了,快过来,祖母这儿有你最喜欢吃的核桃酥和粉蒸栗子糕。”
今日赵氏来得晚了些,二夫人王氏带着二少爷祁青昂,五少爷祁青明和大小姐祁曼欣、三夫人李氏带着四少爷祁青诚都已经到了。
祁青昂和祁曼欣一左一右坐在太夫人身边,两兄妹正气鼓鼓的拿着糕点蹬着对方,二夫人正对着三夫人说着些什么。
赵氏见此,加快了脚步,带着祁青远和祁青喆两兄弟给刘氏行了礼。
太夫人让赵氏坐在了右下首,把祁青远拉的离她更近,在他圆嘟嘟的手上放了一块核桃酥一块粉蒸栗子糕。然后才抬头笑眯眯的问:“喆哥儿,可要吃栗子糕和核桃酥啊。”
祁青喆才三岁,可他也知道这个祖母比起他更喜欢祁青远,他不高兴的说:“我才不吃,栗子糕和核桃酥是大哥喜欢的,我只喜欢吃鸡子羹。”
赵氏连忙把喆哥儿抱了起来,圆场道:“母亲,今日喆哥儿吃了一大碗鸡子羹,他现在不饿。”又哄了哄瘪嘴的喆哥儿。
祁青远小口小口的吃了两口核桃酥,然后把手里的另一块栗子糕给了身边的二弟,祁青昂一手抓起栗子糕,三下两口就塞进嘴里,又得意的瞧了瞧对面的大姐儿,祁曼欣见哥哥有自己没有,抿嘴哭了起来。哭声打断了赵氏的圆场,也把正委屈的喆哥儿也引得哭了起来。
太夫人忙抱起孙女哄,王氏见女儿哭了,也问女人身边服侍的人怎么了,弄清楚缘由后,看了看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祁青远,也起身抱起了儿子。
看到在怀里还不安分的昂哥儿,就点了点昂哥儿的鼻子:“你呀,你是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你妹妹点么,要像你大哥学。远哥儿都知道把好吃的分你。”
昂哥儿笑嘻嘻的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的欣姐儿,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大哥!”
看着祁青远腼腆的笑了笑,又夸他:“远哥儿如今愈发长进了。”
祁青远看着哄着喆哥儿的赵氏,心里苦笑,向王氏恭了恭身:“当不得二婶夸奖,二弟只是和大妹妹闹着玩的。”
刘氏又接了话,夸祁青远懂事,说什么世子小时候也是如此等等。
赵氏最看不得刘氏捧祁青远,更听不得别人说祁青远像世子的话,出声打断了刘氏的话:“母亲,说来今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禀告给您听。”
刘氏把怀里哄好的欣姐放下,低低叮嘱欣姐儿的奶嬷嬷好生照看后才问道:“哦,有什么好消息。”
赵氏脸带笑意的说:“今日一早,我同世子商量过了,远哥儿他们渐渐大了,等开春后就让几个少爷启蒙。”
对于女人来说,儿子的事就是最大的事,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连一向因为三房是庶房而很少说话的三夫人也出了声问道:“大嫂,是哪几位少爷?先生请的哪位?学堂这些可有安排?”
赵氏看着二夫人和太夫人也一脸很想知道神情,心里就忍不住得意:“哼,你们在嘴上占便宜又如何,你们儿子孙子的事还得靠世子来安排,要不是我的喆哥儿到了启蒙的年纪,你们还不知道要等几年。”晦涩的眼神在同样沾了光的祁青远身上打了个转。
“世子说远哥儿,昂哥儿,喆哥儿,诚哥年龄都一般大,所以就安排在一起启蒙。至于先生,请的是三叔公家宁堂哥……”
祁青远看到几个女人和颜悦色的商量着开春启蒙的事,暗自松了口气,今日,又算是过了。
第6章 龙凤
大赵武顺八年冬,皇后陈氏产下龙凤胎,皇七子和皇四女,圣心大悦。皇七子赐名赵英荣,封荣亲王;皇四女随皇子英字辈,赐名赵英芮,封怀安公主。
大赦天下,京城庆贺三日,无宵禁。
祁国公府自然也是喜气洋洋,连国公爷的暮菖居都染上了一丝喜气。
暮菖居的书房内今日难得的聚了五六人,祁国公坐在上首,世子和二老爷随候左右,下方还有祁国公最信任的两位幕僚。
“许先生对陛下封荣亲王之事如何看。”国公爷的目光朝左下方看去。
被称为徐先生的幕僚显然是胸有成竹,放下了手里的君山银针,“帝后成亲十三载,终于诞下嫡皇子,而且还是罕有的,吉祥寓意十足的龙凤胎,陛下自是欣喜异常。平常皇子都是过周岁后才赐名,荣亲王降生不到两个时辰,赐名封赏源源不断,连四公主都是随皇子取名。其他皇子因俱未成年,都没分封。可见陛下是真高兴。”
听完许先生的话,世子和二老爷连连点头,脸上也有明显的笑意。国公爷并没有表态,只是手中转了转手里的茶盖,把目光移到书房里另一个梁姓幕僚身上,“梁先生认为如何。”
“在下认为,陛下的确是真高兴。不过,也只是封了荣亲王而已,而不是……”梁先生顿了顿,“前几月陛下已下明旨,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出阁读书,虽说按律皇子成年可封王。可有前朝先例,当年陛下就是在出阁出书后封的王。当年,先帝爷是如何宠爱当今太后的,当今陛下就是如何宠爱二皇子之母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也。”
许先生也道:“况且,二皇子之母乃太后亲侄女,如今的后宫,有一大半是越氏姑侄的天下。”
国公爷暗自点头,晦暗的眼神还是闪过了一丝光亮。“先生言之有理。不过,中宫已有嫡子,对于我祁家来说就是一件喜事。”
当年祁国公府在今上的夺嫡之位中占偏了位置,又因为祁国公的姐姐曾是先帝的惠妃,在后宫之中与当年还是越贵妃的太后,多有争斗。祁国公府和太后娘家承恩候府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所以,今上登基后,祁国公府的恩宠大不如前。要不是祁国公府先前只是暗中相助前三皇子,加上国公爷壮士断腕,率先交出西南军十五万大军兵符,然后闭府养病,祁国公府的境遇还不知道会是怎样。
“对,陛下还是盛年,定不会太早立太子,只要荣王平安长大,只要皇后娘娘和陈家能压住越家,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也有机会,我们国公府定然有机会重复家族辉煌。”祁世子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到。
暮菖居内国公府的几位老爷在如何商议祁国公府的前程自是与现在的祁青远无关,他正在想办法偷偷去一次伍姨娘的惜颜阁,因为他偷听到几个婆子说,伍氏病了。
伍氏本是清白的良家子,但家境贫寒又长的漂亮,为给病重的老父治病,无奈被一个大官送给了祁高格当妾室。
她在贫穷但淳朴的底层长大,性子善良长相美丽,哪里会什么后宅的争宠手段,在生下祁青远后母子分离,赵氏又不是好相与的主母,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一次祁青远。她对赵氏小心翼翼,恭顺异常,可在祁青远出生地那一刻,伍氏就已经是赵氏的眼中钉。
因为祁青远的早熟,他知道怎么对待伍氏是对他们母子最好的,平日里对伍氏并不亲近,可血脉天性,听说伍氏已经病了好几天还不能下床,他岂能不急。
他想去看伍氏可又不能让赵氏知道,不然赵氏又要骂他白眼狼,也会更针对伍氏。他知道伍姨娘身边的两个一等丫鬟是伍姨娘和他可以相信的人,可惜颜阁还有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杂役婆子,里面必然有赵氏安插的眼线。
可他一时也想不到法子让他可以避过这几个人的眼线,他只能求助外援。
据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的乳娘于嬷嬷,是他出生时大管事选的奶娘,应该是祁高格安排的,平日里也是真心为他好的。而伺候他的两个丫鬟,都是当初在他搬来正院时赵氏安排的,虽说平时对他也恭敬,只是有点偷懒耍滑,但也不能信任,至于两个嬷嬷和几个干杂役的末等丫鬟和婆子更是嘴碎得紧,要是让她们知道祁青远千方百计的想去惜颜阁,那等于整个后院的人都知道了。
他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于奶娘了。
于嬷嬷震惊的看着站在她面前连脸上都写着“我要去”三个字的大少爷,心里急的不行,连连劝阻:“我的大少爷啊,您不能去啊,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和姨娘啊。”
“夫人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虽说表面上不会苛责于您,可只要她稍稍露出点意思来,您和姨娘哪里经受的起。”
祁青远看着絮絮叨叨劝他的奶娘不免感动,奶娘到底是向着我的。他也劝道:“我知道奶娘,可姨娘生病了,一定很难受,我要去看她。我生病的时候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