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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人。”那个将淳歌领进门的人将钥匙递给淳歌,屈身退了出去,阿奴很自觉地站到了边上。
淳歌接过钥匙,并不打算开门,他倒是颇为欣赏地看着牢中那个蜷缩在一旁的身影。不一会儿,他摇响钥匙,那人的注意力也转到了淳歌这边,淳歌粲然一笑。
“孙大人。”淳歌的话音不带丝毫的嘲讽,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当朝二品孙磊一样。
孙磊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不待他确认来者是谁,便听见一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
“官,淳,歌。”显然孙磊是恨极了淳歌,要不然也不会露出那副血红的眼,几乎是要朝着淳歌扑来。
“正是官某”淳歌点头示意,好像不曾看见孙磊的异常。
忽然孙磊狰狞的脸一边,换做一张悲戚的笑脸,仰头叹道:“未曾想,我孙磊为官数十年,落了难,来看我的竟是你啊。”
“人生无常,世事多变。”淳歌居高临下说道:“我也不曾想过,会在此处见到曾经荣耀一时的孙大人。”
“你这是在挖苦我。”孙磊连头也不想抬,动了动眼皮无力说道。
“官某本以为,孙大人不愿见到官某。”淳歌清了清嗓子,说道:“未想到,孙大人竟是看开了。”
“我还能如何。”孙磊竟落下一滴清泪,微微哽咽道:“我在这大牢一月零三天,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你是第一个。”孙磊冷冷地笑着补充道:“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看来孙大人极为清楚自己的处境啊。”淳歌心中也为这人感到叹息,虽是他一手造就的这个结果。
“我倒是希望,我能糊涂一些。”孙磊抱着脑袋缩到一边,不再言语。
“官某今日来见孙大人是有一事相询。”淳歌说得倒也客气,似乎对面的并不是一个阶下囚。
孙磊移了移身子,并不曾说话。
淳歌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官某以为孙大人还是会关心孙家如今的状况的。”
孙磊眯着的眼,瞬间就睁开了,他拖着沉重的身子,靠近淳歌。拍打着牢门。问道:“他们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淳歌含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孙磊。
孙磊毕竟是做过官的,自然明白淳歌的意思,他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客客气气地问道:“敢问官大人有何事。”
“官某不过是好奇一事。”淳歌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说道:“若是给孙大人两个选择,孙大人是会求生还是会求死呢。”
“什么意思。”孙磊听出了些猫腻。
“两个选择”淳歌竖起两个手指,说道:“一,与我合作,听命与我,二”淳歌冷冽一笑,接着道:“我与陆卿士一同让你一了百了。”
“你威胁我”孙磊的拳头一紧。
“谈不上威胁,更何况。”淳歌神秘一笑。说道:“我不动手,自有人动手。”
“是,是”孙磊似乎是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但却还是愣愣开口道:“是苏公吗?”。
“你又何须多此一问呢。”淳歌蹲在身子,用一种可怜的目光审视眼前的这个朝廷命官。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孙磊心口一痛,他纵然有千般万般不是,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去谋害陆卿士,他甚至将陆卿士当成了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孙磊锤着自己的胸膛,无助的呢喃着。
“如今陆派乃是周中正当家。”淳歌悠悠地说了一句。
孙磊不敢置信地盯着淳歌,之后便是彻底崩溃,咬着牙切着齿,一字一顿道:“原来是为了他,为了他。”苏公,你太狠了,为了周中正竟罔顾我十余年为陆派为你所做的一切,孙磊的心中如同刀割,却说不出口。
孙磊自己也清楚,当今世上谁能如此准确地掐住他的命脉,除了陆卿士不做其他人选。那些说他贪污*的资料,尽数是他在为陆派奔波时所留下的证据,只有陆派的核心人士才能看得到,所以只能说是陆派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他全心全意地为陆派为陆卿士,最后却为周中正做了铺垫,被自己奉献一生的事业还有那个他尊敬的人所丢弃,他不甘心啊。
“与本官合作吧。”淳歌蛊惑的声音在孙磊耳边荡漾说道:“这样你便可以亲自去看看你的家人了。”
“好”孙磊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本官最不信的便是空口的承诺。”淳歌从腰间掏出一张信纸,扔给孙磊,说道:“你若签了它,不出三日,本官便让你官复原职。”
孙磊看也不看那信上的内容,咬破自己的手指,直接摁了手印,递给淳歌。
淳歌满意地将信纸存到阿奴那儿,说道:“那官某便静待孙大人收回陆派了。”说罢淳歌便带着阿奴离开了这个昏暗的大牢。
牢中再次只剩下孙磊一人,他凝视着淳歌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第三百八十五章 坐山观虎斗
第三百八十五章坐山观虎斗
十天前,有苏皇上亲自开口释放了在刑部大牢一月有余的孙磊,朝中众人大为惊奇,说这孙磊已是被陆派所放弃的官员,自是没有人愿意去雪中送炭的,既然如此这人又怎会忽然被释放,莫非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显然孙磊的无罪释放引起了朝中的混乱,好不容易安稳的朝堂,就是因为多出了孙磊,再度陷入混战。
然而朝中那种一触即发的氛围丝毫都没有影响到深巷中官家的安稳日子,淳歌一家,还是该干啥就干啥,林洎也没有离开,再加上慕容曾沉也称病,这让官家就更加热闹了。
“我说,你小子够狠。”慕容嗑着瓜子,瞧着淳歌为他自己中的桃树浇水的背影,伸出了大拇指哥。
这种话淳歌听都听腻了,他才不理会慕容忽然间的抽风,只是这些个桃花似乎养不活啊,这才是他最为着急的。
“我跟你说话呢?”慕容敲了敲桌子,抗议这淳歌的无视。
“我倒觉得淳歌这一手才叫高明。”曾沉端着刚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漫步而来。
闻着茶香,淳歌便放下手中的锄头,直奔那解渴又美味的好茶。曾沉上道地递了一杯给淳歌,温度也是正好,淳歌感激地看了曾沉一眼,一咕噜一口闷了,倒不像是喝茶,让人觉着是驴饮。
“高明?”慕容喝着茶重复了一次,点头赞同着,但却也感叹道:“往后可别得罪这小子,否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呢。”
“这倒也是。”曾沉偷瞄了淳歌一眼,十分附和说道:“淳歌你让孙磊去对抗周中正,真是绝了。”
“那陆老头做梦都想不到,孙磊会调转枪头。”慕容得意一笑。就好像是他造就了这个结果一样,嘚瑟说道:“以孙磊对陆派的了解,玩死周中正简直是一眨眼的事儿啊。”
“周中正玩死你。也是眨眼间的事儿。”淳歌淡淡地添了一句话。
“咳咳”慕容一听猛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淳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随即说道:“好歹朋友一场,你也别损我啊。”慕容傲娇地挺了挺胸板,说道:“再者说,周中正也不见得有那般的能力。
淳歌冷冷一笑,紧握住手中那只茶杯,说道:“他若是没有本事又怎能力挽狂澜,他若是没有本事又怎能让陆卿士高看一眼。”淳歌虽赋闲在家。但他对朝中的动态十分清楚,周中正的本事也是出乎他意料的好,只是他总觉得周中正这人奇怪,可却说不出个究竟。
“这道也是。朝野上下就没有一个人是不欣赏他的,就算是林派之人,竟也给他几分薄面。”曾沉对周中正也是略有所闻,但是起初总以为是陆卿士在后面的指导,直到这一次周中正的腾空而出。才让所有人知道,周中正有的不仅是陆卿士的赏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才能。
“任凭周中正如何厉害,还是保不住陆派的。”这时林洎端着一盘糕点,缓缓而来。清亮的声音,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为何?”淳歌挑了挑眉,其实他已经做好让孙磊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当然他坚信陆派必亡,但听林洎这么说,想必是有了什么线索,不然这人也不会说得这般笃定。
林洎在官家也有一个多月了,与曾沉慕容混得也算数熟,他们知晓林洎的身体状况,很自觉地让出了个位置给林洎,似乎并不排斥林洎加入他们与淳歌的这个小群体。
林洎轻轻将糕点放到桌上,笑道:“越大的党派越是复杂,纵使周中正有绝世之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摸清这个陆派,只要他有一丝的未察觉”
“那便是孙磊的机会。”慕容接过林洎的话。
“更何况孙磊如今比周中正多了份孤注一掷。”林洎学着淳歌耸耸肩,说道:“俗话说胆大的不如不要命的。”
“啪”慕容一掌拍向桌子,高声道:“他俩斗得半死都不如淳歌。”
“淳歌这招叫坐山观虎斗,想必谁也想不到竟会是淳歌救下的孙磊,让陆派之人狗咬狗,等到掉了一嘴巴的毛,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慕容的笑容实在是猥琐了些。
淳歌倒是坦然一笑,他不过是让陆卿士与孙磊做个选择而已,他利用陆卿士将孙磊逼上绝路,又在孙磊无助之时伸出援手,孙磊为他去与陆派斗争也是孙磊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不过陆派没有,林派不就坐大了。”曾沉的面色也不好,再怎么说林派也是北派的中坚力量,他们终归是南方人,隶属南派。
突然慕容踹了曾沉一脚,曾沉不解地望着慕容,而慕容有看向林洎,曾沉这才是道自己在林洎前头说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曾沉急忙解释,林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
“以林相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过犹不及,因此他一定会选择低调行事,倒是朝中空出一大批官位,正是上位的好时机。”淳歌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他的身后有着隐藏着的中低官位的官员,大多是他被陆卿士打压的同窗,若是此时能把握住机会,那么淳歌在朝中的地位则能得到巩固。
“但如何才能抓住这个时机呢?”曾沉也是深思,这么好的机会,若是加以利用定能在南派中占有一席之地。
“取而代之。”林洎将一块较好的糕点递给淳歌,浅浅一笑,温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南派。”淳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越发觉得林洎深不见底,老实说他已经做好让苏见豫帮忙的准备了,未曾想林洎竟帮他想到了法子。
“让他们也学学毛遂。”林洎揉了揉淳歌的小脑袋,之后便起身为那几棵他自己种的桃树浇水。
“南派缺人,而他们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南派众臣定会将他们收归南派。”曾沉口中的他们便是藏在淳歌后头的同窗,显然他也知道了这处理人才的法子。
“只要陆老头一死,南派必定群龙无首,到时能与林相抗衡的也就只有淳歌了,他们定会来找淳歌。”慕容高兴地喝下一杯茶,就像是饮了一壶酒一样。
“到那时淳歌便能不动声色地掌握住南派。”慕容曾沉不约而同地开口,仿佛是多年的媳妇终于要熬成婆了。
“哼哼,你俩想得可真好。”淳歌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只要除去陆老头,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慕容的心中暗生杀意,他早就想处理陆卿士了,先不说多年前的旧恩怨,光说前些日子陆卿士让人刺杀淳歌,陆卿士就已是必死之人了。
淳歌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不停忙着的身影,透过林洎他所见到的却是林相,他终归是要与林相扯上关系了。
半月之后,孙磊与周中正的对峙进入了白热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