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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永逸解决问题。”
“后来呢?”
“他猖狂又狡猾,从他身上缴获到最多的一次只有6克。因为他患有艾…滋…病、肺结核、淋…病、肝硬化等恶性传染病,戒毒所不收,看守所不要,判刑之后劳改农场都不要。我们送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送进去,总不能把他关在支队吧,只能放,他也就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禁毒支队有禁毒支队的难处,这样的人关不是事,送出去没哪个单位敢接收,只能放人。
可是这么一来,影响非常恶劣。
那些被他引诱吸毒的人,尤其那些吸毒人员家属,对他恨之入骨,去省里上…访,问省厅,为什么贩毒的人不抓不罚,偏偏抓吸毒的人?
你怎么解释,根本无法解释。
更重要的是,让他继续在外面转悠,社会危害性太大,既会继续从事贩毒,而且极可能会恶意传播艾…滋…病毒。
韩博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同志们,陈宝是一个什么样的犯罪分子,是昔日落网的一条小鱼,因为一直没被打击渐渐变成大鱼,甚至变成一条很难对付的毒鱼。由此可见,在吸毒人员底数摸底调查上,我们的基础工作存在许多不足。”
废话!
吸毒人员数量是警察掌握的几倍,国内如此,国外同样如此,想搞清底数哪有那么容易,冯朝阳禁不住暗骂了一句。
“具体到这个案子,我建议各位不妨反过来想想我们的侦查思路有没有问题,我们的侦查手法是不是太陈旧,我们的侦查模式是不是可以作出一点改变?”
“韩局,您能不能说具体点?”说一大堆,其实一句没说,冯朝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案子本来就很可疑。
不是说禁毒支队工作不努力,而是工作方式太陈旧,受惯性思维支配,比如现一条线索立即采取措施,抓到一个嫌犯,然后诱捕,再抓,再诱捕……
有毒必打,没错。
关键这是缉毒中队干的事,大队破大案,支队要考虑更多更全面。
韩博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朝阳同志,有没有陈宝的照片?”
“有。”
“让人找一张过来。”
不一会儿,照片被送进来了。
让禁毒支队束手无策的大毒贩从照片上看只有六七十斤,已经被毒品和艾…滋…病吃空了身体,皮包骨头,无比震撼,他之前不是这样的,是毒品把一个结结实实的小伙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韩博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说道:“各位搞禁毒的时间比我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吸毒者的脑子其实并不好使,尤其沾上…海…洛…因展到注射的。他猖狂我相信,说他狡猾,我持保留意见。”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冯朝阳被这个陈宝搞得焦头烂额,甚至因为被抓伤搞得提心吊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陈宝身上,真没想过其它可能性。
韩博一语惊醒梦中人,不仅冯朝阳反应过来,高政委和一大队长同时反应过来,不禁脱口而出道:“韩局,您是说陈宝背后有人?”
“冯支队,韩局分析得有道理,陈宝真可能只是一个傀儡,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傀儡。”
……
点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研究针对陈宝团伙的侦查方案。
作为副局长,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过问,韩博只要结果不参与研究过程,直到他们确定侦查方案才起身道:“冯支队,高政委,杨支队和小柳不幸遇难我们很痛心,同时也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安全,安全问题无小事,你们支队党委先讨论一下,过几天召开全市刑侦工作会议,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个安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更没讲大道理,唱高调。
送走韩博,冯朝阳站在大门口若有所思。
高政委掏出根烟,轻叹道:“老冯,我们不容易,他一样不容易,他是临危受命过来的,当好好先生谁不会,可那么一来工作怎么开展,再说他在东萍不具备跟我们打成一片的条件,只能当黑脸,一条路走到黑。”8
第六百七十二章 调研(一)
离开禁毒支队,接到一个新朋友电话。
司机昨天刚认识,许多话韩博不想让他听见,先挂断,回了一条短信,一直回到市局的副局长办公室,才带上门走到窗户前回拨过去。
“韩局,不是说要在禁毒支队调研两天吗?”
“江局,您是不是早料到我会灰溜溜回来?”韩博推开窗口,遥望着站在楼下车库前的江东富,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老战友介绍的朋友,绝对可以深交。
何况人的名树的影,人家是堂堂的二级英模、公大特聘教官、省人民警察学院特聘教授,在全国公安系统都有一定名气,跟那些工作干得不怎么样,整天想着争权夺利的人完全不一样。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尽管他是孟卫东极力调过来的,但上任这些天并没有跟一些人以为的那样成为孟卫东的“心腹”,只管他该管的,一些不归他分管但拿到党委会上讨论的问题则不偏不倚,就事论事。
既没盲从孟卫东,也没倒向黄忠海,更没和鲍双平搞一块去,甚至没同另外几位没多少实权的党委成员建立什么同盟,连跟自己的这点私交都是在老战友前晚过来时建立的,而且仅限于私交。
年轻干部江东富见过不少,但从未见过如此四平八稳的。
他回头看看身后,明知故问道:“怎么回事?”
处境本来就很尴尬,韩博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不讳说:“本来打算在禁毒支队多花点时间,但发现从支队长到普通民警对我这个副局长好像多多少少存在一些看法。人贵在自知之明,与其呆那儿招人厌,不如先回来。”
“目无上级,冯朝阳太不像话了。”
“也不能完全怪他,我想了想,究其原因无非三个,一是在评选革命烈士这一问题上,没利用在省政法委、省厅工作过的优势,帮杨文进同志仗义执言、据理力争。二是这个市禁毒办主任、公安局副局长,同孟书记的职务一样来得不够‘光明正大’。
禁毒支队是从刑侦支队独立出来的,大多支队领导及民警都曾在刑侦支队或区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干过,工作性质就是刑事侦查,只是专业性强一些。他们跟宋局、应支队共事那么多年,不可能没点感情。跟宋局和应支队关系好了,跟我这个抢人乌纱帽的新任副局长关系自然不能表现得太好。”
看得很透彻,仔细想想,他的处境跟孟书记真有那么点相似。
拉帮结派搞山头,归根结底,还是东萍的整个政治生态有问题,江东富是军转干部,在局里本来就是一个“边…缘…人”,看得又很清,对此深以为然。
韩博轻叹口气,继续道:“再就是支队上上下下有点骄傲自满情绪,模范单位,集体、个人都立过功,甚至出了一位一级英模,忘了成绩只能代表过去,甚至不知道过去尽管有成绩,也有很多不足。”
“不足?”
“而且不少,禁毒不是抓几个毒贩那么简单,他们犯了跟我之前的老单位老战友同样的错误,把禁毒队变成了缉毒队,并且在缉毒上也没与时俱进,全市的运毒贩毒形势依然严峻。”
他是担任过禁毒支队长的人,还曾在部禁毒局领导下侦办过特大跨国贩毒案。
江东富不认为他是在否定别人的成绩,下意识问:“你打算从哪方面着手,需要我做点什么?”
“谢谢,暂时不需要,我准备先去基层所队调研。”
“光调研有什么用,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临危受命,上上下下全盯着呢,必须尽快打开局面,树立起威信。”
“没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先抓紧时间多掌握点情况,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
“好吧,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行,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有个朋友真好,韩博挂断电话,走进里面小房间脱下警服,换上一套便服,检查到东萍之后申领的枪支,别好,再次背上电脑包,拿上车钥匙跑到楼下。
“韩局,去哪儿?”金晓宇一直在楼下的司机值班室等,一口气追了出来。
韩博回头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抬头看看二楼刑侦支队办公室,从电脑包里取出对讲机,调到刑侦支队频率。
“值班室值班室,我韩博,听到请回答,完毕。”
“韩局韩局,我值班室,请指示,完毕。”
“请转告马支队和严政委,考虑到支队用车紧张,从今天开始,6号车归支队使用。”
“6号车,韩局,6车给我们支队,您坐什么车?”
“我有商务车,钥匙给你们送过去,这是命令。”
领导语气不容置疑,金晓宇反应过来,急忙把车钥匙送到值班室,跑过来开商务车。对他来说不管开什么车,只要是给领导开车就行。
跟上次去雨山上任一样,商务车牌照已经换成了东萍的,汇入车流,只有极少数消息灵通的交警才知道副局长坐在这辆实在算不上显眼的车上。
“韩局,去哪儿?”金晓宇问得小心翼翼,第一次开这辆车,也开得小心翼翼。
“萍北派出所。”
“好的,”注意到车里装了电台,金晓宇又忍不住问:“韩局,要不要通知一下?”
“不用。”
虽然不是正式民警,但作为小车司机,金晓宇的消息却不是一两点灵通。
之前那位坐这辆车的副局长、之前曾坐过这辆车的刑侦支队长全是被他搞下台的,城东分局刑警副大队长不是下台,是被检察院立案侦查,据说要被判刑。
在金晓宇看来,韩博是所有副局长中最可怕的,看上去很厉害、背景很硬的鲍副局长,跟他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通知,这不是突击检查么,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他胡思乱想,韩博则连上车里的电源,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上任前在省厅扫描的一份信…封材料。
萍北派出所和萍西分局刑警四中队辖区,有一个在东萍乃至全省都非常有名的小商品及服装批发市场。
一个在省师范学院念书的大学生在举报信里说,他父母是该市场的个体户。
十三年前,他父母与这个市场签订30年的经营权合同,可过了不到15年市场管理方却说要对市场进行改造,每个租赁户要10万元改造费,说这钱是他父母的血汗钱,个体户的权益没得到保护,没有交。
并且市场的装修改造是巧立名目,每个商户交10万元,76个租赁户就是760万,而市场只改造一层,里面的装修全是豆腐渣工程,一盏灯市场价二三十元,市场要收100元一盏,这不诈钱是什么?
如果只是这些,不应该归公安管,完全可以去法院起诉。
但是在管理方与租赁户因此发生矛盾时,管理方试图赶走租赁户,找黑社会殴打带头不交不搬的商户,其中包括这个大学生的父母,腿都打断了,人躺在医院,去派出所报警,派出所往刑警队推,刑警队则迟迟没立案。
举报信中的措辞很尖锐,提到“人民遇到困难求助都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