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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这个险!”
遭到拒绝的维希男爵反而眼睛一亮,喜上心头。果然,这位亲爱的叔父虽施政无能还有太多奢靡腐化的恶习,但在名利场滚了那么多年还是有点政治头脑和见识的。贝当公爵没有当场翻脸而是说出其中利害关系,也证实了他对条顿帝国并没什么忠诚心,只要价钱合适,他绝不介意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出卖任何人。
“嘿嘿嘿,果然不愧是名利圈里的老前辈,想的的确长远周到。不过,贝当公爵大人这次有些多虑了。因为我们并不打算让路易丝女王和那群旧大贵族重掌法兰克军政大权,莉昂公主在我主公的帮助下也不会犯那样的低级政治错误。”
突然,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公子一边哼着轻浮的小调、一边不经通报地推开书房大门走了进来。贝当公爵看见此人如此无礼地出入自己书房,顿时大怒道:
“罗森子爵!请注意你身为贵族应懂得的礼貌,岂能如此无礼地未经通报就进入我的私人书房!门口的侍卫呢!来人啊!快来人啊!”
人来得很快,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亲兵就在书房门外,听见贝当公爵的怒吼声后立刻进来了,全都无比恭敬地跪拜在地上。
“你们是不是都睡着了!?你们……”
贝当公爵还没开始大发雷霆,就发觉这些亲兵的眼神都没有在看他,而是望向罗森子爵和维希男爵。
“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出去候着吧。”
带着上流社会浪荡公子特有的娘娘腔,罗森子爵挥挥保养得比女人还细嫩的手,进入书房的侍卫亲兵便更加无比恭敬地低头倒退出去,看都没看贝当公爵一眼。
(这两个小子!平日实在太低估他们!现在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了!他们既然连我的亲兵都控制了,为什么还需要我?多半想借我的名义来个事半功倍,看来我这辈子还真是当傀儡的命……他们说的“主公”是谁?像他们这种人,莉昂那个单纯丫头不可能用也用不了。他们幕后的主子,莫非是最近那首民谣里的……)
“后生可畏,看来本公确实该退休了。事情到了这地步,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肯定不是莉昂公主的人,你们的主公究竟是谁?你们明知道莱因哈德的计划却不拆穿,看着雷奥那大笨熊上当、那些抵抗组织战俘惨死,一定另有目的。这次‘***’扫荡行动,恐怕即将成为你们……不,我们的***反攻机会。本公要保全自己,需要做什么、具体怎么做,你们说吧。”
不愧在名利圈里已经滚得又厚又黑,贝当公爵决定改变立场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还自动纠正了说法。两个王牌大贱谍也看得在心中顿生“人能养肥到这个地步确实不容易,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则更加不容易”的感叹。
“不过还有一点,虽然本公不太懂军事,可是我们主公(也变成‘我们的’了)怎么让莉昂公主及时抽身赶到新马赛城主持大局?莱因哈德的计划毕竟‘成功’了一半,在南部荒野的五万五千余扫荡大军会在那大笨熊的‘带路’下找到并包围莉昂公主的根据地。更何况从宣布计划到实行出兵的时间很短,你们就算在得知计划的第一时间内把情报传送给主公和莉昂公主,无论以飞鸽传信或其它何种形式,他们在得到情报后按常理来不及做出什么周密安排。本公先声明一点,首都的光复是否能够成功顺利,在军民中有极高人气的‘天空的王女’莉昂公主能否及时到场会起相当大的作用。要是这个象征着法兰克抵抗力量的‘偶像人物’无法赶到,那么光凭我们就是能成功起事、也很难稳住之后的民心和军心。”
(这个老家伙明里在操心,实际上还在探底细。像这种人只要一觉得风声不对就会改变立场,要镇住他还真得让他来点震撼感。)
罗森和维希是什么人?从小在名利圈厚黑坛子里泡大的,对贝当公爵的心理相法还会猜不透?不过这次两人都没说什么,而是互相笑着对视了一眼,笑得让贝当公爵暗地里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还是维希对其亲爱的叔父关切地劝慰道:
“叔父大人,您只需要按照我们的话去做就行了,不需要那么操心,这样很伤身体,搞不好还会缩短寿命……小侄还等着和您全家一起庆贺您的下一个生日。这个世上不为人知的超常世存在有很多,依照常世的规律法则是无论理解的。您放心,该来的人、自然会及时来到,该解决的事、也会有非常和谐圆满的结果。”
贝当公爵很识趣地闭上了嘴,连连点头。
任何人在权力斗争的名利圈混上几十年,只要还活着、还想活着都会很识趣。况且在现在的罗森和维希的身上,贝当公爵感到了那种和莱因哈德在某些方面非常类似的“非人类”感觉。
另一方面,在南部荒野,以条顿帝国国防军第十八轻骑兵师为先头部队的五万五千余扫荡大军已经抵达预定的待机位置按部就班。
黄昏时分,“狼狗上校”莱因哈德直接指挥的武装秘密警察部队派出传令骑兵向各部队下达了作战开始的命令。借着夜色的掩护,大军按照作战指示的路线悄悄接近了抵抗组织根据地的山谷附近,从外围截断了四周退路完成了战术包围。
包括“天空城”在内的几座抵抗组织山寨,仿佛根本无人察觉到危机的逼近。
新罗马帝国纪元1203年1月1日(条顿帝国历1002年1月1日)夜晚,被后世记载为“***”的异地同时作战战役,即将在此荒野山谷和新马赛城同时上演
正文 第二十二章——***(下)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1 本章字数:4810
“战争并不是单纯的武力抗争,而是囊括经济、外交、内政、谍报等多重领域的整体对抗。能够做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只能算猛将,能够熟用兵法制敌取胜的也只是智将,都称不上战略家。真正的战略家,往往早在战场上亮剑之前,就已经掌握了最关键的胜机。所以为将者,切不可以为战争只是上阵厮杀那么简单。”
——神圣条顿帝国名将,原南方战区司令、现皇家军校校长汉斯。冯。西克特元帅
想起父亲这段对自己和许多条顿军官都说过的忠告,第十八轻骑兵师师长小汉斯准将忧心重重地望着眼前连绵的山脉和那几座山寨,特别是最后那座高耸入云的“天空城”。那里,应该就是莉昂公主所领导的抵抗组织的司令部。
(莱因哈德的计策虽然恶毒,但倒也见效,总算找到了抵抗组织根据地。像这种高低不平的山地地形,擅长野战的轻骑兵也很难发挥威力,要攻城夺寨就更难了。就算突袭攻击,光拿下前面几座山寨就得付出不小代价,更别提那座“天空城”了。如此要一战速胜多半不可能,除非对方是乌合之众。以优势兵力展开包围困死敌人,大概才是眼下最实际的战术。不过,那个急于立功的“黑皮狗”头目肯采纳这种方案吗?目前法兰克境内、乃至大陆整体的政治局势和战略形势,恐怕也不允许此战拖得太久。哎,表面上我帝国鲸吞了将近四分之三的大陆,但大多都是根基未稳的单纯军事占领,一向英明的“狮心王”亚历山大陛下究竟被什么迷住了心窍,为什么那么冒进地急于在短期内以武力统一欧罗大陆呢?难道是那位皇后……)
越往深处想越担忧的小汉斯准将锁紧了眉头。臣下如此思量君主的对错在其它国家也许已超出了臣子的本分,但在完全实力主义的条顿帝国,即使是皇帝,要是做出累及国家存亡的错误判断或不当行为,臣下也应明确地指出甚至用兵谏来阻止。
故此,被贬为“废弃公主”的伊莉安娜,大多数条顿军民把她看成想和父皇一较高下的竞争者,而不是“背叛祖国和人民的公敌”。按照条顿精神,拥戴同胞中最优秀杰出的强者为主君才是真正的忠君爱国。“狮心王”亚历山大在国内能有极高的民望,主要因为这位强势皇帝的卓越才能和无往不胜的战果。条顿帝国就是靠这种从上至下的强存弱汰竞争才不断发展的,从某种意义上具有积极的进步性。
可是这种过于刚性的竞争机制也是异常残酷的,凡被视为弱者或沦为失败者的人都往往被社会无情地舍弃,浓厚的军国主义也造成泛滥的武力至上思想和缺乏柔软性的僵硬思维。亚历山大原本在即位后已开始逐级改善这种情况,废除奴隶制和促进经济民生发展的新政已取得了显而易见的成效。但突发的粮食危机却使亚历山大走回了“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老路。进入黑暗时代、或者说是亚历山大迎娶苏菲雅为皇后之后,条顿帝国的国内外政策越加极端严苛。朝中军中的“鹰派”人物的言行已超出人类应有的道德范畴,公开叫嚣要在黑暗时代建立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真新人类帝国,所有不符标准的“旧人类弱者”都要被淘汰。
汉斯。冯。西克特元帅等一批较清醒理性的人士不是被换成闲职、就是提前退休,有些还遭到了秘密警察的逮捕。小汉斯准将感到,一股暗流正在迅速地控制条顿帝国这个军事巨人的全身,将其变成一头在黑暗时代加速毁灭人类的战争机器。
“联络莱因哈德上校,敌军根据地建在悬崖峭壁之上,这里的地形不利于我军骑兵展开机动作战。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建议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困死敌人。”
勒紧缰绳,稳坐战马之上的小汉斯准将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把自己的看法在总攻击命令下达前说出来。条顿军人敢于牺牲,但毫无意义地白白牺牲、尤其为了莱因哈德那种人的急功近利而牺牲实在不值。就算要战死沙场,小汉斯也想让他和他的部下们可以死得其所。不过,此时的他对于皇帝亚历山大还未放弃希望,他宁愿相信即位以来一直致力于富国强兵、扩展疆土的陛下只是一时受人蒙蔽而头脑发热了。
山谷另一侧位置的武装秘密警察部队也做好了进行攻击的准备。引人注意的是,一万五千名骑步兵混合的部队中,“狼狗上校”莱因哈德身边此时多出了几百名全身包裹着死灰色铠甲的奇形怪人。这些头和脸部都被蒙住的怪人像硕大的蜘蛛,仿佛一直栖息在黑暗中、直到莱因哈德需要用到他们时才现身的异形怪物。
听说或目睹过原西新罗马帝国的“格苏鲁”强化人类部队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些异形是什么。西新罗马帝国已灭亡,制造强化人类的“死亡天使”门格尔博士及其主导的集中营研究所也已飞灰烟灭,但相关技术(量产型不死强化兵等“杰作”)却仍掌握在门格尔博士背后的恶魔王势力手中,并在条顿帝国开始了更深入的研究。
(哼哼,小汉斯那家伙想温存自己的兵力?有点小聪明,毕竟是汉斯元帅的儿子。我们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之前,就是要让你们这些下等生物再多互相残杀地多流点血。算了,还是先把苏菲雅大人要的神龙末裔之血和龙族神兵“苍空的龙枪”搞到手。迪奥和奥迪这两个下级使徒还想抢我这份功劳,死了活该。铲除莉昂叛军,再献上这个小丫头和那把龙枪,我在常世和非常世的地位都将显赫无比。)
得到小汉斯准将派人传来的意见后,莱因哈德上校窃窃私语了几句,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阴寒笑声。残忍恶毒的光芒在豺狼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