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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江寒夜道。
“因为洛日死在我手里了。”阚苍月道。
“我不知道。”江寒夜思忖片刻之后才回答,“若是我说他是他我是我,会不会显得我很虚伪?其实我从头到尾都不觉得我跟他之间有什么关联,有时候只觉得他是我一个好兄弟,仅此而已。”
“注定的。”阚苍月听到江寒夜道回答,愣住了,她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江寒夜道背影,过了良久才叹息道。
“什么是注定的?”江寒夜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阚苍月已经落下很远了,他便转身望着她问道。
“你的出生,他的离世。”阚苍月道,“我的死亡……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不知道这注定的事情里,包括不包括鬼命的存在?”江寒夜记得鬼命就是桂明,而桂明就是阚苍月的族人,还是她的师兄。
“鬼命一定也是在这注定当中的,只是他轻狂无比,尚不自知而已。”阚苍月回答道。
“不管他知还是不知,我只知道他把这天下害苦了,把我害苦了,也把你害苦了。”江寒夜提及鬼命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咬牙切齿,那种恨几乎让他全身都发抖。
“你这么恨他……”阚苍月说道。
“难道不该么?”江寒夜瞪住她,“他做了这么多事,桩桩件件几乎都是要将我逼入绝境的,难道我还不该恨他吗?”
“要知道,爱恨情仇,七情六欲,都是会让人堕入轮回无法自拔,也会蒙蔽人的心智双目,使人的判断失误。”阚苍月说道,“你那么聪明,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江寒夜没有说话了,他转身继续寻路。
这是一片远离主干道的荒野,江寒夜和岑若秋两个走了很久才看到路的痕迹。
第218章 崖边镇
道路是土黄|色的,在这满是黄|色的世界里,这条土黄|色的路显得有些泛白,很明显,它被人走过太多次了。
“应该就是那里了吧。”江寒夜指着前面那条泛白的土路对阚苍月说道。
阚苍月手里提着月神弓,长身而进,与江寒夜并排站在荒野里,任凭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月色下,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两尊汉白玉的雕塑,是那么的相配。
“我不清楚,过去看看吧。”阚苍月几乎不会说‘应该’两个字,她的理性让她从来不说模棱两可的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非分明,黑白清晰,这就是阚苍月的人生。
从江寒夜他们所在的地方看去,前方一览无余,那条泛白的土路似乎就在他们正前方,然而这一路走起来他们才发现,原来这距离一点都不近。
从荒野道道路的这段路程里,江寒夜和阚苍月两个人频频遇到土狼,那种土狼与人间土狼决然不同,这些土狼都长着无比锋利的牙齿,它们的目光森然冷漠,牙齿之间的缝隙十分大,甚至于在它们冲江寒夜呲牙的时候,他还看到了挂在土狼牙齿间的碎肉。
“看来这里还没有被行尸占领。”江寒夜看到奔跑的土狼时,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对同行的阚苍月说道。
“你看到了吗?”阚苍月似乎是没听到江寒夜的话,她答非所问的说道。
“什么?”江寒夜一愣,阚苍月经常会说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比如这次。
“那里!”阚苍月抬起手来指着远处对江寒夜说道,“那里不是星光,而是灯火。”
顺着阚苍月手指的方向,江寒夜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在那天际的黑暗下,有一处亮着灯火的地方,若是不仔细去分辨,会让人误以为那里是星光。
“那里是城池。”江寒夜说道。
“不错,不过绝对不会是一个大城池。”阚苍月道。
其实江寒夜一直都是一个很优秀很聪明的人,他这些年在江湖上的阅历也让他成长不少,可是不知为何,在跟阚苍月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个未开智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江寒夜问道。
“你见过哪个大一点的城池外围防御会用木栅栏和皮革呢?”阚苍月说道,“我想这里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江寒夜看着她说道,“现在我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洛日会喜欢你了。”
“呵呵。”阚苍月用笑来敷衍江寒夜。
这是头一次江寒夜主动在交流中涉及到洛日与阚苍月之间的感情问题,他说完那句之后,便扭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城镇换了个话题:“我们去看看吧。”
“嗯。”阚苍月说道,“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江寒夜愣住了。
“原因。”阚苍月说道。
“因为你的聪明,因为他的聪明。”江寒夜很快就明白阚苍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聪明的人总是喜欢跟聪明人在一起,你的才智你的容貌以及你的性情吸引了他,让他如飞蛾扑火,明知结局是怎样的也那么奋不顾身。”
“你倒是挺会说的。”阚苍月看了江寒夜一眼,说道,“那么你和岑若秋呢?”
“我有妻子。”江寒夜回答道,“因为有妻子,所以我不可能跟其他任何人发生感情。”
“你的妻子?”阚苍月眉头皱了皱,“那算是妻子么?”
“已经入门,就是我妻子,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说了。”想起远在昆仑山的小玉,江寒夜的心里就莫名奇米的升起焦虑的情绪来,他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抬脚往前走去。
江寒夜的速度不慢,而阚苍月又没有及时跟上,因此他们之间很快就拉出一段不小的距离。阚苍月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道:“你的心是怎样的,或许你自己还不知道。”
……
“崖边镇,就是这里了。”江寒夜潜伏在干涸的沟渠中,看着前方的那道很逊的门对阚苍月说道。
这崖边镇并不大,房屋基本上都是土木搭建的,偶尔可见几顶破破烂烂的帐篷。整个镇子也就十几间屋子那么大,被一圈裹了动物皮革,丈许高的木栅栏围住,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出口,每个出口都有卫兵值守,而在镇子里,最高的建筑物则是一个了望塔,江寒夜和阚苍月之前所看到的亮光就来自这了望塔,上面点着一只大大的灯笼。
在正对江寒夜的那个路口,竖着一个木牌子,木牌子上就写着崖边镇三个字。
“嗯,有卫兵守着,说明这里一定也被灭蒙控制住了。”阚苍月道,“我们先回去,等天亮再说。”
“嗯,走。”江寒夜道。
回去的路程很简单,江寒夜和阚苍月以及小白几乎可以说是一路飞奔,算算时间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回到临时驻地时他们发现姬远和岑若秋两个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才回来么,饭菜都凉了。我们吃过了,你快点吃吧。”岑若秋看着江寒夜说道。
“嗯,谢谢。”江寒夜坐下开吃,顺便把他和阚苍月的侦查成果汇报一下。
“就是这样,崖边镇就在距离此处约有六十里远的地方,正西方。”江寒夜指着西边对他们说道。
“好嘞,我们明儿个一早就出发,在那里修整一下,打听打听情况,再补充点给养,然后就去会会那个忘八羔子了!”姬远站起来,走到远处,今天上半夜轮到他值守,下半夜是江寒夜。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界荒原的早晨是冷飕飕的,一阵阵裹着黄沙的冷风打着旋儿吹过他们身边,岑若秋和姬远早早的起来,四个人收拾好东西,向西方进发。
白天的荒原与夜晚的看起来大不相同,至少江寒夜是这样认为的。荒原上长着及膝深的野草,那些草都是枯黄的,看起来一点生命力都没有。时不时的他们还能在荒原上看到一两株矮胖的枯树,树下会有成群的妖兽盘踞着,虎视眈眈的盯着江寒夜等人。好在这些妖兽都是自行修炼的,因此在没人伤害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去主动伤害其他人,除了一些极为暴力和贪婪的外。
虽然他们是下脚走的,但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崖边镇镇外。守城的也是野猪,这些野猪全副武装手持兵器,盘查着过往的每一个人,自然也就包括江寒夜等人了。
“站住!”一个野猪喝令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们是修行的,到这里来打尖。”江寒夜镇定的回答道,他脸上尽是从容,因此尽管那些野猪几乎快要把鼻子凑到他身上了也无法从中找出破绽,最后不得不放行。
崖边镇本来就是个交通枢纽,往来各处的妖兽都要打此处路过,而许多夜叉妖魔又会在这里添置一些必须的补给品,或者把自己手里没用的宝物估价卖出去,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一个流通往来的集市。
正因如此,江寒夜最初进入崖边镇之后,立刻就被里面的热闹叫卖声给震慑住了,巴掌大的一点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做生意的人,哦不,是夜叉。这些妖兽几乎背上都长着一对翅膀,有些翅膀大,有些翅膀小,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在他们站在地上的时候,那翅膀都在他们背后服帖的交缠在一起,从背后看去就好像是知了一样。
“我们先去住店。”江寒夜道。
“嗯。”众人都对此没有异议,于是他们便开始寻找客栈所在。
客栈很快就找到了,就在镇子的最中央,居然是一顶硕大的帐篷,帐篷外挂着个旗幡,上面写着崖边镇酒馆五个大字。
“原来是酒馆,不是客栈!”岑若秋略略有些失望。
酒馆就意味着这里的酒客十分复杂,也意味着住宿条件会很差。条件差岑若秋不怕,她怕的是生活上的不方便,因为按照这客栈的规模来看,似乎这里的住客都是睡的通铺。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多买几个铺位,你们两个睡中间,我和姬远睡两侧。”江寒夜安慰道。
“只有这样了。”岑若秋苦笑着说道。
“出门在外,要学会随遇而安。”阚苍月率先进入酒馆,但是在进入之前,她回头看了岑若秋一眼,丢下这样一句话。
阚苍月的话让岑若秋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心中懊悔自己的挑剔,她暗暗想道:“就凭她这一点,只怕我这一生都无法赶上她了。”
酒馆里果然很是热闹,许多休息中的夜叉都在此处推杯换盏,吹牛聊天,和人类的酒馆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那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人’身上都散发着各自的气味,乃至于江寒夜刚进来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己闯入牲口棚了。
“老板,麻烦点菜!”刚刚坐下,姬远就高声喊道。这一路上来他们虽然不是吃糠咽菜的走过来的,但是生活质量肯定是比以前下降很多,现在好容易有个客栈可以让他们坐着吃东西,姬远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来了!”客栈的老板是个妖精,不是夜叉。
在中界,唯一可以不必达到夜叉要求就能在此居住的也就只有客栈老板这样的人了,他们肩负着服务大众的众人,当然这样的服务也让他们赚了不少银饼子。在妖界里,只有那些不务正业的妖精才会想着去赚钱,而妖兽等,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修炼,其次是赚钱,毕竟要生存下去。
“客官,要点什么?”这老板的耳朵很长,看起来像是个兔子精。
“我来问你,现在可有客房?”江寒夜低声道。
虽然江寒夜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使得旁人听到,但是这兔子精老板在听了江寒夜的问题之后依旧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指着江寒夜这一桌说道:“客房?你们是哪里来的?妖界怎么会有客房?我们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