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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酒楼上,临窗而坐的女子媚丽无双的面容淡淡,嘴角微勾。
世人都认为暮云舒一入岐山必死无疑,如今她高调回归,绝了苍梧宗想神不知鬼不觉灭杀她的可能。
苍梧宗追杀她,无非是未雨绸缪,怕她今后报复,何其可笑的欲加之罪。被动躲避非她风格,呵,苍梧宗既然将她臆想成了威胁巨大的假想敌,那她何妨坐实了它。
云淑轻轻放下杯中灵酒,眸底一抹苍凉的讥讽。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明着跟苍梧宗结下梁子,如此,日后她暮云舒若无故陨落,世人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苍梧宗无容人之心,对她暗下杀手。
第59章 烈焰道人
望海楼的天字甲号“海景房”宛如静立在一片白茫湖心的孤岛,青衣少年趴在窗棂上朝湖面远眺,状似随意问道,“女人,那角斗场,你真要去啊?”背对女子的目光却是难掩担忧。
“自然,把恩怨挑明才好,一劳永逸。”女子依旧一袭艳艳的红衣,正在挽着披散如瀑的一握青丝。
“那个,小爷这两天城中转悠,听说那‘烈焰道人’很是难缠……虽然你的命不比小爷我这般金贵,但你们人修,修到金丹不易……你可千万别把小命搭进去了啊。”少年渐显英挺的面容愁云轻笼。
“放心啦,我怕死的很,此番约战签的是胜负决,不是军令状,分出高下,便点到即止。况且,‘烈焰道人’人如其名,火木灵根,最擅长的是火系攻击,而我单火灵根对上他的火系法术,即便取胜不易,但好歹防御无虞。”
“少安慰人了,这年头,哪里还没有点阴私,万一人家没及时收手,把你碾死了也是白搭。”女子说的越是轻松,少年越是揪心。
“一旦上场,双方修为必须保持持平,他金丹八层也会被压制到金丹四层,胜过云淑的,也就是经验罢了……宸沐,别太担心,我们来云遥,不是为了来送死的。”女子轻拍少年肩头。
“人家那么多年岁白长的啊,况且角斗场上,败在冯荏手下的金丹修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其中不是没有金丹九层的高手……”
女子苦笑沉默,想不到他私下里已经打听的这么清楚了,她亲描淡写的谈论此事本就是想安抚下他,未料反而刺激到他了,也罢。
“若能保以后无忧,即便云淑受点罪,又有何妨。今日以后,不论胜负,云淑保证苍梧再不敢阴我们。”
女子容色冷艳而坚定。“宸沐……你最近莫要出门,在此安心修炼,角斗场高阶修士众多,万一你被看破真身,徒生枝节。”
巨大的圆形角斗台上,红衣女子淡淡立着,似无半点情绪。只是目光扫过前排座席上一道青衣磊落的身影时,艳绝的面容上才会浮现些微表情。
对面一身金色华服招摇的冯荏真君气势如虹的站在场中央,一双细细的小眼微眯,似是十分享受周围如炬目光的洗礼。闪着精光的小眼看到对面一派云淡风轻、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女子时,厉色一闪。
场外大多都是些好斗好赌的练气期和筑基期男修,见静立场中的柔弱女修竟生的这般美艳,俱都直了眼。然而一想到这样美貌的女子可是高出自己不少的金丹修士,立马不甘的收敛了放肆的眼神。最后才想起那道明艳红影稍后却免不了被那“烈焰道人”狠虐一番,却又不由扼腕。
角斗场前期宣传造势工作很是到位,今日座无虚席不说,还来了众多高阶修士,其中不乏有数名苍梧宗暗暗派出探路的修士。
“今日只决胜负,希望两位点到即止,莫要伤及对方性命。”金丹期的角斗场裁判朗声告诫。
角斗台上设有高阶禁制,不仅能将两人斗法清晰呈现而不至波及看台上人群,也能将两人修为压制到同一水平。比斗的,纯粹是对灵气法术的掌控和战略战术的高妙,而这些,极大的赖于修士本身的对敌经验。
本来,修士大多爱看生死决斗这种暴烈血腥的场面,这种只判胜负不及生死的比斗因为不够刺激,热衷之人不多,但由于此次挑战的是擂主“烈焰道人”,且涉及到苍梧宗与暮云舒的恩怨,即便两方实力悬殊,几无悬念,还是有不少修士闻风前来,以慰各自满怀的八卦之心。
一声钟鸣,禁制启动,约斗开始。
云淑不疾不徐,祭出赤霄,积蓄灵力,赤红的剑身被浩大的灵力点点洗炼,不由铮铮作响。
对面金光闪闪的冯荏极度轻蔑的一笑,“啧啧,好好一个女娃,非要舞刀弄剑的,弄伤了自己多遭罪啊。本君看你年轻历浅,便让你三招,出招吧。”
女子闻言,面容平静,冷冷道,“不必,本君也想见识一下‘烈焰道人’是否名副其实。”红衣倾城,平静冰冷的语声中流露的,却是比他轻蔑的挑衅更为张狂的不屑。
对手**裸的轻视,令“烈焰道人”狭小眼中杀意一现。不由分说,挥手间万点赤红烈焰如漫天星坠,砸向对面女子,星火般的烈焰尚未触到女子,冯荏又是两道粗大的火龙卷呼啸着向对面女子合围,火光弥漫中,冯荏腾空而起,手持双刺的精瘦身影直直向对手扑去。这一连串攻击令人目不暇接,甚至无从应对,透过漫天火影,席上众人不由为那女子捏了把汗。
云淑冷静立于场内,手下蓄势待发,“烈焰道人”三式大招齐出,显然是想一举灭她气焰,正合她意。
只见女子飞身而起,纤柔的身体飞速旋转着化为一道红影,以血肉之躯拨开火海,迎向冯荏手中双刺,却在短兵相接的瞬间收了铮鸣不休的赤霄剑。
“砰”的一声钝响,并非兵器相交之声,而是女子双臂裹覆着坚冰,赤手空拳对上了“烈焰道人”手中双刺。两者大力相撞,女子因这巨力稍稍退了几步,而冯荏却是蹭蹭连连后退了数丈之远。
四下皆惊,不仅因为暮云舒竟然不作防御的无视了冯荏全力出手的火系攻击“组合拳”,更因为那一下力量上的对撞,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轻巧胜了一个常年淫浸武力的大男人。
冯荏眼中更是一片羞怒。她,竟赤手空拳对上自己,还是用的与她自身灵根截然相反的冰系法术,最可恶的是,她一介女流,竟然有那般巨力!一项项,都是在狠狠卸他面子。
云淑咽下喉头一股腥咸,经脉内的火灵气暴动不止,似要生生扯开了身体,女子强忍着不让自己显出痛苦之色。呵,无视“烈焰道人”打头阵的火术攻击自然是有代价的,不过看到冯荏被轻视后恼羞成怒的神情,便也值了,现在,该是再给他添一把火的时候了。
第60章 斗台变
因碰撞短暂分开的两人又迅速战到了一处,面对虎虎生威而又刁钻阴险的双刺攻击,女子始终未祭出武器,只是不断加固双臂冰层防御,凝出冰剑顽强抵挡着冯荏凶猛的攻势。
云淑自己也未料到,冰系法术她御使起来竟也是流畅威猛,而且并未觉得特别耗费灵力。众所周知,修士虽能修习各系法术,但还是施展同自身灵根相符的法术之时威力最为巨大且能达到灵力损耗的最小化。就如云淑本是火系灵根,如今运用冰系法术按常理她绝不会如此轻松。
“不出武器也就罢了,为何也不使火系法术,你这女娃,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冯荏在两人又一次短兵相接时恨恨道。
云淑强行压制着体内翻涌的血气,故作轻松的继续挑衅冯荏。“呵,便是只用冰系,本君照样能同你较个高下。”女子面色未变,只是目光不屑,语带轻狂。
精瘦男子闻言,目眦欲裂,从来,没有哪个修士敢这般小瞧他“烈焰道人”,从来,没有人敢在角斗场上用实际行动这般羞辱他。
冯荏怒极攻心之下,大招迭出,圆形斗台上化为一片烈焰炼狱,女子连连后退,一度被逼至斗台一角。
场外关注着场内战况的金丹裁判已是做好了鸣钟止战的准备。
冯荏的冲天怒火之下,云淑咬牙坚持了百息之久,如愿的看见对方已是被她激的双目通红。时机已到,便让她再添最后一把火。
女子唇角微勾,凑近精瘦男子耳边低声道,“‘烈焰道人’,不过如此!”
而这一句,将冯荏最后的理智榨干,男子怒极反笑,已现狂态,“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辈,去死吧!”双手掐诀,场内烈焰火海之中,炎火大作,须臾之间,一只威力恐怖的炽焰巨掌已然成形。
场外响起了止战的钟鸣,而场内冯荏,已如疯狂,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暮云舒,去死!”巨掌轰然拍下。
女子仰头望向空中火红的巨掌,嘴角一抹得逞后的冷笑。
就让这一掌,了断这场约斗。
云淑闭目承受,只来得及给全身加上一道坚冰防御。
巨掌无情拍下,火海般的斗台上,红衣凋零。
“冯荏,住手!”一袭磊落青衣飞身而起落到斗台。
钟鸣声起,意味着比斗结束,冯荏置若罔闻不说,还重伤了对手,已属违例。
而这结果,正是云淑想要的。
女子萎顿在地,眼前一片青衣缓缓蹲下身来,忧心的望着女子,“云舒真君,无事吧。”
“邬铭真君……谢谢你能来。”一切都如自己计划的那般进行,女子心下一松,终是忍不住咳出声来,嘴角溢出一缕嫣红。
青衣男子握了握云淑手腕,轻声道,“忍着些,下面便交给本君。”
云淑点头,盘坐下闭目调息。
“冯荏,止战钟鸣响过,你却固不收手,众目睽睽之下,重伤暮云舒,是何道理?”邬铭高声质问。
冯荏还处在暴怒过后的浑噩状态,眼神涣散的呆望着眼前责问自己的青年男子。
“暮云舒不自量力挑衅‘烈焰道人’,实乃自取其辱,于人何干?”苍梧此番来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见有人向冯荏发难,按捺不住道。
“哦,原来是苍梧小友,这便不奇怪了,云遥皆知,暮云舒同苍梧有隙,而冯荏乃贵宗一手扶植。冯荏混迹角斗场多年,却在今日同暮云舒约战时一反常态的惘顾规矩,莫不是受人指使欲趁机置暮云舒死地?”男子一番陈情,含沙射影之意不言而喻。
“你是何人,竟敢这般血口喷人,苍梧泱泱大宗,也是尔等可以置喙的!”年轻男子怒道,口气狂妄,却是触怒了在场一干无名无派的修士。
“各位道友,本君散修联盟邬铭,乃暮云舒好友。今日大家作个见证,纵使暮云舒同苍梧宗的恩怨本君无从插手,但若他日,暮云舒如今日这般无故被欺,我散修联盟的大门必会为她敞开。”这却是要给暮云舒提供庇护的意思了。“无根无蒂的修士也不是可随意欺辱的,也随时欢迎云遥诸位加入属于散修自己的组织。”邬铭意气道。
果然,当下就有部分散修蠢蠢欲动。
云淑心下一笑,这邬铭,倒会借势,胆大心细,绝对不同于他外表看起来的这般懒散豪放。
此番约斗“烈焰道人”,她从未想过能完好的走出角斗场,而散修联盟的护法邬铭真君也是她事前请来助她的。
“烈焰道人”冯荏三百余岁,散修出身,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才坐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一股狠劲,但正是由于底层出身,往年过度的自卑,早就了他如今过分的自大,生平最恨人家瞧不起他。
云淑前面之所以逞强不用武器,甚至不用火系法术,更兼言语相激,所有一切蔑视对手的言行,都是为了让冯荏失去理智。
虽然受点罪,但她如愿将这盆脏水泼向了苍梧宗。如今她同苍梧宗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