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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娥却道:“我看倒不如把娘他们接过来,你也快生了。”
云叶摇头,“不行。陌武忙成那个样子,小翠不是也快生了吗?家里的生意还有馆子、几个孩子呢。”
“离了娘也不行,把娘接来也是惦记家里。再说了,宁府人多,我这里不需要她过来也行。”
“倒是这天气,实在是愁人。若是能下一场大雪就好了。”
这个季节,已经到了初冬,该是下雪的季节了。可是天气阴沉沉的好多天,就是不下。
而街面上开始流传,某地出现人吃人的事儿了……
京城的富户也开始害怕,到底北地的流民往南方去,不少过来京城的。
知道皇帝老子在这里住着呢,不少流民心里怨恨,过来生事儿的也不少。
京城的市面上加强了戒备,夜里城门也关得早了;进城的人,查验地也十分严格。
别院外头也开始有三三两两、探头探脑的人,王叔十分戒备,离多远便把人轰走。
天泉饭庄门口,时时刻刻都有蹲着乞讨的人,真是赶也赶不走。
再加上云叶心善,时不时地还会有些剩汤剩水的倒出来,那些人一哄而上,哪里顾得上脏不脏?
围着饭庄当真会有些饭吃,所以,齐掌柜几个也是无奈。
云叶也说了,只要不捣乱、不惊扰客人,让他们离得远些就是了。
以前都倒入脏水沟的泔水,现在为了活命,这些人也都吃了。
看的人也心酸,但是旱情一如既然。
宁寒跟三王爷这些被派出去外地抗旱的人,没有一个传出来好消息,反而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新打的井里都没有水,以前出水的井也几乎没有水了……
南方半年不下雨,好多湖水也渐渐干涸……
而池塘都成了干塘,井里的水也勉强够人吃饭罢了……
北方涌入南方的人太多,南方形势告急,水、米都紧张得很……
因为抢夺水源、争夺粮食,南方不少地方开始出现暴乱……
饥民杀了官员,强制开粮仓;甚至到处抢劫、杀人……
整个成国彻底乱了起来,而京城最焦躁不安的人自然是皇帝。
宁寒这日回府,道:“皇上只怕不好了。”
老夫人跟云叶都吃了一惊,“怎么说?”
宁寒道:“昨日跟众臣商议旱情,皇上夜里睡得较晚,只怕是累着了。”
“今儿个一天都未醒,太医束手无策,看样子是昏迷。”
云叶皱眉:“或许是脑子出血?”
或者是心血管之类的疾病,若是其他的早该有些症状。
除非是心脑血管疾病,会突然引发人昏迷不醒。若是再耽搁下去,成了植物人那才没法子呢。
老夫人道:“早就让他不要管那么多事儿,有太子跟大臣们呢。”
云叶倒说了句公道话,“这一年大事、坏事儿也实在太多了些,只怕年轻人都受不住,更何况皇上上了年纪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一年,太后薨了、皇后死了、天下大旱,前几日连老十也离京了。”
“月华去南方那么远,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他,能不心里发空吗?”
皇上这下子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再加上没日没夜地操劳,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况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冬季又是老年人最容易出事儿的时候,万一要是醒不过来,是不是很快就会……
云叶看了宁寒一眼,问:“太子妃的事儿皇上可知道了?”
宁寒道:“自然是知道的。太子妃娘家的势力,被皇上跟太子借机削减了不少。”
“太子妃的父兄一概连降三级,更有几个外放出京了。”
云叶暗自高兴,老夫人却摇头,“这事儿皇上能不生气?唉,又一个不肖子孙。”
云叶插嘴道:“我看倒是太子捡了个便宜。这下不用担心外戚弄权了。”
宁寒好笑地看着云叶,道:“你倒想得多,没有那回事儿。只是太子给我们宁府个交待罢了。”
云叶挑眉,“算他识相。我们宁府可不是好惹的。”
老夫人问:“北方这些百姓吃饭,朝廷倒是该想个法子啊。老是这么往南方去也不是个事儿,等以后想让他们回来也难。”
宁寒点点头,“能有什么好法子?粮食可是个硬头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朝廷从南方调集粮食也越来越难了。地主、大户们不愿意卖,官仓眼看着要空。”
“再加上从北方过去的流民不少,这么多人吃饭也消耗极大,南方的存粮能有多少?”
云叶也发愁,道:“可不是嘛。现在的问题不是抗旱,倒是去筹措粮食了。”
“可是粮食这东西,成熟是有季节的。不到季节,老天爷也没法。”
“到明年开春儿,可得几个月呢。这几个月这么多人吃饭该如何办?”
老夫人一脸骇然,“岂不是要人吃人了?”
宁寒脸色也不好看,道:“北方已经有了这样的事儿,只是官府还压着。”
南方因为气候的原因,可以做到一年三熟,而北方自然就不行了。
像北方的冬小麦,从种到收大半年呢。这大半年里,若是没有秋季的杂粮跟储藏的粮食,一家几口子铁定是要断顿的。
这会子又是冬季,想吃树叶、树皮也难!
一家人都有些发愁,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解决。再加上皇上危在旦夕,众人更是心理压抑到不行。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得知皇上醒了,大家这才又舒了一口气。
这日,金娥突然道:“我们当家的从南方回来了,带来了大姐你要的乌鸡。听说直接给送到养鹿场去了。”
☆、628 怪招筹钱
云叶自然十分高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可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回到别院,便让王叔找了几个会养鸡的农家妇女去了鹿场。
听王叔回来说:“果真是夫人说的乌鸡,喙、眼、脚是乌黑的,有一百多只呢。等哪天杀了,就知道是不是皮肉骨也是黑的。”
云叶喜道:“没错,就是那个了。我身子重就不去看了,你们有空了过去看看,到底是刚弄来的,地方生恐怕再不适应。”
这个季节的乌鸡,也就只能用杂粮养着了,山里的小虫子也没有什么可吃的。
问了问那批马,王叔说都已经带走了。
梁氏的人来的很快,现在早已经开始食盐转运了。还有南方过来的粮食,需要的车马也不少,怎么会在马车场闲着呢?
第一期贵女班除了太子妃不来了,其他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大家都闭口不提太子妃的事儿,就连九公主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该说什么。
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把自己的这个班头儿当得十分称职,却也不提太子妃的任何事儿。
总之,大家从朝堂上的官员贬黜就能看得出来,太子妃定犯了事儿,连带着自己的娘家人都被贬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缺水缺粮,大家对饭菜都十分节约,云叶不允许她们浪费一点儿粮食。
眼看着天气入了深冬,北风呼啸,到处都十分萧条。
传来的消息越发不好,北方不少地方都有了冻饿而死的人。
繁华的京城街道上,生意也日渐萧条,做吃食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虽然赚钱,到底谁不想留着粮食蔬菜保命啊?
也有些有钱人,不怕没粮没水,依然花天酒地。
天泉饭庄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但是在京城的馆子里,依然是生意最好的。
就连十香园也开始出现一半上座率了,丁陌文跟胡氏都有些发愁,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家里因为有粮食、有两眼井,倒也不愁吃喝。
胡夫人时常感慨,“幸亏买了这院子,又跟宁府有亲。要不,这大灾之年,就是咱们家也不好过。”
胡氏知道云叶开了厨师学校,缠着丁陌文也要去学,丁陌文道:“等过了年吧,咱们家里忙成这样。”
“再说,第一批去的人都是宫里的,等下一期你再去。”
其实还是怕她到了地方被那些女人看不起。
胡夫人也不太赞成,“不当大厨,又不打算在家里做饭。家里开着馆子呢,你又跑去学什么?”
“我看倒是好好看着孩子,再把你的那两个小铺子弄好了就行。”
胡氏只得耐下性子。
当然了,知道云叶跟金娥两个都忙,也不好过去找她们,自己在家里便有些无聊。
见人家两个都是大厨,自己却什么也不会,天天在府中让厨子们教自己,还跑去十香园后厨学习。
反正十香园的生意也不是太好了,那些大厨们正好有功夫教她。
丁陌文知道了,阻挡过几回;见胡氏想学,知道她想跟云叶、金娥两个有话说,也不管了。
皇上的一场大病,知道的人不多,也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一切都是那么糟糕,却也不能再糟糕到哪里去。
这两日接连都是大风,天阴沉得厉害。大家都估摸着,会有一场大雪,既喜且忧。
喜的是,若是下雪,干旱便解决了,明年开春儿该种什么都行。
忧的是,本就是饥寒交迫,若是再来一场大雪,还不知道该冻饿而死多少人。
朝廷官员们天天在朝堂上依然争吵不休。
皇上在龙椅上昏昏沉沉,太子已经坐在龙案之后开始监国了。
大殿里的大臣们对于目前的形势,说什么的都有、出各种主意的都有。
太子十分厌烦,却也不得不对着众人强自按捺着怒气。
看着官员们,太子问道:“抗寒的举措大家也说了几个,只是这些钱粮、米面,还有棉被、棉衣从何处来?大家筹措的法子可有了?”
有人便道:“国库里自然是没有给百姓们准备这些,朝廷若是下令,让各地的富户捐出来不是不可。”
又有人道:“天下百姓这么多,光靠一村的几个富户、地主哪里够啊?”
太子瞪了一眼,道:“南方的百姓自然是不用过冬的棉衣棉被的。”
一个官员出列,道:“若是光北方的百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儿。一来,让他们往南方迁移,北方的百姓少了很多。”
“二来,把南方人的衣服多捐助些过来,北方百姓不过坚持上两三个月,就等到了开春儿。”
又有人出列,道:“看天气,这三五日内,将会天降瑞雪。我成国复兴有望啊。”
管农业的官员便道:“说的是。若是这场雪下来,明年开春便可耕种。明年成国又可以丰衣足食了。”
太子皱眉,道:“各地留的种子可有人敢动?这个事儿,还得派人去彻查!若是有谁敢动留种的粮食,斩立决!”
大家都骇然变色,议论纷纷。
“种子是明年的根本,各府的官员自然是当命一般看着的。”
“听说南方有暴民杀官开仓,把官仓洗劫一空。真是该杀!”
“就是啊,若不是派人看着,还不知道明年会如何。”
“……”
太子道:“传令下去,各地的军营务必派出将士,协助当地官府跟衙役看好粮仓。”
“该放粮放粮,但是留作种子的粮食,一粒也不能动。谁敢动,当场杀无赦!若是官员跟将士监守自盗,一旦查实,满门抄斩!”
宁寒看着太子,道:“各地驻军皆有军令,只怕这个要当做军令传下去。”
粮食是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