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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吧!韩艺讪讪点着头,不搭这茬。
阎立本突然笑了笑,道:“特派使,那这图的画法?”
一张老脸是堆满的谄笑,其实他也是出身名门,书生的傲气也是有的,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画痴,惜画如命,如此巧技,若无法学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该拍马屁的还是得拍。
韩艺真不想教,这很累的,而且当代的图纸够用就行了,要这么精妙干什么,也没有见那座阁楼倒塌。
阎立本见韩艺有些犹豫,自当是韩艺不愿将此画技传于外人,于是道:“要不,我拜你为师。”
这师徒关系,便可名正言顺了。
韩艺“啊”了一声。
李淳风生来性子高傲,可这一看阎立本连老脸都不要了,要知道阎立本的出身比他好太多了,心想,今后我若老是来烦韩艺,终归不是太好,要是我也拜他为师的话,那就名正言顺了。他也是一个老学痴,笑道:“特派使,这——这我也想拜你为师,学习这算术和力学。”
韩艺顿时呆若木鸡,大汗淋漓!
开什么玩笑,阎立本和李淳风拜我为师,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皮了。
“不不不!”
韩艺直接站了起来,拱手道:“二位真是太抬举晚辈了,这如何能行,晚辈可担当不起。”
阎立本道:“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又岂能以辈分而论,还望特派使能收我为徒。”
这老家伙彻底豁出去了。
来真的啊!韩艺都快哭了,可突然心念一动,这未免也不是坏事呀,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道:“阎尚书,你这又是何苦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子,这也太不妥了。”
阎立本道:“特派使有所不知,阎某生平并无什么爱好,独爱画画,每逢未曾见过的技法,总是想要学习,还望特派使成全。”说着他又是一拱手。
韩艺叹了口气,道:“此技法我本不想外传,可见阎尚书你如此钟意我这技法,好吧,我答应便是。”
阎立本大喜,拱手道:“多谢特派使成全。”
李淳风一听不外传,心中莫名一紧,这师父不拜不行呀,道:“特派使,那在下呢?”
韩艺为难的瞧了李淳风,道:“李太史,你与我老丈人可是知己,这不好吧!”
李淳风轻咳一声,道:“特派使有所不知,阎兄与宋国公的关系要更好。”
阎立本惊讶的望着李淳风。
韩艺是彻底败了,道:“好——好吧!”
遇到这两个逗逼学痴,他也真是醉了。
李淳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阎立本道:“那这拜师宴——!”
这古代拜师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容不得马虎,也没有人会轻易拜师的,哪里跟后世一样,干爹喊着就去了,要是喊着还不行,这衣服一脱那总没得跑了。
“拜师宴!”
韩艺一惊,连连摆手道:“这免了,这免了。二位,说真的,这事做得晚辈就已经够折寿了,而且晚辈行事向来低调,此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晚辈真的会被人骂死去。”
阎立本见韩艺神色紧张,坚决不愿,心想,既然如此,那依师父所言,免得得不偿失。拱手道:“一切全凭师父做主。”
韩艺听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阎尚书,你得官阶高我好几级,又是我的长辈,我理应自称晚辈,亦或者下官,可你又称呼我为师父,这挺矛盾的,这样吧,毕竟二位都与我老丈人交情匪浅,我们还是按辈分叫吧,不然的话,我怕我老丈人会打我,还望二位能够为我的家庭着想,拜托!拜托了!”
阎立本、李淳风相觑一眼,觉得也对,毕竟韩艺得估计人家萧锐的感受,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又闲谈两句,就告辞了。
毕竟这师父都拜了,他们也就不担心了,这碗里的菜,还怕它跑了不成。
刚刚送走二人,韩艺就立刻将茶五叫来,道:“你明日给放一个消息出去。”
茶五道:“什么消息?”
韩艺笑道:“就说工部尚书阎立本和太史令李淳风拜我为师,向我学习贤者六学。”
一向机灵的茶五,这回不禁也傻了。
韩艺道:“你不说话也吱一声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听明白没有。”
茶五一怔,震惊道:“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艺怒瞪他一眼,道:“当然是真的,他们一个尚书,一个太史令,比我高了好几级,我敢乱说么。”
“可是——!”
“可是什么?”
韩艺一拉衣襟,面露微笑,语气平缓道:“难道你认为我没有为人师表的风范吗?”
就这一拉,一笑,便露出了几分老师的神韵。
茶五都觉得自己看花眼了,道:“有!有!”
“有你还不快去。”
韩艺立刻脸色一变。
茶五一怔,道:“不是说明天么。”
“呃我是让你去端一壶茶水来,茶五,我现你当了老大之后,脑袋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是不是骄傲了。”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可怜的茶五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别看茶五一直被韩艺训,其实他也就在韩艺面前可怜,他在外面地位飙升呀,人家要买香水,买酒水,还得来求他,他偶尔也通融一下,韩艺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做声,毕竟茶五也需要人脉和威望。
茶五走后,韩艺立刻露出一抹奸笑,道:“我的学问可不是那么好学的,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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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有利才有供
震动!
时隔多日,话剧再一次震惊了长安。
虽然在话剧中已经出现了熊飞犁,晶晶织布机等明创造,但是在人们的印象中,话剧还只是娱乐的。
可是这一回,工部都组团来观看话剧来,而且凤飞楼还打出了“学习”的口号,不可能是来学习话剧的,那当然是来学习话剧里面的“贤者六学”!
这已经专业到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那些看过少年孔子的人那是深感自豪啊!
我们都是专业人士。
毋庸置疑,这对于“贤者六学”绝对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而且,这不同于李治在一些政策上支持“贤者六学”,这是非常实在的支持。
人家为什么去学“贤者六学”?
李淳风、阎立本这样纯粹的好学者不多,大家还都是冲着仕途去的,这“贤者六学”究竟能不能给考生带来仕途?
这直接影响“贤者六学”会否成功。
所以这一回打消了许多学子的疑虑,毕竟工部上下都来学习“贤者六学”,至少证明工部是肯定需要这方面的人才,韩艺推广贤者六学的时候,并没有骗他们,这还是有出路的,与其到进士科里面拼的头破血流,不如走制科这条路。很多家长都已经瞄上了制科。
然而,更加惊爆的消息还在后面。
等到第二日,阎立本、李淳风拜韩艺为师,向韩艺学习贤者六学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霎时间,地上满是下巴。
阎立本、李淳风那都是名声在外的大学问家,竟然拜韩艺一个小子为师,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
究竟生了什么?
这一回士族子弟可不敢妄下判断,毕竟刚刚被打脸,万一又是真的,那这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他们都沉默着,看着寒门在那里吹捧“贤者六学”,心里盼着个消息是假的,到时就可以跳出来打寒门的脸了。
寒门可不管这么多,高兴的都快要疯了。
这一下就直接将“贤者六学”推向了顶峰。
证明了“贤者六学”确确实实有独特的价值所在,是值得大家去学习的,不然的话,阎立本、李淳风他们不可能会拜韩艺为师,这事皇帝都压迫不了他们。
以前寒门吹捧“贤者六学”,主要是为了寒门,是关乎阶级斗争,但这一回真的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很多人都开始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究竟这是不是天下考生的一条不错的出路?
以前大家看少年孔子,那是冲着四大家族去的,这是在韩艺与四大家族决裂之后,第一次上演少年孔子,这个少年孔子就是完完全全代表的新儒学,对于韩艺而言,这是不容有失的,如果反响不高的话,那人家指定会说,你少年孔子离开四大家族就不行了。
他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收获也是颇丰。
这第三集的热度远胜于前两集,毕竟都惊动了工部和皇帝,得到了朝廷的重视。
总之,非常成功。
太史府。
李淳风埋案前,拼了命的研究昨日学来的知识,一般对于数学感兴趣的人,一旦开始下笔推算,不将结果算出来,那真是饭都不想吃,其实算数学题就跟游戏一样,攻克一个有一个的难关,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之所以在中国古代不流行,都是面子害得,那些儒道大家整天在那里说算术只是旁门左道,这谁还会去学。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李淳风的思绪,他极其不悦道:“什么事?”
“老爷,王公子在外求见。”
“玄道!”
李淳风一愣,道:“请他去前厅稍后,我马上就来。”
言罢,他将资料收拾好,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便去到前厅。
只见王玄道捧着一只小乌龟坐在厅内,见得李淳风来了,急忙起身行礼道:“玄道见过师叔。”
因为李淳风与王玄道的师父袁天罡的关系尤为特殊,不是师兄弟,胜似师兄弟,因此王玄道得叫李淳风一声师叔。
李淳风抚须笑道:“玄道,你今日怎有空上我这来了。”
王玄道古怪的瞧了眼李淳风。
李淳风疑惑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犹豫片刻,才道:“玄道在外听得一些关于师叔的谣言,心中记挂师叔,故此前来看望。”
“什么谣言?”
“如今外面皆传师叔拜了韩艺为师,向他学习贤者六学。”王玄道还真有些害怕,但是他又不能不来问,毕竟李淳风是他师叔,如果韩艺成了李淳风的师父,这辈分真是乱到天边去了。
李淳风听得猛地一惊,他一直在家研究数学,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而且当时他们三人都达成了共识,不将此事说出去的。好奇道:“你这是听何人所言?”
“外面的人都在说。”
王玄道面露郁闷,道:“师叔难道这是真的?”
“嗯!”
李淳风点点头,又怪纳闷道:“真是奇怪,当初说好不传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王玄道一听,郁闷道:“师叔,我敢肯定,这一定是韩艺传出去的。”
李淳风一愣,当即哈哈了笑了起来。
王玄道好心提醒道:“师叔,你被韩艺利用了。”
李淳风先是摆摆手,随即慢慢收住笑意,道:“事到如今,师叔焉能不知,但是拜韩艺为师,乃是师叔自愿的,又不是韩艺逼的,这本就是事实,又有何说不得的。再者说,韩艺这么做,亦非为了自己,若以师叔之名,能够让人重视这贤者六学,师叔觉得这很值得。”
王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