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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吧。”
“想个球的办法?这是棉花,不是他娘的棉花糖,你们供销社不收,我们卖给谁?”王下田忍不住暴粗口了。
“好了,老王,你不要为难蒋主任了,这事也不是他能定下来的,好歹蒋主任还跟我们争取了三千担。我们县十个镇,二十五个乡,我们麻水镇能分到三千担,该知足了。”陈长水连忙劝解道。毕竟好歹还有三千担的指标要收购,万一惹毛了蒋金泉,届时在收购评级时给你挑三拣四,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在陈长水的劝解下,王下田几个人终于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蒋金泉和苏望两个人在那里。
“蒋主任,你吃早餐了吗?要不我给你出去买几个包子?”苏望在沉寂中开口问道。按照蒋金泉的习惯,他一大早就从家里坐车赶过来上班。由于赶车的时间比较早,都是到了办公室才去镇上买几个包子油条之类的当早餐。
蒋金泉不由抬头看了看苏望,“小苏,算了吧,我一肚子气,不想吃。”
“蒋主任,还是吃点早餐吧。早餐不吃,不仅胃受不了,血糖也会起伏不定,对身体不好。你年纪这么大,不吃早餐对身体危害更大。”
“行啊,小苏你就给我买两个包子吧。”蒋金泉还是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像他这把年纪的人,最担心的就是身上哪个零件会出问题。
“好的,蒋主任,你稍等一会。”苏望如风一般走出办公室,到镇政府旁边一个小店里买了四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苏望拎着这袋早餐走进办公室,蒋金泉的头仰靠在椅子后背上,双眼紧闭,整个身子已经陷入到沉寂之中。
“蒋主任,趁热吃吧。”
蒋金泉猛地坐直身子,双手使劲揉了揉脸,“小苏,怎么买这么多?”
“我陪蒋主任一起吃,我这个人比较馋,看不得别人在自己跟前吃东西。”苏望笑呵呵地说道。
蒋金泉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拿起一个包子,指着苏望道:“你啊,你啊,就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看到蒋金泉把第二个包子吃完,而且速度越来越慢,苏望就顺手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地吃起来。等到他吃完时,蒋金泉就着豆浆终于把第三个包子吃完了,最后打了一个轻轻地饱嗝。
“蒋主任,我看你嘴唇有点发黑,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我看还是去县城看看医生吧。这心脏一发病,可是不得了。”
蒋金泉不由抹了抹自己的嘴,自己的嘴唇发黑吗?不对啊,自己的脸原本就长得黑,连带着这嘴唇没病也比别人黑。而且全麻水镇供销社的人都知道自己虽然经常以心脏有问题去看医生,实际上却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苏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蒋金泉心里转了几圈,原来小苏是劝自己不如借看病回县城躲着。毕竟今年棉花收购指标下降了一半不是小事,说不定还有人会来找自己来说理。尤其是过两天县里的正式通告一下来,估计炸窝的人会更多,还不如先溜了。
“那好,我先回县里看医生。小苏,这里工作就交给你了。”蒋金泉想到做到,昨天开完会他就知道没有好事,原本今天他就不想来的。可是今天不来和露个面再躲起来性质完全不同。今天干脆不来,连面都不露,说明你不把麻水镇那帮老哥当回事;露个面挨顿训再躲起来,说明消息我已经传给你们了,躲起来完全是自保,人之常情。
“放心吧。”苏望将蒋金泉送出了办公室门口。
晚上在肖家吃饭,肖万山一边抿着米酒,一边关切地问道:“老蒋回城里去了?”自从前段时间苏望跑了一趟城里,给肖万山和黎小明互相引见了一番,把肖万山的事情彻底定下来,老肖对苏望的关怀一日胜过一日。
“是的,上午陈支书他们刚转背他就走了。”
“你怎么不出去躲躲?”
“我又有什么好躲的。我只是个副主任,连县上的会都没有参加,有什么好多说的?”
“你啊,该聪明时却犯糊涂。”
“肖叔,没事的,没事的。”
这时杨杏花走过给已经喝够酒的肖万山添上一碗饭,转过头对苏望道:“苏主任,要不要给你也添碗饭?”
“不用了,嫂子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苏望连忙客气道。这些天杨杏花对苏望的态度有点变了,以前在录像厅“YY事件”后,杨杏花看到苏望还有点害羞。搞得苏望一直在检讨,自己好像没有非礼过她呀。而自从那晚意外事件后,杨杏花在苏望面前反而变得落落大方,搞得那一晚后一直比较紧张的苏望百思不得其解,这女人的心思不好琢磨,估计就算是再重生一世也弄不明白。
“其实这棉花收购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小苏,你有办法?你可要想清楚,这种事你可不敢乱开口。”
“义陵全县多余的棉花我没有办法,只是这麻水镇多出来的棉花我倒是有点门路。”
“什么,小苏,你还真有门路?你有亲戚在渠江纺织厂?”
“没有,不过就算有亲戚在纺织厂也没辙。这棉花调拨是有计委下达指标,棉麻公司具体负责,一般纺织厂没有直接收购棉花的权力。”
“小苏,那你有什么办法?”
苏望却不再回答这个问题了,而是转到另一个话题了:“肖叔,最近这段时间生意不错吧?”
“不错,你介绍的那个黎小明关系够硬,运了两次货一点事都没有,要是以前贺老六,每趟还要多出好几百块的打点费。”肖万山笑眯眯地答道。他现在是专做生意,棉花收购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对苏望有门路的话只是听听而已。
“那就好,肖叔,听说你还在做山货和野味的生意?”
“是啊,不过这些东西不好做了,以前山里的田七、野东西多的是,野猪我也收过几回。可是现在少了,到山里转一圈,顶多只能收到些野兔子,野獐子。”
“哦,这样。”
“小苏,你是不是也想做点这方面的生意。”
“是这样的,肖叔,我家做了点小生意,还有点余钱。这钱越存越死,得想办法让它增点值,所以我想找点门路。”
“哦,你家做啥生意的?给你肖叔说说,我也给你掌个参谋。”
“我家就开了两处小买卖,好再来饭店和兴隆冰厂。”
“什么?公安局对面的好再来饭店,唐家坳的兴隆冰厂是你家开的?这可不得了,好再来饭店我每回去城里办事,都是在那里请得客,还有兴隆冰厂,听人说挣钱如流水。小苏,还真看不出来。”
“肖叔,我家都是小生意,和你的大买卖可不能比。”
“小苏,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家那生意是坐在家里收钱,我那靠跑腿挣的辛苦钱怎么能比得了?”
“肖叔,这两项挣来的钱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一个是美金,一个是人民币吗?”
肖万山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小苏你说的是啊,黑猫白猫,抓住老鼠都是好猫。说到挣钱,还得要想得全,看得准,动得快。”
两人像是在打哑谜,听得旁边的肖家勇云里雾里,不过杨杏花眼睛里却泛出光彩,或许她听明白了一点。
第一部科级干部第十五章棉花收购
九月一号,麻水镇的棉花收购工作正式开始了。县棉麻公司下来两个人,专门负责给棉花定级的,而蒋金泉则是名义上的负责人,镇政府、信用社负责配合。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棉花都是由各村组织农民直接送到设在粮站的收购现场,定级过秤后出具支付凭证,现场办公的信用社人员安按照支付凭证当即给出现金或者转为存折,收上来的棉花则暂时放在仓库里,到了下午由棉麻公司统一组织的车辆运走,打包、搬运都由棉麻公司雇佣的民工负责。
蒋金泉无非是每天到收棉现场转一转,然后到点了就拉上棉麻公司的两个人、镇政府、信用社负责配合的相关人员,一行七八个人到定点饭店-美美饭店吃上两顿。而身为副主任的苏望则负责配合蒋金泉,替他挡住来自各方的火力攻击,说白了就是陪酒。而汤大姐、向大姐则继续坚守岗位,除了一顿誓师大会聚餐后就再也没有参与其中,老余则兼任仓管,隔三差五地也跟着吃上一顿。
其中迎接县棉花收购工作检查小组则是重中之重,因为这是体现麻水镇供销社战斗力的时候到了,也是该苏望这个年轻人冲锋陷阵的时候了。
从一号到六号,苏望就只在肖家吃一顿早餐了,每天都是喝得晕晕乎乎地回去睡觉,有一两天差点都耽误早上的锻炼。
由于今年棉花收购指标减少了一半,到了六号完成指标任务后各路人马便赶紧撤离。他们虽然撤了,但是村民们的不满却一日益过一日。以前他们多少还有点幻想,政府应该还会多收一点吧。可是当粮站的收购现场全部撤场后,他们发现事实终究是事实,于是各村骂声连天,骂不干事的供销社,骂不争气的村领导,骂不管事的镇领导,甚至是骂不体民情的县领导。反正走在镇街上的百姓肚子里都一团火。
蒋金泉跟着棉麻公司的人一起撤了,说是向县社领导汇报棉花收购工作事宜,离开了火山口,留下苏望主持工作。苏望倒是泰然处之,不管是谁上门到供销社办公室发牢骚、指桑骂槐,苏望一律是坦然相迎,坐在那里一脸诚恳地任由村民们口水直飞。中间一律有凉开水招待,男的还散根烟。总之态度是非常端正的,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过了几天,村民们也觉得没啥意思了,一来人家苏望虽然是供销社副主任,可毕竟只是副职,又不是供销社当家人。而且村民们也知道,这指标是从上而下定下来的,就算是蒋金泉也只能算是个执行人,更不管苏望什么事。二来苏望虽然年轻,任凭你怎么说,人家就是不恼不羞。村民们牢骚了几天,这肚里的火都发泄了,看到苏望这个态度反而不好意思。自从,也没有人再来发牢骚,反倒苏望到街上走时,热情打招呼的村民百姓们更多,经过这件事,大家伙都觉得苏望这个小伙子的确不错。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棉花收购的风波却愈演愈烈,不过原本指向麻水镇供销社的矛头已经被苏望成功化解,村民们开始堵村支部和村委会的门,甚至有几十个老人开始聚集在镇政府门口,找负责农业的副镇长张文明说理,把张副镇长吓得连忙请了病假,躲到县城的家里了。蒋金泉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矛头已经转变的消息,安安然然回到办公室正常上班,只是天天在办公室不出去,一到点就去省道边,坐上中巴车直回县城。
这一天,苏望回肖万山家吃晚饭,刚走到客厅就听到有人在后面院子里悉悉索索地说话,他眉头不由一皱,难道肖万山终于把消息放出去了,忍了这么久才肯跟陈长水他们说,这只老狐狸可真沉得住气。
走到院子里,果然是陈长水、王下田、莫会仁三个熟人,还多了另外两个中年男子,看模样估计和陈长水他们一样,都是哪个村的话事人。
“小苏,来了,这两位是羊山村的村支书张老根,汇水湾村的村支书陈二冲。”肖万山在那里不慌不忙地介绍道。
“小苏,快点坐,就等你了。”王下田的性子比较急,连忙招呼道。
苏望连忙给众人打了个招呼,散了一圈烟便也坐下了。
“小苏,听老肖说你有门路解决多余的棉花?”王下田迫不及待地问道,其余四位则紧张地看着苏望。
“有门路。”苏望毫不犹豫地答道。
“小苏,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