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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淳歌只用坐镇后方。”乐水说得很笃定,是的,乐水一点也不想淳歌上前线,在他眼里淳歌适合运筹幄,粗活还是留给乐山干吧。而官二伯则在一旁点头同意乐水的话。
“不,我会上前线的,和你们一起。”淳歌并不想老老实实当一个文官,而东南的战场是淳歌看好的一个立功跳板,所以他早就将计划好了。
“不可能,以你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去。”不是乐水不信淳歌,而是他这话是事实。
淳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周围瞧了个遍才放心说道:“今年秋闱后,皇上会开恩科专门针对东南的军情。”
“什么。”官二伯一家几乎是都吓到了。
“不必惊讶,这是我离京之前就定了的,就在我乡试之后。”淳歌的进程其实早已在苏见豫的安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你?”官二伯问道。
“有八成是,还有两成是试试东南的水深。”淳歌与苏见豫的这个决定的出发点就是这俩点,为淳歌制造机会是毋庸置疑的,摸清东南的各方面势力也是势在必行的,故而恩科就是一块新鲜出炉的香饽饽。
“你们太可怕了。”乐山被淳歌与苏见豫的那位心思吓到了。
“话不可乱说,要成大事就必须有这份心思。”乐水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淳歌的一切。
“好了,这是以后再说,今儿是为淳歌考完乡试庆祝,哪来这么多话。”官二伯出言打断淳歌与官家兄弟的谈话。
“是啊,对着二婶的菜说这些话,还真倒牌子。”淳歌说的倒牌子是官二婶娘家的方言,就是丢脸的意思。
“就你嘴甜,赶紧吃吧。”官二婶还是很高兴淳歌还记得她老家的话的,这么一来淳歌碗里的菜有高了几层。
在官二伯家的这顿饭吃的很快,大家谈谈笑笑似乎岁月从未将他们隔离。
“淳歌今儿就别再走了。”饭后官二婶将淳歌搂在怀里说道。
“行。”淳歌眯着小眼,应道。
“真的啊。”乐山第一个跳起来。
“安分点。”乐水一掌拍在乐山的肩上。
可乐山才不理他,在乐山眼里淳歌才是一个宝贝:“淳歌,今天咱俩一起睡?”乐山一个劲儿得朝着淳歌眨眼,看起来很是期待。
淳歌感受着乐山的期待,想了一想才答道:“好吧。”淳歌自认自己和乐山是兄弟,一起睡很正常。好吧必须承认淳歌对男女之防了解的不是很透彻,或许说是一窍不通更合适。
“好吧,我和淳歌就勉为其难的和你一起睡吧。”最后乐水朝着乐山这样说也敲定了淳歌今夜的最终睡房,他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
而淳歌当然是与乐水‘狼狈为奸’一同‘欺压’乐山,事实证明时隔数年,他们三人之间狼与羊的地位是不会变的。好在乐山已经被欺负习惯了,只是呜呜了几声,便偃旗息鼓了。
官二伯和官二婶看着和谐的三人组都笑着回房了。不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淳歌三人,这三人皆躺在摇椅上,一脸的享受。
忽然淳歌叫道:“阿奴。”
“公子。”不过几秒阿奴便出现在淳歌的身前,其实阿奴早就想出来了,当淳歌同意与官家兄弟同房时,他就差一点要掉下来了,但他谨记慕容夜的劝告,不能惹淳歌生气,这才忍到现在的。
“你回去告诉慕容夜,我明儿在回去,还有你也不用回来了。”淳歌吩咐道。
“公子你确定要。”阿奴的话未完就硬生生的在淳歌的冷漠下闭嘴了,阿奴不是怕淳歌的眼神而是受不住淳歌对他的冷漠,不知为何那样会让他心如刀绞。
“我说的就是你要做的。”淳歌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对阿奴的要求就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阿奴回的心酸不已,他何时才能还清他那年的所作所为而留下的债,他何时才能再与淳歌亲如一家。似乎一切都不可能了。
夜不冷,可夜色中的背影却被拉得那样的长,长得不像离开那院子里的那人似的……
第一百零七章 兄弟一辈子
第一百零七章兄弟一辈子
“淳歌,睡着了吗?”。乐山睡在床的最外边,小声地问着睡在中间的淳歌。
淳歌有那么一点小郁闷,想他这三天挤在那个小考舍里已经是万分恼火了,想不到回到家里,睡得不舒服不说还被挤成夹层饼。他必须要说他反对过,只是反对无效罢了。
“你见过被这么夹着的人睡着过啊。”淳歌带着一丝小小的幽怨回道。
“可以的”乐山的声音不似他原来的孩子气,而是多了一份不可知的伤感。
“是的。”淳歌另一侧的乐水也同样赞同道。
“你们经历过。”淳歌这句问句显得那样肯定,他知道乐山乐水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他知道的。
“不说了。”乐山哽咽了。
“不说了。”乐水的声音也有了细微的波动。
“告诉我。”淳歌隐约间感到这事儿不寻常,能让乐水和乐山产生一样反应的事那得有多大啊。
乐山向淳歌转来,将头埋进了淳歌的脖颈,那是泪,乐山的泪。
“或许我不曾和你们一同经历,但我想和你们一起拥有,即便是痛苦,我也认了。”淳歌轻抚着乐山的背,这个曾经孩子心智的哥哥,想必早已在磨砺中成长了吧。
“那些孩子是我亲手杀的。”乐水的手拉住淳歌的衣角,泪淋湿了他的脸。
“过去了,都过去了。”淳歌已经腾不出手去安抚他们,况且就算他将手揉断了也不可能抚平他们的伤口。他记得,乐山乐水曾在四年前领着一小队新兵进了有苏最北边的训练场,他知道的消息是乐山乐水是唯一逃出的两人,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除了两个当事人。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乐山抬起头,那张哭得像孩子的脸,满是恨意。
“命,命要他们那时那刻去死,他们必须死。”淳歌好像可以猜到一些事儿,只是他现在却无能无力。
“不,那是一群只有十五来岁的孩子,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稚嫩的脸,我真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介绍自己时那害羞的笑。”乐水的头靠着淳歌,话里的偏执,根本就不像他平日的笃定,生怕淳歌不信他,或许连他自己都开始不信他了吧。
“他们和我们相处的很好,大家还约定了,一起平定东南,还这儿一片净土。”乐山接着乐水的话,可淳歌丝毫插不上嘴,他也不必说什么,他明白这个时候他的兄弟需要的是诉说,而不是劝解,他只需要听着,听着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进沙漠,我发誓我这辈子恨透了沙漠。”乐水将头又狠狠撞向里墙,仿佛这样就能将沙漠撞走,能把曾经的自己找回来。
淳歌赶忙放开乐山将乐水来到身边固定,并用手轻揉着乐水撞到的地方。
“淳歌是我对乐水说,将他们当做踏脚渡过流沙的,是我将那群如我们一样挤在一起共同患难的弟兄,踏进流沙的,是我。”乐山的眼里尽是茫然,只是一味地指着自己,好似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是我,喝干了他们的血,吃完了他们的肉,就为了能多活几天,我真他妈不是人。”说着乐水赏了自己一记大大的耳光,可是这样能赎清自己的罪吗,不能。
话至此处,这事儿已经呈现在淳歌的脑海里了。那年乐水乐山的死里逃生,是他们以同伴为代价,而自私地活下去这事儿却成了官家两兄弟的最大的埋在心尖孽障。
“淳歌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那样的地步,我可以是那样的,可不是我变就是我死,淳歌你告诉我,我变了吗?”。乐山紧紧地盯着淳歌等着他的回答。
“你们这算什么,才多少个人就自责了。”淳歌一反常态,反倒讽刺起乐山乐水,只听见他轻哼一句接着说道:“我的每一步,都深深的烙下足迹,我的每一个计划里,都是阴谋以己为先的阴谋啊,我将要间接害死或已间接害死的人,数不胜数,可我不后悔。”
“你这是什么话,人命在你眼里就如此轻贱吗。”乐水挺身坐起一把拎起淳歌的领口,很是恼怒。
“轻贱,人命是最宝贵的,贱的是我,我要活下去,风风光光的活下去,我就得往上爬,我就得踩着那些无辜和不无辜的人,不论我愿不愿意,我终将会这么做,或许有一天连我都会被自己踩在脚底,你们懂吗。”淳歌想起了这些年他在背地里出谋划策,帮着苏祐君培养势力,将好几个活靶子摆在林相眼前,无不意外这些人无一生还。淳歌选的这些都是品性不算太好的墙头草,他本也不在乎,当他有一天看到一个乞儿,只有五六岁的乞儿为了一个讨饭的破碗,被打活活打死,淳歌认识那孩子,就是一个御史大夫的儿子。那个御史大夫是淳歌推到林相面前的,那一刻淳歌接受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实。原来他早就不干净了,早在他预备动手的那一刻,他就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了。
这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是三人抱成一团,无声的抽泣着,以此祭奠已逝的自我。
良久,房内的抽泣化为泪水流尽。
“人生在世,不是宿命要你变,不是现实要你变,而是自己要自己变,但你一定要守着心中的一角,或是毕生的一个信仰,这样才能苟延残喘。”淳歌坐在官家兄弟之间,头靠着床边的那墙,淡淡地说道。
“这都是人性,都是借口,一个给自己活着的借口。”乐水也靠在那墙上,自嘲的说道。
“好累啊。”乐山靠在淳歌的肩上,闭着眼睛感叹道。
“哥,若有一天我不再是我,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因为那时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淳歌能够想象到自己将来会活得越来越累。他也怕到了最后他连坚持的勇气都没了。
“淳歌,我不要离开你,一辈子都不要。”乐山一直以为他对淳歌的疼爱只是因为至亲间的牵挂,却不知一切早已悄然改变。
“无论你官淳歌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的至亲兄弟,兄弟一辈子,不离不弃。”乐水向淳歌伸出了手,一只又厚又大的手。
“嗯”乐山淳歌一同应道,随之三只手就这么握在一起了。
这个画面三人至死都不曾忘却,只是命运真的是太无常了,无论你信与不信,它都是个看客。
第一百零八章 冰释前嫌
第一百零八章冰释前嫌
“公子,慕容夜问你何时回去。”在官二伯的院子里,阿奴问正躺着晒太阳的淳歌。
只见淳歌闭着眼睛,带着半分睡意地回道:“等发榜那天。”
阿奴默了,他家公子已经在官二伯这呆了快七天了,而他一直在慕容夜那听慕容那厮说东说西,他快被烦死了,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
“公子,今儿就是发榜的日子。”阿奴无奈说道。
“今天?”本躺着的淳歌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那么快?”
“公子这几天不问世事,日子自是快了。”阿奴的话里带着点小幽怨,淳歌这几日这官二伯家被养得白白胖胖,还不让自己跟着,日子肯定过得很滋润。
“怎么,心里不爽快?”淳歌瞥了阿奴一眼,也没有从前的冷淡。
“有点。”阿奴很实诚的回答。
淳歌没料到阿奴会实话实说,倒是有些吃惊,于是也好声好气的说了句:“下次带着你。”
阿奴乐了,一张木头脸上带了丝笑意问道:“阿奴要去帮公子看榜吗?”。
听了阿奴的话淳歌一伸懒腰,继续闭眼休息:“相信你家公子的实力,在家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