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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这香气,倒还真是想吃,”蓉儿忙摇手笑道:“只是此刻却是没有闲的。说不得只有请三翠四翠替我留些,等忙完这阵我再来了!”
“不得闲?”初七听了她这话这才觉得诧异,便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说起来这蓉儿进府也有不少时日了,这丫头颇会做人,与她们院子走得又近,因此才刚她在门口叫唤时,初七只是以为花有重不在府中,蓉儿无事可干,便过来闲叙几句的。
此刻听了她这话,这才意会过来她过来想必是有事找自己的。
“可不是呢!”初七这样问,那蓉儿便忙笑着应道:“爷让我请初七姑娘出去待客呢!”
“待客?”初七讶然扬眉,她与这晋京里头实在无相熟之人,怎么会这会子忽然冒个客人出来:“待的是什么客?”
“是城北乌记绸缎庄的乌东家!”蓉儿闻言答着,见初七拧了眉,便又笑道:“姑娘切勿误会了,今儿之所以来唤姑娘出去应个景,只因那乌东家非但带了妻子,更带了三个女儿来,爷看着没法子了,若使我待客,难免怠慢了乌家的两位小姐,这才请姑娘过去!”
原来如此,初七不得以,只好苦笑道:“既如此,我自不好不去,且待我换身衣服!”
一面说着,便急急起了身。她今儿原没打算出去,因此只穿了一件半旧的家常素色小棉袄,长发也只是随意挽了个髻,在屋里倒是无妨,若这样出去了,难免被人笑话。
蓉儿应着,笑着进去,帮她换了衣衫,又俐落的拿起梳子,开始帮她梳头。她原是伺候惯人的。论起这些手脚,自是比三翠俐落许多,三下两下,已替初七梳了个甚是雅致的倭堕髻,理好了衣衫,同时又迅速的将这事儿细细解释了一回。
原来这晋京素日风气开放,每至年节,多有人携了妻妾带了子女一同出门拜年。
虽说像花有重这样尚无妻室妾房的人家,通常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会如此,但经不起花有重早过了婚嫁之年,偏偏家中无妻无妾,又兼身家丰厚,更是出身豪门。
一些素有往来,家中又有待嫁女儿的人家自然也就动了心思,赶在年节上,特特的过来跑一趟。
名为拜年,其实暗地里却还存了其他心思。这些事儿,似花有重这般精明的人物,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只是他虽看了出来,却也不好在大过年时给人闭门羹,只得虚与委蛇一番。
如此一连数日,花有重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这才想到家中还有个初七,倒也满可以拿出来挡挡这些事儿。
谁料还未来得及与初七商量,这乌东家便来拜访。要说人来也便罢了,旁人只带一个女儿,他可好,竟将三个女儿一道带了来。这一下自是将花有重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急急吩咐蓉儿过来搬救兵了。
这蓉儿口齿极是伶俐,一面给初七梳着头,一面将这些事儿一一说了出来,却是逗得三翠四翠在一边笑得倒跌。初七听得更是哭笑不得。
待到打扮完了,初七往镜中一看,不觉怔了一下。镜中映出的是一张精致秀丽的面容,眉目之间,隐约有几分绣娘的柔婉秀雅,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之色,却也算是一个清秀可人儿了。
她默默看着镜中人,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初七,原来一转眼你都已这么大了……
站起身来,她与蓉儿出了门,临去之时,却忽然停了脚步,回头向三翠四翠交待道:“一会子这些东西烤好了,你们细细挑了送一份到西院去,余下的你们两个分了便是!”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花灯逗趣
第一百六十章 花灯逗趣
好容易送走乌氏母女几个。初七有些无奈的坐在房里,半日都懒得动上一动。应酬客人原非她所长,更何况乌家母女此来又是别有用心。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叹气的接过蓉儿递过来的新沏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乌家的母女几个,姓的还真是巧!”看出她的疲于应对,蓉儿便在旁边笑着打趣找乐子。
初七听了她这话,不觉扬了眉,亦是抿嘴一笑。要说乌家的两个女儿虽是姓乌,但生的却都是肌肤白嫩,容颜秀丽,实在与乌字搭不上多少关系。
其实蓉儿这么说,实是有一语双关之意。她见初七这般神情,便知她方才只顾应付这会儿定时没意会过来,因笑道:“姑娘难道不觉得,这母女三个,却是活脱脱的三只乌眼鸡儿,看着您时,只恨不能扑过来啄上几口才好!”
“啊?!”初七听得嗤的一笑,想想适才的情景,还真是有那么些意思。二人笑了一回。却听外头花有重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了进来。
蓉儿见他进来,忙躬身行礼,识趣的快步下去了。
“我说虫子,”初七倒是含笑的看着他,对他点了下头,抱怨道:“下回再有这等好事,可千万莫再找我了!”
花有重了解的笑笑,只在一边坐了,问道:“晋宁新年口上已来过了,你可要去延郡王府回一下礼?”
闻言,初七想了想,摇头道:“不了,想巴结他们兄妹两个的,这几日想来已将踏破他家大门了,也实在不差我一个。等过了灯节,我再请晋宁过来吃顿饭也就是了!”
二人说了几句,花有重叹了口气,又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开口道:“这几日,怕还是要麻烦你了,这京里一贯就是如此,我虽不以为然,却也不好不照着规矩来!”
初七听他这么说了,也知他难处,方才那样打趣他不过是为了逗乐子。再者这点子小事她又怎么好回绝,故而只得答应了。
这一答应了下来,此后的日子却是再不得闲。眼见着一日日的都有人流水介的过来,身份各不一样,除商户人家外,竟还有好些官场上的人物,见着花有重也都客客气气,甚至小意奉承。
原先少与花有重一块儿出去应酬,初七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几日下来倒是叫她暗暗吃了好大一惊,对花有重的势力更多了几分了解。
这般的日子却是直到灯节前,方才告一段落。正月十四那日,晋宁便使了人来请初七同看花灯,初七爽快应了。
待晋宁来时,却穿了一身男装,却难得连头发也都挽了男子髻,戴了冠。又扯着初七等人一道换了男子衣裳,才带了小厮打扮的三翠、四翠与蓉儿一同出了门。
此刻天才刚蒙蒙黑,才出了花枝胡同,眼看着外头已是人头涌动,灯火辉煌。众多孩子提着花灯,牵着父母的手,在街上欢欣鼓舞的左张右看。更有许多大姑娘、小伙子各自提了灯笼,打扮的好生标致。兴兴头头的走着。
初七原以为是因为姑娘家外出的少,所以才由着晋宁给自己换上男装的。但此刻街上年轻姑娘家却是处处可见的,看着自己头一回扮男装的样子,她忍不住笑道:“早知这街上有这么多的姑娘家,其实也不必换男装了!”
晋宁闻言就笑得前仰后合的看着初七,摇着头解释道:“你本不是晋京人,自然不知道这里的风俗。”
说着,她指了指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道:“你看那些提着莲花灯的大姑娘小伙子,那都是不曾有人家的,来,你再细细瞧一瞧那灯上小字!”
初七听她一说,果真凝神看去,那上头却都写着京城某某街某某人家,初七愕然过后,这才算明白过来,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的吃惊道:“这个……这个……难道是……”
“可不正是呢,”晋宁挑了挑眉哈哈笑着,颇为眉飞色舞的模样道:“所以这花灯节是极有趣的,每年花灯节后,通京城的媒婆子总是忙的不得了,走东家串西家,等把二月里头忙完了,她们上年的用度也就有了!”
三翠四翠也是从乡下来的,故而与初七一般,并不懂这些规矩。况她们心里对晋宁多少有些惧怕,听晋宁一说后,虽是各自觉得有趣,却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兴致勃勃的开始打量四周那些提着各式莲花灯的少年男女。
反倒是蓉儿在旁从容的接口笑道:“可不是如郡……如晋公子说的那样呢。不过这花灯节上,有时也会闹出笑话来。”
她原是大户人家的使唤丫头,最是灵巧会凑趣的。这次出来,也是听说晋宁与初七约了,她头天便巴巴的同花有重说了想同来,花有重也便允了。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晋宁当真就来了兴致,因笑道:“却是什么笑话,怎么连我也不曾听说过?”
蓉儿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道:“晋公子日常待在府里,便是这些事儿怕也是听房里的丫鬟婆子偶尔嚼舌说起的吧?不过她们虽大胆,有些话儿却也未必就敢在您跟前说的!”
此话一出,初七已明白了几分过来,面上却是故作不知,只笑笑的静心听着。
那厢晋宁想一想,却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觉点头道:“说的有理,今儿你也不拘,只挑些无伤大雅的事儿说来听听,权当消遣就是!”
蓉儿点头应了,这才说了起来。原来晋京风气开放,每至上巳、灯节等日子。大户人家使着丫鬟、养娘之类陪着公子、小姐挑着灯笼出来游玩;小户人家则阖家大小皆穿了最上色的衣裳一道出游,名为出游,实际都是互相相看。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看花了眼的、看岔了人的。有许多人家有意在灯上做文章,将家中出挑得好的女儿拿了出来妆个幌子,却将丑女嫁了给人,更有人家竟挑了贫寒人家生得标致的女儿来冒充自家女儿……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其中更有人家,明明一双小儿女看得中了,临了他却又攀附豪门,弄得棒打鸳鸯的。有那胆大的,便私下递了消息。双双私奔而去、却又有那没担当的,只敢私下往来,或一时走漏了风声,却吵嚷得附近几条胡同人尽皆知,更有珠胎暗结,寻死觅活的……
蓉儿口齿原就伶俐,此刻一一的说了起来,当真是口齿生风,却将晋宁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初七在旁听着,倒也还罢了,只是笑笑而已。
几人一路边说说笑笑边慢慢走着,前面恰有一个卖灯的小贩,摊上挂着许多各色不一的莲花灯。
蓉儿便随手指了那灯笑道:“这莲花灯亦是有讲究的,但凡那已有了人家,今次出门只是纯粹游玩的,便选了那下头带了浮萍的灯提着,取意为萍荷相依,若无有人家的,便选那翠盖红花的灯,不论并蒂、单朵皆可!二位公子看,那摊位上头还提供笔墨纸砚!”
晋宁听了这话,不觉诡异一笑。先前她已听说了花有重在新年里头拿初七做幌子的事儿,并为此很是不平了一回。
此刻见那小贩的灯扎的甚是精巧,她双眼滴溜溜一转,一时来了兴致,便过去掏出银子买了一盏并蒂莲花灯,且取了笔墨,在那灯上一挥而就。
初七原以为她不过是贪新鲜闹着玩,谁料等她大笔挥就看清后,却是几乎喷笑出来,原来那行字竟是“花枝胡同 花”。
蓉儿在旁怔了一下,旋即抿了唇,只是偷偷的乐,却也并不多问一个字。三翠四翠识字不多,对晋宁又多少有些惧怕之心,好奇的看了看后,自是更不会插嘴问话。
初七自然也是乐得不扫了晋宁的兴致。故而也任由着她。更何况,若这点子小状况花有重都摆不平,那可就不是绣坊的当家大老板了!
晋宁写完后,歪头想了想,随即将灯笼随手塞给蓉儿,使她提着,自己却仿佛担心旁人看不到一般,颇为大摇大摆的在灯市上走了起来。
她原就生得好,又颇有几分英气,扮了男装自然更显得面如银盘,眼若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