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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不住,眼看就要死在当场。
那黑豹本来极为害怕,躲在笼角,偷偷窥视,见那老人在地上翻滚嘶吼,只
道是什么古怪法术,越发畏缩,不敢出头,过了一顿饭工夫,见那老人渐渐无力
翻滚,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微微抽搐,那黑豹踌躇片刻,终于小心翼翼走
到笼门前,听老人呼吸微弱,死气渐显,眼中喜色闪动,抬爪轻轻一扭,笼门上
数十斤重的大锁哐啷落地——那黑豹数百年在这笼中与诸般狰狞恶兽恶斗不已,
早成气候,所畏的只是老人法术符印而已,铁锁虽沉重,哪里能够抵挡它爪上妖
力?轻轻走出笼来,用前爪拨了拨老人身躯,老人只是不动,一口气断断续续。
黑豹低吼一声,更不迟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刀剑也似的利齿,一口咬
下老人头颅,鲜血喷了黑豹满头满脸,黑豹全然不顾,嘓嘓卓卓,大口撕咬吞吃
不已,何消几个呼吸,老人尸骨无存,只余下一地污血——那黑豹数百年来被这
老人关在笼中,受尽折磨,实已对这老人痛恨已极,这时将老人吞吃殆尽,心中
甚觉畅快,便欲抬头狂吼,忽觉全身如火烧、如针扎、如刀割,痛楚难当。黑豹
四爪踞地,耸起肩背,拼命抵受,一条细细的缝隙渐渐从额前裂开到臀后,裂缝
慢慢扩大,黑油油的豹皮整张蜕下,蜷在足底,豹皮中一人缓缓抬头站起,赤条
条的一丝不挂,身高臂长,宽背蜂腰,全身肌肉健硕精壮,并无一丝赘肉,黑发
如漆,肤色如玉,面目异常俊秀,依稀与那老人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一双眼睛碧
油油的发出冷冽的光芒,甚是吓人。
那人立在豹皮中,环顾四周,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非常迷茫,怔怔不动,旋即
全身一震,脑海中如有电光一闪,那老人生平记忆学识,顷刻间浮上心头,霎时
间明悟前尘,胸中再无疑惑,迈开大步,走出地窖。
正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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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九泉莫叹三光隔
黑豹中生出那人钻出地窖,在静室中寻了那老人的几件衣裳,穿在身上,又
寻了一根木簪别起长发,转过身来,倒也风度翩翩,潇洒得紧。
他走出静室,穿过院子,来到前堂,忽听门外有人高叫道:“申公老友!申
公老友!”他心头一动,外面来人所喊申公者,便是自己吃掉的老人,来人声音
似乎十分熟悉,忙将身体缩成数寸大小,轻轻一跳,挂在窗户上方,这一切他做
的轻车熟路,自然而然,仿佛生来就会。小人挂在窗上,往外看时,见外面松阴
之下,山石径上,摇摇摆摆,来了二人:一人三柳长须,面如冠玉,身穿白衣,
手摇折扇,作文士打扮;一人苍髯道髻,是个道士。那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
小人见来人相貌,听来人语音,自然识得是申公生平老友,白衣秀士乃卧龙先生,
乃是个白花蛇妖;苍髯道士名凌虚子,乃是个铁背苍狼成精,这二人成精作怪,
已有数千余年也住在这附近山中,与申公臭味相投,常相来往,时时在一起饮酒
取乐,高谈阔论。
说话间那二人已走到屋前,见茅屋门户大开,道士笑道:“老头儿今日起得
倒早!”也没什么忌讳,径直走进前堂,小人忙缩身藏在屋顶梁橼间,凌虚子高
声喊道:“申公老友!大喜大喜!东海碧游宫截教圣人通天教主近日大开宗门,
凡三界修道之士,不拘人妖禽兽,只要虔心向道,一意求仙,均可拜入门下,得
窥天地至道。老友老友,我等在这山中苦修,纵然修得千年,终究是闭门造车,
难有寸进,今日有此机缘,你我三人何不一同去拜在碧游门下,也修它个金仙正
道,与天同寿,岂不是好?”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外。两人风风火火,堂前屋后,
喊了一圈,始终无人应声,又见守院巨蟒小宝已成为一堆皮骨,凌虚子道:“这
老头儿这数日好像每晚去轩辕坟吸食人血莫非还未归家?小宝却又为何变成这副
模样?莫不是有对头前来蒿恼?”卧龙先生摇头道:“不像不像,不像对头,小
宝如此形状,八九分还是老头儿自己的手笔。”凌虚子点头称是。二人又寻了一
圈,只不见申公踪影,凌虚子焦躁道:“老头儿生来做事小器,且喜藏藏掩掩,
莫不是已经得知消息,故此取了小宝内丹,自个儿偷偷先去东海了?我二人不要
找了,作速赶去碧游宫,若去得迟了,诚恐没了位次。”卧龙先生道:“正是正
是,莫管这古怪老儿了,我等自去,若老儿未去时,我等学得几分,再来邀申老
儿拜师不迟。”
二人略一顿足,腥风刮过,妖雾弥漫,二人起在空中,显了原形,只见一条
白花大蛇,一头青背巨狼,各有百余丈长短,藏在重重黑云烟火里,半风半雾,
往东海去了。
小人听二怪去得远了,轻轻从屋顶跳下,心:却有这等好事,我且也去碧游
宫学他几年道术,只莫叫他二人发觉了。遂变作一团小小乌丸,远远缀在二人黑
云后面。
他三个二前一后,行彀有三四个时辰,早望见东洋大海,只见那海水:烟波
荡荡,巨浪悠悠。烟波荡荡接天河,巨浪悠悠通地脉。潮来汹涌,水浸湾环。潮
来汹涌,犹如霹雳吼三春;水浸湾环,却似狂风吹九夏。乘龙福老,往来必定皱
眉行;跨鹤仙童,反复果然忧虑过。近岸无村社,傍水少渔舟。浪卷千年雪,风
生六月秋。野禽凭出没,沙鸟任沉浮。眼前无钓客,耳畔只闻鸥。海底游鱼乐,
天边过雁愁。
那二怪喷云吐雾,一径赶过海去,长风浩荡吹来,甚是猛烈,二怪乃多年老
妖,哪里放在心上,小人身躯轻微,跟在后面,便有些禁不住,被那风吹得摇摆
不已,约莫那二怪去得远了,看不到自己,方现了真身,弄起法来,也有数十丈
妖云裹住身体,觉得有些稳当了,再往前看时,二怪云雾已成为天际一个小小黑
点,眼看就要消失在视野中,他深恐没了这二怪引路,自己寻不到地头,忙忙地
又赶上数十里。
蓦地里头顶阴风怒号,电闪雷鸣,狂风骤起,一道道浊浪拍天翻腾,霎时间
不辨南北,他虽有妖云护体,此时也架不住风雾,被狂风吹得在空中翻翻滚滚,
跌将下来,心中只叫得一声苦也!便见眼前一座如山巨浪,仿佛千丈高下,滚滚
涌至,骇得他尖声长叫,自己耳中却听不见半分声息,巨浪轰然砸下,霎时昏死
过去。
正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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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山在虚无飘渺间
黑豹中生出那人钻出地窖,在静室中寻了那老人的几件衣裳,穿在身上,又
寻了一根木簪别起长发,转过身来,倒也风度翩翩,潇洒得紧。
他走出静室,穿过院子,来到前堂,忽听门外有人高叫道:“申公老友!申
公老友!”他心头一动,外面来人所喊申公者,便是自己吃掉的老人,来人声音
似乎十分熟悉,忙将身体缩成数寸大小,轻轻一跳,挂在窗户上方,这一切他做
的轻车熟路,自然而然,仿佛生来就会。小人挂在窗上,往外看时,见外面松阴
之下,山石径上,摇摇摆摆,来了二人:一人三柳长须,面如冠玉,身穿衣,手
摇折扇,作文士打扮;一人苍髯道髻,是个道士。那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
小人见来人相貌,听来人语音,自然识得是申公生平老友,白衣秀士乃卧龙先生,
乃是个白花蛇妖;苍髯道士名凌虚子,乃是个铁背苍狼成精,这二人成精作怪,
已有数千余年,也住在这附近山中,与申公臭味相投,常相来往,时时在一起饮
酒取乐,高谈阔论。
说话间那二人已走到屋前,见茅屋门户大开,道士笑道:“老头儿今日起得
倒早!”也没什么忌讳,径直走进前堂,小人忙缩身藏在屋顶梁橼间,凌虚子高
声喊道:“申公老友!大喜大喜!东海碧游宫截教圣人通天教主近日大开宗门,
凡三界修道之士,不拘人妖禽兽,只要虔心向道,一意求仙,均可拜入门下,得
窥天地至道。老友老友,我等在这山中苦修,纵然修得千年,终究是闭门造车,
难有寸进,今日有机缘,你我三人何不一同去拜在碧游门下,也修它个金仙正道,
与天同寿,岂不是好?”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外。两人风风火火,堂前屋后,喊
了一圈,始终无人应声,又见守院巨蟒小宝已成为一堆皮骨,凌虚子道:“这老
头儿这数日好像每晚去轩辕坟吸食人血,莫非还未归家?小宝却又为何变成这副
模样?莫不是有对头前来蒿恼?”卧龙先生摇头道:“不像不像,不像对头,小
宝如此形状,八九分还是老头儿自己的手笔。”凌虚子点头称是。二人又寻了一
圈,只不见申公踪影,凌虚子焦躁道:“老头儿生来做事小器,且喜藏藏掩掩,
莫不是已经得知消息,故此取了小宝内丹,自个儿偷偷先去东海了?我二人不要
找了,作速赶去碧游宫,若去得迟了,诚恐没了位次。”卧龙先生道:“正是正
是,莫管这古怪老儿了,我等自去,若老儿未去时,我等学得几分,再来申老儿
拜师不迟。”
二人略一顿足,腥风刮过,妖雾弥漫,二人起在空中,显了原形,只见一条
白花大蛇,一头青背巨狼,各有百余丈长短,藏在重重黑云烟火里,半风半雾,
往东海去了。
小人听二怪去得远了,轻轻从屋顶跳下,心道:却有这等好事,闻那碧游宫
截教乃三界道法正宗,我且也去碧游宫学他几年道术,只莫叫他二人发觉了。遂
变作一团小小乌丸,远远缀在二人黑云后面。
他三个二前一后,行彀有三四个时辰,早望见东洋大海,只见那海水:烟波
荡荡,巨浪悠悠。烟波荡荡接天河,巨浪悠悠通地脉。潮来汹涌,水浸湾环。潮
来汹涌,犹如霹雳吼三春;水浸湾环,却似狂风吹九夏。乘龙福老,往来必定皱
眉行;跨鹤仙童,反复果然忧虑过。近岸无村社,傍水少渔舟。浪卷千年雪,风
生六月秋。禽凭出没,沙鸟任沉浮。眼前无钓客,耳畔只闻鸥。海底游鱼乐,天
边过雁愁。
那二怪喷云吐雾,一径赶过海去,长风浩荡吹来,甚是猛烈,二怪乃多年老
妖,哪里放在心上,小人身躯轻微,跟在后面,便有些禁不住,被那风吹得摇摆
不已,约莫那二怪去得远了,看不到自己,方也现了真身,弄起法来,也有数十
丈妖云裹住身体,觉得有些稳当了,再往前看时,二怪云雾已成为天际一个小小
黑点,眼看就要消失在视野中,他生恐没了这二怪引路,自己寻不到地头,忙忙
地又赶上数十里。
蓦地里头顶阴风怒号,电闪雷鸣,狂风骤起,一道道浊浪拍天翻腾,霎时间
不辨南北,他虽有妖云护体,此时也架不住风雾,被狂风吹得在空中翻翻滚滚,
跌将下来,心中只叫得一声苦也!便见眼前一座如山巨浪,仿佛千丈高下,滚滚
涌至,骇得他尖声叫,自己耳中却听不见半分声息。巨浪轰然砸下,他眼前一黑,
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来也怪,这壁厢风浪猛恶,仿佛翻天覆地一般,那蛇、狼二怪不过领先数
百里,却就浑然不觉,一直往前,又行了四五个时辰,两怪腹中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