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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平完叛,六月份司马懿就病倒了,经常梦到贾逵、王淩作祟,“甚恶之”——可见忠臣害不得!八月的时候,司马懿病逝,终年七十三岁。后来司马昭受封晋公,建立晋国的时候他被追尊为“宣王”,其孙司马炎建立晋朝后又尊他为“高祖宣皇帝”。
现在有人认为司马懿自始至终都没有谋逆之心,甚至其子司马师、司马昭在执政前期也没这个想法,其实这种观点是不对的,是看史书看出来的观点,而不是研究出来的。史书上很多事件说得非常隐晦,尤其是记叙帝王们的时候,很少说他们的不是,如果仅凭字面意思理解,很容易被误导。这里介绍一个识别忠奸的速成定律,那就是看权臣临死前把大权交给了谁,凡是把政权交给自己后人的九成九是奸臣。伊尹、霍光都曾经废过最高统治者,但最后还是交回了大权,所以他们是忠臣,是楷模,为后人敬仰。曹操死后把大权交给了自己儿子,所以被说成谋逆,尽管他没废过皇帝。司马懿临终前传大权于其子,这就足以说明他的不轨之心。同理可证,诸葛亮是大大的忠臣。他死前推荐没有把政权交给儿子,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按照帝王的标准培养其子,因此说历史上的诸葛亮可能与演义和传说中的诸葛亮相去甚远,可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但有一点是不容怀疑的,那就是他对蜀汉的忠诚!
司马懿死后,轮到他的长子司马师登场。历史上的司马师是个难得的人才,太有才了。司马师字子元,大家应该还记得曹爽手下有个何晏,颇有才名,当时还有个大才子叫夏侯玄,司马师与这二人齐名,而且私交很好。何晏曾经这样评论过这二位,他说:“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侯泰初是也(指夏侯玄);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司马子元是也;唯神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未见其人。”其实最后一句“唯神也”何晏想说他自己,可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也由此可见他对司马师评价之高。
在司马懿的眼里,司马师也比司马昭高出一筹。司马懿在准备发动政变前,连小儿子司马昭都瞒着,只与老大司马师商量,因此说,那次政变司马昭只是参与者不是策划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在政变发动前一天的夜里,老爸才把这个极度刺激的消息告诉司马昭,刺激得他一宿没睡着。司马懿暗中让人观察两个儿子,老大司马师和平时一样安睡,可老二司马昭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其实也不能怪司马昭,谁知到了这么刺激的一个消息,谁都睡不着觉。可司马懿由此认为老大比老二强,而且司马师在政变中的表现也让老爸很满意,因此司马懿才把大权交给司马师。
司马师先是以抚军大将军辅政,然后于次年正月升任大将军,加侍中,持节都督内外军事,并录尚书事,总之就是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司马懿发动政变后,就已经掌握了朝廷大权,政由己出,大魏天子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不过他还对皇帝保持着最后一丝尊重,表面上的礼貌还说得过去。到了司马师就不一样了,他大权独揽,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这样的天子谁也不愿意当,就连大臣们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他们在公元254年发动了一次未遂政变。
这一年中书令李丰和皇后的父亲、光禄大夫张缉密谋除掉司马师,然后以夏侯玄(就是前面提到的与司马师、何晏起名的那位)代替他来辅政。夏侯玄是夏侯尚的儿子,而夏侯尚又是夏侯渊的侄子,与皇室关系密切。夏侯尚与魏文帝曹丕关系很好,凭战功封为昌陵乡侯。后来他的一个爱妾与正室争宠,偏偏这个正室是曹家的女儿,曹丕可没手软,派人“绞杀之”。争风吃醋都惊动皇帝了!曹丕这事做得太过分了,管起人家家事了,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曹丕和夏侯尚关系确实密切。爱妾死后,夏侯尚非常思念她,竟然因此病倒了。曹丕也觉得不好意思,多次亲自到夏侯尚家里来看望他,拉着他的手潸然泪下。没多久夏侯尚就病逝了,曹丕追谥他为“悼侯”,还“赠”征南大将军和昌陵侯印绶。
夏侯尚死后,他的儿子夏侯玄嗣位。夏侯玄字太初,才华横溢,小小年纪就很出名,可是为人非常狂傲。有一次他参加皇室宴会,被安排与魏明帝毛皇后的弟弟坐在一起,夏侯玄“耻之”,脸上带出了不高兴的神色,而且非常明显,地球人都能看出来。他如此不给皇后弟弟面子就是不给皇后面子,不给皇后面子就是不给皇帝面子,魏明帝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没多久就找了个岔把他给降级了,终魏明帝一朝,夏侯玄都不得重用。后来曹爽当权夏侯玄才有了好日子,因为他是曹爽姑姑的儿子,所以累迁至散骑常侍、中护军。
这个李丰更是个人才,他才干出众,颇有政声。魏明帝时有从东吴来的降将,明帝在接见时问他们,你们在东吴听说过魏国有什么人物吗?其中一个降将回答说,听说过有个叫李安国的。李丰字安国,降将所说的李安国就是他。魏明帝闻说大喜,立即给予重用。可明帝死后,曹爽掌权却不能用他,只让他当侍中、尚书仆射,李丰一气之下,干脆不正经上班了,他以身体有病为由泡病号。当时有规定,因病满百天不上班的,虽然保留官职但停发工资,于是李丰每次休假都算准日期,快到一百天的时候就回去上班,上个几十天又休假,典型的泡病号。不过一来他是朝廷老臣,二来他的儿子李韬娶了公主,也就是驸马,这样算来,李丰也是皇亲国戚,所以也没人跟他计较,由他去了。
司马师一直把李丰当做自己的亲信,却没想到李丰在暗中算计自己。李丰让自己的弟弟,兖州刺史李翼给朝廷上表,请求入朝拜见,这样就可以此为借口把大兵带到京师,可是朝廷没批准。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计划已经泄露,可李丰还是不放心,他和张缉又联合其他几个人准备提前行动,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走漏了消息。
司马师刚一听说还不太相信。他的“舍人”王羡(《世语》作王羕)给他出了个主意:先发制人,把李丰请来。如果他真有什么想法,对付他一个人也容易些;如果他没什么想法,就当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了。司马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同意了。王羡主动请缨,亲自去请李丰。
李丰本不愿来,可是在王羡的“胁迫”下也没办法,不得不来到司马师的府中。李丰知道大势已去,严厉谴责了司马父子的篡国行为,还说了一些“恶言”,可能是破口大骂吧,可把司马师气坏了,当场就命武士把李丰杀了。李丰虽然长期泡病号,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司马师不经合法手续,就在自己家,擅用私刑,杀害大臣,可见他心里还有没有朝廷!
这还不算完,司马师又开始抓捕李丰的同谋者,夏侯玄首当其冲。其实此事的主谋是李丰,还真不是夏侯玄。李丰在计划得差不多时才联系的夏侯玄。夏侯玄知道后,流露出极大的兴趣,也没有举报,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同谋。司马师可不管这个,谁让你夏侯玄又有才,又是名士,还算半个宗室,具有相当的号召力,这样的人能不铲除?
夏侯玄被有司逮捕,交给廷尉。到了这时,狂傲的他竟不肯为自己辩解,廷尉钟毓亲自来审他。钟毓是曹操的重臣钟繇的儿子,钟会的哥哥,也是一时的名士。他很同情夏侯玄,就劝他写个辩状,把事情说清楚。夏侯玄“正色”说到,我不写!现在你是“贵人”,要写就你替我写!钟毓也够意思,一点没含糊,当即就代笔写了一份辩状。他认为夏侯玄“名士,节高”,不应该总在监狱里呆着,所以连夜赶了出来。然后拿给夏侯玄看,夏侯玄看了也就是点点头而已,没说别的——多大的份呀!
即使到了这一步,夏侯玄仍不改其狂傲本性。钟毓的弟弟钟会一直是夏侯玄的粉丝,总想结交他,可是夏侯玄认为钟会年纪太小,从来不理他。现在钟会认为机会来了,夏侯玄在自己哥哥的手里关押,而哥哥又帮他这么大的忙,夏侯玄怎么也能给自己一个好脸吧?可是钟会错了!当他在牢房里向夏侯玄示好的时候,遭到了拒绝。夏侯玄“正色”说到:“钟君何相逼如此也?”总的来说,钟会在与人结交这方面真是很失败,后来他兴冲冲地去拜访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结果又碰了个钉子。但是接二连三的钉子并没有动摇他的决心,经过不懈努力,钟会终于遇到个愿意与他结交的“知心朋友”——姜维,可没想到这个“知心朋友”极力怂恿他造反,最后终于要了他的命!看来钟会同学在结交朋友这方面真应该好好下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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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晋奠基人 第十一节
(更新时间:2007…2…26 13:57:00 本章字数:2537)
司马师下定决心要杀夏侯玄,无论谁来讲情也不行。其实夏侯玄自己早就预见到这一点。当初司马懿发动政变,除掉曹爽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事实上除了他还有别人也看到了这一点,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就是其中一个。司马懿杀掉曹爽后,立即以皇帝的名义下令命夏侯霸和夏侯玄回京师。夏侯霸可不上当,他知道回去后准没好果子吃,于是当机立断,叛逃到蜀国。从辈分上论,夏侯玄是夏侯霸的侄子,所以夏侯霸很照顾他,在逃跑前派人通知他,并劝他一起跑路。夏侯玄也知道如果回到京师无异于羊入虎口,可是他狂病发作,回答说我是堂堂大国贵胄,“岂能苟存自容于寇虏乎?!”——都到这份了,他还不肯放下架子。其实夏侯霸的父亲夏侯渊死于蜀国之手,按理说他应该比夏侯玄更恨蜀国,可是夏侯霸能屈能伸,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能捐弃前嫌,选择蜀国,偏偏夏侯玄不愿屈尊,不肯变通,明知凶多吉少,还是奉命回到京师。他回来后,司马懿并没立刻动手,也是,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收拾都行,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也省得别人议论。可没想到司马懿这一拖就把自己拖死了,他一死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夏侯玄。当时有个叫许允的人曾是曹爽的心腹,他很同情夏侯玄,在私下里对他说,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夏侯玄可不这样认为,他叹了口气说,拉倒吧!你看问题怎么这样差劲?司马懿是死了,可他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能放过我吗?
应该说夏侯玄的判断是准确的,或者说基本准确,因为这里有个人他毕竟看错了,那就是司马昭。在哥哥决心处死夏侯玄之后,司马昭为他苦苦求情,以至于涕泪横流。司马这哥俩的关系很好,按说弟弟这样哀求,做哥哥的怎么也能给个面子。可是这次司马师不但没同意,还严厉地批评了弟弟:“你不记得赵司空葬礼上的事了吗!?”赵司空就是赵俨,官至司空,几年前去世。作为三公之一的朝廷重臣,他的葬礼办得很隆重,满朝文武几乎都到了,就连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俩也出席了。当然这同时也是个社交聚会,司马兄弟身份显赫,走到哪里都被人群簇拥着。那天夏侯玄因为有事晚到了一会,他一入场立刻成为焦点,众宾客“咸越席而迎”,甚至连原来围在司马兄弟身边的那些人也迎了上去,这样一来就把这哥俩给晾在那里了。这个场面颇像影视作品中的一个镜头: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