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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找了过来,长平去了老夫人那,再一同和将军府的人辞别。
将军府大门口,成安侯府的马车已经赶来了,只是被一辆华盖马车挡住,上面刻有敏王府的标示。
正要撩袍上车的敏王忽的回过头来,鹰眼黑沉如曜石,轻轻扫过长平,似无意停顿了下,而后向老夫人略颔首。
长平心底一颤,身子莫名发冷。
将军府寿宴一过,长平在府中歇了好长时日,偶尔有几家送请帖过来也都拒了。
倒是天气越来越闷热,长平恨不得就坐在了院中的井边纳凉。长平也不知自己竟然会这么不耐热,在自己闺房时只穿了肚兜薄纱,下边冰绸灯笼裤,身姿曼妙玲珑有致,惹得几个伺候的小丫鬟都不敢瞧。
长平不仅不耐热,还没胃口又嗜睡,本就是免得早请安的人,睡起来更是没边了,中午饭也吃不下,喝了点粥,捏着鼻子喝下药后,一边看着书一边歪在榻上睡去。
这一睡又是大半时日,偏偏一早就吊着西瓜在井里,醒来后迫不及待的捞了上来。这么一来二去几个时日,长平终于不负众望的病倒了!
夏日的高烧总是糟心的很,冬日还能捂着被子出下汗,夏日简直是受罪,长平又是好些时候没出门,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力气,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更惹人怜了。
“叫你贪嘴,省了你的早晚请安是让你养身子的,结果你倒好,还养出病来了。”老夫人听了丫鬟们支支吾吾的汇报后,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愁了。
“祖母我错了,以后不会了。”长平眨巴着眼眸,嘴里还有一股苦味。
她真是越来越怀疑了,感觉自己这么娇弱又多事,以前真的当过人家丫鬟吗?
“你屋里的丫鬟也是不懂事的,竟任由你胡来,这几日由我身边的人照顾你。”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那红玉他们呢?”长平小心的看着老夫人。
“教养几日再还你。”
长平松了口气,老夫人身后的小侯爷又是龇牙又是咧嘴,见长平这般软趴趴的模样显然很开心。
再陪着坐了一会儿后,老夫人便起身要走了,小侯爷吐着舌头冲长平扮鬼脸,长平伸手就是一抓。
只是到底病了,小侯爷又对上次的耻辱难以忘记,见她伸手就蹦出老远。
“有本事抓我啊。”小侯爷笑嘻嘻跑出去了。
长平面色不变,反而第一时间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因老夫人在不敢掀开来,捂着真是太热了。
拿着绣帕擦了擦手心汗,长平语气平淡,“十几岁的人了,算是养废了,祖母也真狠心。”
屋里还未退出的丫鬟闻言是脚步一顿,而后皆是垂头快步而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原以为长平的病很快就会好,哪知竟真是反反复复好不彻底,老夫人都怀疑是不是长平半夜踹被子才会第二日起来又病了,因此专门让一个小丫鬟在床边打了地铺盯了几日。
老夫人还在忧心忡忡,哪知陛下突然就派了太医过来,说是为沈姑娘医治。
成安侯府的姑娘病了不是大事,臣子还未开口,陛下就将太医送了过来,这也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会有这般殊荣的人大多是重臣肱骨,不说在朝中数一数二,至少也是陛下的心腹之臣。但长平只是一个侯府姑娘啊,陛下这般眷顾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不过又多多少少能想通,和已逝的长平公主如此相似,获此殊荣也在情理之中,不少贵女又羡慕起她的好命了。
外边怎么闲言话语长平尚不得而知,不过太医来了后,长平被逼着喝下几大碗苦药,又给了一块冬暖夏凉的玉佩戴在身上后,病总算是好一些了。
病了又是太医又是送玉,除了公主以外,长平也算是贵女里的头一遭了。
不过陛下显然还没作完妖,又叫了一个小太监去成安侯府传话。
“公公可是传错了?”老夫人微愣,问道。
“陛下亲口所说,奴婢可不敢听漏了一个字。”小太监笑了笑,回道。
“有劳公公传话了。”老夫人平复下心神来,“替我送送公公。”
杨婆子将人送出,一个小荷包塞进小太监手中,再次行礼谢过。
“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杨婆子送完人,见老夫人还是面色凝重,心中忍不住担心。
“我本知晓她会是个麻烦,没曾想来的这么快。”老夫人快速捻着手中佛珠,道:“陛下去山庄避暑,哪有将侯府姑娘带过去的道理。”
“可不是,这一去,京中人该怎么看我们姑娘啊。”
“成安侯府寂静了那么久,决不能被她打破。”老夫人双眸坚定,佛珠往上一捋扣在了手腕间,“将人送去庄子里养病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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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嬉戏
老夫人雷厉风行,底下的人当晚就把话带到了长平那。
只是为了平息陛下猜疑,老夫人将小侯爷也算上了,说是本就打算让两个孩子去避暑的,无奈长平病了一场才搁浅下来。
成安侯府的推辞有理有据,陛下也歇了心思。
等宫中拟定好去山庄避暑的名单后,长平早已在庄子里和小侯爷打打闹闹了。
这年如往常一样,依旧是太子留下监国,其余皇子除了硬脾气的敏王以外都去了,公主唯有长乐跟去,其余后妃近臣自是不必说。
太子留了下来,那太子妃也是陪着留在京中。太子妃温氏是温家嫡长女,未出阁时就以贤惠端庄出名,嫁与太子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唯一的不足就是膝下无子。
正妻尚且无出,底下的妾室自然是没有动静,更何况是极看中嫡庶的皇室血脉。
温氏有心让自己的嫡出妹妹来相助,跟外家也提了几次,但都被妹妹温浅给拒绝了。
温浅才过十五,她虽羡慕姐姐身份高贵,但不希望自己也这般,何况她早已心有所属。不过那人是魏家的三子,他姐姐魏如漪嫁与洛王殿下,与太子争锋相对,连带着他们两家也相互看不顺眼。
不过两人年轻气盛,又是高傲乖张之人,私下仍有往来。
尤其是在太子监国期间,温家倾力为太子效劳,也就疏于管教温浅,温浅时常借着和姐妹玩耍的由头就跑出来了。
而没有跟去避暑的敏王向来和陛下难以沟通,偏偏敏王又是个直心肠的笨嘴,本身拥有军功能与几位皇子分庭抗礼,就因为不讨陛下喜欢,被撤了不少兵权,扔在了兵部里挂职。
不过饶是如此,敏王在军中仍是大有威名,他虽面冷却心善,接济了不少沙场下来的老残兵,有些还会安排在府中任职。因此当苏绪言戴着面具出现在敏王身边时,其他也没多大怀疑,只当是又相助了一名残兵。
如今两人正骑着高头大马往城外去,京中实在炎热,在太阳下站一会儿感觉自己就要熟了,敏王虽说不跟去山庄避暑,但能自己跑去庄子里玩玩。
左右京中有太子这个不怕热的坐镇,他留着本就碍眼了。
“太子如今监国,朝中必定是要被他捋一番了。”苏绪言摸了摸面具,感觉略闷热。
“随他去吧,左右捋不到我头上来,何况时机也差不多了。”敏王扯了扯衣襟,被晒的有些烦躁,要是在军营中就好了,还能光下膀子。
苏绪言笑了笑,银质的面具也被晒的有些发烫。但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心中的燥热又平复下来。
进京之前,他曾让断利先一步送了一份大礼给太子和洛王,里面装的是洛王手下几个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不过只有一半。
洛王的生母琪贵嫔是平成侯府旁支庶女,只因容貌昳丽,身姿曼妙受尽陛下宠爱,开府封王后的洛王自然也把平成侯府归到了自己名下。
平成侯不喜这般结党,但旁支苏氏却一门心思扎了进去,于是平成侯多了一个心眼,按了不少人在旁支身边记录了不少证据。
后来平成侯府倒台时,洛王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罪名全有旁支背了,不过陛下可不管什么,哪怕是旁支也都算在了平成侯府的头上。
太子拿到证据迟迟不发难,想必就是在等此刻,陛下带着众多皇子去了山庄,洛王对京中的控制就减轻不少,此时再发难就能打个措手不及。
就在敏王和苏绪言两人出城门后不久,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拄着粗树枝颤颤巍巍走来。
她每迈出一步就像踩在尖刀利刃上,神色痛苦无比,浑浊双眼似披上了一层雾霭,干裂嘴唇微微张开,舌头时不时吐出,像是在极力喘气,但是又没有力气去喘。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为衣物,黑灰一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像条破布一样随意把身子裹了一下。另一只枯瘦手臂弯曲着,抱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靠在胸前,然而凑近一看才惊奇发现,那一团东西竟是一个小孩。
一个已经干瘦到缩成一团的小孩。
路人纷纷嫌弃捏鼻而过,妇人一步一步挪到城门下,守城侍卫还未出言驱赶,妇人就一晃身子直直的扑倒下去了。
彼时郊外成安侯府的庄子里,长平不似老夫人时常管着小侯爷,身边的婆子丫鬟也压不住这个精力旺盛的人,因此小侯爷这几日是玩疯了,爬树掏蛋,下水摸鱼,上山打猎,下山捉虫是什么都做了一回。
之前还瞧着长平不顺眼,现在已经开口姐姐姐姐的叫了。毕竟长平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来了庄子里身子也好了大半,偶尔心痒痒还会带着小侯爷满山找狐狸。
外边日头已经下去了,闷热了一天终于能喘口气。长平眼巴巴的看着井里用麻绳吊着的西瓜,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今日可不能再吃瓜了,老夫人吩咐了您三日才可吃一次。”红玉在身侧劝道,之前由着姑娘来,害的姑娘大病一场,他们可都铭记在心,现在是说什么也不会给长平吃瓜了。
“我就看看。”长平也知自己的身子,不过看着瓜还是不甘,于是转头对他们说道:“等会儿少爷回来只能吃一半。”
“为什么?”小侯爷刚抓了一直兔子来想给长平炫耀炫耀,哪知一踏进门就是晴天霹雳,顿时满面的笑容就没了。
夏季不吃西瓜那能叫夏季吗?
“你还小。”长平满眼关心,一本正经道,“小孩子吃多了肚子痛,还会长不高。”
“只有姐姐才会肚子痛。”小侯爷一咧嘴,抱着小兔子就跑了。
“给他一半的一半。”长平被他气笑,于是又减去了一半。
红玉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和小侯爷待久了,连姑娘也变得孩子气了。
西瓜只能看在眼里不能吃进嘴里,长平待的略心酸,于是打算自己先开饭,那小崽子就不管他了。
翌日,小侯爷拿着渔具兴冲冲跑进来,“姐姐我们去钓鱼!”
正在喝冰镇酸梅汤的长平险些呛住,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道:“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这个点日头正毒,我可不想晒晕过去。”
“姐姐……”小侯爷蹦跶上前,他昨日看了本杂书,里面就有钓了大鱼又烤起来,描写的味道特别香,口感特别好吃,看的他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不行。”长平一口拒绝,又让秋穗擦去小侯爷额头的汗珠,才慢慢道:“现在太热了,你光从屋里跑到我这都流了那么多汗,等下日头底下你还不晒成人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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