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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像是独自在一个洞穴之中,洞壁湿凉,宋书明四周摸了个遍,却没有摸到出口或是窗户,不知自己是如何到这洞穴中来的。
惊慌或者惊恐倒说不上,他此刻满心都是担忧,不知林愫身在何处,不知林愫是否安好无恙。
宋书明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在身上摸了一遍。手机、手电、随身带着的小军刀都已经不在了,倒是林愫挂在他腰间的桃木小棒槌还在。他将小棒槌取下,紧紧贴在掌心,像仍能感受到她残留的余温一样。
隔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听见一声推拉的声响,一片白光骤然洒下,刺得他睁不开眼。
宋书明知道他是怎么到这个洞穴里的了。洞穴的开口,在他头顶。
他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便看到头顶上面开了一个小门,门口一个人影,正向里面探头探脑。
宋书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想到谁,也没想到门口那人竟然会是他!
那分明就是詹台!
生龙活虎,洋洋自得,哪里有一丝脱力软弱的样子。
“是你!”宋书明怒意滔天。他和林愫为了营救詹台连夜奔波,却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会是他们如此信任的詹台,设下陷阱诱捕他们。
宋书明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詹台,林愫在哪里?”
那人却噗嗤一笑,他一出声,宋书明立时察觉到了不对。
这人声音嘶哑暗沉,明显处于男性的变声期末端,已近成年人的年龄了。詹台与他们相处多日,声音明明一直是小男孩的清脆悦耳。他面容虽与詹台十分相似,但是仔细看来却仍有细微不同。詹台眉毛细长娟秀,这人眉毛粗犷许多。詹台左颊下方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这人却只有一点黑痣。
更重要的是,詹台神情坦荡洒脱,此人却邪佞阴沉,面容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
那人怪笑一声,开口道:“他跟你们说,他叫詹台?”
“也对,詹字,上厃中八下言。左言右台,就是一个字,诒。”
“我弟弟陆诒,听说这几日,和你们关系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天会略短一点。多谢大家耐心等待。
第一,是因为后面有点卡文,我又不想断更,所以稍慢一点,预计后天开始就有大肥章了。
第二,是因为我要放新文的文案啦!《问米》二月底应该可以完结。新文叫《凤灵》,可以通过我的作者专栏找到它,欢迎大家预收喔!
ps 先生昨晚熬夜p出了新文的封面,相当好看!比《问米》这本的封面上心多了。
妥妥的是地雷票和营养液的压力啊哈哈哈哈。
第71章 崆峒
宋书明咬牙摇头不语; 眼中精光乍起,紧紧盯着头顶上那人。
那人也收了面上笑容; 阴阳怪气道:“你不是亲口说过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的时候; 还是低头为妙。我问你话,你要答。你不答,我下一句说出来的是什么; 可就不能保证了。”
宋书明冷冷望他,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说过识时务者这句话?昨晚白骨梨埙吹响的时候,就是你们埋伏在我们身边?”
那人呵呵两声:“你也不算蠢到家。师傅原本以为一个白骨梨埙就足够了,哪知跟你一起的小娘们儿还挺厉害,两下就被她拆穿了。”
“没办法啊; 我一个人,制不住你们两人。”
“还是弟弟机灵; 这几天跟你们混了个脸熟。不过小小设一个陷阱; 你们就跟池子里的小金鱼似的,听话的乖乖上钩了。”
宋书明握紧双拳,问道:“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呢?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那人摆摆手指,一脸洋洋自得:“她可比你有用多了。别急; 等下就让你们两只小鸳鸯见面,到时还需要你好好表现呢。”
果不其然,那人连掀开的小门都没有合上,就转身离开。不过几分钟时间; 转身回来,手中又拖又拽一个人; 在门口露头向下一瞄。
“林愫!”宋书明叫道。
她看起来倒还好,发梢虽然略显凌乱,但衣着完好,神情冷静,面上干干净净,一丝伤痕也无。
宋书明先松一口气,还没再开口,就听林愫说:“我已经答应你们了,现在可以把人放出来了吧?”
听这一句话,宋书明刚刚才放回胸膛的心,下一秒又提到嗓子眼里。他猛地开口,嗓音嘶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冲林愫大喊:“林愫,你答应他们什么?”
“你快回答我!”
林愫低头,深深看他一眼,转过脸对那人说:“你不放他上来,那我下去总可以吧?”
那人嗤笑一声:“门又没关,想下去,自己跳。”
林愫毫不犹豫站在门边,对宋书明说:“那我跳下来?”
宋书明目不转睛盯着她,胸膛像要爆炸一般,张开双臂,说:“你跳吧,我接住你。”
林愫坐在他头顶那个小门边。那小门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她坐了下来,脚踝离他双臂仍有四五十厘米距离。她深吸一口气,轻轻一跃,就扑进了他怀中。
宋书明紧紧揽住她,将头狠狠埋在她肩头。担心焦虑后悔自责如影随形,仿佛只有将她揽在怀中,胸膛贴紧胸膛,心跳听着心跳,才能减轻些许。
林愫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松开他道:“刚才那人,名叫陆讫,是詹台的哥哥。”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詹台本名叫做陆诒。”
“他和他哥哥两个,原是平凉崆峒人。崆峒山是道家名山,相传是黄帝问道广成子的地方。隋唐时期曾经大兴,创八台建九宫筑十二院,引来修仙道友数万不止。晚唐之后战乱连绵,崆峒道派逐渐没落,我听说过的,便只有全真一派。”
“全真一派自然是天下名门。偏偏,我们这次遇上的陆家兄弟,和他们的师傅,陆汨,是崆峒道派残留的旁门斜枝,阴山十方。”
“阴山十方,隶属玄门,前身是茅山派,习巫术,施巫蛊。后到了明清两代,传人渐少,为保教派,当时的师尊误入歧途,擅鬼魂喜阴术,尤为嗜好炼制阴毒的法器。我们昨晚遇到的白骨梨埙,就是其中之一。”
“旁门左道,为天下人所不齿。他们这一派流传至今,行踪十分隐秘低调,行事尤为谨慎小心。这一次,他们大张旗鼓捉了我们过来,是想让我替他们盗取法器,阴山血玉。”
林愫和宋书明同时遇险,她被宋书明稳稳护在身下,没有受伤,意识也很清楚。陆讫现身的时候,她正被雅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亲眼见到和詹台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出现,下意识就喊了出声。
陆讫满面嘲讽,先把弟弟陆诒从戈壁滩上扶起,又拖走了昏迷不醒的宋书明,独留她一人在雅丹下面动弹不得。
流沙如活水一般在她身下流淌,林愫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地把头高高昂起,口鼻之中却仍不可避免灌了沙子进去,呛得她涕泪横流。
陆讫就在此时现身,手中举着白骨梨埙,轻轻冲她摇一摇,邪笑两声,问:“听没听说过阴山十方?”
林愫脑中茫然一片,依稀记得曾在哪里听说过阴山十方大名,但又记不真切。陆讫看她脸上犹豫,冷笑一声又问:“没听过?”
“那,阴山血玉呢?听说过吗?”
林愫骤然抬头,眼中震惊如山呼海啸一般袭来,紧紧盯着陆讫,连眼睛都不敢眨动,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陆讫见她这样,总算满意,洋洋得意站起身来,突然冲着林愫面前的沙堆踢了一脚。沙子四面八方灌来,林愫措手不及,眼耳口鼻都是沙子,满脸泪水,睁不开眼睛。
等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回过神来,那块一直压着她的雅丹,不知何时已从她身上挪开。她脚腕手腕上都绑上了黄色的麻绳,动弹不得。
陆讫一把将她从流沙上拽起,兜头一个黑色塑料袋套了上来,阴毒地威胁她:“乖乖识相听话点,敢乱动一下,我就扎紧袋子活活憋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詹台不是反派。
明天更大肥章。
新文封面和这本封面,哪个好看?
第72章 草鬼
林愫乖顺听话; 毫不挣扎,任他在流沙上拖她前行; 几分钟后才停下。林愫按着距离推测; 估摸着他们已经到了白天乘坐观光大巴的马路上。
马路上像是停了辆小面包车,陆讫半拖半抱把她放在座位上,砰一声推上了车门; 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林愫头套袋子,看不见情形,只能靠耳听猜测大致。她耳力极佳,前排司机像是一个苍老的老头,压低了声音跟陆讫说话; 声音沧桑喑哑:“她知道吗?”
陆讫恭敬答道:“她知道。”
司机唔一声,缓缓又说:“知道也好。省了口舌。”
林愫听得满头雾水; 谁知道?知道什么?是在说她吗?
但听陆讫如此恭敬小心的态度; 倒隐隐猜到司机老头便应该是他和詹台口中的“师傅”。
想到詹台,林愫心中一片酸楚,之前的满腔被背叛的愤怒不解,在听到阴山血玉四个字之后; 就全部变作了迷惑和担忧。
阴山血玉,鼎鼎大名。三十年前,险些要了老林的命。
林愫彼时尚未出生,只在后来的岁月里听老林细细碎碎的讲过; 讲那个暴雨倾盆的下午,天色乌黑仿佛夜晚; 雨水夹杂着冰雹铺天盖地砸下。
老林本在家中午睡,夏季暴雨,湿热憋闷,他在炕上翻来覆去,只记得一个接一个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胸口扑扑直跳,脑门上一层薄汗。
老林抚着胸口,坐在炕上,两眼向门口望去。
便是此时,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门口不是旁人,是白大嫂,满脸焦急走进门来,说:“有你的电报。”
老林沉默,点一点头,从炕边拿了一个搪瓷脸盆,顶在头上冲了出去。
暴雨中的冰雹,砸在人身上极痛,砸在脑袋上,也容易死人。老林头上顶着搪瓷盆,在暴雨中步伐稳稳,十几分钟时间便走到村口邮局。
送报员正等在那里,看见老林一伸手,递过来一张纸。
老林接过,深吸一口气方才低头。
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救。”
那时候的电报,是按字数算钱。对方发电报倒是秉承惜字如金,无落款无留名,轻描淡写一个“救”字,像是笃定老林一定会知道。
老林确实也知道,捏紧了电报一语不发,连家都未回,行装未收,就买了长途车票,连坐半天的车,直奔灵宝阳平。
阳平镇中所住何人,老林一直不曾明说。林愫长大些问起,他只低声说是“故人”。林愫心中还暗暗感慨,想必是感情极好的故人,只发一个字的电报,就能让他从陕西赶到河南。
老林到了阳平镇,轻车熟路上了老乡的牛车,赶往蔡胡村。刚刚走到村口,他便已经察觉不对。蔡胡村不是大村,村中只有百余户人家。村口竖着一大幅黑色灵幡,迎风招展像是在与他挥手一般。
赶车的老乡来自临村,想必曾听说过什么,走到这里再不肯前行一步。老林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钱来递了过去。老乡脸上露出惊喜表情,接过了钱又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劝他,不要进入蔡胡村。
“那个村子,有病哩。”他神神秘秘,又带着恐惧敬畏。
老林点点头,谢过他好意,转过身,仍是提脚就走,不带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