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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游一下子明白了,她手中拿着这块斑竹的意义,斑竹又名湘竹,本是与一般竹子无异,相传大禹在君山逝去,娥皇和女英便在那大哭,泪水洒在竹子上,化为斑点,娥皇女英同为姐妹,共侍一夫,宋婉儿送这湘竹给他,意义明显得很。
“姐姐的情意,南宫少游定不相忘!”
宋婉儿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轻轻偎依在他的怀中,“少游,以后你便不准再叫我作姐姐。”
语气甚是娇柔,南宫少游鼻子闻着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双手紧紧拥着她,低下头,在她的羞涩的双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一时心神荡漾,不能自已,又再深深一吻,嘴上残留的幽香,他知道自己并非因怜惜而跟宋婉儿说出了生死之约。
“日后我便称你为婉儿,还是小傻瓜,应该娘子比较合适”
宋婉儿听到最后一个称谓,马上将他推开,满脸通红,“怪不得霏霏说你总是不正经。”
南宫少游哈哈大笑,宋婉儿却催着他马上去吃晚饭,好赶快起程,两人都想尽快找到慕容霏霏,宋婉儿从来不觉得寻得她会减少了南宫少游对自己的爱,反而希望他能多爱慕容霏霏一点,而南宫少游也不担心慕容霏霏会为此生他的气,换作其他女人一定会,但对于宋婉儿,慕容霏霏也只有喜欢。
二人订了终生之约,初尝到男女****的欢乐,虽则一路上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但也十分愉悦,宋婉儿在他面前变得多了话语,而且常会弄出一些小调皮,南宫少游更是喜欢。
很快就到了赣境,所谓“吴头楚尾,粤户闽庭”,江西地处江南,也是鱼米之乡,东邻浙江,南连广东,西通湘江,北到长江,位置极为方便,该是富裕的地方。
两人一路走来,却见得农田丢荒,沃野长草,甚是奇异,这里并无天灾也无战乱,更无瘟疫,不知为何,想来该是劳力缺少吧。
但凡经过乡村市镇,满街行人,处处喧闹,待经过一处乡村,终于明白所以。
只见村中十几名衙差拿着水火棍四处行走,初始以为他们是出来作恶,便跟随其后,果然看到他们将坐在屋前的男子都一一叫了起来,跟随着他们,那些男子极是不愿意,骂骂咧咧。
但是并非将他们带到衙门,而是带到田间,田里长了稻穗,但是野草却是比稻穗来得要多,衙差向着田中耕作的老农喊道:
“大人,农夫来了”
宋婉儿跟南宫少游都笑了起来,原来在地里劳作的却是官老爷,只见那老爷从田里走到小道上,苦口婆心的劝这些农民要勤劳耕作。
然后从口袋拿出一本书,“这里是本官写的农田劳作方法,还有何时施肥,何时捉虫,何时收成,还有天气的变化,你们照做就可以了。”
那些农民却十分不满,若不是官老爷死死哀求,想来一早就走了。
待农民在极端不愿意的情况下被赶下农田,官老爷才坐在天边,脸上露出笑容。
“这位官老爷,农民本来就应该识天时,懂劳作,为何反倒是你们这些文官去教导,而且是极端容易的常识,这些道理理应乡村几岁小孩都明白”
官老爷看着两人哈哈大笑,“公子是外乡人不知道,江西虽则临近浙江,也是富庶之地,但这里偏偏每年都要向朝廷神情粮食,你道是为何?是因为这里的人生性慵懒,不喜劳作。”
“官老爷定是开玩笑,这年头还有不事生产之人?”
“这是江西一大特色,由来已久,本朝已经仙逝的大理学家,朱熹朱夫子当年在江西上任时,也是像老夫这般亲自下田劳作,政务没多少,就是要天天下下村,劝农民好好劳作,反倒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去学习农活,学好了再去教导农民,你说奇怪不?”
南宫少游和宋婉儿听完不禁哈哈大笑,感觉这里的农民不像农民倒像是秦晋名士。
“官老爷,我俩想到庐山一游,不知道路如何走去?”
“从这往西走,只有一间客栈,你们须得在那投宿,不然只能在野外幕天席地了,在那住得一晚,然后赶路经过雨花村,再借宿一宿,穿过雨花山,再走得三天便可到九江,也到了庐山,哎,庐山烟雨浙江潮,看来老夫不知何时才有那份心思去游玩啰”
说罢,捋起裤脚,又走下水田。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大笑不已,这世道只有怕没田耕作的农民,这里却有摆着良田不愿耕作的农民,实在是一大怪事,想来到了其他地方说来,肯定没人相信。
一直走到未时,在路旁长了一棵很大的歪脖子树,树下坐了四位尼姑,两人也走了过去。
四位尼姑都是清一色的黄色大袍,一名尼姑大概六十岁光景,神态安详,像着二人点头微笑,其余三人均是四十岁上下的尼姑,对老尼神态甚是恭谨。
南宫少游行礼道:“师太有礼,我两人赶了半天路,想在这稍事休息,可有打扰?”
老尼还礼道:“施主言重了,本来出家之人是应该让出树荫,与人方便,但我四人连日赶路,甚是疲倦,所以在这休息,怕是妨碍了公子。”
宋婉儿从包袱拿出馒头递了一个给老尼,“师太,我们有馒头,你定也饿了,请用”
老尼姑微笑着接过馒头,其他三尼看到老尼接了馒头,也伸手接了宋婉儿的馒头,连连称谢。
吃了馒头,南宫少游道:“四位师太要赶往何处?”
“出家人本应冲虚恬静,贫尼修为尚浅,不能免俗,有尘世中事要赶往雨花山。”
“师太,刚才我向当地人打听过,从这里到雨花山,只有一间客栈,所以你们必须在那投宿,不然只能睡在山边路上了。”
老尼连忙道谢:“幸得施主提醒,不然我们定然会贪赶路程,错过了落脚之地,女流之辈在外野宿,甚是不便”
“师太,我们也要赶往庐山,可同路走一程。”
老尼看南宫少游虽是男子,但举止恭谨,而且有女子作伴,也无不便,便道“如此甚好”
六人便结伴同行,突然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南宫少游听得是四匹马,“前面路人请让道”
马来得飞快,马上的人大喊着,声音刚落,四匹马已经到了身后,南宫少游和宋婉儿连忙躲闪,三名尼姑也是跳到路边,那老尼姑走得极慢,显得有些老太龙钟,眼看第一匹马就要撞到她身上。
第九十八章结草魏颗情
马上的男子急忙用力拉住马缰,马儿在他的催促下正极力狂奔,突然被勒停,这虽是骏马,也不能立刻止步,然而男子的力气极大,竟然使马不能前进,只能一声长嘶,作人立状。
前蹄朝天,男子虽然神力,却非熟悉骑术,身体后仰,眼看就要摔下马背,却见他头在马臀下摇摆,并没有摔下来,原来他的双脚紧紧夹住马背,虽然不至于被马甩下地,也非常狼狈。
宋婉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瞬即一变,正要飞身向前,却被南宫少游轻轻拉住,原来,那马双脚直立,身体稍偏,正要踩向老尼的头,宋婉儿是想去救她。
只见老尼还是置若罔闻,仿佛耳朵听不到背后的吵闹,却不知为何,她的身体竟已退后三尺,站在马儿的身旁,左手伸出,看似十分怜爱马儿,在马儿的鬃毛上轻轻抚摸。
马儿四脚立刻稳稳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十分驯服,马背上的男子已经重新坐了起来,他后面的三匹马也赶到,马背上的男子对着老尼行礼道:
“晚辈鲁莽,得罪师太,只因要事在身,须得赶路,实非无礼,敢问师太法号,主持哪件宝庵?他日定当登门谢罪。”
他说得十分真诚恭谨,看样子真是有要事在身,才如此赶路,老尼微微一笑道:
“贫尼闲云野鹤,四处为家,你我萍水相逢,少侠请”
男子看她不愿透露姓名,但江湖人物神秘诡异之事太多,也不足为奇,立刻再次致歉,赶马慢走了十余丈,才加鞭催马奔跑,显然对老尼十分尊敬。
“施主,天色不早,需得加紧脚步,老尼认不得路,还请带领。”老尼转身对着南宫少游二人微微一笑。
南宫少游知道老尼甚是谦卑,不愿走在前头,自己须眉男子跟在后面,于是哈哈一笑,便和宋婉儿走在前面。
他故意渐渐加快脚步,越走越快,走得二十余里,偷偷向后一看,只见老尼还是低着头,步路蹒跚的跟着,不多不少,跟方才起步时一样,离自己身后还是一丈距离,而三名尼姑跟在老尼身后,也是一丈距离。
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但也不全力施展,还是保持着这样的脚步,按着那官员指点的方向走去,申末酉初,果然见得前面有一间客栈,心中暗暗感激那官员。
此时天还没入黑,正常赶路的人肯定贪程,继续前行,定必要在山中或路旁过夜。
他俩在客栈门前停下,老尼也停了下来,“哎呀”后面的一名尼姑轻轻叫了一声,老尼微笑着伸手扶着她,若非如此,她定当跌倒。
南宫少游和宋婉儿自然知道,四人当中,以这尼姑内力最浅,刚才勉力跟着,并不碍事,一旦停下,内息紊乱,一口气提不起来,才会这样。
在老尼一扶之下,马上脸色恢复红润,可见是老尼以深厚内力为她调理经脉,如此举重若轻,实非易事。
客栈上大字写着“结草居”,一副对联分挂左右,左联是“小星三五一瓢水”,右联是“蒙正十字两馒头”,对联并不工整,而且意思难解。
“师太,左联小星三五,想来是出自诗经国风召南的小星,道是路人忙碌,一瓢水该是客栈请过路人喝一瓢水吧,但下联又是何解,望师太指点”
老尼微微一笑道:“老尼浅学,聊作解析,博君一灿,想来是出自另一副对联,上联是:旧岁饥荒,柴米所谓依,走出十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下联是: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取五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王五马六,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这对联是太宗宰相吕蒙正所写,他曾潦倒,街上作乞丐,后金科占鳌头,做了宰相,然后有感而发,想来这客栈东主是有心人,施舍来往乞丐,而且将他们比作吕蒙正大人,不敢小窥,实在难得。”
“师太谬赞,公子博学,这正是小可的用意,赶路的客官可以在这免费用茶,饥饿的穷人乞丐,可免费吃上几个馒头。”只见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儿笑意盈盈的站在客栈门口,弯着腰,张开大手,作请进的姿态。
看来这位就是店主了,他的左掌上长有六个手指,十分有趣。
客栈里已经坐了两桌客人,一桌上坐了四位青年剑客,便是刚才骑马的四人,看来他们是得到店主的指点,知道前面并没有客栈,看见老尼进来,四人连忙站起来,恭敬的行礼,老尼连忙笑着还礼。
“兄台如何称呼?甚是脸熟”其中一人道。
南宫少游看那四人也有点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笑道:“小可也是闲云野鹤,这等脸孔,平常得很,仁兄可能认错了。”
那人见南宫少游不肯明言,也就作罢。
南宫少游对着老尼笑道:“师太,用膳就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