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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息怒。”天子一怒,伏尸万里,淳歌这些做臣子的,也只有低头的份儿了。
“息怒。”苏见豫显然是怒极反笑,说道:“都欺负到朕的头上了,你们还要朕平息怒火,是不是等北王坐到朕的头上,你们才满意啊。”
苏见豫生气是极其合理的事情,北王大战胡人,本就是必胜的局面,可北王偏偏来了一个三百五十度的大转折。原先北王退守松城,让许多百姓对这个北方的守护神感到失望,然而,北王漂亮的反击,告诉所有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在百姓们的认识里,人家北王是为了阻止胡人入京,强撑着阻挡胡人,即便是到了防京山也不曾放弃,当然在百姓的杜撰下,北王与胡人在路上不知发生了多少次生死大战。北王最后更是以少胜多再一次创造传奇。如斯人物,怎能不教百姓津津乐道,毫无疑问,这一战北王收尽人心。
“皇上百姓最是善忘,北王不过是在风头上,等过一阵,他们就忘了。”苏见豫无非是嫉妒北王占到了一个大便宜,还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罢了。
“但愿如此吧。”苏见豫冷冷地瞥了一眼淳歌,很是明显,淳歌借粮给北王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父皇莫要再气了,这些日子都不曾好好休息,您还是先歇息吧。”苏祐君轻手轻脚地接过苏见豫手中的奏折,诚恳说道。
苏见豫深吸一口气,静静地挥了挥手,便不再看众人。
林相带着所有人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大家伙默契地散去,别说皇上没睡好,就是他们也是心惊胆战了好久,现在总算是能睡一场好觉了。
“淳歌。留步。”苏祐君带着阿奴,挡住了淳歌的去路。
“殿下。”淳歌点头作揖,示意林洎先走。
“可否借一步说话。”苏祐君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淳歌很听话地跟着苏祐君的步伐。
苏家兄弟很是惊讶淳歌的不反抗,更何况淳歌连一个不满的表情都没有,真是仿佛回到了他们关系破裂之前一样。
凉亭中已然备好酒菜,只差苏祐君带人来了。三人话不多说,便入席就做,看来苏祐君是有备而来啊。
“今日一聚,我想问淳歌一个问题。”苏祐君亲自为淳歌添上一盏酒。
淳歌先是点头道谢,接着便说道:“殿下。请说。”
“若我们与北王对上,可胜?”苏祐君向来不喜欢做那种拐弯抹角的人。
“我们。”淳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说道:“殿下是指殿下与皇上,还是皇上殿下与下官?”
“淳歌,明人不说暗话,你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苏祐君有些恼火。淳歌这一句将自己与他们分得干干净净,似乎那些过往都已经被抹去了。
“这并不是下官所愿。”淳歌眼中一暗,从来都不是他遗弃了谁,不过是他们遗弃了他罢了。
“若是殿下与皇上同北王相抗衡,胜负该是对半开。”淳歌沉吟片刻,补充道:“不过我更看好北王。”
“为何?”苏见豫的厉害之处,淳歌额可是见识过的。但淳歌会将胜利压在北王身上却是出乎苏祐君的意料的。
“北王这些年看似潜心修道,但从与胡人一战便可看出,北王岂止是宝刀未老。”淳歌倒是万分佩服北王能蛰伏这么多年的耐力,感概道:“像北王这样的军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换而言之。一击必中。”
“再看看朝廷,朝堂上党派分明,不乏与北王交好者,若只是北王与皇上相争帝位,与朝臣何干。那是皇家的家事。”淳歌这句话道尽了世态炎凉,别看苏见豫是掌着生死权利的帝王,碰上了谋反这档子的事儿,绝对没有大臣愿意为其当刀子。假如苏见豫拿下北王,他们还是过他们的日子。再想多一些,假若北王胜了,卑躬屈膝他们也不是做不来,反正他们是死不的。
“你不是说还有一种我们吗?”。淳歌总是能给苏祐君惊喜,苏祐君必须承认,淳歌具备了身居高位者的洞察能力,更是具有长远的发展眼光。
“那是加了一个下官。”淳歌淡淡一笑:“当然了,下官本人是人微言轻的,可下官却是朝堂中较为敏感的人,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淳歌乃是官派之首,当今的卿士,与林洎交好,与王公也是忘年之交,单淳歌一人便能扯动天下的三方势力。”苏祐君岂能不知淳歌身份的敏感,问题是淳歌是不是真心对抗北王。苏佑仁与淳歌的交情,苏祐启也是有所耳闻的,淳歌更是不惜在这个节骨眼上接粮,可见淳歌待北王一派是不同的,万一淳歌在背地里动手,那个后果是苏家父子不能承担的。
“殿下与皇上光想着下官与北王的关系,可是忘了下官如今的当务之急。”淳歌挑了挑眉,说道。
“公子要保林派。”即便是没有政治天赋的阿奴,都能从淳歌的种种作为里,看出淳歌的用意。
“非也。”淳歌摆手说道:“我要的不过是林相与林洎两个人罢了。”保全林相是跟苏见豫要一份恩情,淳歌还没有自不量力到去保护林派,那可是直接站到了苏见豫的对立面。
“所以淳歌将会用北王作为踏板,换出林相。”苏祐君理解淳歌现在的处境,要是淳歌是北王的人,那么苏见豫便会拿林相开刀,归根结底会影响到林洎,所以淳歌也是别无选择,或者应该说是淳歌巴不得苏见豫将注意力全部转到北王身上。
“善哉。”淳歌弹响了酒杯,笑道。
为了林洎一人,你便愿意背叛与北王的交情。苏祐君真不知是林洎在淳歌心中太过重要,还是北王太过于若有若无啊。
“你不必这么看我。”淳歌自是看懂了苏祐君的眼神,说道:“我与北王,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倘若是有个机会能打击我,我想北王也是乐意为之的。”
苏祐君心中更是一震,淳歌或许永远想不到苏祐君此时此刻眼中的震惊,不过是为了淳歌将来的一语成谶罢了。
“不过,我要对付北王,却也不都是为了林洎。”这一次换淳歌为苏祐君和阿奴倒酒,说道:“我说过,我想过平淡的日子了,朝中除了林相便只有北王,要你们孤身面对这样一个人物,我确实不放心。”
“索性最后再掺和一把,也算是给我这小半辈子的一个善始善终的结果。”淳歌的开始是在苏见豫的帮助下,到了要结束官场这一旅途的时候,淳歌还是想报恩的。
“你总说,自己是个无心无情之人,但我却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有幸与你结识,是我人生一大幸事。”苏祐君端起酒杯敬酒,正因为仰头饮下,淳歌看不见苏祐君眼中的歉意,他这句话,留了一半,却是淳歌认识他,是人生的不幸,可终归是无法说出口的。
“难得,你今日说得这般肉麻。”许是快要离开了,淳歌对待苏祐君的态度也不像先前那么差了。
三人和和气气地在凉亭里说了大半天的话,喝了一壶又一壶就,最后一淳歌帅气地将苏祐君与阿奴喝趴下结束,好在这个时候大家伙都睡了,不然淳歌这摇摇晃晃的样子,便要是遭人弹劾了。
当林洎见到淳歌的时候,这家伙的酒劲儿已经完全上头了,稀里糊涂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而林洎只能是苦笑着,打水为淳歌清理,顺带去煮碗醒酒汤。
等林洎端着热乎乎的汤,略带狼狈地走进淳歌房间的时候,那家伙却意外地神清气爽地看着林洎了。
“你回来了?”淳歌伸了个懒腰,浑身透着股懒劲儿说道。
“醒了,头可疼?”林洎赶忙放下热乎乎的醒酒汤,手指被烫得通红,只能是抓着耳朵问道。
“噗嗤”淳歌被林洎那好玩的样子给笑到。
“我这趟还是挺高兴的。”淳歌翻了个身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说道:“我与太子说得清楚,想来他们是不会再为难你我的。”
“也难怪太子找你,北王这一战,委实惊人。”林洎这会儿正不停地煽动着汤,希望这玩意赶紧凉下来。
“因地制宜,明明是大家都晓得的道理,偏到了北王手里,被用得这般神乎其神。”北王以六万人马全歼人家骁勇善战的二十万人,堪称是一个奇迹,要是换成是淳歌,淳歌还不一定有这个魄力去战呢。
“这算什么,那胡人哪里是败在战术上,分明是摆在了母马上头。”林洎只要一想到北王用几万匹的母马便换来了十多万匹良驹,心中便是升起了无限的佩服。
“确实,确实是美马计。”淳歌这话音刚落便响起了如银铃般的笑声。
第四百八十四章 北王求赐防京山2
第四百八十四章北王求赐防京山2
“你再说一次?”苏见豫愈渐加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别院。
“北王,北王,北王上书求赐防京山。”跟在苏见豫身边的一个太监,哆哆嗦嗦地将完整的奏折递给苏见豫。
“荒唐。”苏见豫看都不看直接将折子扔到了太监的脑门上,怒吼道:“人呢,他们这些人呢?”
随着苏见豫狮子般的吼声,林相领着一票人终于是进门了,大家伙的脸色相当的一致,早知道一个小小的南巡会弄出着这么多的事儿,他们就不来了,如今倒好,孔方兄没捞到几个,心惊肉跳的日子倒是过了好几个月。
“皇上息怒,息怒。”林相等人异口同声鞠躬说道。
苏见豫的身子还真就有急怒攻心的样子,淳歌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直接上前把脉,顺带着帮苏见豫平复呼吸说道:“皇上,您先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再吐出来。”
“北王,这个北王,还这是得寸进尺啊。”苏见豫照着淳歌的话做了一次,指着地上的奏折说道:“你们看看,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林相拿起奏折不动色地看了一篇,然后传下去,所见之人大多是深吸一口气,不做声,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他们不敢说啊。人家北王就一句话,他要防京山。
北王还真敢说,不过这话倒也不假。防京山的军事基地已经空了不止十年,在国家重文轻武的政策之下,也没有人傻得要去重新驻扎在那。多一处军事基地,那就是给武将多了一份保障,在文官当道的有苏,此事是行不通的。
苏见豫也不曾提过这事儿,大家似乎受安逸的影响,压根忘了这茬一样,可是皇上不提不代表。他不重视啊,想他们苏家的祖宗就是在这儿夺了江山的,由此可见,皇室对这块地盘独有的情结。
现在北王以自己的这场胜仗。竟然向苏见豫公然地讨要这块地盘,无疑是*裸的向苏见豫讨要龙脉所在啊。苏见豫能答应吗,或者说,北王这样的提议无疑是打了苏见豫一记响亮的耳光啊,与情与理苏见豫都是该答应的,可防京山过往的历史就摆在那里,苏见豫能给吗。
“这个北王也,也太嚣张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义愤填膺地说道。
“防京山他也敢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官场老油条,同样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先皇便是从防京山进京的。此处绝不能给了北王啊。”总算是有一个人点出了句实用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三品官员。
“防京山不能给啊,皇上。”一个武将破天荒地谏言道:“防京山临近京师,是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倘使给了北王。就是将京城的生死握在北王手上。”
淳歌在被人看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心说,知道防京山这么重要,早干嘛去了,临时佛脚抱得也太明显了吧。
苏见豫一听武将这般忠心耿耿的话,更是差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