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新缔约,这便是李广的算盘。
“那么如果真之组对李陵……”刘沁试探着问。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李广面色凝重地说,“如今陵儿虚弱,好不容易察觉到他的气息,我们要尽快才是,”他突然拍了拍驾驶座椅,“懿叔,能再快点吗?”
年过七旬的刘懿心脏不好,被李广一拍顿时一跳,又说要自己加速,便使劲摇头。
李广一脸扫兴地靠在椅背上,又喝了一口酒。
“那里那么多敌人,就我们去会不会太草率了。”刘沁小声说。
李广听到这里,露出一张欠缺紧迫感的笑容说,“我什么仗没打过,就算是身陷重围,还不是轻松脱身。”
可明智的将军应该避免自己的军队陷入包围,而不是兵败被擒再翻盘,然后让后人传唱你的后半段故事。虽然刘沁早就在历史书里听闻飞将军的美名,但花了点时间悄悄研究他的历史后不免有些担心。①
刘沁虽然沉默不语,但李广也捕捉了空气中凝固的气氛,李广拍了拍他的肩接着说,“别这么紧张,大战当前更应当放轻松,该玩就玩,该打就打……”
“那个……广叔,你这么带兵?”刘沁不得不用轻得快要听不到的声音问。
敢在飞将军面前这么说话的也没几个人了,但眼下生死攸关,又是李广的主人,刘沁也不免把身体悄悄蜷缩起来,迎接飞将军的怒火。
小主人一直不做声,但怎么处处和我做对,对我的方案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李广憋着一股怒气,语重心长地笑着说,“你别不信这个办法,那时候将士们还真服我。”②
那是当然,因为到你这可以轻松很多,治军严明的将领自然不被士兵们欢迎了。③刘沁低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事。”
李广的心绪突然被这样沉默的反抗意志击败,他注视起窗玻璃中苍老的自己。
你以为我想说话吗?④
冲陷折关及格猛兽,万户侯岂足道哉。
以少胜多险中取胜,令匈奴避之数岁。
身先士卒将士爱戴,咸乐为之死。
为官清廉,死后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
常跟随文帝得到重用不表,但景帝时,不清楚中央与地方矛盾而私相交好的李广被景帝“故还,赏不行”,而武帝更是任人唯私、多威寡恩。加之郡城级别的小规模战斗渐少,大军团作战渐多,缺少统筹的李广便显得吃力。
四十余载金戈铁马,七十多场殊死搏杀,终身未封,含愤自杀。
看着窗玻璃中这样的苍老面孔,李广百感交集,再也没有寻找话题的兴致,他又突然对自己怒瞪起来。
就算是这个不中用又多少顶撞我的小主人又如何?就算是这个家道中落的刘家又如何?袁家也好、林家也好、真之组也好,多强大的敌人我都不怕!
他唤出那把漆红的制式弓放在膝上,这把朴素的军弓乃是老上司细柳将军周亚夫所赠,更是以细柳为名,柔韧却有力。
可老将军……
李广抓着弓身开始用力,手臂颤抖起来。
算了,回到现实吧。
车里,爷孙二人和李广都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但现在不是保持沉默的时候,李广放弃了。
“冷吗?”李广碰了碰刘沁的肩膀,刘沁摇头,又悄悄点头。李广见状将后座的空调滚轮向右拨了两格。
过了一会刘沁嫌热,却一动不动,李广见他额头渗出汗,便准备将滚轮向左拨,刚要触碰上去却被刘沁按住,刘沁红了脸收手后将自己的披肩卸下,只剩下粉色花边领公主裙。
沉默笼罩着现场,弥漫在所有人之间。李广却露出一丝微笑将眼神投向刘沁的披肩长发。
简直就是女孩子。
就算是当作公主也不妨碍我效忠他吧。
他正式转过身去面向刘沁准备道歉,突然发现帕萨特从右窗缓缓超过,而窗户那头的文承也一言不发地注视过来。
真之组?他们要去哪?为什么是一个方向?
陵儿的气息……
不好!
“懿叔!”
“……”
老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愣是不敢加速,因为熟谙驾驶的希德嘉已经超过,而且打着转向灯开始变道,将车别到奔驰车前。
李广怒不可遏地对着挡风玻璃拉弓,却又恼怒地收回,这样的怒火穿过两层玻璃和汽车椅背,就连闭目养神的柳真也清晰无比地感觉到。
只能盼陵儿那里能多撑一会了。
“广叔?”刘沁突然看着他说。
李广咬牙切齿地瞪着前面越来越远的帕萨特车尾灯。
“广叔,”刘沁拉了拉他的袖子,“为什么要对文承哥他们这么敌意?”
好你个小子,都叫文承哥了。
“因为你才是正统。”李广头也不转地答。
“正统……就那么重要吗?”
李广耷拉下去,是啊,都什么时代了还讲正统。
不过就算这样,也有一百个理由要杀了他们。
“广叔,”刘沁鼓励自己直视李广说,“如果我相信文承哥和柳真姐,广叔愿意相信吗?”
◇
(声明:考据是为了丰满而非真实,书中所有英灵都被二次创作,请勿和历史人物对号入座。)
①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史记》
②而广行无部伍行陈,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刀斗以自卫,莫府省约文书籍事,然亦远斥候,未尝遇害。——《史记》
③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然虏亦不得犯我。”是时汉边郡李广、程不识皆为名将,然匈奴畏李广之略,士卒亦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史记》
④恂恂如鄙人,口不能道辞。——《汉书》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幕天席地
“敌在十八楼,夜色凝然。”
柳真起初收到短信的时候一愣。
前面一句她很快转发给胡队长,但后面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更为愣神的是希德嘉,因为她正跟着柳真在地下的……
商场里逛街。
下午,胡队长的支队在柳真的提示下叫来爆破小组解除冷链车炸弹,并提前对周围的大楼展开调查,将空置房间、可疑租客悉数盘点下来,又通知几座大楼的监控室,一旦在监控里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通知警队前去抓捕。
接下来的时间很充裕,或许是感到来自柳真的威胁,李陵的气息突然消失,而这时候胡乱上楼只会打乱警方部署,索性以视察地下商场的名义开始逛街模式。
昨夜的丧尸潮只控制在很小的区域,大部分地方都完好,出于麻痹敌人的考虑,这里直到傍晚才执行疏散。
大魔法使收起手机,带着希德嘉从出口处进入一家进口超市,穿过一排收款机,来到专门贩卖茶叶的货架,里面陈列了色彩缤纷的红茶绿茶。
柳真对红茶熟络很多,无论是混合茶、袋泡还是本土原叶,面色凝重的两位美人丝毫没有搭理一旁的促销员,起初堆着笑脸的促销员的脸立刻青了下来。
“嗯……要买哪一种给绮姐姐?”
柳真自言自语,用认真的眼神审视一个个牌子,三年前依稀的印象里,林绮经常揭开的应该是一个黄色罐子。
希德嘉的茶水知识没有柳真好,却能凭借各种香味中准确地取出那一罐twinings。
“嗯,就是这个。”
柳真一口气取了三罐放进购物篮,又大方地挽起希德嘉迈步。
“欢迎下次光临。”促销员用机械化的声音送走两人。
如果林绮能够接纳柳真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她们都不太相信,却也在做同一种尝试。高中女生和西洋修女旁若无人地并肩走着。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柳真,你们有什么故事吗?”
被笨蛋这么一惊一乍地叫,柳真只好急忙应答。
“没什么啊,不就是……林远嘛……”
他还要对我怎样?
“又是林远?!”
电话里的文承发出更激烈的声音。
“有什么奇怪的吗?”
柳真用中性语气发出这个质疑后,只听得电话里一名女子小声说了几句,这才想起来笨蛋还有和夜玫瑰交涉的任务。
文承说,“哦不,夜色凝然。”
“夜色凝然?”
柳真听到这句话后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一开始就神神叨叨的,现在又来和我打哑谜。
你难道没什么话想补充的吗?
但是这四个字总觉得很熟悉的样子……
奇怪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学妹?”
柳真突然怔在原地,购物篮和茶罐跌在地上发出响声,她将手按在胸口数心跳。
“学姐!真的是你?”
“那么学妹,我可以归队了吗?”凝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笑。
归队?
柳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跳,脑中一片空白,凝然笑吟吟地等待她的答复。
“嗯,归队!”
如果不是隔着电话,柳真和凝然应该是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相拥而泣才对,不过这样的氛围被文承打断。
“所以啊柳真,你们俩有什么故事吗?”
文承的语调有点奇怪,像是期待什么似的。
“没什么,”柳真将头发徒劳地扬起,又嫌恶地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怎么解释呢?”
希德嘉已经收拾好购物篮,站在一旁默默等候。
“别管那么多了,等回头我和她沟通(串好台词)了再跟你解释,明白没?”
“明白!太好了!”
“对了学姐,”柳真说,“你现在住在?”
“幕天席地。”凝然爽快地答。
(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酒德颂》晋·刘伶)
听到这里的文承自责地低下头,但柳真像没事人一样地问,
“大酒店?”
文承对着手机白了一眼。
“嗯,幕天席地大酒店,”凝然笑着答,“学妹,以后我可以借宿你那吗,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方便,”柳真对着空气摆了摆手,又说,“不过房间都被笨蛋征用了,就我自己的房间,如果学姐不介意的话……”
“没事,很想和学妹聊聊天呢,学妹介意吗?”
“我也没事啦,那这几天学姐先凑合着,然后叫笨蛋再腾出来一个房间吧。”
“不行不行,”文承突然兴奋地说,“房间都很紧张,说不定团队扩张起来很快的,要不你们俩就一起睡吧。”
说完这句,脸红得不行的文承咕噜一下吞咽了口水。
“好吧好吧。”
柳真摆了摆手,视网膜突然被一片白色占据,希德嘉连忙扶住她。
刚刚一直忙着联系拆炸弹的事,没顾着休息,午饭也没吃。
现在敌人都隐藏起来了,主动去财富大厦也是瞎跑,去吃午饭吧。
去吃哪家好呢?
突然,消防警报四起。
柳真一惊,难道是丧尸提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