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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久,原来他也直在找我!
但当有人想来帮忙时,他拼了性命也拒绝了。这让明萨忽然警醒,意识到他们两个再非那另时空中的身份。
现在她是菀陵英候,而他……想必与暗影军团脱不开干系。他如何敢让菀陵人现他的身份?
只那瞬间,明萨抬头对想上前来的侍卫回绝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几乎不花费时间去思虑两邦利益,去犹豫两人对立的身份再做决定,明萨已经选择保护他的身份。
明萨在他耳边道了声:“你自己撑着点,我带你走。”
段流暗暗点头,用尽所有气力控制着自己不颤抖,在明萨力量的扶持下,他站起身来。
在众侍卫的瞩目中,明萨扶着段流路踱出灵犀广场,这路明萨都在四处张望,心中更急急思索,从哪条路将他带回珞樱殿才最掩人耳目……
幸好现在是灵犀节的晚上,皇城中虽然守卫森严,但皇宫中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较平常要少之又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走到天亮也回不去。”明萨见路上他的咳嗽渐渐平复下来,便对他说道。
段流向前张望眼,已经进入皇宫之中。方才在他咳到不能自控的时候,明萨进入皇宫经过守卫检查,她将面具掀起来,此刻段流能看到她的张脸。
满是熟悉。
眉目,五官,丝不差。样的聪慧英气,带着种不服输的倔强。
“小羽…”段流动情地叫出声。
明萨看他眼,轻叹声,皇宫中守卫越森严,带着他走回去,就算没有皇亲贵族看到,也有无数侍卫看到,免不了会有风言风语传出,那他的身份恐怕天也无法掩饰。
“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驾车来接你。”明萨见前有座假山,山中有可让人进入的空洞,便对段流说。
“不,我跟你走。”段流时回绝,好不容易找到她,他不愿多个错失她的机会。
“你想隐藏身份就在这里等,我们这样走回去太过招摇。”明萨笃定道。
段流犹豫了片刻,不得已放开明萨的手。
明萨将他扶到假山洞中,在明萨这系列动作中,段流直紧盯她的面容,与记忆中的确认,慢慢地,段流微笑起来,先是欣慰的笑,接下来换上苦笑。
“你的病没问题吧?”明萨刚要走,心中阵不安担忧,生怕她离开,他在这里病情加重,明萨不愿看到他有事……
“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我好好睡觉就能缓过来。”段流尽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安抚明萨不让她担心。
“好,”明萨暂时放心下来:“你别走,我刻钟后来接你。”明萨说着已经奔跑起来,在无人之处,她不时加持轻功飞掠,只为快些赶回去。
离开他躲避的洞口,明萨才警醒,方才只沉浸在遇到他的惊喜中,满心都想的是替他掩饰身份,保护他不被无故压制。
现在更无条件地相信他,可是,除了那另时空中的张墨名,明萨竟然不知,他如今姓甚名谁,究竟是不是鬼面军师……
他的立场与他的性命比起来,明萨明确选择了后者。
如此近距离接触明萨,看到明萨的脸,让段流几近窒息。
他倚靠在假山的狭窄洞中,此时夜色昏沉,时而闪烁的星子带给这天色些光明,与浓重的黑暗交替,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终于找到小羽,不必探究便深知她就是小羽。
看到她看自己的激动眼神,段流深知她定也在寻找自己。遇到她,找到她,仿佛完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宿命。
但是,黑暗让段流清醒。
如今才找到真正的小羽,过往找到的那个“小羽”是……段流阵压抑的心痛。
晴致……
直被自己当做小羽的晴致,因为自己直错把她当成小羽,总时不时试探她是否记得自己,记得前世的人和物,晴致才会将自己当成疯子。
直至她死,或许都不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是单纯的。
晴致…原来你不是小羽,你手指上的蝴蝶疤痕果然是幼时受伤所致?
如果当年我不那般执拗,我不因为认定你是小羽,定将你娶回来,完成上辈子无法对你履行的承诺。
如果我当年不与万孚争夺这本无意继承的王位,不强迫你嫁给我,你…现在会不会还幸福的活着?
说什么将你娶来,将上个时空未曾兑现的承诺用我生去兑现,其实都是我自私自利意孤行,你是无辜的……
是我的错。
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晴致,你可能听到我的忏悔?
我错了!
若能重来次,我只愿远远看着你,只愿你开心其他我无所谓,我定不会强求。
段流仰面泪流,看着假山空洞中的线天,仿佛能看到晴致在天上温婉的笑容。
胸口突然涌上股浓郁的灼烧感,段流再次重重咳嗽起来,无法压制。
鼎界皇城医官曾经诊断,他的剧烈咳嗽是旧时顽疾,亦是心病。
第七零三章 几世纠葛(二)
明萨拼尽全力回到珞樱殿驾了马车赶回来时,假山狭洞中的段流已经昏睡过去。:乐:文: 3。明萨几次探过他的脉象,知道他只是昏睡并无性命之忧后,才放心加持内力将他抬起来,驾着马车将他带回。
明萨回来的早,珞樱殿中一众侍从回来的不多,大多都在灵犀广场上,这刚好给明萨一个绝好机会安置段流。
自珞樱殿旁门进入,左思右想后,明萨最终将段流安排在自己房间隔壁。
看他睡的安详但脉象虚浮,明萨将珞樱殿中珍藏的丹药取来,准备给段流服下。
想去掀段流脸上一层层的面具,刚探出手去,距离他的脸只有寸余,明萨的手却一滞悬浮在空气中。
想起在灵犀广场上,自己想帮他掀开面纱时他的剧烈反应,明萨有些犹疑。
早怀疑他是鼎界的鬼面军师,据说鬼面军师常年戴着一张如同皮肉的面具,能看得人心惊肉跳如见魔鬼,故而得了鬼面一称。
他的脸怎么了?
为何要戴一张令人惊恐的鬼面具?
明萨一只手擎在空中,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另一时空中那温暖的脸庞。
这温暖给了明萨力量,他不就是他吗,有什么好怕的?手再接近去,直至触碰到他厚实的面具。
突然,眼前正在昏睡的他疾疾睁大了双眼。
瞬时,明萨手腕被一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这面具仿佛是他的命关一般,每次触碰,他都会立即警醒防御。
明萨也睁大眼睛盯着他紧绷的神经,段流才感觉到,他抓明萨手腕抓的实在有些紧,恐怕弄疼她了。
他着意放松了手中力量,有些抱歉地松懈了全身神经,但他的手却护在面具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他方才使出全身力气阻止,明萨并不生气,心中却是惊讶和痛惜。
为了不触碰他可能敏感的情绪,明萨解释说:“我见你脉息虚浮,给你取了丹药来,你这样怎么吃?”
段流听闻缓和了情绪,手撑着开始起身,明萨忙扶他起来斜倚在床榻上。
“我有药,”他说着,自自己怀中取出一药袋,又看明萨说:“你帮我倒些水来就好。”
明萨起身去倒水,回转身来再见他时,本自然走着的脚步兀自停了停,完全没控制好这心绪。
仍述曾经说过,鬼面军师的鬼面是十足的鬼面,就连最亲近他的徒弟也从没看清过他的五官。
他那面具是鼎界花费颇多财力为他定制,仿照人的皮肤精密打造。面具能够轻巧地贴合在他的脸上,正如他的皮肤,吃法说话毫无障碍。
但是这面具却让他原本的脸和五官,缩小到几乎不存在。
明萨这一转过身来,段流早自己将其余面纱和面具取下,她现在只看到他那张没有五官,泛着惨白皮色的面皮。
幸好没有叫出声来,否则他会更尴尬吧?明萨心想。
“这样可以吃药了。”为了缓和气氛,段流自己打破尴尬的沉默说,话语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就是这样温暖的性格,不愿让他人为难……
明萨继续走向他,给他递水,见他将药丸吞进去。他那张人皮一般的面具游刃有余地伸缩,非常贴合。
他喝完药还解释说:“不是不相信你的药,只是我这病是宿疾了,吃惯了这药…”
他着意解释着,每一句都带着为他人着想的意态,让明萨心中一阵不忍,总觉得他好像比前一个时空力的他更会委屈自己了。
明萨顿了顿,直截了当开口问他:“你吃的药是鼎界医官配制的?”
段流先是一愣,转而点了点头。
“你是鬼面军师?”明萨又问。
看着明萨期待的眼神,段流用他那张鬼面继续点头肯定。
“原来你都知道…”
“我也只是推测,现在才确定。”明萨幽幽道。
“明萨,你现在是明萨对吗?”段流颤抖着声音问。
“你也知道了?”
“我这一路走向菀陵皇城,打探中听闻过你很多事迹。”
“你……你是一个人来的?”明萨着意问他。
段流有些激动闻声垂下头去,想起他被鼎界利用的半生,着实不愿在明萨面前说起。
“我自己跑出来的。”他顿了顿,还是这样说。
“跑?我在青城皇城外深林里,曾听到有人问我是谁,那人是你吗?”明萨有些急促地问,双眼紧盯他的反应。
“是我!原来你听到了。”
“我寻着声音向前找你,可是不见人影,只听到了一声爆炸。”
段流赧笑一声,道:“我被暗影军师抓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不让我见的人就是你。”
“你怎么跑出来的?”
“你听到的那声爆炸是我制造的,爆炸后,我自早准备好的地下暗道中避开他的追捕,一路逃来菀陵……”
“我见你身上有些皮外伤,可是路上伤的?”明萨看着他宽大袍子下刻意遮掩的伤口,问道。
段流兀自笑笑:“这些没什么,小伤而已。”
“你竟然能进皇城?”明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见他云淡风轻地说话,自知他一路上势必遇到过很多艰难险阻。
“若非灵犀节这个机会,我也混不进来。”段流还是笑了笑,虽然是苦笑:“就我这张脸,平日出现,如何进得来?”
“你的脸究竟怎么了?”明萨问。
段流抬起眼来,与明萨的一双眼相对而视,久久无言。
“我能看看吗?”明萨迟疑很久才说。
段流眼中似有抗拒和挣扎,他沉默良久说:“我自己都好久没看过了……”
“我只是想看看时常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在另个时空中的脸,你别紧张。”明萨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段流压抑着情绪,最终还是抬起头来抱歉地笑了笑,这算是拒绝。
他不愿在明萨面前,露出那张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丑陋的脸。
明萨也笑了笑安慰说:“没关系…”
没人愿意在自己脸上常年罩着一个面具,此刻在他早想相见的人面前,他也不愿摘下面具,定是出了事……
第七零四章 漫步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