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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队带头的家伙叫牛国运,是赵王一个妃子的娘家侄子,家里有当权的朝廷官员,所以他的底气最足,压根儿不信周定乐会将他怎么样,还嬉皮赖脸道
“王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一时糊涂,饶了小的这一回,待会去给大伙赔礼道歉,以后万万不敢了。”
周定乐站在城主府前的石阶上,身影笔直,他听完恳求,并不言语,只朝旁边扬扬手。
身后侍卫上前,拿出了一张纸,一条条高声宣读。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犯者斩之。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犯者斩之。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犯者斩之。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犯者斩之。五,其辱百姓不良于行营外斗殴妄用军械犯者斩之…………………………犯者斩之,………………犯者斩之………………”
区区几段话,用了五十四个斩字斩,字字如钢铁般坚硬,敲得台下跪着的二十三个纨绔心惊胆战。有胆小的已抖成了一包糠。
“饶命啊!”
“王爷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王爷饶命啊,下次不敢了!”
高低起伏的磕头声响起,周定乐不理不睬,他扬手道:“刽子手,准备。”
二十三个早已安排好的刽子手,扛着大刀,站去他们身后。
牛国运见大势不妙,赶紧喊道:
“王爷,王爷!我是赵王的侄子,我跟您是血脉至亲啊!您看在赵王的面子上,饶我一回吧!下一次再不敢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牛国运咆哮:“你敢!你敢不给赵王面子!他可是未来的皇上!未来………………”
他的话并未说完,周定乐一把抽出旁边人的佩刀,眼都未眨一下的劈过,撕断咽喉,顷刻间头颅已跌落地上,眼睛还睁得滚圆,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尘土。直到大量鲜血随之从颈部涌出,喷得到处都是,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死亡的事实,跪着的身躯轰然倒地。
所有百姓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定乐。
“不敢?!”
周定乐一把扔下刀,脸上血迹斑斑,都是牛国运溅出的鲜血,他的眼神凶狠,杀气四溢,底下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脸上带血,坐在马上缓缓走进城里的周扶远,他们有多恨周扶远,同时就有多怕周扶远。
“当年谢家老太爷镇守江南时,曾亲手斩了延误军机的亲弟弟,方练就了谢家铁军,尔等在天子脚下,乃天子禁军,更应遵守军纪,如今竟敢罔顾军法!视军规为无物!不斩之!要你们何用!”
听着周定乐的咆哮,有些人回过神来,想起自已曾干过的好事,吓得脚软,摇摇欲坠,有些人则白着脸,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连刽子手都给骂呆滞了。
“看什么!?动手!难不成,还要本王再亲自动手不成!”
二十二把钢刀齐齐举起,刷的一声,二十三颗人头在台阶上滚了几下,静悄悄地不动了,温热的鲜血四处流淌成小溪,腥臭的味道渐渐弥漫,仿若人间地狱。
全场鸦雀无声,周定乐冷着脸踏着鲜血上前,扫视一周,凡他目光所及之处,百姓无不垂头避让。良久,周定乐方才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对大周,有着诸多的不满,无妨,我知道为何,所以无妨。我没有经历过,所以实在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看着熟悉的人离开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是,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庆祝的?比从此以后不再让悲剧上演更重要的?你们今日可以凭着自己的血R之躯冲进城主府,杀了我,杀了这些将士,但是以后呢?嗯~,大周会善罢甘休吗?这里被攻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当年一个国!都没能守住,你们凭什么以为,一个小小的叛军就可以?”
底下的百姓沉默了。周定乐继续说道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们离我不过五步。”说罢,周定乐摆摆手,示意拦住百姓的将士退下,那些将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让开了,这下周定乐和底下的这些百姓之间,再无任何阻拦。
“五步之内,你们可以让我血溅当场!但是,一旦你们做了!当年你们经历过的,必然会重演在你们的孩子身上!究竟值不值!值不值!”
…………………………………………………………………………
关上大门,屋内的谢易坐在议事厅里,极力攥紧的拳头显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消失了,谢易猛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
”吱呀”
门被人缓缓推开,逆着光,周定乐冲着谢易缓缓的咧开了嘴
“我赢了。”
谢易惨笑一声,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双眼,谢易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晶莹的Y体渗过他的指缝,缓缓地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周定乐走上前,带血的双手覆在了谢易的手上,抽了抽鼻子,周定乐红着眼眶,说道
“我没事儿了,真的,像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七十一章 秋千架
经这一遭,周定乐在这些将领心中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了不少,可是原本最该开心的两个人,周定乐和谢易,他们却一点都不开心。周定乐更是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谁都不见。
你恨一个人,一生都在以打败他,让他认错为目的。你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可是,忽然就有那么一天,你现,自己和你恨的那个人,越来越像。像到,恍惚间,你以为在镜子里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啊,我渴望去打倒的,最后竟成了自己……
一晃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谢易放下笔,看了看前来报告情况的蒋宣农,捏了捏鼻梁,有些疲累的问道
“怎么样了,让你们整顿军队的事办得如何?”
“监军放心,末将已经将事情办好了,不日就可以兵了。”
“嗯,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谢易说完后,蒋宣农并没有立刻离开,看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谢易皱了皱眉,问道
“还有何事?”
“回禀监军,段离将军还是不肯吃东西,杨林也一直不肯投降。”
“段离……我一会儿去看看吧,至于杨林,随他。”
“是!”
办完了手上的公务,谢易去了关押段离的房间,进了房间,只见段离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哪还有半点前几日展现的将军风采,完全就是一副病入膏肓要死的样子。
谢易挥手屏退了下人,然后负手踱步走到了段离的身后,据照顾段离的下人所言,段离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这样看着窗外。谢易实在是有些好奇,着窗外究竟有什么?让这个段离这样痴迷。
站在段离的身后,谢易顺着段离的视线看去,窗外是一小片池塘,池塘旁边有一个手工的秋千架。就这个?谢易有些不解,于是他就问了
“将军在看什么?”
段离不理谢易,就好像没有谢易这个人存在一样,谢易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道
“将军若是不答,那本官就叫人拆了外面的秋千了。”
“你敢!”段离猛地一下转身,动作之大,都带倒了他坐的椅子,他抓住了谢易的衣领子,凶狠的看着谢易,厉声喝道
“这是本将军的府邸!”
“这是十里城守将的府邸。你不是不愿意再做大周的官了吗?”
“那你也不许拆!”
谢易满不在乎的伸手轻易地就将段离的手从自己的衣领子上拽了下去,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谢易施施然的坐下,笑道
“凭什么?就凭将军现在这不堪一击的模样?”
段离狼狈的转开头,不过从他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被谢易气得不轻。
恰好这时,午饭送来了,下人们知道谢易在,还的多配了一副碗筷,饭菜也比一般的时候丰盛。谢易忙了一上午,正好饿了,见状,毫不客气的就端起了碗,抬眼却瞥见段离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便劝道
“段将军不过来吃点?”
“哼!”
“不来的话,拆秋千。”
“…………”
段离浑身一僵,然后还是坐到了桌边,虽然只是胡乱的在扒饭,而且还一直在用眼睛瞪谢易,但是谢易还是很高兴,只用了和平时吃饭一般的时间,就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
“饭我已经吃了,你可以滚了吗!”
吃饱的谢易心情似乎非常好,他一点都不介意段离的无礼,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将军那么紧张那副秋千架,本监军看着那架子似乎是手工制作的,怎么是将军自己做的?做给谁的?”
段离不答。谢易笑了笑,又继续问道
“那,要是本官用着架子来威胁将军投降,不知将军是肯还是不肯呢?”
段离闻言,侧过头冷冷的看着谢易,半晌,他扯了扯嘴角,说道
“你烧了便是!”
谢易嘴角的弧度凝滞了一刻,冷意缓缓爬上了谢易的眼睛,只见他点点头,无不讽刺的说道
“也是,这架子再珍贵,还能比过将军的前程吗?”
段离的腮帮子闻言明显的鼓起了一瞬,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回应,谢易又说道
“不过也是,连活生生的人都挡不住将军奔向前程,更何况这一个用来看的死物!”
见段离的身姿僵的更厉害了,谢易又添了一把火
“死物,就不该在存在了,还容易碍着眼!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痛快!”
“你究竟想做什么!?”
段离暴喝一声,一拳就将旁边的桌子锤得四分五裂,谢易毫不畏惧的挺身上前一步,扯住段离的衣襟,同样的暴喝一声
“老子******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狠心,连你自己的结妻子都杀!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过你爱她吗!”
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了,谢易随即一拳就将段离打翻在地
“今日,你要是不说出一个道理来!我就活活的打死你!让你下去陪初颜姐!”
段离倒在地上,脸侧青乌一片,可见谢易这一拳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谢易从未跟任何人提过,就连周定乐都没有。他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成婚,就是因为他的心底一直记挂着一个人,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记挂,更像是家人间的那种牵惦。就是因为这样,谢易一直都以这个人的样子来寻找他心仪的女子,可是,在这世间哪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呢?谢易一直找,也就一直没有定下来。
自从她远嫁,谢易就想着要来看她,她和自己一样,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关心自己的人了,他们早就互相约定好要成为彼此的家人,他就是她的娘家,可是,谢易一直忙于公务,等他终于请到假的时候,他兴冲冲的收拾行李,行李才不过收拾了一半,他就听说,江州乱了,她死了。死在她的夫君手里。
不是写信告诉我,你过得很好,你的夫君很爱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谢易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蹲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