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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说什么?
“你叫卢文竹。”小竹对雾团开心地答。
原来如此,她在尝试反过来说话!
“你叫卢文竹。”雾团答。
“对,那么你呢?”小竹问。
怎么又正过来了?!
“你叫……余潇?”
“对,我叫余潇。”小竹答。
一片混乱的对话方式,不过头晕目眩的文承很快理解了。
就算是镜面,也因为某种运作机制而不断切换正反。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和她对话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接话,有时候会返回!
“说到我阴阳道的天赋,”雾团答,“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不过还是被自己祸害了,如果给你们带来麻烦,真不好意思。”
“福祸相依吧,总觉得你帮了我们大忙呢。”文承走过去感谢她。
起码把伊索的人全都困住了。
“你帮了我们大忙呢。”余潇回了同样一句话。
以前一到头疼的时候,麻烦事总是不断发生,而现在头更疼了。
还是好好利用这个对话机会吧。
“我为什么要建镜之馆?”文承问。
就在这时迎来正午,雾团之上的天空一片晴朗。
混乱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同一时间,被严格的纪律支配的十五中高三部,正在迎来绝无仅有的热闹时刻。
柳真刚刚回到班级门口就被体育部长拦住,其实两人也是旧相识了,早先柳真在体育部打破百米记录的时候部长也是他。
总之,体育部长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壁咚了柳真并深情地表白了。
其实体育部长追求柳真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此刻作为麻瓜的他认为这个学校的深层内幕有些奇怪,这就是少为人知的魔法社团,昨天放学在走廊里堂而皇之地瞥见柳真在光纹纸上点着什么,已经是很令人吃惊的事件了。
可他的结论是,一定要抢在吴班长前面行动。
然后柳真说了一句话,“笨蛋,在吗?”
“吃的好吗?”文承笑着对耳机说。
“饼不错。”雾团答。
“有人对我表白咯。”柳真小声说。
意思就是你这脚踩两条船的人渣赶紧说点好听的让我开心,这样本小姐才会考虑拒绝他。
“什么!有人对你表白?!”不管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谁对你表白?”余潇疑惑了。说实话还没谈过恋爱呢,不知道后代们又有什么新玩法。
文承快要哭了,大小姐你可以挂了电话吗?我这里忙正事呢!
这句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什么!”柳真立刻愤怒起来,“好啊你敢叫我挂电话,忙你的正事去!”
哦对了你在忙正事啊,那就不打扰咯,柳真正要挂电话又听见文承说。
“别别别!”
“好好好?”余潇似乎在歪着头。
“哦对了笨蛋你们怎样了。”
柳真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打起电话了,高大的体育部长还没等到柳真的回答,于是有些挂不住面子地继续看她。
总之,两头都是很尴尬的时刻。
苏濛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进教室了。
“对了地震,”文承问余潇,“绍兴三年的地震我有映像吗?”
柳真很快明白了文承在问什么,于是听起来。
可不配合的是余潇了。
“刚刚有人要对你表白?”余潇问。
文承对着天空叹了一口气。谁来救救我?!
还是把这一关过了吧,于是他说,“放心,没有人会对你表白的。”
想像一下你和一团很傻的雾谈恋爱。
这句话被柳真听见了。
“啊啊啊你这人渣!”
“人渣?!”体育部长欲哭无泪地解释,“我一直对你很专一啊柳真。”
虽然明白文承在做什么,但她还是把怒气撒在体育部长上,一个扫堂腿把体育部长撂倒了,走廊里传来学生们的一片哄笑。
“不不不,我在和她说啊柳真。”文承慌忙补救。
“柳真要对我表白?”余潇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点点头。
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体育部长失落的身影,柳真拍了拍手索性不回答了,慢慢走到座位上看着窗外。
文承决定反击,他同时问两个人。
“玩够了吗?”
“好啦忙你的吧。”柳真满意地挂了电话。
“没玩够。”余潇答。
意思就是玩够了,文承还在翻译这句话,余潇接着说,“地震。”
“对,地震,”文承松了口气问,“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救了大家是吗?”
可余潇答。
“是你制造了地震。”
………………………………
第二百三十章 时空嵌套
八百八十四年前。
余潇推开老和山洞穴深处的一扇石门,这里是钱唐府几个阴阳师秘密聚会的地方,中央的六边形硫酸池散着紫色光斑。
硫酸池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座十八层的六角塔。
准确的说是洞穴顶部,也就是六角亭的正下方倒挂着一座十八层的塔。
一年前这里就被她封闭起来施工,工程完毕后所有工匠都被投进硫酸池。
此刻狭窄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在等她。
穿着朴素白裙的易安居士姿势优雅地坐在石凳上,“这里还是这么冷啊,怎么样,工程还算顺利吗?”
不想输给这股冷淡的余潇岔开话题,“这件事我已经被家里人一致反对了,就连姻亲那里也开始找官府告状了,真是把我逼上绝路了。”
“家什都给你了,”易安居士笑了笑,“要说走上绝路,我可不输给你。”
余潇锁上门,坐到中年妇人前的石凳上。
手里的铜匙被她扔到了硫酸池里,然后余潇注视诗人。
夫君逝去已有三年,过江后的际遇急转直下,加上再嫁时遇人不淑,身陷囹吾。
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
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四十九年过去了,未来的飘零仅仅是痛苦。
而这座塔的意义对于余潇则完全不同。
大部分信仰,都是把某种人物当作崇拜对象。也有创作出来的,数不清的神明。
但有一个除外。
“就是因为突然跳出这个想法,你才会落得如今的境地吧。”
对于这个忘年交,余潇倒是很直爽地开了玩笑。
“神之音也寄宿在自然里,而且供奉太极的你们不也创作出了很多神灵吗?”李清照笑着反驳。
“那只是之后的事情了,要说认祖归宗还是易。”
易,阴阳交替也。
“后世的阴阳道也不过以此为大前提。”余潇笑吟吟地递来一个酒囊,“就算是离别前的小酌吧。”
女诗人似乎有些失落地抿起酒,不舍地看着地面的光斑,仿佛在看着一个男人。
“虽然不知道通往那里的入口会出现在哪里,”余潇补充,“但我的祖父发现了它,也仅仅对我保留了这个秘密,在这之后我们会一同长眠,对我来说已无大碍,但你的天语能作为信仰吗?”
诗人饮了一口笑了笑,没有答。
就这样留在过去的美好里吧。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但是,未来就这样封闭了。
“镜之馆既成,沉湎其中的我们也不复存在。”余潇站了起来,开始慢慢卸下衣物。
青色的长裙一件一件落下,只剩下无暇的玉体。
“我就不这么做了吧,”女诗人欣赏起余潇,“真羡慕你的青春。”
“我吩咐了家人把这处洞穴封上,在这扇门都没有再次打开的意思,我想这上亿年的岁月你能熬过去吗?”余潇转过头去。
“年轻时对岁月憧憬,你还真是相反,”李清照摇了摇头,“有了岁月才会恐惧岁月。”
“后事都安排好了吗?诗人?”余潇问,“听外面都在传你已经去了南方。”
“不过是整理后事而已,”李清照笑了笑,“我已经交待婉儿把以前的作品定期发出来,整理夫君作品的工作一并交给她了。”
存稿是万能的。
其实……我想我们都在气一点吧。作为有才华的女人生活在这个时代。
余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就算再怎么无力,只要道路存在就有希望,顾虑肉体存在的话,信仰对他们也没有意义了。
“但祖父也反对我的作法。按理说是最强继承人的我,达到了极致……”余潇不知道失落还是开心地对硫酸池笑,“这条路的终点竟然是虚无。”
天人合一(贯通核源)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更何况迄今为止羽化登仙的人都不复存在,那里是否真的遇到神灵抑或虚无本身,谁都无法保证。
说着一副厌恶这个世界的样子,余潇皱起眉来,不知所措地抱着自己。像极了一个烈火中的女孩。
与此同时,易安居士对这句话追问了下去。
“可人的终点不也是虚无吗?可惜的是你的年轻……如果你就这么出去也未尝……”
“不,”余潇摇头,“我追求的不是人的终点,而是信仰的终点。”
就算是阴阳本身也不过是一个无限螺旋。
我很好奇在那螺旋的尽头是什么。
或许答案就在阴阳的缝隙里。
因此,我将化为镜之馆本身,看着那些人在我的内部痛苦、挣扎、自问,直到他们迷失在内心的时空里,又或者找到答案。
成神也就是不复存在,那些灵核确实在被一股力场牵引着的人确实能不断鼓舞自己前行,但这一切的终点是什么?
又或者说,这个国度并不存在具象化的信仰,即便是佛和道也是边缘的存在。
很期待呢。易安居士这么打量女子的背影。
不同的目的进入同一个结界,自我消亡的世界里。
“我醉了。”易安居士说。
开始吧。
余潇点了点头,俯下身然后将手掌刺出电弧。
接着如同入浴般的优雅步伐迈入硫酸池。
她的左眼不可思议地化为了螺旋,脉冲般的紫光,而身体慢慢融化。
巨塔散发着水晶一般的青色弧光。
镜之馆正式启动,齿轮转动,轰隆隆,地动山摇。
余潇发出痛苦的喘息,她所受到的腐蚀已经不是物理上的了,无数的魂魄、超过千个的亡者低语投射在她的耳边。
气泡不断腾起,沉吟还在持续,似乎就这样永无止境。
在时空中嵌套了小型时空,用自己的身躯和灵脉连为一体,创造了这样的实验体。
所以,进去这里就能和神一体了吗?
诗人看着脚下慢慢消解的女子肉体,语气也是清淡地像是在问刚发生的小事。
成神就是不可逆的吧,变成那样之后或者说去了之后就不想回来了呢?
毕竟,夫君也回不来了吧。
碎石不断掉落在身边,易安居士突然一惊。
我被这个女子骗了!
一旦进入了镜之馆,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夫君也不再是过去的夫君。
可问题是自己吧……
仅仅是为了回到青春,但一直拿天之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