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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原来一样有协警,过来三个人,两个五大三粗,40多岁,身高都在175遇上。另一个20岁出头,长得倒蛮干净的,但看上去却很凶。
“过来,把衣服脱掉,没听见!”
阎中洋愣住了,下意识回头看向送他来的警察。
警察办完手续,给柜台里的人递上一根烟,回头道:“他是江城人,听不懂思岗话,跟他要说普通话。”
“江城人,江城人倒没怎么见过,进去,现在听懂没有,进去把衣服脱掉!”年轻的协警把他往笼子里一推,用一串钥匙敲击着铁栏杆,一个劲催促。
把衣服裤子统统脱光,只留内裤。把脱下的裤子衣服从笼子里塞出去,交给另外两个协警。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阎中洋冷得瑟瑟发抖,正狐疑,只见笼子外面的两个协警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把钳子,把衣服裤子上的拷钮、拉链头等金属配件,以及松紧扣、松紧带等东西全部破坏并丢弃。
协警把“加工”过的衣裤还给他,顺便给了一个神奇的东西——一对尼龙搭扣,两片正方形的拖着约10厘米的尾巴。
阎中洋接过看看,百思不得其解,鬼使神差问:“干什么用的?”
“没用过这么先进的东西吧?”一个协警举起刚抽出来的皮带,一边比划一边侵带嘲笑地说:“这是当裤腰带用的,这儿打个结,左右各一,搭扣就可以扣住裤子,防止掉下来。”
好吧,虎落平阳,一笑了之。
派出所的警察走了,看守所的警察过来了,等他穿上看守所的外套,一件带格子的棉袄,一条黑色棉裤,不缓不慢带着他往里走,两个协警跟着后面。
又是一道门,左侧有个锁。
警察掏出钥匙打开门,继续往前走,左转,又是一道门。警察用钥匙打开第二道门,又跟着进去。直到五分钟前,才知道这个监区叫“过渡仓”。
进看守所说明犯的事不小,最轻会判刑,最重甚至可能会被枪毙。
进看守所要先进过渡仓,任何人都必须进,这是学规矩的地方,让你适应这里。“过渡仓”里有个特别的人叫“学习员”。
他一样犯过事,可能事情不大,也可能有关系,被管教委以重任,教新来的人背监规,三天内必须倒背如流,不然就要受罚。
“又不是不认字,念!”学习员不仅有烟抽,居然还有打火机,坐在靠门口的铺上,叼着烟一脸严肃。
里面有五个“难兄难弟”,可能是前几天进来的,全老老实实。
没吃过猪肉不等于没见过猪跑,搞不好他就是传说中的“牢头狱霸”,阎中洋可不敢得罪他,在几位前辈注视下走到最里面,蹲下一起念了起来。
“一,必须服从管理教育,不准抗拒,阻碍管教人员和武装民警依法执行职务;二,必须保持看守所秩序良好,不准喧哗吵闹,不准打架斗殴,不准在监室内搞娱乐活动;三,必须老实交代问题,不准隐瞒犯罪事实,不准串通案情,不准互相策划对抗审讯,审判;”
“四,必须认真学习,接受改造,不准拉帮结伙,不准散布反动污秽言语,不准抢吃他人食物,不准强占他人财物;五,必须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准传习做案伎俩,不准教唆他人犯罪,不准欺压,凌辱,殴打他人……”
与此同时,他父亲阎天宝和他母亲张桂珍正急得团团转。
大过年的,这么闹这一出,那女人也太歹毒了!
张桂珍越想越愤怒,让老伴赶紧收拾行李,自己则站在客厅里打电话:“中海,他是你弟,亲弟弟!跟如心说一声,年夜饭不吃了,快去租辆车,送我和你爸去思岗。”
“二姐,我桂珍,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怀好意,她是故意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还有孩子,要不是故意的,她能这么陷害中洋?我不认识人,你妹夫老实巴交也不认识什么领导,二姐,全靠你了,公安的,法院的,检察院的,只要能找到人就行,现在办事全靠关系。”
“小刘,我张阿姨,别拜年了,我家出事了,出大事,你中洋哥被吴娜那个坏女人害了,陷害!两口子吵架,她跑回娘家,大过年的,中洋带着新新去说好话,接她回来过年,她倒好,报警,告我家中洋,人关进看守所啦!”
张桂珍越说越激动,砰砰拍着桌子:“我就是这个意思,思岗的公安凭什么管江城的事,再说两口子拌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穷山恶水出刁民,吴家人,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好的好的,谢谢啊,让你见笑了,阿姨也是没办法,好好好,我等你电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阎天宝觉得这事儿子有责任,老伴一样有责任,忍不住探出头:“桂珍,要不给亲家先打个电话,跟老吴好好说说,大不了我替中洋给他赔罪,给小娜赔罪。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又不是什么冤家,我们是亲家。”
“赔罪,赔什么罪,老昏头了你!”
张桂珍气得暴跳如雷,抓起杯子往地板上一砸,“这么大岁数,活倒过去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吴家人在背后使坏,要不是他们买通公安,思岗的公安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闲事?”
“中洋是动手了。”
“中洋动手,吴娜就没动手,你老糊涂,你眼睛也瞎了?中洋脸色,脖子上那是谁抓的?”
阎家一直是她当家,阎天宝窝囊一辈子,硬气不起来,暗叹一口气继续收拾行李。
不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
老太太平复平复心情,回到餐桌边接听。
“钱律师是吧,您好您好,对对对,大年三十,真不好意思,费用不是问题,思岗是什么地方,看守所又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想见到我家中洋,不能让他在那里面过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保出来!”
大表哥家小儿子帮着找的律师,正在谈的是一件大事。
阎天宝顾不上再收拾东西,急忙跑到客厅,只听见律师在那头说:“张阿姨,刘军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我认为问题不是很严重,您先别急,您先告诉我他们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电话是中洋打的,说他正在思岗县丝河镇的派出所,说要拘留他3天。后来一个派出所的人接电话,问我们去不去拿什么通知书,要是不去就把通知书寄过来。”
“是行政拘留还是刑事拘留,您儿子在拘留所还是在看守所?”
“好像是刑事拘留,我没听清楚,不就三天么,行政刑事有什么两样!”
听上去这不是一个大案子,但思岗县公安局能对他儿子采取强制措施,说明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毕竟这涉及到案件管辖权,搞不好他们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钱律师想了想,解释道:“张阿姨,经常有当事人的家属跟您一样分不清看守所和拘留所的区别。其实两者的差别非常大,如果亲友被关押在看守所就表明他涉嫌刑事犯罪,要经过侦查、审查起诉、审判三个阶段,所以关押时间会比较长,正常情况下一个刑事案件从拘留到出判决,快的三个月,慢的一年半载。
如果亲友被关押在拘留所就表明他只是接受治安处罚或者行政处罚,最长关押时间15天,即使是几种违法行为并罚也不会超过20天。”
“他说3天!”
“张阿姨,刑事拘留的时间是可以延长的。”
“钱律师,您等等,我再打电话问问。”
“好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先搞清楚。”
按照丝河派出所民警留下的号码回拨过去,大年三十派出所一样有民警值班,只是不是办理这个案件的民警,那边确认是刑事拘留不是行政拘留,张桂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再给律师打。
“刑事拘留,这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钱律师,您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大过年的,我知道麻烦您和我们一起去思岗不合适,能不能帮我们找找人?坐牢,别人怕,我不怕,我去陪中洋,我陪他一起在看守所过年!”
最疼爱的就是小儿子,想起儿子,想起孙子,张桂珍老泪纵横。
她说了,费用不是问题!
钱律师权衡一番,凝重地说:“张阿姨,关押在看守所,这就需要刑事辩护律师提前介入,因为涉嫌刑事案件关系到一个人的自由,留给我们律师的时间越充裕,能为您儿子做的工作就越多。
并且刑事案件只有律师才能正常介入办理,就算嫌疑人的近亲属也无法见面,更不用说了解案情。看样子我要走一趟,您去不去倒不是很重要,因为去了也见不着。”
第六百三十六章 古支书的怨念
思岗习俗,大年初一呆在家里,大年初二出去串门拜年。
韩总、老李总、姐夫李泰鹏,昨晚又跟生意做得比较成功的几位邻居打了大半夜牌,韩妈、李妈、姐夫李泰鹏的母亲看春节联欢晚会看到12点多。
李晓蕾和大姐韩芳陪三个孩子疯了一个晚上。
一家人全累坏了,大年初一早上全在家睡觉。
开门,上香,放炮,打大年初一上门“唱道琴”、“唱凤凰”这些事全落在韩博身上。
点上香烛拜神,点上门口的大斗香,只是一种习俗,并非封建迷信,作为一个思岗人韩博全会,按照程序一丝不苟进行。
确认家人不要1o点不会起床,先给自己煮一碗汤圆,吃完坐到客厅里开始准备红包。
韩总有钱,出手大方,名声在外。
只要他回来过春节,十里八乡“唱道琴”、“唱凤凰”、“送财神”,还有那些什么道具也没有,两手空空跑过来说吉利话讨喜钱的人,都会把韩家当成第一站。
今年同样如此,来了一拨又一拨。
“唱道琴”的单枪匹马,“唱凤凰”的一来就是一帮,扛着一个用彩纸扎的大凤凰,他们不是乞丐,全是周围的村干部,对韩家知根知底。平时谁家有事跑过去吃吃喝喝,春节就干这个,据说春节期间“唱凤凰”赚的钱,能顶他们大半年工资。
他们在门口边摇晃边唱,歌词是为老韩家专门编的。
祝韩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韩局长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祝李行长工作如意,青春永驻;
……
从老爷子一直“祝”到小朋友,韩家人一个不会落下。
韩家早习以为常,按人数办,一个人一个红包,一个红包里装5o块钱,前面几个“唱道琴”的和两手空空的打走了,“唱凤凰”的村干部赖着不走,一个劲儿唱,反复唱。
胸前挂着个黑皮包,专门负责收钱的村会计,唱了两句跑上来嘿嘿笑道:“韩局长,韩总生意越做越大,你年年有进步,这个也要水涨船高,进步进步嘛。”
他话音刚落,后面开始敲锣,不约而同起哄,再次祝贺韩局长年年高升!
惯出来的臭毛病,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就算是开银行的,凭什么总是被你们敲诈勒索?
韩博最见不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韩博同样不是好说话的韩总,又散了一圈烟,一脸歉意地说:“各位各位,工资大概多少你们心里有数,我爸跟我岳父昨晚喝多了,到现在没醒酒,我就这么点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