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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西站出来拍拍胸脯道;“布图兄足智多谋,主人身边不可缺少你,金陵城之行还是兄弟去为好。”
众人看他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他脸颊上与胸脯间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受伤也不轻,他力战高丽国神跆道高手,又独敌倚天三雄,自然十分艰辛,难免自损负伤。
蒙迪摇摇头道;“不行,你已经受伤不轻,还是布图去吧。”
勒西瞪大眼睛,作急起来,再次拍拍胸脯道;“这点小伤不过是皮外伤,算不了什么,比起咱徒手肉搏猎豹来也算轻松得多。”
大家知道他的强悍,也相信他的话,蒙迪只好答应道;“好吧,金陵城之行就辛苦你啦!”
“嗨,”勒西马上转为笑脸,挥手向众人告辞道;“咱马上换件衣裳就上路,各位静候佳音。”说完,星急火燎地转身奔回房间换衣裳。
次日清晨,采菱人与烟水寨众人如约又来到彩云坊,布图打开大门,走出去迎住采菱人,抱拳行礼道;“我家主人说,紫菱神锋重剑威猛绝伦,重击之势磅礴汹涌,而且又灵活迅捷,刚柔兼备,矫健若霹雳游龙,算是天下无敌之剑,但是之中还是有破绽,如果给我家主人三天时间,我家主人一定寻思得到它的破绽之处。”
阎霸在一旁听后,哈哈怪笑道;“你家主人分明就是昨天受了内伤起不了床,你却在这里敷衍搪塞。”
布图神情镇定自若,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直视采菱人的眼睛。
采菱人飞快地转动眼睛,略略思索一会儿,点头允许道;“好!就以三天为限,告诉你家主人,不要耍滑头想溜走,杭州城都是咱们的人,彩云坊也已经被团团围住。”说完,掉头返身而去,其他的人虽然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离开。
剑南虹听完勒西的呈述,猛然一拍桌面,懊悔道;“都怪学生,没有想到一时彷徨几乎连累害了蒙公子众人,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
姜夙愿见状,也站立起身来吩咐曲玲儿道;“马上收拾收拾,咱们也一道去。”
三个人收拾完毕,就与勒西一道去马棚牵出坐骑,也不向柳公府人辞别,径直出府门向城南门疾驰而去。
剑南虹的玉骓兔,姜夙愿的旋风驹,曲玲儿的海骝青和勒西的蒙古马都是日行千里的雄骏良驹,很快就驰出城南门,放马宽敞的官道,众人正想扬鞭加快速度,不料官道前面一颗巨大的古槐树下,一匹白马,马上坐定一位年青的儒雅公子,白缎方巾罩头,俊目朗朗,手握腰间软剑剑柄,拦住去路。
众人赶紧提缰勒马停下来,细看之下才松一口气,原来儒雅公子正是柳蝉儿,她是女扮男装,而这身装束也正是剑南虹他们与她在江北岸初相识时的打扮。
柳蝉儿眉夹秋霜,银牙紧咬切齿道;“剑公子,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想溜走吗?”
剑南虹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回答不出话来,也怪自己行事太过莽撞,那天广庭大众之下,自己不该一口回绝与她的婚事,她一个未出闺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情自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怨恨冲天,难免要找自己拼命。
柳蝉儿见他答不出话来,手中呈动剑鞘机簧,‘当’一声轻啸,寒光闪耀,她已经抽出柳叶小金丝环软剑,嘴里恨恨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曲玲儿马上纵马上前,来到柳蝉儿身旁,轻声安慰道;“好姐姐,你不要这样,剑公子就是有不妥当的地方,日后会找机会给你当面赔罪道谦,十万火急,我们马上要赶去杭州救人。”
柳蝉儿看一眼曲玲儿,叹口气道;“好妹妹,你不要包庇他,替他说话,他这种人徒有虚表,骨子里面可坏得很,转眼过去就去追求艳香公主,结果败在天龙公子剑下,自取其辱,还寻死奈活的,活该!”
曲玲儿笑笑,解释道;“好姐姐,你是女中巾帼英豪,见识自然超过一般人,你应该明白感情的事情是复杂的,更是要双方都心甘情愿,才能投缘幸福,就像小妹一样,逃婚在外,那太行山的官太元八方追寻小妹,小妹就是流浪天下,亡命江湖,甚至一死也不会跟他成婚,还有洛阳城来的路姑娘,何等俊俏痴情,可是慕容公子就是不接纳她,却默默暗恋你,如果当时剑公子答应与你的婚事,慕容公子非得找剑公子拼命不可,好姐姐,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今天就放过剑公子吧,几十条人命还等着咱们去救援。”
柳蝉儿终于被曲玲儿说软心,将柳叶小金丝环软剑收归腰间剑鞘,转头对剑南虹扬声道;“剑公子,咱们的恩怨还未了,今天是给曲妹妹一个面子,后会有期!”话未说完,人已经纵马绝尘而去。
第三十五章 水泊巨寇
四匹快马披霜带露,星夜兼程,这天清晨赶到杭州西子湖畔,到达彩云坊时,大门前正鏖战激烈,原来蒙迪按约定三日后,不见勒西带剑公子归来,只好硬着头皮开门迎敌,好在采菱人也是个武痴,逢着生平劲敌岂肯放过?他不许旁人参与,只与蒙迪单打独斗,俩人各怀绝艺,难分胜负,今天已经是拼搏的第二天,阎霸等人气忿得牙咬得痒痒的,但是也无可奈何,同时也为俩大高手的惊险招式吸引得情不自禁地喝彩叫绝。
“住手——”剑南虹一声高呼,玉骓兔已经纵驰到打斗场中,他从坐骑上翻滚下鞍,轻盈地站立在激战的俩大高手前,玉骓兔一声嘶呜,乖巧地退出场里,自寻一个地方等待主人。
南秀公子现身场中,沙横丘和认得他的人都暗暗叫苦,果然中了蒙古人的缓兵之计,这少年到来,自己这方已无胜算的把握。
俩大高手都停止打斗,采菱人不认识剑南虹,他打量一下少年,没好气地训叱道;“小孩儿家到一边玩去!”他拼杀正在兴头上,这一停下来,自然老大不痛快。
曲玲儿等人也相继下马,将马匹安顿在一旁,曲玲儿冲采菱人喊道;“喂!卖耦的。”
采菱人一时愣住,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睛看看陌生的青衣公子,喃喃反问道;“你叫在下?”
曲玲儿冷笑一声,回答道;“自然是叫你,你腰间扎几条烂草绳,不是卖耦的是什么?你以为你把配剑做得厚重一些,就可以吓唬别人,哄爷爷没有见过奶奶。”
采菱人穿戴装扮本来就有点不伦不类,曲玲儿这话说出,众人瞧采菱人那模样果然像个市集上卖耦的商贩,马上引起大门前的若琳,布图,彩云姑等人的哄笑,连阎霸等人也有些忍不住发出笑声来。
采菱人醒悟过来,知道眼前这个青衣少年公子是在奚落挖苦自己,正待发着,不料人群中的‘掠海飞鲨’仇啸天一声怪叫,抽出背上的两支乌钢飞鲨刺,直取刚刚下马的姜夙愿,原来他已经认出来这俩个年青公子就是在洛阳龙虎山庄给自己难堪的,特别是后面这个灰衣落拓公子还射杀了自己手下的俩名海妖,当时他初进中原,气高趾扬,根本没有把中原武林人物放在眼里,不料龙虎山庄里与中原武林人物一碰面,自己一直引以为骄傲炫耀的十二海妖连接败下阵来,毫无还手之力,自己也与龙虎山庄的庄主龙侠的蟠龙钩一番教量,此时才知道中原武林流派的技艺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而且还有众多的中原武林高手虎视眈眈的环伺在旁,自己一方势单力薄,难有取胜的把握,不得已才收手撤走,可是今天不同,自己这方高手云集,更有黑龙门英雄坐阵,自己当然要抢招出手,替自己死去的海妖报仇。
‘伤心浪子’姜夙愿见状,也从背后抽出铜笛迎击着乌钢飞鲨刺,星火战闪,钢呜铜响,俩人激烈地搏斗在一起。
曲玲儿见仇啸天一身鳞甲般的鳄鱼皮劲衣,袒胸露膀,装束非中原的打扮,不觉好奇,笑嘻嘻问道;“姜大哥,与你交手的这个怪物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东西?”
姜夙愿在激战深处仍然高声回答道;“是关外辽东半岛渤海湾的王八!”
曲玲儿拍手大笑道;“这就对了,瘪头圆身的,果然是海里的王八乌龟。”她自幼生长在黑狮烈焰寨的绿林大本营里,不但顽皮刁钻,而且江湖上的下三流诮薄语言特别多。
仇啸天气得嗷嗷乱叫,可是又抽不出身去惩治青衣公子,由于气愤激动,方寸阵角已乱,两支纵横渤海湾海域的乌钢飞鲨刺竟被一支铜笛逼得手忙脚乱。
沙横丘上前在采菱人耳畔边嘀咕一阵,然后退身在一边静观场中的变化,采菱人偏头直打量眼前的白衣公子,目眸中精光闪现,起着复杂的变化,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片刻,开口问道;“小子就是传说中的天下四大公子中的南秀描凤公子?采菱人愿闻指教!”
“岂敢,浪得虚名,聊博江湖一笑。”剑南虹抱拳回答道,算是以礼回复对方。
采菱人不再说话,眼睛里面闪过一道精亮的杀机,手中的紫菱神锋重剑已经卷起一团寒光,呼啸着击向南秀公子。
剑南虹轻盈地滑步移开身子,避过神锋重剑锋芒,随即紫菱神锋重剑立刻铺起一片剑网将对方罩住,千层杀气,劲风嘶咽,漫空的寒练飞舞,隐带紫红的精焰闪没,剑气的气浪与光芒的折射将旁边围观的众人逼退得远远的,仇啸天与姜夙愿俩人也被迫停止拼搏,观看紫菱神锋重剑的演绎。
紫菱神锋重剑嘶咽呼啸,起伏纵横,招式密集紧凑,不给敌手半点还手喘息之机,气势磅礴汹涌,覆雨翻云,它所展示出来的气势锋芒比前两日更加厉害,也是神锋遭遇大敌,发挥到淋漓致尽的峰颠状态。
观看的众人目瞪舌结,没有料到如此沉重的宽大重剑施展起来如此灵迅急快,击敌的杀伤方位和角度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乘隙发挥,招式的变化也是层出不穷,前招未竭,后式又到,可谓追星赶月,捕风捉影,看得围观的众人紧扣心弦。
满天铺起的七彩紫红寒练里,神锋重剑似乎就要将对手击倒,但就在此时,紫红寒练里忽然多出一线剑光,光芒剑气比神锋重剑更加冷厉,它盘旋在紫红寒练的上端,轻灵舒展,宛若翩翩起舞的凤凰,更有一丝淡绿色的精焰时时从剑气光芒中隐射而出,迫人睛睫,使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禽王小天罡软剑!武当派紫霄宫的镇宫神兵。”有人认出了此剑,高声尖叫道,众人的情绪兴奋起来达到高潮。
剑南虹神兵出鞘,小天罡软剑吞吐闪没,游移在紫菱神锋重剑之上,他并没有发出强大的攻势,但是每每回击一下对方,就会将神锋重剑铺起的紫红寒练撕裂一大缺口,够采菱人忙碌一阵才能愈合拢来,禽王小天罡软剑的神威技艺无疑是在紫菱神锋重剑之上。
姜夙愿在一旁看得开心地笑了,从南秀公子的剑路中看得出来,他更加冷静镇定,已经成熟起来。
‘青面云龙’司徒尚英在围观的人群里面看得牙痒痒的,眼看紫菱神锋重剑落处下风,终于忍耐不住,从背上拔出龙舌青锋重剑,身躯腾空纵起,斜斜冲射,配合采菱人从另一个方位攻向剑南虹,两支重剑合璧,威力倍增,双双夹击禽王小天罡软剑。
采菱人立刻明白司徒尚英的意图,要利用重剑自身的阳刚猛狠克制住软剑的轻灵柔动,俩人或高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