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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尹和对她的期望。
而澨忧似乎也是希望她那样活着的,即使他总是说她笨,但是,怜初也知道澨忧并不是真的那样想她。而从澨忧的眼里,怜初甚至能看出澨忧的宠溺。
想起尹和,怜初的内心一阵翻涌。
澨忧见怜初极力忍住不哭的样子,慢慢走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怜初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过身便钻进澨忧的怀里哭了起来。澨忧本是想安慰怜初的,没想到竟然成了她发泄情绪的依靠。虽说怜初的哭声让澨忧觉得心疼,但是,怜初这样反而让澨忧觉得欣慰,至少,他对怜初来说还是重要的。
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人,澄寒摇了摇头,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覃荣,对着女子歉然一笑,道:“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覃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清澈无波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亭中的男子,微微欠了欠身,没有多的言语。
然而,哭泣的怜初在听到澄寒要走,赶紧从澨忧怀里抬起头,再次转身面对着澄寒,激动地说:“为什么总是留不到一天就离开?”
怜初的眼里仍闪着晶莹的泪花,在那片清澈中,却透着一股倔强和坚决。澄寒淡漠地笑着,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怜初,眼里渐渐敛起了一道悲悯的光。他摇头叹息了一声:“怜初,好好和澨忧相处。”
说完,澄寒也不顾怜初和澨忧两人同时投向自己惊诧的光,径直穿过怜初的身边,一步步走出了亭子。怜初就那样呆立着,无神的目光依然看着前方虚无的一点。
——怜初,好好和澨忧相处。
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自己的心会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楚?
怜初咬紧嘴唇,抬手拂开了澨忧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并不看他一眼,就冲出了亭子,泪水已哗哗地流了出来。但是,她不能停,也不能回头,她只想着要逃离这里的一切,逃离那个会因为自己的眼泪和伤心而心疼的人。
好好和澨忧相处?她要怎样和这个人相处呢?
为什么她变得不再是她?为什么她不能再变回之前那个糊涂的怜初?她多么想就这样一直糊涂下去,然后,一直听那个人抱怨着她的笨。她想她是喜欢那样的生活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就这样变了呢?
难道她的心真的会因为一支曲子而改变吗?还是说她之前对澨忧的感觉都是不真实的?
怜初只顾一个劲地奔跑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一味地为了逃避着什么。然而,她却还是在无意识中向着一个方向拼命地跑着,泪水慢慢地止住了,内心也平静了不少。
转眼,疾行的身形已出了神界。在满目苍翠的松林间,只见日光倾洒,迷离的光点在林间肆意游离着,散发着梦幻般的色彩。只要身临此地,怜初的心便宁静了,这里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能让身心俱疲的她获得永久的满足。
怜初的脸异常平静,在阳光下的人,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条路,怜初已是熟门熟路了,穿过茂密的丛林,一间雅致的木屋便呈现在眼前,屋后传来丝丝忧伤婉转的琴音,怜初悄悄绕过那间屋子,目光渐渐柔和,带着几分痴迷。
徐徐清风,在竹林间飒飒作响,和着那一曲寄托着相思之情的曲音,竟让人深深地沉醉其间,不愿醒来,只愿,天地间只剩这竹林下盘腿而坐的白衣男子。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上下挑动着,指尖落于琴弦,一串音符便从指下流出,温和地送进她的耳里。清风拂过,男子及腰的黑发轻轻飞舞着,一缕黑发飘至眼前,挡住了男子的视线,曲音戛然而止。怜初的梦,也醒了,几分陶醉,几分落寞,几分不舍。
竹林下的男子席地坐在一张竹席上,抬手拂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黑发,缓缓抬起头,对着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一笑,道:“你来了。”
那一笑,有着不可阻挡的力量,恁是谁,也拒绝不了那足以颠倒众生的笑,怜初也不例外。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向着竹席上的男子走去,隔着那把古琴坐下了。
“怜初,坐到我身边来。”男子拨动了一个音符,说道。
怜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移到了那位男子身边,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你来,我便要将那支曲子弹给你听。”男子的目光未曾落在怜初身上,淡漠的眼始终看着面前的古琴。
音符已是一个接一个地从那双灵巧的指尖流泻而出,怜初闭目聆听着。正是第一次听到的那首《凤求凰》。
怜初有些不明所以地瞟了瞟身旁的人,然,身边的人已沉浸在曲音里,全然没有注意到怜初带着异样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每一次,她来了,他总会弹奏这支曲子。怜初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她闭上眼,细细聆听着曲音,内心觉得满足,这样干脆而热烈的爱恋,在怜初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然而,纵使是这般的情深意笃,怜初却觉得缺少了什么。她所求的并不是这样的爱恋,只是想要一份宁静的幸福。
男子的琴音总能掀起她内心的一阵波涛,但是,却有另一种曲音能将一份宁静安详传达进她的内心深处,让她能在一片祥和明净里看清自己的心。那样宁静的,偶尔夹杂着淡淡的哀伤的曲子才是她真正喜欢的曲音。
不知名的情绪溢满胸膛,眼角滑过一滴清凉的泪。
曲音慢慢接近尾声,在余音中,男子偏过头看着闭着眼流着泪的人,依旧是淡漠地笑着。
怜初已睁开眼,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满脸深意地看着自己,怜初的身子不由得向后仰了仰,盈满泪水的眼看着让人尤为爱怜。
男子的目光始终是沉静的,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藏在了那对漆黑的眼里,怜初更不能从他的眼里读出什么。
不等怜初再思考,身边的人慢慢接近了她,直到怜初的身子已倒在了那张竹席上,男子才微微一笑,道:“《凤求凰》永远只为一人奏。”
怜初再看着那双眼时,竟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与绝望。
只为一人奏。
怜初还没能想明白眼前男子的那句话,顿觉脑中一片空白,她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任由那人的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而在怜初冲出亭子后,澨忧并没有追过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看亭中的女子,便走了过去,在女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这样好吗?”覃荣淡淡地开口询问了一句,面上依然平静得不见其他表情。
澨忧随手拿了干净的杯子,添了满满的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覃荣泡的花茶很香。”
“谢谢。”覃荣笑笑,“若不介意,你可以常来这儿坐坐,覃荣一定会拿出好茶来招待。”
澨忧笑开了:“说话可要算话?”
“当然。”覃荣应了一声,露出了难得爽朗的笑容。
澨忧看着她脸上突然流露出的神情,也是呆了一呆,竟是好半天回不过神。这位人类女子,自从以“人类使者”的身份进入神界后,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为人更是清冷孤僻。若不是澨忧和怜初对花圃这个地方有着不能忘却的过往,怕两人也不会经常来花圃,自然也不会结识人类的使者,不会认识这位精通茶艺的覃荣姑娘。
这来往多了,关系自然是亲密了不少,彼此之间,也没有了覃荣和澄寒之间的客气有礼。
见澨忧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覃荣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澨忧不觉得怜初最近有些古怪吗?”
澨忧本想逃开这个话题,没想到覃荣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想要逃避的话题上来。对于怜初最近的举止,澨忧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却看不出哪里古怪了。怜初还是和之前一样和他吵吵闹闹,一样爱哭鼻子,一样没头没脑、迷迷糊糊的。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她总是和情不自禁地哼唱一直曲子,那支《凤求凰》。在澨忧的印象里,怜初是不会这样热衷于音律的,更不会对像《凤求凰》这样的曲子感兴趣,以怜初迷糊的个性,她怎么也不会变得这样细腻,俨然一副小女孩的心思。
虽然很犯难,澨忧却找不到头绪。最近,怜初甚至开始了夜不归宿,对他的态度也是时热时冷。
“记得你说过,她似乎喜欢上了一支曲子?”
覃荣的声音打断了澨忧的思绪,听闻对面的女子这么问,澨忧觉得确实可以从那支曲子处着手。他点头,郑重地答道:“那支曲子应该是《凤求凰》。”
“《凤求凰》?”覃荣沉吟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用手支着下颚,沉声问道:“那支曲子,她是从谁那儿学来的?”
澨忧摇摇头,眉头揪成一团,苦恼万分。
如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于怜初的古怪,就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第4辑 曲音之乱(3)
离尹和祭日那天已有两天了,怜初就有两夜没有回神界。
澨忧开始担心怜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他马上否定了这一想法。这和怜初最近几日的表现和相似,说不定她是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个让她学会了那支曲子的人。澨忧想不出那个人是谁,但也能猜得到是一位男子。
《凤求凰》,凤求凰,只能是一位男子向自己心仪的女子表达爱意。
意识到这一点,澨忧的心没来由的一紧。他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了澄寒临走前对怜初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澄寒会突然对怜初说那句话呢?也许,澄寒早就知道了怜初的古怪,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是,澨忧仍是想不通,在怜初变得古怪的期间,澄寒只在尹和祭日的那一天回到了神界,依然和之前一样,没有待到半天就离开了。这样来去匆匆的澄寒,怎么会知道怜初的古怪呢?但是,说澄寒不知道也说不过去,凭他对怜初说的那句“和澨忧好好相处”就可以看出来。
澨忧来不及多想,飞快奔到花圃中找到了覃荣。覃荣见来人慌慌张张的,也不过问原因,只静静地站在那人面前,等那人缓过一口气后,才缓缓地开口:“怎么急成这样?”
“我想问问世上有没有一种迷惑人的曲音?”澨忧的眼里闪动着明亮的光彩,仿佛片刻之间就能清楚事情的真相似的。
覃荣托腮沉思了一会儿,疑惑地摇了摇头,道:“这方面的事情,有人应该会很清楚。”
不明覃荣指名道姓,澨忧也知道是谁,但是,他现在又该上哪儿去找那位已抛开一切的人呢?所以,他根本没有指望澄寒能在这件事上帮忙,如果他真的想帮忙的话,怕是会留下来的,不然不会在觉察到怜初的古怪后,仍然选择离去。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原来的怜初带回来!
“也许,弹奏那支曲子的人是他。”望着忧心忡忡的人,覃荣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看到澨忧黯淡了的目光又变得明亮,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去竹音山应该能解开心中的疑问。”
澨忧听从了覃荣的话,向那位花圃之主告辞后,便按照覃荣提供的路线一路疾驰,向着竹音山的方向奔去。
然而,按照覃荣提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