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料此招一出,反将自己吓了一跳!那门口人影连摇,幻出十几道身形,指力到处,竟然未曾点实!油灯火焰飘扬下——“湘江王”言家骥,按剑微笑,已站在床前五尺之地!季灵芷剑眉一坚,左手五指并张,蓄势待发!
“湘江王”连忙摇手,轻声道:“慢来——”
“你可是不服气么?”
“服气得很!”
“那你深夜来此何事?”
“一来致谢,二来请教!”
季灵芷见对方神色诚恳,而且即有恶意,也不畏怯,就面露微笑,飘身下床道:“言帮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但“湘江王’’突地四下打量一番,仍以极低声音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
“你要去哪里讲?”
后山极为幽静!”
“后山干什么?”
“季兄难道不敢去?”
季灵芷泰然冷冷一笑。
“帮主敢去就好了,本人无所谓。”
“湘江王”迈步出门之前,更又伸头门外,各处打量一番,然后脚步极轻的,在前领路先行。
举动之间,显得极为小心,更带几分神秘的意味!季灵芷虽则不明“湘江王”来意,但他傲气凌云,竟自飘然随来到“慈云上院”背面,衡山绝顶深幽处所!湘江王极为诚意地朗笑道:“小弟只是想向季兄讨教—二,但怕惊动‘无灯大师’和家兄,他们年长的人,难免多心多口,不知阁下可否赐教?”
季灵芷见对方年龄相近,为出道以来初次遇见,何况湘江王气宇轩昂,诚恳至极,也就爽直笑道:“在下的武功算不得什么,讨教二字不敢当!”
“仁兄日间所露的那一手,已足骇人听闻!”
季灵芷立刻记起初见时,以四成功力与对方手掌相握之事,但想不出有何骇人出奇的地方。
湘江王却正色说道:“小弟与人较劲以来,从未被人抓牢手腕!”
“这不过是双方真力相较,难道另有……”
“辰州言家除快剑之外,另有独传手法!”
“是不是‘神打术’一类?”
“正是!”
“你刚才进门的身法,是否也算?”
“不错。”
“你这一手倒叫在下骇目惊心!”
湘江王虽是排帮之主,但年事甚轻,听季灵芷这样一说,不由欣然笑道:“季兄太抬举过份吧?”
季灵芷何尝不是年轻坦白,也笑道:“小弟与人过招以来,这左掌下少有逃脱之辈!”
“你必然未用全力。”
“虽未用全力,已足见阁下不同凡响!”
湘江王又是一阵朗笑道:“惭愧得很,你只是中了我‘障神移位’之术!”
“这又是什么?”
“排帮武功与辰州符录合参,称为‘神打术’,小弟先用足音引你定神注意,然后乘虚而入,实在谈不上不同凡响,而且季冗刚才说左手无虚,这右手必然另有奇功!”
季灵芷这时“秘魔神党”与“圣佛神功”已到双手分合自如的地步,但为了纪念师尊断手续腕之恩,及师叔“石像传力”之德,所以一手专施一种,因此简略答道:“左手是‘秘魔神掌’,右手是‘圣佛神功!”
湘江王骇急道:“你左手这佛魔合参的功夫,已是独步天下,何况右手另有神功,难怪本人无法挣脱,看来正宗dafa,不是我微末之技能比……”
“太客气。”
“既是这样,小弟更要领教季兄的剑招。”
“我看不必吧!”
“季兄一剑震惊‘武当’、‘崆峒’,小弟决不放过这种机会!”
“他两派以剑立威,台兄尽有机会碰上!”
“两年前小弟被任帮主,也曾会过两派掌门人。但对方竟然推辞,明为客气,暗是欺我年轻,季兄英年任侠,难道也瞧不起我?”
季灵芷深为对方诚意感动,笑道:“好!”
好字刚出,人影乍分!两下(禁止)形轻旋,各退一丈。
湘江王抱拳一礼,手搭剑柄,季灵芷施礼已毕。左手微向腰间霓电剑,两人各自凝神而立,场中空气顿似凝住,一个屏气凝眸,要看这剑挫武当崆峒的少年高手有何绝招,一个气定神闲,要看言家快剑,快到何种程度!双方凝立对峙,犹似两尊石像。
但见山风掠处,衣袂飘然。
蓦地里——两条身形箭射而合]“铮!”“铮!”剑啸声,几乎是同时交鸣。
两条茫茫剑气闪处,青紫寒芒划破夜暗而起,照得两人前身雪亮,湘江王见对方居然后拔先到,剑柄顺推而出,如电直戳季灵芷前胸大|穴!季灵芷凛然中,分毫不乱,健腕微抬,双方剑尖叮然一声,身形已在电光石火间一交而过!湘江王剑尖疾吐,反手倒刺,剑光一点如萤,直映对方僧袍背心“命门|穴”上,果然“言家剑”快捷惊入,招式奇异辛厉,全自想不到的角度刺出]季灵芷剑式大开大合,神奇无伦,破宽划出三百六十度的大圆,如电话绞,就从剑身真力的感觉上,知道对方剑式虽奇,已被刹住!湘江王听风辨器,心头剧震下,急撤剑招,身形更不停滞,立见人影再分,双剑指天而举,蓄势准备第二招。
山头又是片刻沉寂一紧接着,湘江王仰天长啸,身走“障神移位”奇步,剑光卷地而起,季灵芷报以一声清笑,“霓电剑”划出漫天寒芒,“天龙身法”冲空腾挪直上!遥见衡山之颠,剑气排空,闪耀林木之间,根本看不见人影身形!五十招瞬间而过!看看使到百招!湘江王突然剑式一敛,看似收招……季灵芷却知对方别有用心,身形猛停,俊目相住对方动静,谁料湘江王趁他注意力骤然集中,左手突扣奇形指诀,头上抖下拂肩长发,左手长剑无声翻来,眼眶中蒙然异光如电发闪。
季灵芷霓电剑招招发出,想不到对方长剑从左发招,却自右边透过自己剑芒,身形更是幻影重重,难料虚实,转眼间一招未曾接实,竟被迫得身形凌空直拔两丈,对方长剑,惊险地自脚下堪堪掠过!不由得心神骇震,猛地惊觉对方必是施展言门秘技!俊目暴然进出两道白色气柱,一式“划地削天”,剑尖毫芒顿长数尺!随闻双剑“叮!叮!叮!”七声龙吟虎啸颤音交响!湘江王马上撤招而退,就着一轮寒月清辉,低头看剑,只见剑脊上一行七道剑痕,整齐无比,惊叹道:“多承手下留情,不然此剑早已寸断!”
季灵芷不便直接承认,随口道:“误伤尊剑抱歉得很。”
“正好做个纪念,而且是一件证据!”
“证据?”
“将来再遇武当、崆峒两大掌门,我就说与你对剑百招,剑留七痕,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讲!”
两人不禁同声发出少年人朗爽大笑,交情更增几分。
缓步下山中,湘江王对季灵芷以羡慕眼光一扫,道:“我虽身为一帮之主,却不如季兄单身一剑,遍会天下高手!”
季灵芷道:“为什么?”
“上有家兄,下有帮众。”
“但贵帮以你为尊。”
“家兄又是帮中‘长老’,凡事要听他几分,年长的人不免多有顾虑,否则本人愿陪季兄遨游一番,聊尽微劳。”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说得对!”
两人会心一笑后,步法骤紧,径回寺中。
次日。
彤云如墨。
朔风怒号。
南岭山平添无限寒意,砭人肌骨!季灵芷漫步山径之上,思潮起伏不定。
突见湘江王冒风疾射而至,虽是长袍佩剑,但收拾得极为利落,颇有临敌之状,诧然问道:“言兄,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了正门三位元老!”
“哪三个?”
“崆峒‘处智’,武当‘玉虚’,青城‘藏妙’三位真人!”
季灵芷闻言面有喜色,道:“正要等他们见面……”
“我看结果不妙!”
“何以见得?”
“三真人面带急怒之色。”
“为着谁来?”
“大概为的是你!”
季灵芷心想道:“‘无灯大师’说过五老已有谅解,至于近来各派有惊,却发生在我坐井百日之时,决不至扯到我头上来。”
因而一哂道:“绝对无此可能!”
湘江王鼻息咻咻,正要再说,山径上灰影如箭,“衡山三大师”之一的“无念大师”飘然而至,面色整然,道:“方丈请季少侠禅房一会!”
季灵芷见宋都竟是衡山上辈,不由心内犯疑,但自己问心无愧,便泰然随后归寺,那排帮帮主湘江王寸步不离,紧跟直入。
僧俗三人急步走近禅房,“无念大师”对湘江王用手一比道:“言帮主请留步……”后者不便闯入,只得徘徊院中状至焦急。
季灵芷大方的穿关直入,立见室中蒲团上,一排端坐三位高年道长,相貌威严,面色怒色!连即冷眼一瞟“无灯大师”却是惊疑满脸……
“无灯大师”寿眉一挑,先将双方引见]尚未来得及寒喧,三真人六道眼眸寒光,毫不瞬动地盯住季灵芷,怨毒至深,连生性冷傲的他,也不禁心头发毛!武当前辈掌门人“玉虚真人”胸头几个起伏,极力自我抑制,然后冷声道:“季灵芷,你此番公然以真面目与我等会见,比较外次光明正大一点!”
季灵芷听对方语夹讽刺,也就冷然回答,道:“本人‘上次’在落星桥头,与贵派‘如意掌门’,‘武当三子’一会,也不曾蒙过面来,真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明知,是故问?”
“本人向来不兜圈子!”
“难道在武当山‘解剑泉’以‘天龙九式’伤了我门下十二镇山弟子的,不是你?”
“不是!”
“那么,以‘秘魔神掌’逼退‘如意道长’的,更不是你了了”
“完全是空|穴来风,含沙射影!”
季灵芷一面答话,心中疑云密布:“这蒙面冒名的是谁?尤其会有两枚五龙环?要是伪造不好,如果是真的,海宫蛟女,青姬,白蕙等三人定有意外发生……”
他这一沉思,更引起对方误会,只听“玉虚真人”声若巨雷狠狠叱道:“如果本真人说你勾结‘癸水教’徒,合袭武当山,你是更不承认!”
“胡说!本人与‘癸水教’血仇如海!”
“什么血仇!”
“这——这是我个人之事,你管不着!”
崆峒“处智真人”,暴跳如雷,吼道:“那只身夜袭崆峒山,以‘秘魔掌法’打伤在山聚会的‘崆峒’、‘青城’现任掌门,死伤二三代弟子四五十人的蒙面客,你总赖不掉D巴了”
季灵芷心弦上如中一记铁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暗忖道:“这人既会本门掌法,功力奇高,出手又狠,而且偏挑两派聚会之期……真令人无从揣测!”还来不及回答。
沉默甚久的青城“藏妙真人”目眶湿润,悲痛至极道:“血债血还!你难逃公道!”
“无灯大师”听三真人指控季芷勾结“癸水教”搅闹武当,又独袭崆峒,毁伤两门众,骇和有口难言,暗想:“三真人决不会说谎栽诬,季灵芷态度光明也不像下流之辈……”
左右作难中,先自劝解道:“我看季施主不是这等人……”
“玉虚真人”气吼吼打断话头道:“道兄面软心慈,受他骗了!我谅他此来衡山,必无好意!”
季灵芷怒发冲冠,就要挺身站起——“无灯大师”双手连摇,急呼道:“有话好讲!你们难道不看老衲薄脸!和‘天龙圣僧’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