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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烈将两扇记忆镜子同时停在面前，再次快速的探查过一遍后，烈确认中间少了一部分。
这段经历很特殊，前一扇记忆镜子中，罗尔尚未显现出灵魂网络的天赋，而下一扇中就突然出现了。显然，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丢失了。
“不应该这样的。。”关于记忆这一点，烈相当有发言权，确信凡是经历过的事情，哪怕本人无法记起来，但精神世界中一定有对应的记忆镜子！
“难道说…”手一挥，面前的记忆镜子都回到了原处，烈的意志往更深处游荡。到处白茫茫的，进去的瞬间就会迷失方向，不过烈经历过很多次，并不慌张。
寥寥几步之后，烈看到了要找的物品，一堆灰色的记忆镜子！原本的记忆镜子，镜框和镜面都闪烁着光芒，而这堆记忆镜子很灰暗。
“封印？”烈见过类似的，想要用同样的手法解除。
“不行…”稍微尝试了下，烈就发现这种跟之前遇到过的有着本质区别，并且发现了封印的缘由。
这些记忆镜子，都是罗尔脑海中，跟那位皇帝有关的记忆！而封印，正是那位皇帝亲自添加的，防止有谁像那位皇帝一样通过记忆提取信息。
“真是谨慎啊…”烈感慨着，这封印不是随便下的，那位皇帝估计也费了不少功夫。想要解开，就等于直接跟那位皇帝的灵魂网络对抗，不小心的话，还有可能被那位皇帝顺着反向袭击烈自己。
虽然是个悲哀的事实，但烈不得不承认，现在，跟那位皇帝在灵魂网络上还有着差距…嗯，或许差距还不小。
而且，烈现在灵魂网络的状态也很差，远不是跟皇帝对决的时刻。
“嘛，时间也快到了。”烈摇了摇头，那位皇帝很谨慎，没有留下空隙。本来能够探查记忆的提督就没几个，而且罗尔又那么强大，居然还做了封印来防范。
烈的意志伴随着灵魂网络退出罗尔的精神世界，关于那位皇帝的额外收获暂且不说，烈倒是在搜查过程中知道了不少关于罗尔的事情。
让罗尔看到酋长死亡后的景象，包括让酋长“复活”都是烈制造出来的，会让罗尔如此害怕倒是意外之喜。
看了罗尔不少记忆，烈才知道这是为什么，原来罗尔和酋长很早的时候就相视。烈一直以为酋长替大酋长挡灾是偶然，没想到里面还有隐情。
罗尔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深海的缘故变成孤儿，被酋长势力收养，而收养罗尔的酋长势力，便是烈和阿木的酋长那一脉。
之后，中间缺少了一段记忆，罗尔的灵魂网络天赋凸显出来。烈判断罗尔出现灵魂网络的天赋，一定跟那位皇帝有关，甚至是在那位皇帝的帮助下！
这样的话，罗尔暗中为那位皇帝卖命就说得通了，本就是那位皇帝布下的棋子。酋长自然不知道这些，在罗尔凸显出灵魂网络，并且显示出非常优秀的天赋后，被酋长着重培养。
那时候，跟罗尔接触的提督并不多，酋长好像打算秘密培养一段时间，主要是萨满在负责。
没能持续太久，又是一段缺失的记忆，烈只能看到酋长仿佛发现了什么，大发雷霆，跟罗尔吵了一架。
紧接着，罗尔被酋长赶走了…这个过程中，至少缺少了两次的记忆，而罗尔按照计划前往大酋长那里，潜伏进大酋长的麾下。
之后凭借过人的天赋，以及远比在酋长那里时更精彩的伪装，罗尔竟然成功成为大酋长最器重的后辈！
接下来的事烈就算不看记忆也能知道，罗尔暗中在最后一次会战中，将酋长势力聚集起来的庞大主力舰队带进深海包围圈。
记忆的关键内容缺失，烈不知道最后酋长和罗尔发生了什么，但从罗尔看到酋长“复活”的反应来判断，这应该是罗尔的一处软肋。
手段有些差别，结果是好的，烈的手一挥，下方的情景再次出现变化。
…
“提督，提督！”青华焦急的呼喊声出现在罗尔的灵魂网络中，此时仍然保持着跟烈对拼的状态。
烈的长剑跟罗尔的指虎碰触在一起，唯一的区别，就是灵魂网络的波动减弱，耀眼的光芒也不存在了。
青华，以及另一艘栖侍都感受都提督的异常，短短数息的时间，罗尔的气息萎靡了很多。尤其是精神状态，因为签订有灵魂网络契约的缘故，青华和那艘栖侍都感受到罗尔提督的精神状态出现崩溃的迹象，仿佛受到莫大刺激。
烈站在罗尔的身前，从身世上讲，还是蛮同情罗尔的，因为深海变成孤儿，却又成为了深海提督…但这不能成为罗尔行为的借口，犯下的罪过，终究要偿还。
长剑被烈横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上扬，对准了罗尔。
罗尔的确很强大，无论是灵魂网络，还是深海化，并且经过锻炼的**。可以说，在烈遇到的敌方提督中，罗尔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强大的一位，为了战胜罗尔烈自身的灵魂网络都陷入近乎枯竭的状态。
但罗尔败了，从精神世界出来后，罗尔遭受重创。数量过万的深海栖舰即将抵达，终究还要一些时间。
青华和那艘栖侍就在一旁，声望死死的纠缠着，同样来不及挡住烈将要落下的长剑。
“不，不要…不要杀我…”凄厉的雨夜，失去防护的罗尔全身湿透，变得很狼狈。
面对闪着寒芒的长剑，罗尔放下了高傲的姿态，开始哀求…这一刻，罗尔不再是东洲城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只是一名面对死亡恐惧的失败者。
“嘟嘟~”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烈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显得很突兀…
…
“烈大人，我们要撑不住了。”莎莉望着无边无际的深海，还有周围艰难战斗的同伴，如此说着。
现在，就算龙田她们拼上一切，也没办法将阿木酋长送走了。莎莉也是一样，不要说带谁离开，如此密集的包围圈，莎莉自己都难以脱离。
在这个没有了逃脱希望的时候，莎莉拿出了通讯器，开始联络烈大人，说出了那句话。
…
“轰~！”烈和罗尔周围出现密集的炮火，看到提督情况危急，青华一直想赶过去保护提督，只是被声望缠住了。
那艘栖侍也是相同的念头，可惜声望爆发出力量，之前是二打一，现在是一打二！
无法接近，只好炮火支援，只是烈和罗尔太近了，只能攻击周围。
就在烈拿出通讯器的时候，一丝精光从罗尔的眼瞳中闪过，一股气势重回罗尔的身体内。毫无征兆的，之前还是快要哭出来的哀求模样，下一刻就拿出一把不知道藏在哪里匕首刺向烈！
这一击不仅没有征兆，并且非常迅速，选在烈听到通讯器内莎莉求救的那一刻！这股力量发出的时候，才让人记起罗尔之前的强大。
“铛”的一声，匕首被长剑挡下来，烈望着罗尔，眼神中有着同情和怜悯…就跟酋长看向罗尔的眼神一样，仿佛在叹息。
“哐当”匕首落地，罗尔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在罗尔眼中，面前的已经不再是烈，而是内心恐惧的酋长！
与罗尔相似的，烈看着罗尔，眼中浮现出那天的雪，白雪覆盖的遗体。
“酋长，您的遗愿，烈曾发誓一定会完成。”在最后的时候，酋长有几句话留给自己的舰娘，还有烈，阿木，这些他很看重的后辈们。
烈很早就把话带给了龙田，而要告诉阿木的，烈过会儿也将告诉阿木。
“吵吵闹闹的，烦死了。”
数量众多的深海栖舰逼近赛车场，喧嚣的声音穿过深夜的雨幕，非常刺耳。罗尔眼中一片灰暗，最后的偷袭失败，尽管自己的舰队距离很近，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见
东洲城，雨夜，赛车场的空旷地区。
烈伸出手臂，明石制造的黑科技长剑沐浴在雨中，锋锐的剑刃切开了雨滴。一道殷红的线流淌在地上，那是鲜血。
在烈的背后，罗尔以半跪的姿态匍匐在地，最显眼的，一条断臂在他身边。是的，最后一次攻击，罗尔的指虎被切开，手臂也断了一条。
“为什么，”落寞的声音，罗尔感受着断臂处传来的无限痛苦，问着：“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罗尔之前的求饶姿态，只是想让烈放松警惕，然后偷袭烈。很可惜，罗尔失败了，烈并没有放松警惕，挡下了罗尔的偷袭。
在之后，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当烈举起长剑，动用灵魂网络劈过来时，罗尔虽然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抵挡，但明白是挡不住这一击的。
罗尔的状态相当差，最重要的，罗尔的精神世界出现无法弥补的破绽…面对烈的长剑，就像是面对酋长的审判，内心深处有着无法抵御的情绪。
迎向这一剑的时候，罗尔绝望的表情下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只是，罗尔感受到烈保留了一部分力量，这才没能完全突破自己的防御，仅仅斩去一支手臂。虽然身受重创，但还活着…
黑科技长剑收回，重新变成烈手腕上的手环，仰头望天，烈思索着。大雨凄厉的下着，落在烈的脸上，很凉。
“你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吧？”烈转身，走向了罗尔。
听到烈话的时候，罗尔稍显猩红的瞳孔猛地一缩。之前的时候，在绝望的情绪，似乎，的确夹杂了一丝…轻松。
视线望向旁边，地面上除了断掉的手臂，还有掉落的匕首。烈眼神黯淡了一点，那是罗尔曾经用来刺杀的匕首…酋长就是倒在这把匕首下。
捡起那把匕首，烈反握住，然后放进了罗尔仅存的那只手上，对罗尔说：“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解脱…今天只斩下你的一只手臂，你的性命，留待以后取走。”
灵魂网络从烈的身上释放出来，烈收回了手，看着单手握住匕首的罗尔，接着说：“想要以后不生活在恐惧中，就施放出你最后的灵魂网络，加持在匕首上，刺穿我的防御吧！…如果你觉得能办到的话。”
烈紧紧盯着罗尔，灵魂网络覆盖在烈的身周，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
罗尔单手拿着匕首，事实上，当烈将匕首交给罗尔时，罗尔就已经开始调动灵魂网络了。烈此时收回了长剑，没有了武器，如果这个时候刺下去的话…能突破烈的防御吗？
匕首不停的在雨中抖动着，代表了罗尔动摇的内心…面前灵魂网络波动剧烈，压抑的氛围让罗尔简直无法喘息，这样的情况下，真的能有机会吗？
喧闹的声音传来，那是深海栖舰们，罗尔的深海栖舰们！距离此时，只有不到一分钟的距离了！
“是了，自己是东洲城的主宰，自己还有着无数的深海栖舰！”罗尔对自己说着：“有那么多的深海栖舰，足以消灭敌人了，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
罗尔从地上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边后退，边对烈说：“你活不了的，所有来到东洲城的舰娘都活不了…无数的深海栖姬，会把你们撕碎的！”
身后即将赶来的深海栖舰给予了罗尔勇气，但罗尔一直后退着，甚至只能说这那些愤怒的话，而不敢直视烈的身影。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啊~”听到烈这句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