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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比那些牺牲了连烈士都评不上的,省厅能给出这些待遇真实属不易。
为了孙子,杨兴安没再说什么,沉重的点点头。
韩博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或冯大打电话,我有时间也会经常来探望。另外,知道你们在深正的只有我、冯局长和省厅的几位领导,禁毒总队都不知道,所以老家有什么事只能联系冯局长,冯朝阳局长完全值得信赖。”
“跟亲戚们就这么断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红钰的父母,东东的外公外婆又不是外人,他们甚至不知道小勇出事了!”
“杨叔叔,我可以安排人帮您把他们接过来,但不能就这么联系。”
“不让他们知道也好,省得他们跟我们一样以泪洗面。”杨兴安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韩博拍拍他胳膊,回头看向杨勇的妻儿:“红钰同志,七年前,我曾认为杨勇同志不是一个称职的公安民警,甚至把他送上了法庭。现在,我相信只要知道他事迹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不称职的警察,他是一个好警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七年前,丈夫被他扒了警服,从一个抓坏人的人变成了阶下囚,只是没坐牢,而是缓刑。
直到前天才知道,丈夫缓刑期没满就复职了,从刑警变成一个缉毒警,从侦查员变成一个情报员。
徐红钰不知道这一切与韩博有关系,只记得丈夫被停职调查之后那一蹶不振的样子。丈夫是犯过错,差点冤枉一个疯子,但丈夫真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如果再来一次,相信他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俗话说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眼前这位对丈夫的评价,在徐红钰看来比评选烈士、追授英模更有意义,紧搂着儿子哽咽地说:“谢谢韩局,我想小勇最想听到的就是您这番话。”
“其实,他犯错之后我跟他一直保持联系,直到他调到禁毒总队。”
韩博不是怕她会恨自己,只是不希望她知道实情之后拒绝自己的帮助,立马岔开话题:“东东,叔叔再强调一次,你爸爸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比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英雄更勇敢更出色,我以有他这样的战友而骄傲,你也应该为有他这样的爸爸而自豪。”
“韩叔叔,我爸不是警察吗,我爸没有枪吗,他是警察,他有枪,他怎么会死在坏人手上……”
孩子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面对他的质问韩博心如刀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捂住嘴一起流泪。
第九百六十九章 抖擞精神
“冯大,检出来了,门上、门框上、木地板上,尤其洗手间,试剂一喷显现出一大片!技术民警正在提取,提取完就送检,他不是说案发当晚直接回家了吗,铁证如山,我看他怎么狡辩!”
“门上和门框上也有?”
“也有,而且不少,我知道女同志有生理期,流点血很正常,但不可能出现在门上门框这些位置。”
技术民警勘查出那么多血迹,不是被害人的就真见鬼了。
分局上上下下被这个案子搞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朱明东激动不已,靠在警车边举着手机又说道:“想第一时间给韩局汇报,韩局好像关机了,打好几次没打通,看样子只能等检验结果出来,等明天上班再汇报。”
冯锦辉回头看看干休所,凝重地说:“我跟韩局在一起,他在贵省工作时的一个部下牺牲了,这会儿正在安慰烈士亲属,等会儿我帮你转告。”
“韩局的老部下牺牲了?”
“搞缉毒的,才三十四岁,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总之晚上别给他打电话,他心情非常不好。”
“理解,换作我遇到这样的事,我心情一样不会好。”
办正事要紧,生怕分局再出错,冯锦辉禁不住提醒道:“朱局,我建议别急着提审陈庆余,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凶器,再找11号早上去过现场的所有人,问清楚案发后陈赶到现场有没有抱被害人尸体,身上有没有沾上血迹。
虽说过了8个小时,血已经凝固了,但他如果抱过尸体,身上一样有可能沾有血迹。现在把情况搞清楚,这就不可能变成疑点,将来就不可能因此扯皮。总而言之,这样的命案积案证据比什么都重要,绝不能掉以轻心。”
“冯大放心,我不会轻易提审他的,就算提审也要让他接着撒谎,等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案发当晚没去过现场,再亮出证据让他圆不过来这个谎,让他无法自圆其说。”
“对,就这么办。”
“冯大,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那边要多费点心,战友牺牲韩局心情不好,他安慰亲属,你也要劝慰劝慰他。干我们这一行,这种事难免遇到,不说了,想想就痛心。”
……
是啊,谁遇上不痛心呢?
冯锦辉不由想起当年带过的一个徒弟,小伙子才二十三岁,处理的不是大案要案,只是一起很普通的因打麻将引起的纠纷,一个家伙输急了和另外几个参赌人员大打出手,小伙子接警赶到现场制止。
结果那混蛋打红了眼,一板凳砸到小伙子,当场死亡,脑浆都被砸出来了,白的红的流了一地,现场惨不忍睹。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想到牺牲十几年的徒弟,再想到韩局那个牺牲在境外的老部下,冯锦辉心情格外凝重,在干休所传达室门路徘徊就是不愿意进去,不敢再去看烈士亲属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韩博在楼上一直呆到快凌晨1点才出来,冯锦辉就这么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
韩博拍拍他胳膊,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扶着方向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打着引擎调头,边看着后视镜边问:“冯大,我们市局这几年有没有民警牺牲?”
“有,过去五年牺牲四个,积劳成疾倒下的不算。”
“有没有刑警?”
“两个刑警,另外两个一个是交警一个是社区民警。”
“回头安排个时间,陪我去探望探望烈士亲属。”
毫无疑问,他是有感而发。
冯锦辉重重点点头,想想又问道:“慰问过去的五年的?”
“这种事怎么能区别对待,只要是因公牺牲的刑警,不管牺牲时壮不壮烈都要慰问其亲属,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对了,积劳成疾倒在工作岗位上的也要慰问。想想我这个刑侦副局长真不称职,要不是杨勇出事,根本想不到这些。”
“你是局领导,要管的事太多。”
“再忙该管的还是要管,提起命案就是人命关天,被害人的命是命,我们民警的命一样是命,不能让英雄流血牺牲再让英雄亲属流泪。”
认识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难过过。
冯锦辉立马岔开话题:“韩局,隆华分局有消息了,他们从陈庆余家勘查出多处疑似被害人的血迹,已取样送检,检验结果天亮前应该能出来。”
“案发当晚陈庆余有没有异常?”
“有,当晚一起喝酒的几个人证实,案发前他去澳门赌博,欠下十几万高利贷,放贷的人找了一帮混混追讨,他迫于无奈管一起喝酒的牌友借钱,期间被一个牌友取笑,发生口角,差点大打出手……”
人不能总沉浸在痛苦里,韩博摁下车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抖擞起精神:“陈庆余激情杀人的可能性较大,有计划有预谋作案的可能性较小。换言之,他不太可能事先准备凶器,凶器也不太可能是从家带到女儿家的。”
冯锦辉真没想到这一茬,顿时眼前一亮:“凶器应该是陈红家的,陈红跟她侄女关系最好,应该再找她侄女问问。”
“虎毒还不食子呢,要不是赌博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赌博真是害死人。”
“一个赌一个毒,社会危害性太大了。”
作为局领导不能总多愁善感,韩博想想又问道:“冯大,去年的另外三起命案有没有头绪?”
“一个水漂,一个尸体被扔在草丛里且高度腐败的无名尸,一个被捅死在涵洞下面的乞丐,身份全没搞清楚,一点头绪没有。”
“水漂的那具尸体有没有可能是香港那边漂过来的?”
“有这个可能,最开始也是边防发现的,港澳联络科当时通报过,香港那边说没相似的失踪人口登记。”
“当时没有,不等于现在没有,再让港澳联络科问问。”
“行,明天一早就让小高去办。”
“对了,抽调人员的事要抓紧,办的全是大案,‘积案办’这点人手可不够。周局已经同意了,等人员配齐再给你们四台车。”
第九百七十章 “雷霆行动”
当上市局副局长之后,韩博最大的感触是会议多了,各种活动多了。X
省厅召开的关于刑侦、经侦、技侦方面的会议必须要参加,市里关于综治维稳之类的会议只要点到名也要参加,然后是内部的各种会议,诸如全市刑侦工作会议、部署专项行动等等。
考虑到他这个“破案局长”很忙,许多会议关局和周局还特意安排另外几位副局长去,就这样还“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
表彰、接待等活动同样不少,今天一上班又遇上一个活动。
市公安局以“忠诚保平安基层建功勋”为主题,隆重举行机关民警下基层挂职锻炼欢送仪式,关局亲自参加并讲话。市局党委全体成员,市局各单位主要负责人和100多名下基层所队挂职的机关民警参加仪式。
既是锻炼干部,也是“警力下沉”的重要举措。
动员部署、上报人选、统筹分配搞了很长时间,甚至对“下派”的机关民警进行了5天的封闭式培训。
这些年“机关化”越来越严重,机关民警这么多,基层所队警力却那么紧张,警力下沉非常有必要,这样的活动韩博很愿意参加,甚至觉得下派100个太少了。
欢送走即将要过“白加黑”、“5+2”生活的机关民警,跟关局、周局寒暄了一番,韩博回到办公室换上便服,背上电脑包独自步行去地铁站,打算先乘地铁再换乘公交前往办案地点设在安保区的一个专案组。
刚走进地铁站刷完卡,江亚男打来电话,不等他开口便机关枪似的说:“一个人过是不是很逍遥?嫂子打电话了,让我提醒你有时间回家开窗通通风。”
差点忘了这一茬,韩博笑道:“今晚没什么事,今晚回去。”
“今晚别回去,晚上来我家吃饭。”
“什么事?”
“学文和佳琪来了,当然要聚聚,星伟下午也回来。”
“学文和佳琪来了,我怎么不知道?”韩博倍感意外,下意识停住脚步。
江亚男回头看看田学文一家三口,拉开车门没好气地说:“你是大局长,你多忙啊,哪会在意我们这些没出息的老同学。对了,还有没出息的老部下。”
田学文不只是考研时的老同学,在北…京进修那四年经常聚,后来甚至把他从北…京拐到南港。跟李佳琪的关系同样不一般,她既然是同事战友也是弟妹,被外派去南非那些年,去年刚卖掉的滨江小区那个家就是他们两口子帮着照应的。
不夸张地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