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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恕�
不管莉莉人品怎样,他现在还没有心事去想那事儿,至于给章雪信中所说的那些话,那是以防万一。现在他除了章雪,什么人也不想。他以为,和章雪结束了,只要能逃出Y镇,他的爱情将是理想的,因为那时候,他的事业已获得了成功。他准备用章雪的关系来搪塞莉莉。
刚来,就有老师开玩笑:“这回,学校和袁家要打亲家了!这么多年轻教师,莉莉们会天天往上跑的。”其中,李校长和老谢老师——谢伯瑞的远房长兄说得最起劲儿。
沈伟跟莉莉并不是陌生人。那一年在X镇高考时,沈伟跟莉莉坐前后排,每场考试,她都在沈伟先出场,出场时,总要瞟一下思索着的他和他的答卷。沈伟从以后的经历中,认定自己有一定的男性魅力!
她的眼睛很传神,很生动,能钩男人的魂呢,秀气的瓜子脸,薄薄的衬衣遮掩不住活蹦乱跳的满园春色,苗条的身材,还有紧紧抿着的嘴——显示出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和矜持。那形象,常常在沈伟脑海中没来由的映出来,只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思去想——要奔事业呢。
他曾把对莉莉的好感对周乐讲过,周乐便一口咬定,他是在追求莉莉。这个莉莉,嗓子也特别好,歌唱得圆润动听,瓷实缠绵的那种;也喜欢骂人,家里条件好,老子做过局长,占势。抒情散文写的真挚感人,词语丰富却没有堆砌雕琢之感。曾有人讲,她那篇毕业晚会上的发言稿,念得老教师都憋不住潸然泪下。沈伟是社会青年,无缘参加那次盛会,留下丝丝遗憾。
可是莉莉数学很差,一直考到去年,连中专也没捞上一个!有几次预选上了,有时连预选也没考上。有人就议论说她是谈恋爱谈花心了的!有人说她谈的朋友数也数不清了。她几乎从初一就开始了她的漫长的恋爱生涯。在这方面,她比大姐芸芸毫无逊色的地方,只不过在有的时候,有些场合,大姐显得蠢一些,单纯一些,而莉莉狡猾一些,稳当一些。
也有人打赌似的说,莉莉广交朋友,是为了弄东西或满足虚荣心,要真正使她就范,难!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她在玩弄男人而不是男人在玩弄她!而芸芸堕过三次胎了。
每当人们这样谈论袁家姐妹时,沈伟便胡乱产生一些联想:在中国历史以及世界历史上,男性在事业上成功的总比女性要多得多。除了生理上的差异外,还能从其他的一些方面找找原因吧。
有人注意观察过,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女子,总是有些缺憾的,如貌相,如个人问题,如家庭问题,如社会问题等。这种先天或后天的不幸,倒促成了她们的成功。那些条件好,漂亮而又善交际的女子,天成穿梭在成功男人的多毛的大腿中,搔首弄姿,打情骂俏,所思所言所行,与前者该是不一样的吧……
第五十九章 红男绿女
刚上几天课,程仝给沈伟来了一封信。说请他注意,明年的本科函授考试报名工作将在近期开始,并希望他努力复习,考出好成绩,有力的回答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另外,他告诉沈伟,他可能要与萍萍谈,要他注意一下萍萍家里的动静。他将在近期赴萍萍家作客,届时作彻夜之谈。
函授考试有了消息,沈伟的心又有些动了。这里寝室充足,他要到了三间,一间做卧室睡觉,一间放杂物,一间做书房兼会客室。他在书房兼会客室里大书“拼搏”,并以“生命之树常绿”,“希望之火在燃烧”权做中堂,也不顾王歇“对仗不工,不讲究书法”云云。他痛惜在X镇这一学期,诸事缠身,荒废了学业,而在坞堡寨,又学得太乱,全无系统。
沈伟自觉看破红尘。书读的再多,书教的再好,也无用。他要着着实实拼搏一番,自我设计,考上本科函授,到时候看哪个龟孙子还敢小觑人?更何况M县本科生少得可怜!如果本科毕业了,征求意见的话,坚决不回M县了,要考研究生,要到国外去看看,自费也未尝不可!
他如饥似渴的去啃那些抽象的、枯燥的教材。他根据中文科可能开考的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文学概论、写作,在书房里设四张办公桌,在桌上放着四种不同的教材,在桌前的墙上标明与教材相关的书目,并精心安排了每周所学的内容以及每天的任务。强迫自己,不完成当天的任务,绝不睡觉,他书房里的灯便常常亮到深夜两三点。他虽然知道,这样死啃下去,收效并不大,王歇也提出过疑问,但理智驱使他,非这样做不可!
这天中午,沈伟穿着背心,裤腿卷过膝盖,汗涔涔的在古代汉语桌前用功。他叹一声息,音韵训诂学着实伤透了他的脑筋。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叼上烟,在室内急促而烦躁的踱起步来。这样似乎可以帮助他思考问题。谢伯瑞在窗外细声吟道:“一水护田将绿绕——”
“两山排闼送青来。”半吟半唱,娇滴滴而又带有几分漫不经意的戏耍。沈伟断定可能是莉莉来了。接着便听见“呱哒”、“呱哒”高跟鞋踏在走廊上的声音。
沈伟苦心孤诣,惨淡经营,常是反锁了门的。“砰砰”、“砰砰砰!”有人叩门:“嗨呀,沈老师,好刻苦!”莉莉长睫毛眨动着,若惊若喜,“真是庭深隐相如啊,难怪古人说‘三步之内,必有芳草’的!现在你是苦寒窗下无人问,有朝一日,肯定会一举成名天下扬的!”
沈伟觉得她比高考那时节长得还楚楚动人了,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吧。那是一种什么美呢?说不清楚。暗想:那神采、那风韵,任凭什么人见着,都要回眸的!
随便说了几句话,她就像检察官一样在他堆放杂物的几个大纸箱里择出了上十本文学期刊,朝沈伟扬了扬,偏着头笑问道:“里面有没有秘密?”沈伟愣了半天,摇摇头。她便搂了书,出去了。走廊上又传出“呱哒”、“呱哒”高跟皮鞋的轻快的声音。这些杂志,沈伟还未来得及过目,他觉得自己处在穷忙状态之中。
也许是从这天起,莉莉的身形便印在了沈伟胸中隐秘的荧屏上,再也挥之不去。
王歇的嗅觉很是灵敏,他向沈伟透露,莉莉对他沈伟很有点意思,并摇头晃脑说,如果是他王某人从中撮合,不成功,便成仁……
沈伟只付之一笑,不置可否,虽然已有些心旌荡漾。他自信自己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从这天起,他反锁着的门常被打开,白天里似乎再也没有锁过了。王歇就常常当着他和莉莉的面背诵:“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伟住的房间在这栋宿舍的最西头,只有最东头才有楼梯可以上来,但他屋里却常常客满。来的最多的要数莉莉了。她几乎每天都要来,有时一天甚至来几趟,正应了当初老师们说的话。他来了,只翻翻书,说几句好笑的话,有时也不做声,只听别人说,然后就哼着“这绿岛象一只船”或“快乐的单身汉”,脚步轻快的又走了。一般不超过一个钟头。
其次就是王歇和谢伯瑞了。他们一般是来交流学术问题,但只要莉莉来,他们多半也会来。再其次就是李校长和老谢老师。不管怎么忙,只要莉莉一来,沈伟就放下手头的书,停住笔,神采飞扬的去说去笑。他很健谈,常使莉莉听得目瞪口呆,笑出眼泪。
而每当莉莉离开他这里,他就陷入了沉默,并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如果客来得多了,主人就只好站着陪客。莉莉也站过那么几回,王歇就喊她女主人,她红了脸说隔得近,也可以这样说……如果哪天有了兴头,玩的时间长了,沈伟书房里的灯要燃到深夜,甚至黎明——有任务呀!王歇说他这是“作茧自缚”。
阳历十月底的一天傍晚,莉莉兴冲冲的来找沈伟,告诉他,他准备参加县商业局内部的招聘考试,并要沈伟辅导他。她在沈伟那里拿了几本材料纸和几本复习资料,还有半瓶墨水。
王歇过来了,她又对王歇说,希望他和沈伟能帮助她。王歇爽快的答应了。见莉莉有求于自己,沈伟开头很高兴,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一想,脸上就露出了愁苦之状,若是去辅导她,不是就影响了自己嘛?王歇以为他是思念章雪,而一时下不了答应莉莉的决心,就笑着背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哈哈,难舍难弃呀……”
沈伟正要称赞王歇好记性,莉莉竟拖口吟道:“孤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百草红叶黄花。嘻嘻,我也会呢。”沈伟暗自惊叹不已。
王歇就说:“想不到吧,沈伟?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哟……”
沈伟很尴尬,他曾求过王歇,让王歇别开这种玩笑,让人下不来台,可这个王歇……看着窗外说:“该到Z镇去了,这几天……”
莉莉回去时,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沈伟便给她照电筒——恰恰这天,电站出了故障,如果有电,路灯比电筒还是明亮些。他看见她,由于辨不清路,身子左右摇晃,下脚小心翼翼,像刚试步的小孩子。他在心里叹道:她也许真的需要男人帮助呢……
第六十章 清江私语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个星期天的傍晚。偌大个校园显得静悄悄的。沈伟漫无目的的朝Y镇方向走去。他没有顺着大道走,而是从两个兽样的大石头中间下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脚下是糍粑路,不干不稀,踩上去像踏在海绵上,怪惬意的。没有夕阳,也不见暮霭,乌云漫卷,显出大自然的莫测可怖。
昏暗中,那夹江而立的大山,给人一种神秘幽深之感。沈伟紧盯着江水和崖岸出神。这里是滩道,江流汹涌,发出阵阵骇人的涛声。他把目光慢慢收回,款款的朝前走。脚步轻轻,还是惊起一路灰褐色的雀。把他吓了一跳。
河对岸的山崖下,冒着袅袅青烟。那烟慢慢的升,悠悠的飘,升升飘飘,直到融进大气的圈里。有几个樵夫,在那里烧炭。他们把炭烧了,用竹篓笼住,从无路的道上,一步一捱运到大河边,弄到镇上去卖。那钱是拿命换来的哟!这崖间摔死的樵夫,数都数不清了。
沈伟叹了一声,不知是为吃苦担险的烧炭人还是为自己。他这个人,在人多或高兴了的时候,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个人独处时,就又这样缠缠绵绵,容易动情。
有人说,一个人浸沉于了事业中,想其他事情的时候就少了,其实,也不尽然。当沈伟每天完成了任务,或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总有一些无关的东西在他脑中盘旋。最后会见章雪时,她那阴沉着的因愤怒而扭曲了型的脸,老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常在展望未来的时候,他也会想到春风满面而深藏郁郁之情的莉莉。或在他沉思默想的时候,莉莉就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像一个美丽的天使,象一只灵气十足的候鸟,弄醒了他那尘封的五彩的梦。说实在话,不管存在什么样的戒心,不管外人如何品评莉莉,他喜欢她,或者说在内心里喜欢她。是不是爱情,不知道——爱情不是有那么多讲究吗?
他也有些考虑,早听说莉莉嘴厉害。前天,莉莉来操场与老师们打篮球,王歇猛的投了个球,她一下没抓住,摔倒了,王歇就笑道:“果然骒马上不得阵!”莉莉立即回道:“你姐姐你妹妹是骒马还是公马?”
沈伟似乎还这样觉得,他的爱情是邈远而不可期的,因为他似乎难得对一个女孩子真正动情,看来看去,她们似乎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不过,他有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