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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九宫重塑
看着姜义离开，袁二长老叹了口气，对令狐须传音道：“十八长老，他能行？修士意志随实力提升而提升，他才弹叶中期，那是粉身碎骨也比拟不了的痛苦啊，凌空神子神女都不行，十几年间就王雁那丫头……”
“唉，谁知道呢？我还是第一次怀疑太上长老呢。”令狐须回应。
看到默默前行的姜义，令狐须不禁开口：“你不好奇吗？或者，期待？”
“顺其自然吧。”姜义看着一只只雪白灵鹿，淡然道。
“呵呵，心态倒是不错。”令狐须道，难得地解释道：“我要带你去一个大殿，这个大殿不为人知，一般数年甚至十数年为神子神女们开启一次，上次是五年前了。”
“哦？什么宫殿？”姜义兴趣来了。
“九宫殿！”
话音一落，姜义心中一动，想起王雁神女种种，猜测：“难道，要为我塑造九宫经脉？”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九宫殿是否与九宫阵洲有关。”姜义道，然后迟疑了下，“我试着用神识感应了下，却发现神识受阻，而且似乎被这楼很强烈地排斥了。”
“千万别再尝试了！”令狐须长老惊叫道，“忘记给你说了，这儿是禁止神识感应的，对神识很排斥，识海容易受伤！”心中却很是惊讶，这小子居然没被反噬，与九宫殿契合度有多高？
“自己进去吧。成败就看你自己了！”令狐须郑重道，身形一晃，离开了。
姜义回头，看着眼前的巨门，心中再也压制不住激动。
这座巨门足有数十丈高、十丈宽，浑然是一块巨石打磨而成。
怎么进？推开？姜义一咬牙，双手按在门上，猛地一推。
石门瞬间变化，门上闪过亿万道细小纹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但姜义却无法看清，只觉得眼前白光一晃，巨门被缓缓推开了。
“嗡！”姜义脑中发出巨响，耳鸣眼花，差点直接倒在地上，若不是他神识和意志强大，肯定直接晕倒。
“考验吗？”姜义稳住踉跄的脚步，猜测这可能是对自己意志力的考验，放心不少。对意志力，他很自信。
回头看重新紧闭的大门，姜义转身大步前行。
“咔！”姜义骨头发出一声脆响，轰然跪地，膝盖髌骨撞在地面，几乎碎裂！
姜义顿时疼出一声冷汗，衣服很快被汗湿。他咬紧牙关，脸上肌肉颤抖着，牙齿快被咬碎。
在此之前，姜义以为自己不再怕痛了――经历过养父母俗世界的熬炼、开辟七星丹田的痛处、相柳的夺舍、血液蜕变、在莽荒丛林几个月的受伤流血……
但此刻，姜义再次体会到直入心扉的痛，却又是那么熟悉的痛。
十二根钢针刺入十个脚趾头和脚掌心涌泉，瞬间沿着小腿分成数道，直上姜义全身。两三个呼吸间，他全身的经脉就被流转了遍。
汗如泉涌，姜义脸色时而惨白，时而通红。
数月前，姜义就感受过，这赫然是之前父亲用黄金为自己塑造的金脉！
此时，重塑！姜义激动万分，数月以来的畏惧，以及难以名状的兴奋，差点让他热泪盈眶。
此时的痛苦比以前更痛苦，要推开之前的桎梏，而且姜义仔细感受，发现金脉运行方式与父亲的也有所不同。
很快，姜义发现脚底玄妙又霸道的力量汇入脊椎，一股新生力量在孕育！
姜义大喜，恍然大悟，之前父亲开辟的不是真正的九宫经脉，而是借其开辟七星丹田。
现在，霸道的九宫经脉疏通之前的金脉，霸道之力轰然炸开，扩散到姜义全身。
痛苦翻倍，以前的痛苦是被针刺、刀割，这次是被凌迟！被碎骨！
姜义尽量全身放松，以意志控制身体，挺住难以忍受的痛苦，他轰然站起！
轰！
他站直的刹那，脚下的地面闪过一道光芒。
与此同时，宫殿内数十丈高半空，一道铃声响起。
数千丈外的神子神女山谷中，一座灵气包裹的精致阁楼中，盘坐的王雁在浓雾灵气中若隐若现，娇躯一颤，如漩涡般的灵气一顿。一双美目睁开，眸子中闪过惊异的光彩，微起朱唇，喃喃道：“有人成功了？”
姜义第二脚踏出，痛苦加倍，但他昂然站立，即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也始终昂首挺胸。他脸色由通红变为苍白，再变为铁青。
再次出现一道铃声。
“他怎么没用神识隔绝大部分痛苦痛苦传输？”通过法阵观察姜义的袁二疑惑道。
令狐须眼露不忍之色，道：“我都没给他说。”
“什么！”袁二惊叫，“十八长老，之所以让神子神女入九宫殿尝试获得传承，就是因为他们大都开辟了神识，能让自己最小限度地感应到痛苦，不然没几人能坚持下来！你居然没给他说？”
“这需要说吗？这小子咋这么笨呢？”
……
姜义深吸了一口气，神识之力沟通体内精血力量，一股血性从内心涌出，他微曲双腿，猛地向前窜去！
啪！啪！砰！
姜义猛冲两步，轰然倒地，像从数十米高处掉落一样，狠狠拍在地上。
“啊！”
姜义怒吼一声，用力撑起身体，双膝双肘破裂，口鼻溢血，呼吸急促。
令狐须也一惊，暗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暴增四倍痛苦！即最初的八倍痛苦！
姜义双眼几乎凸出，眼白上是几乎要爆裂的血管。
痛苦由身体直入识海，这是深入灵魂的痛苦！
上丹田中，姜义那块“土地”剧烈晃动，很快出现不少裂缝，而且在逐渐变大！外边的混沌翻卷着，就要消散。
两颗珠子震动着，定入相柳脑中的魂刀虚弱了几分，在缓缓向外退出……
姜义也一惊，神识之力回归上丹田，放任神秘能量涌入体内，不顾疼痛，神识之力全力镇压上丹田。
即将裂开的上丹田被死死拉住了，虽然无法复原，但也没有继续裂开。
神秘能量如一条条腾空地巨龙，在姜义一条条“废旧”经脉中奔腾而过，穿刺出一条条真正的经脉，最后来到姜义脊椎两头。
轰！
姜义身体像被打铁一样，发出铿锵声。
奔涌的能量奔到姜义脊椎两头，沿着颈椎和尾椎相向而冲，将七星丹田轰然贯通！
姜义身体发出雷鸣般巨响，他七窍流血，身体就要崩溃。
“这小子太大胆了！三步开九宫，虽是最低等的九宫经脉，但也有常人九倍吐纳速度！他虽然走到第四步，有十六倍！但他痛苦可以忍，身体承受有限啊。”袁二长老惋惜道，看向令狐须，“王雁丫头，当初走了几步？”
“六步！确切地说是六步半，第七步刚落地，但被震晕了。”令狐须道，“这姜义，可惜了。”
姜义魂身站在上丹田上，看着土地的块块龟裂，飘飞出去。外边的混沌气流翻卷，形成数十股“龙卷风”，卷动土块。整个上丹田就要崩溃，魂身也慢慢变淡，神识之力飘散。
姜义魂身涌动，看着周围崩溃的天地，感受到体内的死亡之意，强烈的不甘陡升。
“我不服！”
姜义全力呐喊，魂身在消散中，轰然一震。
轰！
魂身寸寸龟裂，淡红淡黑的魂身轰然碎裂。
姜义神识消散，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
突然，他身体一震，脑中一阵清凉，模糊的神识也清晰起来，一个淡淡灰影出现在识海半空，逐渐变清晰，形成一个淡黑色人影。
就在这人影出现的刹那，地上的混沌气流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暴动的混沌气顿时没了脾气，化雷电为春雨，不仅不排斥姜义的识海，反而慢慢融入一块块“土地”。
好舒服啊！
之前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只要痛苦减轻几分姜义都觉得从地狱到了天堂。而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同样是从肉体升华到精神上的一种舒爽感受，让姜义几乎叫出声起来。
更让姜义惊讶的是，吸收了混沌的识海就像变成了吸水的海绵，不断地膨胀。
之前最宽的缝隙足有数十厘米宽，一条条蜿蜒的裂缝如同巨蟒群。此时却不断减小，大腿粗、手掌宽，直至被缓缓地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姜义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的识海因祸得福，居然借裂缝的填补而增加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
姜义身体突然一颤，面临生死危机也面不改色的他，此时却有些恐惧――因为希望多次破灭，他已经对希望产生恐惧。
他刚才发现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水里的鱼，生平第一次跃出水面，吸到第一口空气的那种感觉――他能吐纳了！
带着不可思议，姜义小心翼翼地控制已强大许多的神识，分出一丝，将其探到那陌生的一处。
“嗡！”如相柳、魍魉第一次冲入神识般，姜义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巨大的冲击力，这力量直接让他面色涨红，随即是剧烈地咳嗽。
他被呛着了！如口鼻突然入水，然后猛吸一口后的剧烈呛水一样。被天地灵气呛着了！
姜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心静气，凝神按吐纳方式，将灵气缓缓引入新生的经脉中，也看清了新生经脉。
网！
这是一张网，密集程度让姜义眼睛一花：在半虚半实的吐纳道中，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条，交错纵横，大小不一、长短各异，不少地方交织出一个个原点，如满天繁星！
“繁星”被一条条巨大的经脉连贯起来，经脉如巨龙，是山脉！
这是旧金脉，之前只能吸收金气，此时不仅能吸收灵气，还更宽大圆润。
最主要是，所有经脉都连起来了，它们有一个共同归宿――丹田！
姜义激动万分，凝神感知，发现这丹田并不是七星丹田，而是在胸口膻中｜穴开辟的中丹田，储存灵气的气丹田。
平静下来的姜义，又发现那些小经脉和小圆点太古怪，别人的经脉中不可能有这些大小不一的点。
怎么回事？姜义有些担忧，却大胆尝试，分出一丝神识，小心翼翼地控制经脉，吸收外边一丝天地灵气。
灵气嗖地窜入经脉，周围庞大灵气也被引动，又要汹涌而入。幸亏姜义早有准备，神识牢牢地控制住经脉关口，只吸入了一缕灵气。
这缕灵气如冲刺的飞剑，进入经脉后，瞬息之间分化数千，在最细小的经脉中游转，接着在一个个“原点”中盘旋，体积居然再次缩小。
但这缩小的灵气精纯无比，姜义激动了。
小圆点中的灵气被快速凝练，四个小圆点中的灵气汇入稍大一点的原点，再次凝练。
四倍的灵气合在一起，凝练后只比之前单一的多了一点。然后又与四个原点出来的灵气汇合，继续下一步。
四层、一层四次，一共凝练十六倍！
姜义恍然大悟，看着被凝练十六倍的灵气汇聚一起，并联在主经脉上，汇入中丹田。
“朝气与弹叶差距！”姜义震惊了，接着是狂喜，他突然明白了王雁天骄的原因。
惊喜中的姜义神识查探体内，很快发现，被贯通的九宫经脉只是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