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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筠抓着我的袍子,我一口把糖从棒上咬下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伸手抓起杜筠的手。
整个长安街上,尤其是卖吃的这条街上都有很多大型的竹筐,这些竹筐应该是最早的垃圾桶。
竹筐用切成细条的竹条编成,几乎没有缝隙;每天都有人定时清理里面的垃圾,这样保证了整个长安街的卫生。
在古代并没有可以直接盛放Y体的东西,像一些汤汤水水的大多是用瓷器盛放的;这样的情况下,垃圾桶里面并不脏。
里面盛放的垃圾大多是一些买食物的黄色包装纸、像我们刚刚吃的糖塑之类的竹签以及一些用来捆扎蔬菜的长草。
越往前走越挤,我把杜筠抱起来。
“阿爷,前面的是花楼吗?”杜筠问。
他说的花楼并不是某个很黄的社会服务设施,而是一种类似于龙舟的东西。
这种龙舟只出现在每个上元节当天的夜里,据说那是一种可以在陆地上行走的船。
整艘船被打扮成花朵的形状,上面装饰着各种各样的花灯;穿的下面有轮子,轮子是机械控制的。
具体是什么原理我也不大清楚,感觉应该是齿轮咬合带动轮子滚动吧。
整个船最上面一层全是负责让花楼运动的工人。
这些都是回来之前姚旭跟我讲的。
我看向他指的方向,那个地方满是红色的飘带,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楼吧。
“应该是的。”我说,“所以前面才这么挤。”
“那我们能过去看一下花楼吗?甫还没有见过。”杜甫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当然可以呀,我们这不是正往地走的吗?”我说,“只不过人太多了,我们可能还得排会队。”
那个花楼据说是可以登上去的,但是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或者一些达官贵人有资格登上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就只能在边上围观了。
围观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可以目睹整个花楼的全貌。
第285章 飞天舞女
那艘船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床整个都是木制的,上面装饰着红色的丝绸,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上元节庆祝的花楼的话,我肯定会以为这是谁家结婚迎亲的仪仗队伍。
忽然之间,花楼之上出现了很多金色的身影,我仔细辨认了半天,看到那是一群身穿金色礼服的舞女。
唐朝规定明黄色为皇室专用色,金色默认为皇室专用色;金色礼服的舞女都是皇家养在教坊里的高级舞姬。
唐朝的教坊应该是最早由国家供养的文艺团体。
教坊设立的原因是为了管理俳优、杂技等俗乐,所谓俗乐也就是来自民间和各民族的歌舞百戏;教坊集中了大量的演奏、歌舞、杂技、俳优等各种表演人才,主要是为了满足帝王及宫中贵戚们游宴娱乐等奢靡生活的需要,一些才貌超群的女伎还可能会兼任一些不可描述的工作。
唐代宫廷中从事文艺工作的乐工大概有五千余人,其中有一千五百余人是从事俗乐的,也就是教坊中人。
教坊隶属于太常寺,设有专门的官署管理;这些人享受国家俸禄,每月按时发放钱粮,也算是国家公务员。
唐代教坊还有别的称呼,如“宜春院”,这是专门蓄养女伎的地方——这个名字后来跑偏了。
除了宜春院,还有一个天朝人耳熟能详的称呼“梨园”,据说,玄宗曾选坐部伎子弟三百人和宫女数百人于梨园学歌舞,有时还亲加教正,这批人被称为“皇帝梨园弟子”,也称“梨园弟子”。
唐代长安城内有梨园新院,成为这批被皇帝遴选出来的男女歌舞演员演习艺术、起居生活的地方。
本来在教坊中,坐部伎的地位就高于立部伎,又被选入梨园,自然感到荣耀,所谓“皇帝梨园弟子”想来是这批人用以骄人的自我炫耀。但是不久,这批梨园弟子的特权就没有了——被“旋抽入教坊”,归入教坊统一管理。
教坊设立于武德年间,兴盛,于玄宗时期。
玄宗这个人特别文艺,能歌善舞、能能弹会唱、能作曲还能诗会画。
他还在当太子时,就有一部散乐班子,“蕺定妖氛,颇藉其力”。看来,这批人不止搞歌舞俳优之戏,必定有心腹之人,参与了政治活动,对他夺得大位出了很多力。因此,他当了皇帝后,对这批人仍很信重宠爱,偷偷关照他们。
有一次,他在九曲这个地方检阅欣赏太常寺乐舞的表演。太常这个机关的头儿本属九卿之一,在汉景帝时不仅掌管宗庙祭祀礼仪,还兼选试博士,地位很高;到了唐代,它只掌礼乐、郊庙、社稷等礼仪事务了,地位已不如前。
所以,光是太常寺掌管的乐伎表演不行,得找对手来参与“热戏”。于是,玄宗下诏,召他原来当太子时的那伙散乐班子的人前来比赛。
比赛的过程无从得知,但是比赛完了之后,玄宗增设了外教坊。
据史书记载,唐代教坊分为左右,西京右教坊在光宅坊,左教坊为长乐坊。
左右教坊分开管理,“右多善歌,左多工舞,盖相因成习。”
善歌工舞乃大略言之,无论左右教坊,都聚集了大量文艺表演人才。
凡天下事,初起时,规矩严整,法度庄严,形质相胜,人奋争先恐后之志;时间既久,则规矩废弛,法度颓败,形胜于质,人怀荒嬉怠慢之心。
唐代教坊到了后期,就有乱象显示出来;到这时,离瓦解衰亡也就不远了。
有一个叫魏二的女伎,“颜色粗美,歌舞甚拙”;有一次和教坊人聚会,席间起舞,一个叫杨家生的人立在一边“笑视之”。
“架上鹦鹉初移足右转,俄复左转。家生顾曰:‘左转也!‘意指鹦鹉,实无他也。”可是魏二听了这话,以为是嘲讽自己,便“辍歌极骂,罢乐”。后教坊中人把歌舞失律出错称为“左转”。一个并不出色的女伎,能够大庭广众中“辍歌极骂”并使“罢乐”,可见教坊已经没有了往日堂皇庄严的气象。
天宝中,玄宗年事渐高,沉迷于贵妃杨玉环的温存****之中,宴游嬉乐的兴致已大不如前,很少到教坊中来了。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造反,第二年攻破长安,玄宗逃往四川,六宫离乱,君臣奔亡,教坊中乐人女伎一时逃散;“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大唐教坊就此关张了。
从唐开元二年到安史之乱的天宝十四年,大唐教坊存留四十年左右的时间,与玄宗在位相始终;这四十年左右正好也是传说中的开元盛世,
大约有两三代音乐、歌舞、杂技、百戏等艺术人才新老交替,在此度过了自己的青葱岁月,走完了自己的艺术人生。他们的轻歌曼舞满足了帝王和权贵们荒Y无耻的享乐,装点了大唐的“盛世”,但是,随着一个王朝的衰败,这一切终如轻烟春梦,消散无痕了。
我看着花楼上载歌载舞的舞女,忽然有一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花的感觉。”
“阿爷,阿爷,你快看!”杜甫忽然喊我,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回来;她的手指着前方,我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
只间那几个舞女,忽然平地而起,一下子跃进空中。
原来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舞不是杜撰出来的。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花楼附近。
走近了才看到,他们的腰上拴着一根很长的丝绦;那根丝绦拴在花楼对外伸出的船杆上,正是靠着这根绳索的支撑,她们才能在空中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这应该就是最早的吊威亚吧?
她们时而长臂挥舞,时而拽住丝绦脚踩着船桅杆向上攀爬;有的人甚至可以在空中劈开横叉。
就在我感觉这应该是他们身体柔软程度最高的人了吧的时候,一个身穿孔雀羽毛装饰的女孩在甲板上助跑两步,一下子飞到了空中。
飞起来的一瞬间,她把脚扳过了头顶,整个人被丝绦荡来荡去。
第286章 霍国公主
“好——!”
人群中迸发出一阵叫好声。
只见那舞女一双秀腿向后伸展、在空中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丝绦在空中荡漾的幅度更大了,她也随之摆动着。
她衣服上的孔雀翎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宛若仙女下凡。
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那名舞女的身体仿佛是水做的一样,这个动作做完之后,她又在空中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侧转体;随着她的动作,那条丝绦也转动了好多圈。
我生怕丝绦一不小心会断裂,但是看起来远比我想象的结实。
她一出场,在她身后那些最开始舞动的女子,瞬间失去了颜色。
虽然金色的舞衣也很耀眼,但是在五彩斑斓的孔雀翎羽翼之下,明显要逊色许多。
而且那些舞女大多只是单纯的在飞、并没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而她整个人仿佛原本就生活的空中似的,灵活的不得了。
我们已经到了花楼的附近,能清楚的看到那名女子的面部轮廓,只是她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模样;到了花楼附近才听到原来是有人在抚琴伴奏的,旁边有歌伎在旁边唱歌,只是听不清她们所唱的内容。
“如此尤物只应天上有。”旁边一个一脸褶皱的中年人说,他舔了下下唇,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若是能一睹芳容,嘿嘿……”
“如此尤物,自然只有至尊陛下有资格享用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和这个人差不多年纪的人说,他长着一脸络腮胡、看起来就有些猥琐;他抖抖眼睑,脸上写着“你懂的”。
“二位怕不是本地人吧?”旁边一个身穿粗布长袍的人说,“空中飞舞的那面女子乃是当今霍国公主。”
那人居然是霍国公主?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她在长安街角下棋的场景;不由的把视线投向空中,她还在空中舞蹈,灵巧得仿佛在雨夜中穿行的海燕。
“霍国公主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一脸褶的中年人说,“再说,皇亲国戚怎么可能亲自为百姓祝舞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公主长于舞技,一曲孔雀东南飞无人能敌。”身着粗布长袍的人说,“公主确实已经婚配,但公主尚未满二十周岁,按照公主当年自己立下的誓言,二十岁之后便不再跳这孔雀东南飞。”
我看着空中飞舞的霍国公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老裴被发配边疆的场景。
裴虚几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杜家落魄的时候,他伸出援手帮助杜家;其他家族遭遇不幸的时候他也第一个站出来。
这样不被百官弹劾才有鬼了,再加上后期他和岐王李范走得太近了,玄宗一气之下、直接把他发配边疆了。
早知道岐王李范手里有兵权,虽然被架空了,对于李隆基同学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和有兵权的人走的太近,不是想造反,也是想造反。
李范也是个倒霉孩子,最开始他叫李隆范;为了避免和李隆基重字,改成了李范。
这算是畏惧天威,但后面还是被削了兵权,不仅如此,李隆基同学严禁兄弟姐妹之间,过于亲密。
岐王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