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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到这样的程度，也算绝无仅有了，我放不下的，只有无双……”
元锦轻轻拍哄着婴儿。“军营里，白家的几位少爷都在。”
如今的白家和公仪家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白家不是公仪家的对手，你以为姜云亭是谁逼下悬崖的？”
“夫人怀疑是皇后？”元锦吃惊。
“这世上最恨姜云亭的人恐怕就是那一位了。”
后宫悲剧的缔造者是姜王后，而始作俑者，却是皇帝。
“哇呜。”宁秀小人儿眨巴着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小小的手抓住了元锦的拇指。
元锦笑了起来，动了动拇指。“秀秀真乖。”
白夫人走过来，摸了摸软嫩的小婴儿。“阿离都有孩子了，无双也该成亲了。”
“听说太子殿下不肯成亲，皇后想把公仪家的女儿嫁过去，结果……”
元锦欲言又止，太子大庭广众之下把公仪家的女儿羞辱了一顿，为了一个青楼花魁闹得鸡飞狗跳，听说公仪家被恶心得不行，又不得不替他做出的破事善后。
白夫人叹气。“无双和他年轻时太像了。”
元锦知道这个他是指皇帝。
皇上年轻时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离她长得……”元锦声音顿住，摸了摸宁秀的小脸蛋。“和皇后很相像呢。”
一开始，她觉得只是巧合，可陛下出现了，他对阿离的行为太古怪，如今她也该清楚阿离是什么身份。
如果她们夫人的孩子还活着，那么姜王后当年的孩子也一定生下来了。
白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从元锦怀里把小秀秀抱过来轻哄。
小婴儿刚睡醒，正是精力最好的时候。
“这个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呢？”
收养阿离的人家似乎并不简单，阿离的教养，她的行为举止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而这个孩子，竟然有一双红色瞳仁。
她的意识之中，从未听说谁有红色的眼睛。
“夫人、锦姑娘，午饭送来了。”
门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一名身穿轻铠的年轻将士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白夫人看到来人的刹那，微微一僵，下意识的摸向面上的白纱。
白色轻甲的将士把饭菜放在桌面上，看到白夫人怀里的孩子，笑道：“夫人好福气，这里面还有一碗煮熟的奶糊，可以给孩子，若是夫人需要奶娘，我们可以帮忙在城内留意看看。”
“多谢。”白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用麻烦。”
“我来吧。”元锦接了过来。“小将军从军营那边过来，不知阿离他们可回来了？”
白凌笑了笑。“还没呢，黑雾丛林那边离这里有些远，不过我相信阿离她一定没事的。”
他正准备离开，目光无意间扫到襁褓中的婴儿，看到孩子那双赤色的眼睛，微微愕然。“这孩子的眼睛……”
“小秀秀的眼睛很好看吧？”元锦以为他是看到特殊的瞳色惊讶。
白凌机械的点了点头。“原来世上还真的有这样的瞳色，我还以为只有练了邪功的人才会出现。”
白夫人目光一闪。“小兄弟见过其他人有这样的瞳色？”
“是啊，扶支密音宗的大祭司圣音，修炼邪魔外道的傀儡术，瞳仁逐渐变成红色。”正常人都是黑色的眼睛。
“扶支的大祭司？”白夫人心中一跳。“听说扶支已经和姜国休战了？”
“嗯，此事还多亏阿离，都一年半了，早就不打了。”
“多亏阿离？”
“夫人不知道吗？幽灵军就是阿离带出来的，当初就是凭借幽灵小队把青彦城从扶支手中夺下来的。”
白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也许只是巧合，毕竟两人算是仇人了。
白凌说起宁离就有一肚子话，他干脆也不走了，瞅着小婴儿，继续道：“不过，这孩子和圣音还真有几分相似，半年前听说扶支的大祭司在家生孩子，没空理睬这边了……哈哈……”
他觉得这理由好笑，却不想白夫人有些发怔。“这孩子真的和扶支的大祭司长得像？”
白凌本来只是开玩笑罢了，见白夫人的状态有些奇怪，还待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就是这里？”
外头的说话声白凌很熟悉，他侧目，有些惊讶。
“是月队长。”
“月队长？”元锦疑问道。
“幽灵小队的成员。”白凌解释道。“阿离和太子殿下是结拜的兄弟，阿离走后，太子殿下关照过，现在月圭和韩刹协领全队，就等阿离回来，估计是听说你们在这里，先过来看看了。”
白夫人听到他说阿离和太子殿下是结拜的兄弟时已经呆住了。
元锦连忙去让月圭进来。
“两位夫人好。”月圭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一道叫了。
白夫人回过神，赶紧让他和白凌坐下。“两位小兄弟都坐。”
月圭十分礼貌，问好之后目光就定格在白夫人怀里的襁褓中，他怔愣了好半晌，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请问这位夫人……”
白夫人望着他。
月圭指了指孩子。“这个婴儿是您的孩子吗？”
白凌觉得很奇怪。“这还用说吗？难道是你小子的不成？”
月圭没理睬白凌，紧紧盯着白夫人，目光十分奇特纠结，好像希望她说不是，又好像希望她说是。
元锦看着月圭的模样好笑，扑哧一声笑出声。
白夫人弯了弯唇角。“这孩子是阿离的。”
吧嗒！
白凌下巴掉在了地上。
月圭抿唇，却十分没有意外，有些好奇，还有些激动和无语。
他没有坐，只是小心的靠近，偷瞄这孩子。“我能看看吗？”
白夫人点了点头。
月圭靠过去，小家伙看到新的面孔，眨巴眨巴晶亮的红宝石大眼睛，小手动了动，哇呜一声低低的轻唤。
月圭看到他的眼睛时愈发肯定了，面上表情瞬间变得十分虔诚恭敬。
这可是下一任的扶支掌权人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你徒弟孩子都有了
当初扶支那边传来消息说大祭司在家等孩子出生，没空理睬这边的战况。
很多人都是持一种玩笑的态度看待这件事。
他原本也觉得奇怪，当他意识到是小合时，只奇怪小合怎么会出现在密音宗。
但是没想到就在今日，卫将军没接到小合，只看到陛下的护卫和两个抱着婴儿的女人。
当他听到婴儿两个字时就飞速赶过来确定了。
“竟然是真的。”月圭不可思议。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白凌在他身边，看他走神，爪子在他面前挥了挥。“回神了！是不是被吓到了？没想到阿离离开一年多，孩子都有了！她的动作倒是快，也不知道孩子他娘是谁，那两名女子都是阿离的长辈吧？”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月圭慢悠悠回神。
什么孩子他娘？
阿离不就是吗？
关键是，孩子他爹是大祭司啊！大祭司！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白夫人哄着孩子睡着了，看着门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锦，出去问问，幽灵小队月队长的情况。”
元锦点了点头，夫人发现了什么吗？
不过，真的没想到阿离和太子殿下竟然认识，还是好兄弟
都说幽灵军是太子殿下的助力，这支队伍又是阿离建起来的。
白夫人感概万分，阿离和无双的关系，姜云亭应该也知道了吧？
他听到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而且，阿离的孩子……父亲身份恐怕十分惊人。
东郯皇室宫殿宽敞明亮，亭台楼阁，金瓦红墙。
寝殿之中，四周空寂无声，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被遣了下去。
宽大的龙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架，在床侧的锦凳上，分别坐着两人。
床尾坐着的是一名身穿玄黑绣腾龙低调锦袍的东郯皇太子东方旭，棱角分明的五官冰冷漠然，狭长的眼瞳没有一点情绪，双手安静的放在双膝上，坐的如同训练严谨的士兵。
他漠然的目光在看向床上的老人时才微微动容。
在他左手方向，一袭雪白金边祭司长袍的冷清绝美男子琥珀色的眸子沉寂冰寒，如同万年寒冰，漠然死寂，一头银发衬得他清冷的眉宇愈发没有丝毫生机，他修长白皙的手从东方曜的手腕收回，一语不发。
他沉默的让一向冷静的东郯皇太子不停的皱眉头望着他，但此刻又不好在父亲面前出声。
“神医变了不少，我也快认不出来了。”躺在床上的老头子倒是精神不错。
他的眼睛扫到宁徽玉那头银白的长发，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事让一向冷情的明月神医变成这副模样。”
宁徽玉开始给东方曜施针，银色的细针一根根扎下去，一旁的东方旭几次想站起来。
“宁前辈，父皇的病情如何？”
“还有一年。”宁徽玉施针抽针，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东方旭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目光黯了黯，想开口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多了御医说无能为力，甚至暗示早日准备后事，他就心烦。
宁徽玉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要他治好他父皇的病。
“人老了，不中用了，总是要死的。”东方曜倒是不在意。“原本以为时隔十五年，还得看着宁神医一成不变，活生生气得少活十年八年的，如今我看着倒是又长寿了一年，话说回来，神医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东方旭看了宁徽玉一眼，倒是没有在这时候开口说什么。
他求到明月山庄时，也有些不敢置信，外面的人都说是神医唯一的徒弟过世了，那女孩似乎传言是他女儿。
宁徽玉收好最后一枚针，淡色的瞳仁似乎才聚集了一点光芒。
眼前的老人，他第一次见到时，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如今，他已走到生命的尽头，垂垂老矣。
“人总是会死的。”他也会死。
宁徽玉的声音飘渺的没有重量，东方曜沉默了片刻，看来是真的心死了。
“姜离那孩子……真的是你亲生的？”
这件事，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孩子……”宁徽玉目光凝固，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有了。
“是么？”东方曜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难得瞧上一个，突然没了……
这样的痛苦，他曾经经历过的。
他的目光看向东方旭，露出一抹笑意。“若是有个孩子，也是好的。”
宁徽玉站起身。
从寝殿出来时，他有些恍惚。
世事变迁，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这么多年来，时间一直在加重他的痛苦，而这一次，他坚持不下去了。
孩子没有了，离儿也没有了。
没能找到她的尸体，他是不是就可以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可谁都知道，离儿已经死了。
被他逼死的。
“宁神医！宁神医你怎么样？”
东方旭跟在后面出来，突然见宁徽玉站不稳，连忙一个箭步上前。
他还没靠近，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宁徽玉身侧，伸手扶住了他。
东方旭眯眼，上下打量眼前的黑衣男子。
当初他被挡在明月山庄外，没少吃这群黑衣人的苦头。
“殿下，主子身体不适，您请便。”追影扶着宁徽玉去住的地方休息。
东方旭挑眉，这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下，姜国太子的信件。”一名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将一封加急信送过来。
“姜无双给本宫的信？”东方旭剑眉上挑，十分诧异。
“听传信的人交代，说是询问宁神医。”
“难道他还病重垂危？”东方旭没少听人说姜无双，酒囊饭蛋、烂泥扶不上墙等等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