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羽打了水来为我净脸,我直待到了眼脸上的红框散去才敢踏出殿外。伺候的奴才说鸿琰气极离开了东南山不知上哪儿去了,我准备了美酒去阙宫等他。经了那夜的事守卫不敢放我进去,我怕鸿琰又恼也不坚持,遂与端酒的丫头守在宫门口等他回来。
我不想和云若一样将自己的幸福葬在那解不开的误会里,有些话有些事,我该与他好好说清楚。
我等了他将近两个时辰,侍婢托盘许久手臂酸胀我便叫她回去了。
我自己端了一会儿也吃不消胳膊长时间的不动,遂将托盘放在地上休息了会儿,自己倚靠着阙宫外的门框沉沉睡了去。
睡梦中有人抚我的颊,睁开眼时鸿琰愣了愣,继而便又转身微怒:“你们就这样让她坐在地上?”
阙宫前的妖兵闻之惊吓,扔掉手中的法器向他跪地赎罪:“属下怠慢了娘娘,求主上饶恕!”
鸿琰勾唇冷冽:“经了云若和流光的事你们便觉得娘娘闯了祸,故而如此随意怠慢吗!”
伏在地上的妖兵身子颤了颤转向我叩头赔礼:“属下知错,求娘娘恕罪!”
鸿琰不给他们辩驳求恕的机会:“滚下去领板子!”
他们连连道了一声是便争先恐后退去了,鸿琰转身蹲在我身旁:“还不起来?”
我撑着石板起身拂了拂衣裙,端着备好的酒却不知酝酿好的话该怎么说了。
“我……我……”
鸿琰接过盛酒的托盘冷言入了殿内:“进来吧。”
他背身坐于桌旁便不再言了,我斟了一小杯酒递了去:“之前是我情绪不好,我因为云若和流光的事让你为难害东南山死了这么多妖兵,我跟你道歉。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鸿琰转身夺过我的酒杯厉色:“云若和流光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知道我气的不是这个!”
我颤了颤眸子又不懂了:“那你气什么你就说啊,你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觉得我像一个傻子。”
鸿琰攥拳隐去了满腔怒火沉声道:“你和曲寒的事,方才在琉宫我说的还不够吗?”
我后退一步竟无言相对:“你是指方才的那句苟且还是无耻?”
鸿琰背过身去不再理我,我本想与他好好说,可事到如此情绪便又不由己了。
“鸿琰,我和仙尊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为什么不信我!”
气氛正僵持不下,奉虔却挑了这么个时候于阙宫外求见。
我尽力平心静气装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用殊彦的话说,我不想叫任何人瞧了笑话,特别是奉虔。
鸿琰允他进殿,奉虔入了殿内拱手道:“原来娘娘也在,奉虔给二位请安了。”
鸿琰道了声免礼便问:“你这一趟所为何事?”
奉虔也不顾虑我,听了鸿琰一问即刻直言:“回禀主上,如今三大凶器齐聚,就差佛戾山的那颗往生珠了。主上可有何打算?”
我抿了抿唇佯装淡然,鸿琰正为了我与曲寒的事大动肝火,此时插嘴与愚蠢无异。
鸿琰叹了口气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此事孤自有分寸,奉虔若是无旁的事便回吧。”
奉虔不然:“主上难道不想报仇了?祭坛仪式已准备妥当,早得四凶器早唤上古凶兽,于东南山而言可是莫大的助力。若等曲寒将往生珠交于天庭,届时悔之晚矣。”
我食指抵于唇前依旧不言,鸿琰静了半晌后回头:“酒搁这便是,你先回去吧。”
让我走?
我想了想还是乖乖往殿外去,门口的守卫都被他打发领板子去了,大不了在门口偷听便是了。
我才踏出一步奉虔却道:“若是能在夺往生珠之际杀了曲寒可谓再好不过,趁着流光已死他身无助力,我们应尽快斩草除根。”
我止步僵住,明知此时不能停留却驻在鸿琰身前却再也挪不动步子。
奉虔似是故意而为:“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强迫着自己勾出一抹笑:“没事,奉虔将军为了东南山尽心尽力,我是敬佩奉虔将军劳苦老心罢了。”?
☆、小径深处
? 奉虔拱手坦然:“奉虔既为东南山的一份子便事事为了东南山好,为了主上好。”
我不再搭腔径直便从他身侧离去走出了阙宫,奉虔分明是有备而来,他知道我在这,他方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不敢理他的话,离开阙宫后堵着耳朵往回跑。
鸿琰事后与他说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今晚鸿琰竟然到了琉宫。
那时澄萸缠着我下棋,我手气好连赢了她好几颗子。这丫头不肯服输竟趴在地上打滚,滚来滚去非嚷嚷着要我承认自己作弊。
对于她这种愚蠢行径,我不介意蹲下身去揪她的发。
澄萸扯着嗓子大喊欺负人,鸿琰正是在这种状况下推门进的。琉宫外的守卫不曾来报,不用说定是受了他的令。
鸿琰进门时眼角颤了颤,澄萸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跃而起,向他拜礼跪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走了。我对鸿琰的到来全无准备,从始至终仍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愣住,再愣住。
半晌,他扶额道:“你打算这样待多久?”
我踉跄起身小心翼翼道:“你怎么来了?”
鸿琰闭上眸子吸了一口气,过许久才沉沉道:“魔殿的下个目标是往生珠。”
我指尖触动压下心头的不安:“我知道啊,奉虔白天不是说了吗?”
鸿琰又道:“奉虔主张歼灭风华宫上下所有人的性命,我替你保了下来。不过他要曲寒死,我答应了。”
我惊吓中退了一步:“就没有既得往生珠也不伤人的法子吗”
鸿琰脸色一阵难看上前锢我的手:“我已经自认为做的很周全了,曲寒是佛戾山主人风华宫宫主,我不会放过他!”
腕上传来的疼痛早已无足轻重,我放低了姿态祈求:“求你了,仙尊养了我一百年,我背弃佛戾山已是对他不住,我不能再看着他死。”
鸿琰哑然笑了笑:“求我?那云尧欠下的债我该求谁来还!”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难以言语的刺痛:“你都说了是云尧,曲寒不是云尧,且风华不是死了吗?”
鸿琰疾言厉色不肯退让:“风华会死是因为他想杀我,整个天界都想杀我!云若死了你心痛,流光死了你也心痛,你现在为了曲寒来求我,他们可有管过我的死活!”
我被他这话讲得哑口无言,云若曾跟我说过他母亲的过往,他没有母亲,他的母亲被昔日的佛戾上仙所负,仙界诸神都叫他孽障。
他也有自己的仇恨,我有什么资格让他放弃?
我低头靠上他的怀:“对不起,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让你为难。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不怕别人生我的气,我就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婚后你便一直未对我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鸿琰怔住,锢我的手松了松眼眶竟泛了红:“我……我这几天让你难受了吗?”
我缩在他怀里呜咽着点头:“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我找你你也不肯跟我说话,你今天对我说了好过分的话,你对我发火还掐我的脖子,你说过要报我一世芳华的。”
鸿琰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抚上我的肩膀:“我……我话说重了,对不起。”
我锢紧他的身子忍不住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倾泻而出:“可是你吼我。”
鸿琰拥着我轻拂了拂:“我吼了你,对不起。”
我摇头继续:“你还掐我脖子。”
鸿琰终于忍不住笑:“我掐了你脖子,对不起。我不理你,对不起。我不信你,对不起。我让你哭了,对不起。”
我啼哭着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鸿琰吃痛嘶了一声:“解气了?”
我抬头等着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不!”
鸿琰挑眉故作犹豫:“那要怎么才算解气呢?”
我拽上他的袖袍在脸上擦了擦,顺便学着雪灵童的模样擤了擤鼻涕,鸿琰听见声响低头瞧,而后愣住,皱眉。
“你你你,你脏死了!”
脸净了,我吸了口气心情舒畅:“这是跟雪灵童学的,你要是心里头憋得慌可以去雷火狱收拾他一顿,那家伙欠收拾。”
鸿琰褪下外袍丢在我怀里,我抱着袍子低头愣了愣:“做什么?”
鸿琰眼角向袍子瞥了瞥:“在往生河下做了什么,就做什么。”
往生河下……我洗了衣服!
我放下袍子瘪嘴抽抽:“魔殿这么多人,能找别人不?”
鸿琰摇头用食指抵我的唇:“不行。”
我按下他的手仍在坚持,寝外却传来了叩门的声响。鸿琰回头道:“谁!”
红羽恭敬在外头隔着门行礼:“启禀主上,奉虔将军听说主上在琉宫故而前来求见。”
鸿琰抚额摇了摇头:“这么晚了孤要歇了,他有什么事?”
红羽犹豫着才道:“将军说……将军说往生珠之事的提议不知主上考虑的如何,若是可行明日便集兵往佛戾山去。”
我心中怒的不行,眼看着才熄了火他却又来捣乱,分明是不搅得我与鸿琰势不两立不肯罢休。
我忍不住握拳,鸿琰抚上我攥拳的手向门外道:“此事孤自有分寸,让他立刻离开不要惹孤动怒!”
“是!”红羽害怕应了一声转身便回话去了,我看着鸿琰不明所以。
半晌,带确定红羽立刻后他沉了沉低头看我:“我答应你,若是曲寒不与我为敌我可以不杀他。但是四凶器我必得,天界那些虚伪的神仙我必杀,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妥协。”
“可是奉虔……”
鸿琰摆手:“你不必理他,奉虔存的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我一再由着他是因为他对东南山的忠心耿耿,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靠上他的肩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鸿琰,对不起。”
鸿琰抚着我的肩浅浅一笑:“说什么呢,你哪来这么多的对不起。”
我将话憋在心里却不知该怎么说。佛戾山于他而言有痛失生母的大仇,我让他违心放过佛戾山的其他人,又让他违心放过曲寒。他妥协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当为这百年恩情自私一次,此后,两不相欠。
这一夜后,我与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每次歇在琉宫,起床梳洗陪我用了早饭便急匆匆赶去浮生殿,晌午遣了奴才送了好些好吃的东西过来,都是上次雪灵童在人间酒馆里叫的那些菜,五香鸭掌,卤香肘子,闷炖牛肉,水晶虾仁饺,脆酥鱼……
下午他在阙宫瞧着下属递来的机要密案,我在一旁为他研墨添香。
那件玄袍已经洗好了,我嘱咐澄萸晾干了便替我送来,等过几日干的彻底便能穿了。
几日的光景我嫌太短,这样的生活我盼望着能过上一生一世。
澄萸将晾干叠好的袍子交给了我,笑盈盈问我准备什么时候送到阙宫去,或是等他晚上来的时候再拿出来。
我思量着他白天要急匆匆去浮生殿议事,拿着多余的袍子总有不便,故而还是决定送到阙宫去。
动身前我让澄萸给我梳个好看的发髻,红羽与下人有说有笑走了进来向我问安:“娘娘,红羽想出魔殿去看看妹妹。”
我隔着镜子对她笑:“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出入魔殿的事我能做主吗”
红羽摆手无谓:“您若是自己出去当然得支会主上了,可红羽是奴婢,按魔殿的规矩出入魔殿得有令牌,还得主子同意。令牌我有,却也得跟您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