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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过她去寻父,他没有答案,今日和四年前并无区别。
“母亲……”
“没事……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似乎知道儿子想说什么,她打断了他的愧疚,儿子不容易,他不仅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这宁氏的天,正是因为有他,宁氏才没人欺负,他还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孩子,过来,过来,到奶奶这里来,”米氏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光辉,这是爱的延续。
“奶奶好,我是阿爸的儿子,叫宁真言,”真言走过去,一字一句讲道,他很严肃,这几句话他可练了好久……
米氏被真言小大人的样子逗乐了,“真言,好名字,泽儿,呃……也就是你阿爸,写信告诉过奶奶,你居住的房子叫真言居,你的书房叫真言书屋……奶奶都知道……”
小真言眼睛成了月牙,奶奶说话的声音真好听,轻轻柔柔的,和姥姥一样。
……
泽轩大门紧闭,一整天都是如此,门开了,一位位族老迈步而出,他们心中复杂,有振奋也有难受,宁氏,宁氏,五千年扎根此处的宁氏……
宁宇跟着宁泽走出大门,看到一个人,神情大变,他结结巴巴道:“他…他……他怎么又来了……”
“你是说任兄吗?他以后跟我,”宁泽回道。
“可…可……可七哥,你不觉的奇怪吗?都十多年了,他怎么还是那件黑色武道服,黑色披风,刀也是,他不会有恋衣癖吧?不对,走路没变,动作没变,表情好像也没变……”边说边观察,宁宇自己心中一抖,活了十多年的人,没有一丝变化,太吓人了。
任逍听了,心中无比羞愤,可他还是维持着任逍原来的表情,就连呼吸频率都未有起伏,这是练出来的,是被魔头炼出来的,现在他觉得自己都快分裂了,每天都在装,活得非常假,白天他活着任逍,夜晚才是自己,可活在黑夜中又有什么意思……
“九月十五,大禹皇要在封禅山封禅,也要传位给新皇,这个你知道吧?”宁泽问道。
“嗯,半年前皇城已经出了旨意,”宁宇点头。
“知道就好,对外宣布,我宁泽要前去参加封禅大典。”
“七哥,你什么意思?你这次回来不是挺低调的吗,怎么又要大张旗鼓?你这是……难道……瞒天过海……”宁宇瞪大了眼睛。
“不错,现在很有觉悟,你去安排吧,我起身之时,就是我宁氏北迁之日,再此之前,不要告知任何人准确日期,”宁泽淡然道。
……
“公子,公子,我们泽轩被围了,”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什么?”宁宇、宁竖、真言他们都是一惊。
只有宁泽不为所动,他平静地问道:“是什么人?他们想要什么?”
“是很多老人,他们都跪在泽轩门外,一语不言……”
“这可如何是好?”宁宇猜到了原因。
宁泽起身,整理衣冠,迈步向外走去,宁宇长叹一声,跟随其后,其他人跟着走出中堂……
大门打开,外面跪了一片,各个皓然白,有男有女,看到宁泽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又将头深深埋下……
宁泽看着满地白,弯腰驼背,心中酸涩,他也不语,屈膝跪倒,身后诸人,见宁泽跪倒,也全部跪下。
“家主……”
“家主,您这是何意?”
“家主快起,我等承受不起……”
……
“你们跪我,我才承受不起……”
“家主,您是在世圣贤,我们拜您,求您,应该……”
“是啊……家主快快请起,您若跪着,我等怎能心安?”
……
“这里是宁氏宅院,这是只有宁氏子宁泽,其他都不存在,我跪你们,心甘情愿,我有愧啊……”宁泽头颅深深埋下。
“家主,我们别无他意,我们就是想求您恩准,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埋在此处,埋在生我养我的宁氏大宅,我们走不动了,也不想走,这里有我们的记忆,这里埋着我们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曾祖……我们知道您是为我宁氏好,可我们行将就木,我们的心已经和这里结成一块了……”
“是啊,家主,你们年轻,你们走,我们留下,我们别无他求……”
“家主,求您了……”
……
“我懂,我怎能不懂……”宁泽听到老人们如此淳朴简单的请求,他满腹措辞,却难以出口。
“诸位长辈可否先起来,听我一言,”宁泽涩然道。
为的老人,看到族长和大家长跪在地,便以拐杖顿地,慢慢站起,身后老人慢慢都站了起来。
“家主,快快请起,我们这些老废物,却如此让您为难,我们……唉……”老者眼中浑浊。
其他老人也各自抹泪,他是宁氏的天啊,他总是顶天立地,唯一一次是对大禹皇下跪,可那是为了宁氏,他一跪,天下恸哭,我等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宁泽起身,看着这些站着更加佝偻的老人,心中酸涩,他慢慢开口道:“四年前,四万宁氏少年天下历练,归来仅仅三万余人,其他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何等年轻?我带领六千宁氏少年背井离乡,现在唯余五千人,他们两次铸城,就是为了给你们建一个家,诸位长辈难道要让我宁氏这些年轻人白死吗?”
“呜呜……我们……我们……”老人们恸哭失声,那些孩子……
“诸位故土难离,可你们有子,你们有孙,你要他们抛弃你们吗?他们肯吗?他们若离你们而去,他们一生岂能心安?他们要留下陪着你等,那他们生死将难料……”
“如今我活着,宁氏无事,可宁氏已经是皇室的心头刺,我若不在,宁氏命运如何?诸位前辈恐怕比我看得更明白,抄家灭族,并不为过,掘坟毁祠,也有可能……”
诸位宁氏老人身体颤抖,脸色苍白,他们宁氏如今繁花似锦,正是因为家主在,可家主……他们不敢想,家主为家族万世谋,他们不仅不帮忙,还拖后腿,老糊涂了,那些孩子的牺牲他们竟然看不到……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老人们拖着拐杖,慢慢离去……
宁泽送走最后一位老人,转身对宁宇下令道:“三日后,我既动身,我一动身,你们分队北上,派人和北定大帅风一尘联系,他会做好沿途保护……”
“风…风一尘?家主,你是说大禹第一传奇风一尘?”宁宇瞬间城府尽去,一脸难以置信,没想到七哥还有这底牌。
“现在他不是了?”
“什么?”
“我说现在大禹第一传奇,是你七哥,我……”
宁宇无言望苍天,是天变得太快,还是他太慢?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道争锋
“家主,一切准备妥当,”宁氏族老看着,一身白袍,黑披肩,面容清秀稚嫩的家主,谁能想到这位就是宁泽,那个搅动天下风云十多年的男人,他看上去至多十七八岁,可他身边儿子都七岁了……
宁泽也明白他们心中所思,他死而复生后,身体退回十二岁,他二次证道后,已是千岁之躯,青春永固,对他来说已是平常。
宁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拍拍宁宇,轻声道:“宇弟,最后一次,等到达凡城后,七哥还你一个剑客梦……”
“七哥……”宁宇有些感动,七哥一直都知道,他这四年很累,压力很大,总怕辜负七哥信任。
“你不仅是我弟弟,也是我的盟友,”宁泽拍拍宁宇的肩膀,迈步向前。
宁竖牵着小真言,苍跟在后面……
“家主到……”
“参见家主……”
六百身穿紫色劲装的少年,单膝而跪,齐声喝道。
宁泽双手一拂,众人起身,若非威仪,他并不喜欢如此。
“家主,请上车驾……”一位劲装少年上前引领。
宁泽迈步登上古朴素雅的车驾,看到前方九头雄壮青牛,脸上露出微笑,家族为他这次出行,可谓费尽心思,此车若是他没猜错,当为七祥宝车,此车非九牛二虎之力难以驱动。
“你们也上来吧,车上位置大,”宁泽对真言和宁竖四人道。
三位早已跃跃欲试的家伙,赶紧登上七祥宝车。
任逍也跟着上车,面露异常,被宁泽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收神,任逍不该又如此见识。
“走吧……”
两头纯白插翅虎,咆哮一声,离地半尺向前飞腾腾……
“哞……”九牛齐吼,奔腾向前,车驾前行,异香扑鼻,祥云凝聚,瑞气蒸腾……
小真言,眼珠子乱转,小声问道:“阿爸,这是什么车?好大的排场……”
宁泽笑而不语……
“阿爸,你倒是说呀……”小真言见父亲不打算说,便撒起娇来,这对奶奶特别好用。
宁泽淡淡地看了小真言一眼,闭上了眼,这车的来历他是知道,可他就是不想说,一求就应,儿子现在已经有些不听话了。
小真言不敢闹了,在家里有奶奶护着,父亲拿他没辙,出来可就不同了,父亲不说话,就是生气了。
……
“陛下,宁泽已经出,朝封禅山赶来……”
“哦?这就出了,可有异常?”大禹皇问道。
“小人不知,该不该讲,”黑衣人五体投地。
“讲……”禹皇声音有些阴冷。
“据探子描述,宁泽乘坐的是七祥宝车,九牛二虎拉车,六百紫袍仪仗护驾……”黑衣人将身子不断蜷缩,尽量显出卑微恭顺。
“什么?七祥宝车!六百紫袍仪仗,他宁泽想干什么?啊!他想干什么?”大禹皇咆哮声在行宫中回荡。
“怎么不说,连你也敢忤逆寡人?”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该死……”
“那就去死……”
“陛下饶命,陛下……啊……”一身惨叫,一件黑衣落下。
“哈哈哈……寡人才是大禹皇者,这天下都是寡人的,宁泽,宁贼,散我气运,夺我皇命,该杀,该杀,宁氏,通通该杀……”
……
一位灰袍老者正在书房看书,突然放下书策,急急走出门外,抬头观天……
他喜出望外,对老管家道:“快,快,快通知我李家子嗣,随我前去迎接贤者大人……”
“吴氏子嗣,随老夫前去迎接贤者大人……”
“是……”
“诸位夫子,因何喜悦?”
“贤者大人到了……”
数位谈经论道的大儒,整理衣冠,迈步而出……
一位位高冠礼服的老者,一个个书香门第家主,一位位皓穷经的儒者,学者……
他们知道贤者要前往封禅山,他们在此等候久矣,当世圣贤,为天下文人之,他不仅代表礼学,更代表文学……
来了……来了……
白虎在前,九牛再后,异香扑鼻,瑞气祥云……
可诸多异象却难掩端坐车中的少年气韵,他平凡无奇,就是一个人,一个凡人,沉静静谧,甚至没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太平凡……
虎啸牛吼,宝车停住,异象散去,归为古朴,如车中的人,返璞归真。
“家主,前方诸多文人儒者堵住了去路……”
“我已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