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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确确也没见绣娘忙什么事,只一径的拿了各色的丝线出来对比着,挑选着。甚至过了些时日,连丝线也没见选了。
反倒是忙着埋头绣帕子、香囊一类的事物,初七以为是夫人吩咐了新的活计下来,见绣娘神色如常,便也安了心。
因为下午不用去书院,所以每日下午绣娘必定要抽出一到两个时辰手把手的教初七绣花的,这个习惯从她进书院起便开始了。
哪里料到,此后的绣娘除了教初七绣花时,偶尔会在初七的要求下到院自子里去坐坐。其余时候一律埋头躲在屋里绣着帕子,裙衫,甚而经常连吃饭都不曾出去。
而初七原先想好的设计图也基本上完工了,只是辛绣娘看起来人还不错,而且对自己和阳阳也颇为照看。如果自己设计的被用上了,那她会怎么样呢?
因为这个顾虑,故而初七犹豫着也没有告诉绣娘自己的设计。她只以为绣娘又重新被安排了活计,故而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真正让她改变决定是在那个午后,她原本是要去前院陪官盈朝下棋的,结果临到了半路却碰上来人,说是官盈朝被夫人叫走有事去了。
初七一想正好官闻景要的那个香包还差最后的收尾工作,便转身回去准备继续做。谁知她方走到屋门口,远远的就见张婶子同绣娘推推搡搡的出门来。
初七正要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忽的听张婶子那大嗓门的嚷道:“绣娘你这是要与我客气个什么?眼下你日日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就是为了赶活计出来卖,我哪里收得下你这个钱?”
她的话说得初七心头一惊,暗觉娘亲果真有事瞒着自己。她慌忙隐身到一旁的大树后,竖着耳朵细细的偷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
“这哪能啊?这事一码归一码的,”只见绣娘故意虎着脸,将手中的一吊钱又推向张婶子道:“这些时日麻烦你日日出去为我寻活计、卖帕子了,这钱给你是应该的!她婶子,可别再与我争了。”
张婶见她这样说也急了,把铜钱往绣娘跟前一推恼道:“你要再这样,我可就不依了。”
说着见绣娘仍是坚持,只得叹了口气将铜钱捂在她的双手之内道:“我这有吃有喝的,要你这些钱做什么?听说三娘前阵子来找你说德儿去学堂的事了,阳阳小子和初七丫头也眼见着大了,你总得要钱顾着。你若再不依,那等哪日夫人转了心想到你了,你再将钱给我可好?”
绣娘见她掏心掏肺的说到这份上了,也执拗不过她,只得同样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大事,过几日夫人指不定又找上来了,你也别替我担心。”
顿了顿,又忙加了句:“对了,这事你可千万别在丫头面前说漏嘴了。她眼下跟着盈朝小姐长见识呢,可别分了她的心。”
“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那么没个分寸了吗?”
张婶责怪的看了绣娘一眼,随即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也放宽些心,翠雪那个小蹄子现在三天两头的跑过去告状的,看哪天碰上了,老娘不撕了她的嘴?再说了,就你这手艺夫人哪真舍得不要你了?肯定是那个新来的同翠雪合起来,暗地里搞什么鬼名堂!”
“说什么瞎话呢!”张婶话音刚落,绣娘就忙紧跟着埋怨她道:“我看人辛绣娘是没话说的,性子好也不多事,你啥时候见她说过别人是非的?且不论那日我烫伤了她,她也没往心里去,这几日处处都照看着初七和阳阳,这些我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
张婶见绣娘处处维护着辛绣娘,气得跺脚直骂道:“看你这榆木疙瘩脑袋,我可不是为你好才这样说的吗?我告诉你,前几天我亲耳听到翠雪喊她姑母的,我看她俩躲在巷子里嘀嘀咕咕的,一准没好事。”
“许是你听错了吧!前儿个辛绣娘来说了,说是翠雪想央我帮她绣条帕子呢!她自己又开不了口,所以才求辛绣娘托话。你呀,可别再瞎想了。”绣娘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显然不信的样子:“这话你可别到处乱说的,免得坏了辛绣娘的名声!”
“反正啊,你可得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张婶笑了笑,随即对她招了招手道:“我先过去了,等做好了帕子再来叫我。别在熬夜了,再熬下去你眼睛坏了可怎么好?”
说完也没等绣娘再说话,便径直离开了。初七见她向自己这边走来,慌忙矮下身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些。
只听得她经过自己身边时,低声念叨着:“明明是叫着姑母来着,再说了那新来的手艺那么好,怎么不直接求她帮忙绣帕子呢?”
初七抿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正准备进屋去忙的绣娘。想起娘亲那日不小心把汤泼到了辛绣娘脚上,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呢?
总之,不管如何,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初七并非巫婆,但至少也不会是圣母。更何况那个辛绣娘,初七抿嘴抬头看了看天色,没想到这人,倒还颇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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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是决定是写一个真正的深藏不漏的坏蛋的,但是剧情被我临时改变,结果导致后面接不上来。只能提前暴露出来了,哎,都是我的错,只能说最坏的坏蛋放在后面再出现吧,尊是遗憾~~囧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绣坊与少年
打定了主意的初七便开始着手准备一切需要的材料,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丝线的问题。绣图是她设计出来的,再加上跟着绣娘学了这么久的绣花,她心里自然清楚究竟该用什么样的线才合适。
但由于她设计的实在有些出巧,对绣线的要求十分特别,故而她决定先自己外出查探一下街市上究竟有没有自己需要的绣线。
这一日,她借着去陪官盈朝的名号,准备溜出去看看。哪里晓得却是被前去找她的官盈朝逮了个正着,小孩子家家本就难缠。她一时无法,只得骗官盈朝说是自己给官闻景绣的香包差一味线,正要出去买。
官盈朝听她这样说,自是高兴得不得了。笑嘻嘻的自告奋勇要跟着初七一并出去,初七原本是不肯同她一起出去的。哪里料到,官盈朝竟然道出知晓一个偏门,可以偷偷溜出去。于是乎,出门的计划里又多了个官盈朝。
两人倒是颇为顺利的偷溜了出去,初七没有料到此番带上官盈朝竟为自己省了好些麻烦。她早先只去过街市一次,此次出去原本是打算凭那时的印象去找的。没想到官盈朝竟对街市熟门熟路的,带着初七东穿西窜没过一顿饭的功夫,竟都已经将她带到了街市上。
这一下倒叫初七讶异不已,想来她与官盈朝日日相处在一起,夫人又将她管得死,她怎么会对外出如此的轻车熟路?
见初七这样问,年幼的官盈朝也没隐瞒,一股脑的将自己如何缠着官闻景带自己溜出府玩的时候全给倒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又念叨了几句自家哥哥的好话,还一边瞥眼偷看初七的脸色。
初七哑然失笑的只当他们是小孩心性,自也不与他们较真。如此两人有说有笑的冲着店铺去了。然而没想到,初七要的那样丝线果然在铺里没找到。
索性天色尚早,她们二人便满街上所有的铺子里一家一家的找,几乎是快将街市上的每家铺子都翻了个遍,却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线。
这下可把初七急了,想到这些时日绣娘过得郁郁寡欢的,终日只知道埋头不停的绣活计,心里有多难熬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见初七着急,官盈朝咬唇想了想忙道说是还有一家专门给宫里头供丝线衣料的店铺,只是那家铺子不卖给寻常人。
要说官盈朝也并非寻常人家出身,只是她这么一个丁点小个小不点过去,人家也不知道她是官府里小姐呀!
初七转念一想万一真有自己需要的,也不见得要自己出钱去买啊!到时候把这个想法告诉夫人或者娘亲了,自有人去买。这样一想,初七便忙不迭的同官盈朝向那铺子跑去。
等到了那铺子里,初七仔细看了看,只见那门楣朱红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绣坊”二字。远远看过去金光闪闪的,初七眯眼看了好大一回,才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没料到那匾额的框框上竟是招摇大摆的粘着金子。
竟不怕人偷?
初七暗暗咂了咂舌,难怪古人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两人走了进去,原先门口有个招呼的伙计,见她二人是小孩,不由得撇了撇嘴。倒也没赶她们出去,也没上前来招呼。
初七也没在意,拉着官盈朝两人在铺子里一路看了下来,却仍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种。她不由得有些气馁的摇了摇头,在原地愣了半刻,想提步走出去心里却憋闷难受得慌。
正在她失神之际,忽的眼前一亮,不知何时那原先站在门口的伙计手里多了几股绣线,正满脸谄媚的冲着一位少年郎讲话。
说了没几句,就将手中的丝线向那少年郎递去。初七心底一急,忙跑上前大声打断他们道:“伙计大哥,请问这线你们店里还有货吗?”
那伙计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皱着眉不耐烦的回道:“没有了,这是你买得起的吗?”
初七被他说得一窒,正要开口回话,陪在一旁的官盈朝已是开口哼道:“怎么?还有我官家买不起的东西?”
说完仿佛怕那伙计不相信一般,她伸手拽下自己随身的腰牌在那人眼前使劲的慌了慌:“你可睁大眼看清楚了,难怪我娘亲常说只有狗眼才会看人低!”
那人见官盈朝亮出了腰牌,这才微微缓了些脸色,但也并非谄媚,只是软了些口气仍是嘴硬道:“官家就官家呗,我们这可是专门给皇上进贡的!”
随即一想,大约也觉得自己口气不好,又忙加了一句:“官小姐,这线是特别定做的,我们这是确确没有多的存货了。”
“那你也给我再特别做一些来就是了,”官盈朝看了他一眼,也没恼他开始说的话,只是转头看着初七道:“我们急着要,快些做啊!”
“盈朝,”初七慌忙叫住她,低声道:“我们哪有银子买?只要他这里能做就好,我们还是先回府里再说吧!”
那伙计看了嘀嘀咕咕的二人一眼道:“小姐您若真要,这可是急不来的。就这些都花了我们大半年的功夫。”
“什么?!”他这话音一落,便叫初七和官盈朝都吃了一大惊。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简单的几股绣线居然要花大半年的时间来制作!
“因为做这线的原料得从海外运过来,而且价格不菲。”此时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少年忽然开口解释道,还一面笑着看向官盈朝:“你便是官家的小姐?”
眼前之人穿着墨色的滚金边锦袍,一看即知非一般人家。初七不知他的来历,便将官盈朝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她,回道:“正是。”
那人见初七像保护幼子的母鸡一样保护着官盈朝,不由得弯了眼角轻笑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既是要买这绣线,那你们知道这绣线的用途吗?”
“当然是用来绣花啦!”官盈朝歪头看向他理所当然的回道。
那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复而看向初七道:“那你认为呢?”
初七微微一愣,心下想到此人即是这样问了自己,必定心里也是有底的。这样想着,她便开口找他讨了跟绣线,随即拉直对着阳光,微微改变自己手腕的角度。
那少年郎凝眸看着初七的一举一动,脸上虽没任何表情,但他那如黑曜石一般的澄澈眸子在看到在阳光下的绣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