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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尔尼雪夫斯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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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是多么善于创造欢乐啊!他们的客人都知道,奥莉佳在哪里,哪里的气氛就变得活跃,谈笑风生的。现在,他劝她别难过,别忧伤,要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尽情地欢乐!可是,又怎么能够呢?

  奥莉佳呢,也和他一样,住在家乡苦苦相思。这个女子性格坚强,无怨无悔与丈夫同舟共济,含辛茹苦地担当起抚育子女的职责。

  过了不久,奥莉佳写来一封信,说她要来流放地千里寻夫。

  这个消息使车尔尼雪夫斯基亦忧亦喜,他回信说:

  “对于你要来这里的打算,我怎么说呢?我亲爱的,我的小鸽子!你考虑一下,再考虑一下,关山阻隔跋涉难啊!你知道,我一贯赞同你的决定,把它当作最好的主意。可是,我请求你考虑考虑路途的遥远和艰辛。”

  路途再远再险,也阻挡不住她的心意。

  过了一年,5月初,奥莉佳带着8岁的小儿子米哈伊尔,在医师巴甫里诺夫的陪伴下,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外贝加尔。

  这次她来得很不是时候。因为在首都刚刚发生了卡拉科佐夫谋杀亚历山大二世未遂事件,全国实行戒严。东西伯利亚总督向涅尔琴斯克工场总监下了一道手令:

  “严密监视车尔尼雪夫斯基。”

  这一来对他的看管加紧了,在他的小屋子前新增加了一道岗哨;家人探望变得难上加难了。

  既然已经到达伊尔库茨克,奥莉佳写了一份申请递呈总督,请求允许她探望丈夫。总督的答复提出了一个恶毒的条件:

  “如果她愿意到涅尔琴斯克工场看望丈夫,那么就得一辈子留在西伯利亚,一直到丈夫死去。而且她本人要受到国家规定的对待国事犯家属的一切约束。”

  奥莉佳不能同意这个条件,因为大儿子还留在老家里。她再次请求允许探望,哪怕会见时有宪兵在场也行。并答应和丈夫谈话时只用俄语,不用别人听不懂的外语。总督请示了彼得堡,上峰批准了这次探望。但条件是必须一直有宪兵军官在场,不得传递任何秘密消息。

  奥莉佳几乎在伊尔库茨克等待了一个月。最后她带着儿子,在宪兵上尉赫麦列夫斯基的随同下来到了涅尔琴斯克工场。这个宪兵乃是厚颜无耻之徒,一路上行为放肆。因为巴甫里诺夫医师已不允许继续陪随。据小儿子米哈伊尔后来在回忆录中所写的:

  “8月23日……我们来到卡达亚。这是只有几家木板棚屋子的小村庄,离中国边境大约15俄里。父亲就住在其中一个小屋子里……有两个小房间。地板上堆着书,记得有黄色封面的《祖国纪事》。我们的探望时间不长,总共才5天(我们是8月27日离开的)。因为对父亲来说,宪兵老在一旁监视,太难堪了……父亲当然高兴见到爱他的母亲,可是,高兴中掺和着痛苦。因为,来探望一次,住不过几天,却需要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还要花费一大笔钱,并惹来许多不快。他在随后的几封信中,不止一次地央求母亲,不要再来探望。指出关山阻隔跋涉不易,而且当地生活条件极苦,难以忍受。同时他深信,苦役刑满以后,他会转移到靠近俄罗斯的地方。全家就可以在那里团聚,就能够恢复自己的文学创作活动了……”

  车尔尼雪夫斯基那时没有料到,前面等待着他的却是更大的失望和痛苦。

  车尔尼雪夫斯基生怕妻子担心,每次给她写信总是轻描淡写,尽量往好处说。都是“身体健康”,“生活不错”,甚至把后来囚禁他的维柳伊斯克县的荒凉古城堡,形容得如同“宫殿”一般美妙。

  不幸摧残了奥莉佳。为丈夫的命运担忧,为贫困发愁,为儿子蒙受的屈辱痛心。这一切彻底扭曲了她的性格。她常常默诵着涅克拉索夫的诗句:

  “沉重的十字架,钉在她的命运上。”

  奥莉佳离开不久,也就是在1866年9月,车尔尼雪夫斯基从卡达亚矿区被转移到不远的亚历山大工场。

  途中经过几个村庄,牲口过冬地,此外就是草原,一望无际的紫罗兰色的草原……亚历山大工场四面环山,山上是洪荒的原始森林。一座大屯子环绕银铅冶炼厂,厂里的工人,大多是流放政治犯和被判在地方牢狱服刑的苦役犯。

  车尔尼雪夫斯基被安顿在警察所的一间房子里,隔邻住的是刺杀沙皇的卡拉科佐夫事件的参加者,以及波兰起义者。这些人都很年轻,在他们眼里,这时的车尔尼雪夫斯基有着一张极其平凡的面孔,苍白而清秀。灰褐色的眼睛高度近视,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稀疏的淡黄色的胡须,蓬乱的长发……经常穿着一件白羔皮的袍子。脚蹬一双毡靴,头戴一顶黑色的羊羔皮帽……

  大家知道他是《怎么办?》的作者,都把他当成尊敬的老师。


  3。 刑满不释放


  1867年6月,考验期结束了,对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监管稍微放松,允许他住进自由民的住宅。

  他住在总监家对面的一座小屋里,主人是当地教堂的一个小职员。一边住着主人一家,他的房间在窗户临街的那边。房间的右角放着床,床上一条灰色的被子。窗户间的墙壁处放着写字台和书。另一张桌子上放着装水的瓦罐和碗,房间的中央立着一个大火炉。车尔尼雪夫斯基开始教当地居民的孩子念书。

  空闲时他经常手里拿着书和钓竿,到加济穆尔河去。他坐在岸上,把钓饵往河里一扔,就埋头读起书来。往往是路过的孩子注意到漂儿在动,才把他从书中唤醒过来。夏日黄昏,他搬个方凳到凉台上倚栏而坐。书本放在膝盖上,完全沉浸在阅读里,或者陷入遐思。

  他住的地方离监狱只有一箭之遥,允许他节假日到监狱去看朋友。他把自己写好的作品朗读给他们听,讲述构思中的小说情节,参加他们的读书会和文娱活动。他出口成章,能背出整篇小说或者长篇的片断。

  车尔尼雪夫斯基果真成了大家的老师,总是乐于给人解惑释疑。他说:

  “对于我来说,求知的时光已经过去,我早已不满足于仅仅追求知识。更重要的是传播知识,我乐于和人们共同探讨知识的奥秘。”

  他的日常家务,如劈柴、担水、烧炉子等,难友们轮流替他做。他们在值日表上从不派他的差,顶多派他干一点削土豆皮之类的轻活。

  在漫长而难熬的冬夜,囚徒们经常搞一些自编自演活动。没有幕布就用被单代替;女角由男人扮演。在观剧时,车尔尼雪夫斯基开心地哈哈大笑,答应给“剧组”写几个剧本。他果然兑现诺言,写了《惹事生非的女人》和《没有收场的戏》几个剧本。

  他对每一个交往者都很热情。如果难友们来访,你不喝茶就不让走。他亲自动手烧茶,用一只皮靴把火煽旺。巴洛德的苦役期满要迁往其他流放地,车尔尼雪夫斯基要把惟一珍贵财物——一只金表送给他。他说:

  “要钱用时就卖掉它,也能值个30卢布的。”

  尼古拉耶夫和斯塔赫维奇来告别时,他别无他物了,一定要把百科辞典赠给他们。人家知道那是他非常需要的工具书,不想夺人之美,坚决谢绝了馈赠。

  在流放地外贝加尔,车尔尼雪夫斯基继续顽强地从事著述。他有一个庞大的写作计划,打算先写政治经济学、历史学方面的论著。可惜资料不足,许多手稿残缺不全,中途而废;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写小说。

  他给亚历山大工场的难友们朗读的第一部小说,题名叫《陈年旧事》。而他这时期创作的最优秀的小说名叫《序幕》。它直接反映了围绕“农奴制改革”展开的斗争。这部小说居然完整地保存住了,他生前就在国外出版过。

  主人公的名字叫伏尔金。他的外貌、举止和性格特点,使人一下就想到了作者本人。

  车尔尼雪夫斯基在自由民家里居住的时间不长,仅过了一年后,又被投进牢房。这次坐监的原因,是他的一个难友逃跑了。

  这个战友是曾任上校的克拉索夫斯基,他散发了告士兵书,号召他们拒绝执行镇压农民暴动的命令。他不是乘坐驿车押赴苦役地,而是按刑事犯惩罚条例,步行整整一年递解到西伯利亚的。他和车尔尼雪夫斯基一样,通过了考验期,不再由警察看管住进了自由民住宅。克拉索夫斯基早就拟定了一个逃跑计划。在收到一宗汇款后,他画了一张中国边境地图,弄到了一张假护照。1868年6月11日,他策马出逃了。3天后,在原始森林中找到了他的尸体,头部被枪弹穿了一个洞。

  开始大家以为是带路的哥萨克图财害命。后来在他的尸体旁找到了一张纸条:

  “我打算跑到中国去,可是,机会太不巧啦。夜间行路我丢失了两件重要东西,足以暴露我的行踪。宁愿死,也不愿活着落到敌人手里。亚·克·”

  他丢失的两件东西是:日记本和中国边境地图!

  因为这一事件,不仅把车尔尼雪夫斯基重新收监,而且当局加强了管制,以防止这个名气很大的囚徒逃跑。

  根据判决,车尔尼雪夫斯基1870年秋就可以解除苦役。他期望和家人一起在西伯利亚某个城市居住团聚。在给妻子奥莉加信中他写道:

  “从8月10日起,对你和孩子,我不再是废而无用的人了。我想在伊尔库茨克或附近安顿下来,我又可以像从前那样工作了……”

  可是这种“优惠”并未光顾到他的头上。相反,苦役期满后,当局却千方百计羁留他,使他与外界隔绝。

  东西伯利亚总督给宪兵总司令发来一份密码电报:

  “如果让他自由,要想保证皇上的一统天下是不可能的,请示如何办理?”

  有人给第三厅打了“小报告”:

  “一,在彼得堡和各大城市,经常有人把募捐所得的钱寄给车尔尼雪夫斯基,以资助他从西伯利亚逃跑;二、有几个囚犯参与秘密销售其著作的活动;三、多次查获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照片。四、人们对他依然崇拜,对他著作中的要点能背诵如流。”

  第三厅也在给宪兵司令的呈文中强调:

  “在克里米亚战争后,社会上出现的激进情绪,大都是报刊煽动和支持的。他们大张旗鼓地向读者们鼓吹革命和共产主义思想。其中最活跃的是《现代人》杂志……它掌握在一小撮青年人手中,为首的就是那位车尔尼雪夫斯基。……甚至逮捕也不能使他改变信仰。”

  1870年9月,宪兵总司令向沙皇建议,释放车尔尼雪夫斯基多有不便,此人出去很可能成为革命中心。沙皇在报告上作了批示:又是“照此办理。”

  于是,决议这样定下来:

  “继续监禁车尔尼雪夫斯基,采取措施将其变成当地的移民流刑犯,消除逃跑的一切可能性……并平息青年们要求释放他的呼声……”

  为了消除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影响力,警方决定将他转移到更加荒芜偏僻、完全与世隔绝的维柳伊斯克县。从苦役流刑犯变为移民流刑犯,等于加重对他的刑罚。他将失去一起服苦役的难友,完全处于精神上的孤独状态。

  1871年12月初,车尔尼雪夫斯基在宪兵的押送下,从亚历山大工场出发。沿途加强了警戒,不让车尔尼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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