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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夏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冷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阿文,突然转头看向邵睿,娇俏的声音仿佛甜到人的心坎里,撒娇道,“阿睿,你给我跟阿玠说一声好不好,我就是好奇这里面到底什么精致漂亮的礼物能得他如此青眼,我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好不好?恩?”
邵睿脸色微沉,看向礼盒的目光透着不容忽视的狠厉,好似下一秒就会将此完全踩碎,而并不因为是他表弟的东西区别对待。
“只打开看一眼,阿玠不会介意的。”邵睿说。
阿文惊讶的瞪大眼睛,对上他眸子里一片黑雾笼罩般的冰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心里即是恐惧表少爷如此重视这位未婚妻,也懊恼没能守得住自家少爷的礼物。
直骂自己没用到家了!
林芷夏却是仿佛开心得不能自已,欢悦的甜蜜笑容里好似没有一点阴霾,完全是一派好奇又得偿所愿的满足。
她眸光一闪,轻轻打开礼盒,邵睿的目光忍不住胶着在上面,心里满满的嫉妒在不断啃噬。
三个人皆伸长了脖子,各怀鬼胎,盒盖子被掀开了,露出里面珍而贵重的物件。
“这是什么,帽子吗?好像古代人戴的。”林芷夏随口说着,拿起这个明显皮制形如手状的小冠,望邵睿头上示意了下,突然,瞪大眼睛福至心灵,“啊,我知道了,说着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古代的发冠啊,送礼的人可真用心,这发冠上面还有雕刻呢,还有这饰缨编制的也太漂亮了,”手挑起那翠绿精巧的挂饰,林芷夏满满的赞美一番后,她勾唇看向邵睿,说话古怪,“我对下面的那个东西愈发感兴趣了呢。”
邵睿的拳头紧紧握住,眼眸深沉,心里恨不得把那个不省心的小混蛋吊起来打一顿,心里有些嫉妒发酸,那丫头都没送过他这么精细的东西呢!
当看到明显手工精心缝制的男士古袍时,邵睿的酸气简直要直冲上天,不就一个生日礼物,随便买个就是了,用得着这么精心,还全手工缝制,期末考试就要到了,那笨蛋又不聪明平时还不认真上课,能保证及格吗!
只见精美的礼盒里,一件湖蓝色古代男士丝绸长衫被细心的叠放着,露出的一面上,绣着雅致秀美的白玉兰花纹,缝制的人显然十分用心,滚边、袖口等的刺绣及色彩的搭配都非常清雅淡然,没有人会怀疑这件衣裳不是为了温玠量身定做的,因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了。
林芷夏瞠目结舌,按照原计划,这个时候她应该也要极尽溢美之词将这件男士古装袍子从头到尾好好赞美一番,但真当看见实物,她仅仅一眼便被如此精美的制作彻底迷住了,再当猛然想起这件衣服的制作人,又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愤恨的将东西丢给阿文,林芷夏气得在一边咬牙切齿。
阿文吓了一跳,接住礼盒,仔细查探一番幸好没有损坏,眼里闪过不满,这个林小姐做事怎么毛手毛脚没轻没重的,太没教养了。
收拾好礼盒,阿文沉声道:“表少爷,林小姐,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
邵睿眉头皱着,摆摆手让阿文离开,他心里不舒坦,也不管林芷夏难看的脸色举步向前走。
“邵睿你站住!”林芷夏一声气怒的尖叫,怒不可遏不顾一切的奔向邵睿,面容狰狞。
走廊上本来静默无声,突然被林芷夏一声惊叫,如同最尖锐的瓷器划过平板,带来磨砂般痛苦而又折磨人的毛骨悚然。
“你又发什么疯?”邵睿不耐的停住脚,完全不想再与她哪怕说上一句话。
“我发疯?”林芷夏追上他,指着自己,指尖颤抖,眼里藏着深沉的痛苦,扭曲的模样状若疯癫,带着不可置信尖锐的大声愤恨的指责,如同宣泄一般的尖叫:“你们才是疯了!”
邵睿不懂女人的心思,也想象不到刚才还算正常的林芷夏怎么突然变成另一幅尖酸刻薄的面容,尤其是自己明显就是她想要针对和要发难的对象,心生厌烦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感觉到疲惫。?
☆、责问
? 林芷夏看着邵睿毫不动容的脸色,一时悲从心来,突然泪流满面,伤心到了极致。
这一刻,她顾不上十几年维持下来的温婉柔美,如弃妇一般痛苦的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喜欢了你十年,十年啊,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把自己最纯稚浓郁的感情都交付给了你,你快乐时我也快乐,你痛苦时我的心犹如刀在狠狠的刮!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幅模样,不冷不热,好似所有人都无法动摇你的心神,你是冷血动物吗?难道就没有心吗,肆无忌惮的糟蹋别人的心意,你怎么就能够这么无情的伤害我,你太自私,太冷漠了!”
邵睿面色一沉,盯着她,出口冰冷带着丝丝狠厉,“林芷夏,不要说的这么委屈,没有谁对不起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也早就说过不会喜欢你,是你一直在单方面的纠缠,今天是阿玠的生日,你给我适可而止!”
女人的眼泪并没有令他动容,在邵睿看来,他听从老爷子的安排与林家联姻,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林芷夏如今对他的诘问简直是可笑,谁给她这么大权力如此理直气壮的,难道她以为拿喜欢充当借口就能洗净她对野心渴望的真实的肮脏了吗?
邵家、林家,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两家之好,一切的友好不过是利益共享下心知肚明的虚假表象,林芷夏一个从小培养长大的世家小姐真会如此天真无知到向往虚妄的爱情?
邵睿心头冷然,眼里露出讥讽,她不过是贪念邵夫人的位置罢了。
林芷夏瞪大眼睛,他怎么能这么说?!她不可置信的摇头,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仓皇之际,狼狈的跌倒在地,她一手撑着地仰着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难堪,看向邵睿,神情凄苦无比,“喜欢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人的事,我喜欢你,爱你,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的,你为什么总是感受不到我的心意,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喜欢你?”
邵睿从没有一刻觉得林芷夏如此不可理喻,她现在这样瘫坐在走廊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去,传到某些人耳朵里就是邵家与林家不好,他强忍着怒气跟她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因为我不喜欢,所以都不会理睬,你快给我起来,不要像个疯婆子一样,丢了林家的脸。”
因为要克制,邵睿的脸色又恢复成了一派淡然,然而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黑沉压抑着怒火的眸子,他拧着眉警告的看向地上的女人。
“我不要!”林芷夏似乎找到了挟制邵睿的方法,毫不顾忌自身的狼狈不堪,抛去了尊荣和大小姐的架子,散着头发逼问邵睿,“那你喜欢秦旦旦什么?她哪点比我好,我也变成那样不行吗?!你喜欢什么样我就让自己成为什么样,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邵睿这样很少动怒将怒气摆在脸上的人也厌烦了林芷夏的纠缠不休和得寸进尺,尤其是她提到秦旦旦,更是让邵睿一瞬间产生羞恼。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他何至于放弃那个自己心爱的女孩,这段时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深深压制住心头的那份渴望,而林芷夏的一番话,就好像在讽刺他,哪怕自己再怎么喜欢秦旦旦也不可能得到她,陪伴在他身边的只能是面前这个令人生厌的女人!
林芷夏的连番动作很早就惹恼了邵睿,最后一点点童年的情意也消耗殆尽,他冷酷的说,“林芷夏,不要将爱情想得那么肤浅,”眼眸有一瞬间的暗淡,他停顿一下,继续看向面前的女人,心态已经十分平静,“快起来吧,不要让别人瞧不起你。”
说别人的爱情是肤浅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权势,他不也一样无耻自私吗,在林芷夏面前,他并没有立场。
“你要瞧不起我?因为秦旦旦?”林芷夏嗤笑,神色鄙夷,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还说要变成她那样,极尽厌恶的说,“她哪里好?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给别人的男朋友送情书送吃的送穿的,她爸妈是怎么教养她的,真让人恶心。”
说道这个林芷夏就气怒不已全身冰冷,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俩个人在她眼皮底下,很早的时候已经勾搭在一起了,亏她表面还故意装得那么纯洁,比□□还要恶心人。
邵睿皱眉,猜到她应该是知道秦旦旦当初追自己的事情了,但他现在喜欢秦旦旦,只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追求男女朋友的手段,时常想起,更是心中欢喜的无法自己,现在当然无法容忍林芷夏将秦旦旦说得如此不堪。
况且他之前从没与林芷夏确立过男女朋友关系,更无法忍受林芷夏这种理直气壮的污蔑。
冷声道,“林芷夏你起来吧,你从来就不是什么会撒泼耍赖的女人,你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瘫在地上跟我撒泼吗?为了拖延时间?你今天的一番作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凶狠的眼神锐利的刺向林芷夏,林芷夏整个人一抖,不复之前的疯傻脸色苍白一片,眼睛惶恐的看他。
邵睿心头一沉,仿佛心脏都在坠坠的往下落,林芷夏的神情说明了一切,秦旦旦。。。。。。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暴躁恐慌,他毫不犹豫的扔下林芷夏,然后大跨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芷夏一脸灰败的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又突然仰起头,诡异的笑出声,她越笑声音越大,笑声流转在走廊上,令人觉得刺耳又毛骨悚然。
温玠的母亲在差不多晚会开始半个小时后到的,温玠从小就因为身体的原因与母亲生活在一起,且他是单亲家庭,对母亲很尊重敬慕,他母亲一到,他就介绍秦旦旦三人给她认识。
温玠的母亲是个很干练精明的公司高层管理者的形象,长得不算很漂亮,甚至算得上有些普通,但她的气势很足,完全不属于男人。
或许是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儿子难得交上的朋友,她面色还算温和,只是严肃惯了,并没有让秦旦旦三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愈发神情紧绷,到了真正的成熟女性面前,她们就都仿佛成了货真价实青涩干瘪的少女,这个时候容貌反而没了什么作用,岁月的沉淀事她身上的韵味独特而富有魅力。
这是一个自信强势的女人,秦旦旦想。
温母的长发被精巧的盘起,落不下一根碎发,因为要参加儿子的生日晚会,便换下了一贯的职业套装,穿了一件枚红色颇有些艳丽的长裙,上面镶嵌了很多钻石,衬着她保养得益的雪肤,非常性感漂亮。
说实话听到儿子要给自己介绍他朋友的时候,她心里非常惊讶,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强压他,因此只要不伤害到她的儿子,温玠从小爱做什么便是什么,她从来不会在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情规定他什么。
因此,即便这个儿子从来都没什么好朋友,她也不曾指责过,才有了当温母听到儿子说要介绍朋友,惊吓是大过惊喜的。
温玠一脸喜色的将秦旦旦三人引到母亲面前,欢乐的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望了秦旦旦一眼,他脸色略带几分羞涩,“妈妈,她们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在天华高中交到的好朋友。”
秦旦旦三人排排站好,礼貌的向温母问候,“阿姨好。”
三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