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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教师-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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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下来了,从缺了个口的玻璃窗外灌进来一股股的冷风,屋里要是没有火,是会把人冻病的。远处有狺狺的狗叫声,莉莉手上的针别的好快,表现出乐此不倦的神情。沈伟安静地抽着烟,右手支着下巴。王歇胡乱的翻着那本小说。
“这小说写的没味!”王歇把书朝桌上一摔,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右脚架在左腿上,看着莉莉急速穿梭的针说,“莉莉,刚才我狠狠批评了沈伟同志一顿,对于你,我也想嚼嚼压板骨——”
“只管说就是!格格!应该是嚼舌根子。”
“像沈伟说的,我也听见很多人说你爱情不专一,朝秦暮楚,谈的男朋友快够一个排了,不知你怎么打算,怎么解释?”
沈伟抢着说:“我不明白,你是聪明人,在个人问题上——恕我直言,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了……”
“嗬!好严重呐!”
针停了一瞬。
“你大概是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谈恋爱的吧,高中期间是你谈恋爱的高潮,地方跨了县份,谈的又多是些不肖之徒,无德无才之辈。你为什么把目标定的这么低呢?”
莉莉急得快要哭了,“不要说了,沈老师,我讲过,你说的那些,多半是属于一般关系。在一起讲讲话,分别了,写封问安信,有什么错?你问我为什么把目标定得这样低,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人只有这样一个人,家只有这样一个家,并且母亲和芸芸还有我名声都不怎么好,当然不能不自量力去高攀,哪比得你们有一张炙手可热的晃得人眼花缭乱的文凭。不过,你的恋爱观也不正确,我还是这样坚持!”显然生气了。
“哈哈哈!”王歇笑着又往火上夹炭。
“你不是在N县还谈过一个民办教师吗?用你的话说,只不过貌相不在哪里,你就……你过分看重相貌和职业,而忽略了其他,还是这样说。”反戈一击。
“哎,哎,男才女貌嘛,莉莉同志!”王歇连忙说,要替老同学解围。
“我还要说!沈老师,你跟z镇的章雪到底怎样?但我真的觉得你是在打一张王牌。你心下想追求一个与她差不多的姑娘,可是,你心有天高,命只纸薄,我早就说过,你兴许会碰壁的……”
“啊!”沈伟傻了眼儿,微笑僵在了脸上。
“惊人之语,再说一遍,莉莉。”王歇没听清晰,便这样对莉莉说。
“格格!耳朵打蚊子去了!”
沈伟沉吟不语。
王歇瞟一眼沈伟,狡黠的一笑:“沈伟老师,对个人问题要求比较苛刻,追求共同语言,他说,起码要在他写论文时,能帮他誊正,才……因为也只有这样的伴侣才能分享他的欢乐。现在只要——”
“只不过能誊誊而已,起什么作用……”莉莉自言自语,欲擒故纵,欲扬先抑。
“过谦了。谦虚过度,等于骄傲。君不仅面若桃花,还胸藏锦绣。哈哈!”王歇大声笑着说。
“哎哟!我都说了些啥呀!”莉莉很尴尬,“王老师很富有幽默感嘛……”
“莉莉,你说,没有才气和聪明劲儿怎么幽默得起来呢?哈哈,自诩了。”
沈伟弄明白了莉莉那番话的意思,在心里说:“聪明的姑娘呵,虽然说,在某种意义上,我对你不乏好感,但要真正向你提亲,还为时过早吧?我还有那么多的困难,还有那么多的顾虑……这一切,大概你就不知道了哦。”
“莉莉,吃饭。莉莉!”姚氏在下面喊。冬天,小镇人家普遍吃饭很晚。
莉莉嫣然一笑,慢慢站起来,又想走又不想走。
王歇说:“吃饭了上来玩,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你们不能下来玩吗?是的,明天就要走了……沈老师,一棍打闷了?”
“你上来接我们?”沈伟笑着问。
“不行!你不能太作践人了。人与人,本来是平等的。”
“好好好,我们自个儿来,自个儿来。唉,难弄!”王歇好像不大情愿。
“我等着!”
但是,他们没有下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沈伟和王歇到Y镇一小饭馆吃了早饭,准备回家。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沈伟猛然在包里翻出了一把铁梳子。这是在城里营业员换不开钱时硬塞给他的。营业员说,他需要一把梳子——他是长发。可他已有了一把。他想,就把这梳子连同这次评卷纪念的那个笔记本赠给莉莉,看她怎么表示。
想到这里,便去与王歇商量。王歇大加赞赏,说沈先生陡然通了窍儿,并认为莉莉昨天不想回去,对他们很有几分舍不得,晚上本来应该下去的……
莉莉正在门外阶沿上洗衣服。数九寒天,她不怕冷哩!
王歇倚在走廊杆上喊:“莉莉,上来玩,沈老师有纪念品送哩!”
“好的,来了。”
沈伟把那两样东西递给莉莉,莉莉脸微微一红,说:“梳子我要了,本子很好,但那是你的评卷纪念,我不拿。”
沈伟有些黯然的看了看莉莉,新织的高领毛衣已经上身了,外披一件银灰色的呢子短大衣,刚进去加的,头发刚洗过,大披到了肩胛,像一道飞泻的瀑布,飘出一股诱人的清香。瓜子脸流露出万千妩媚。
既然人家不要,绝不勉强,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
莉莉问:“我这次到县里考试,应急照的登记照还剩一张,你们谁要?只一张。”
沈伟不假思索的说:“给王歇吧,我不要,我从来不敢要女孩子的照片。”
“我们换。”王歇满面春色说。
莉莉还是嘀咕:“两个人,只一张照片,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要。我们换。”王歇急不可耐。
莉莉飞跑着去把照片取来和王歇换了,王歇当然也要造他的最佳照片。
沈伟一看那照片,心里一动,照片上的莉莉比此时还漂亮。他想,谁见了这姑娘谁都会春情涌动的……
王歇家离Y镇有五六里路,他可以与沈伟同着走一段路,他们准备启程了,莉莉说:“你们怎么不还玩几天,反正雪天雪地,回去也做不得什么。”
“谁管我们的饭呢?”王歇提了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我管得起,敢吗?”莉莉歪着头,狠狠的瞪了沈伟一眼。
“不敢,不敢。”王歇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哈哈,我年轻的女郎哟……”
他们上路了,莉莉在占雪的操场上望他们,连说:“路滑,慢慢走。”
引得沈伟容易感动的胸中春情激荡。
沈伟在路上自我解嘲般的对王歇说:“她也没有要我的笔记本,我也没要她的照片。一半对一半。嘿嘿……”
“你们,可能要成了……”王歇没有表情的说。

第七十二章 年难过,年年过(上)

沈伟家老屋,是一个撮箕式,中间是五间正房,两头是吊脚楼厢房,厢房下是牛栏和粪池,即破败又低矮。老人们估计是清朝中叶的产物,几百年了。沈伟父亲他的老侄儿多年共用堂屋。
这几年,政通人和,百业兴盛,人们大都富起来了,便大兴土木。入秋以后,堂哥沈岳把那头的厢房拆了,另辟四间地基,造新房。新房比老屋高近五尺,方向也变了,正南北向成了正东西向。堂屋是共用的,在拆旧房的时候,徐氏说一个得柱头,一个得装板,椽子、屋瓦二一添作五。
很快,堂哥家四间新房竖起来了,跟拆的像个老人嘴巴的沈伟家的这边一比,一边像是巨人,一边像是孱弱的小孩儿,那边高大的楼房像要吞噬掉这边的矮塔塔。门口是大街,过往行人,见此情景。免不得嗟叹几声。
沈伟听沈友讲这情况后,虽然气恼,但没有办法,因为家里没有个能干的女人,找了工匠来,连顿饭也管不好……
沈友性子也有些倔,说不管怎么样,也得造房子!把铺笼帐被都转移到厢房楼上,带了锅盆碗筷在堂哥家找一个旮旯起火,找匠人,伐青山……他自知力量有限,沈伟又不愿出力,就计划先造两间,跟堂哥家的尺码一样。老屋自然也拆了,吃的苦,怄的气,自然不会少,架子总算立起来了。架子立起来后,又冒着严寒,把旧屋的瓦搭上去,周围只能用旧木板挡挡风寒,因为年关迫近了。
沈伟回来,见老屋已经拆了,只立着个孤零零的亮架子,吊脚楼厢房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只差没哭出声来。
厢房破了三个格,沈伟一格,父亲一格,哥嫂和侄儿一格。沈伟躺在木板床上,三天没有起来,一想起对门堂哥家的装的像箱笼样的抹了桐油的四间房,他就要晕,就想哭……
他真想回学校里去,可是回学校去了又怎么办呢……
垒灶也垒不赢了,只好用几块砖砌一个地灶,在上面做饭。沈伟当时还不知道自己第二次报名又出了什么问题,以为尚有一线希望,带了很多书,准备寒假复习一下。
自从报名不遂他就没有读成什么书,也还因为爷爷的死。可是现在他除了我每天早晚吃一点饭,喝一点汤外,就又去睡。偶尔翻翻书,那活生生的字一个个像调皮的娃娃从他眼皮底下跑开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即使每天不吃多少不喝多少,但这样吃下去喝下去,一是哥嫂们不大满意,他自己也有愧:谁像他似个肥猪,只吃不做?而谁又知道,他的心,像浸在滚油锅里呢……
一连四五天的大雪,今天住了,云雾之中隐隐现出一抹阳光,冒出个朦胧的光盘,沈伟的心情稍微好一点,搬一把硬椅,倚在和煦的阳光下,翻开一本外国文学史。
早饭后不久,程仝带着王歇来找沈伟。沈伟见同学来访,脑中“轰”的一声,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懵懵懂懂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平时与同学们之间,天上人间,高谈阔论,唇枪舌剑,慷慨激昂,即使是悖理,也死不认输,显得既傲且狂,而老同学到了自己的家里,却是这么个样子,怎么对得起人呢?两块不厚的脸皮朝哪搁?他们(特别是初次来的王歇)肯定会这样想:不怪老人们常念叨“真财主假客人”的。
他不好意思把客人们让进跟外头一样透风亮堂的屋里,搬了两把椅子出来,让他们坐,又从厢房楼上提下来一瓶酒,让他们喝。自己是喝不下去的。可是他不喝,王歇和程仝也不喝。他们那苦着的脸分明在说:多可怜哪,我们的同学和朋友!
沈伟同意一种观点:让人可怜同情是没有出息的,是可悲的。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忿忿不平起来,去看在阳光下快速融化的浮雪,一言不发。——不喝拉倒,穷!也要穷得有志气!
程仝看了看他,突然说:“你太孤僻了,徒增种种烦恼。你没听说,有的大学生因为太孤僻而缺少朋友,导致自杀的事吗?跟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的,程仝和王歇来找他是有事的:计划三人同行到阎股长家辞年。礼物可以少一点,三个人大致拉平就行了。沈伟对这种事儿很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份闲心,自己都快无家可归了,还管那么多狗屁事!他拒绝了,二位同学滴酒未进,便悻悻离去。
他们无精打采到阎股长家,说沈伟本来准备来的,但突然病了,不能来了,让他们代向阎股长致意。阎股长将信将疑。
在这个意义上说,同学永远是同学!
春节一过,原来冷清的街衢,就变得热闹起来。在阵阵鞭炮声中,小店小铺都开起张来,且关门的时间普遍较晚。这几天,会做生意的,就会大把大把的捞钱。谁家没个三朋四友,四亲六故,而新年伊始又不去走动的呢?只是辞年的少,拜年的多,这一带。
彼此之间,若有一点小隔阂和小疙瘩的,一来一往,也就风吹云散了。礼物只是个象征意思,无外乎酒呀糖呀什么的,一般也不会很多的。存货充足的店家就常常忙得不可开交。国营商店照例是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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