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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彦举杯饮酒不自觉心头揪紧,饮过后,他放下杯道:“主上未免着急了些,殊彦若猜的不错必是侧妃说了什么,说我与妖后有染,是么?”
鸿琰蹙眉,殊彦不等他开口继续道:“殊彦可在此立誓,我与妖后绝无背叛主上之事,若所言有虚,殊彦甘在身死之后自断轮回再无来世!”
鸿琰指尖揉了揉眼皮略显疲乏:“可孤亲自看到你抱着她,殊彦,你非死不可。”
殊彦失神一笑:“是不是我死了,主上便会对她好一些?”
鸿琰无话,过一会儿才对上他的眸:“是!”
殊彦不慌不忙单膝跪在他身前:“主上要殊彦死,殊彦不怕死。只求……能否给我三日时间?”
鸿琰垂眸,良久后起身走了几步在他跟前蹲下:“三日?你的理由是什么?”
殊彦仰头:“殊彦不撒谎,我想再看看她。”
鸿琰这时听了反而不怒,只挑眉饶有深意:“孤凭什么答应你?”
殊彦沉了沉:“殊彦一生高傲从未求过任何人的恩典,今日,殊彦想求主上的恩典。”
鸿琰半晌不开口,盯了他许久起身拂袖便走。转身的那一刹他闭眼舒了一口气:“也罢,孤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孤不希望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你。”
我换好了整整洁的衣裳伏在桌前良久无话,澄萸给我端了好些菜,说是鸿琰遣人送来的。
“娘娘吃一口吧,澄萸检查过了,这些饭菜都是适合您吃的。且主上已说过了饮食恢复如常,想来应该不会掺堕胎药在里头吧?”
雪灵童手里拎着棒子走到我身旁:“你别怕,谁再敢来欺负你我打碎他的头!”
我看着他的棒子哭笑不得:“你这是上哪儿找的?”
澄萸夹了菜到我碗里一个劲儿摇头:“不知他上哪儿捡的,刚才送吃食那日与之前夺我们吃食的是同一个人,愣是被雪灵童挥着棒子追了好一条小径,听说那人头上都被打出包了。”
雪灵童拇指搓了搓鼻梁好不得意:“那可不,小爷不是好欺负的!”
澄萸吹了吹碗里的菜向我跟前推了推:“娘娘快吃吧,您从醒来就没吃东西了。”
我端着碗有些怕,我不想拿我的孩子冒险,可也不能不吃东西。
“谁知盘中擦粒粒皆辛苦,你这样浪费粮食怎么对得起种植人?”殊彦摇着折扇穿着我当初第一眼见他时的衣裳,脸色红润似好了许多。
“殊彦?”我放下碗筷起身跑跑了过去,“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的笑意如初:“什么事都没有了,主上派我来给你做三日护卫。”
“护卫?”澄萸瞪大了眸子不敢信,“主上说的?这怎么会?”
“事实证明,确实会。”殊彦推着我重新坐回了桌前,“快吃吧,殊彦向娘娘保证这些都可以吃。”
雪灵童扛着棒子向我努嘴:“听见没,还不快点吃,你吃完了我好玩去,扛着棒子很累的。”
殊彦刮他的脑门忍不住笑:“小东西,你扛着这东西想跟谁拼命啊?”
雪灵童挤眉哼哼:“打不过黑心鬼我就打那个女人,看她不可一世的模样迟早我得让她嗝屁!”
“小东西,学谁说的这些秽词看我不揪掉你的耳朵!”澄萸作势挽起衣袖追的他满屋跑,我望着殊彦投以怀疑的神色,他却只笑了笑便转头无话了。
鸿琰让他来做护卫?怎么可能?
吃过午饭我闲着无聊去院中荡秋千,雪灵童拎着他的棒子在一旁比划个不停。
殊彦从殿里出来守在我身旁:“雪灵童对你倒是真好。”
我望着他火灵活泛的背影便忍不住笑:“雪灵童说我救过他,只是我都不记得了。从前的事我忘了很多,仿佛很多曾经的人都不存在过。”
殊彦下意识抚了抚胸口,我回眸望他的异样有些担忧:“你没事吧?曲灵……不对,白姻说你吃了鸿琰给你的□□,他让你吃解药了吗?”
殊彦点头:“当然给过了,我跟他说若是不给我解药便要帮着曲寒将你偷回风华宫去,他就答应了。只是药效缓解需要几日,一时不会全好。”
我听了他的解释才算放心,双手攀着绳索脚下点着荡高了些:“殊彦,等你好了陪我再去看看羽光虫吧。”
“羽光虫?”殊彦嘴角挑起一笑,“我记得曾跟你提过那些虫子有微毒,怎的还要去看?”
我闭上眸子享受着风中的自由:“有些念想了,所以想去瞧瞧。等你好了,我们带着澄萸和雪灵童一起去。”
殊彦愣了一会儿才恍惚开口:“好啊,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
春日总是泛懒的季节,我从秋千上下来时有些疲乏,遂叫人抬了小塌在院中午休。
他们将小榻置在一棵桃花树下,说是能避阳光直射。
我将手肘枕在颈下沉沉闭上了眼,殊彦站在榻尾处不讲话也不玩笑了,只静静望着自顾自的笑。
我这一觉睡了一个时辰,却非自然醒的。
他折了一根长叶在我鼻下逗弄,我正与周公谈笑弈棋却硬生生被自己的喷嚏给震醒了。
我睁眼颇为不满:“殊彦不知观棋不语真君子?”
殊彦丢下叶子蹲在榻前:“都睡了一个时辰了,再睡就胖成猪了。”
这厮说有孕之人应定时下床走走,我午觉梦未醒便叫他折腾地绕着庭院来回转圈走了数十圈不止。
晚饭时,我伸手去夹爱吃的菜。他一掌拍我的手背抓着我的腕强行按到了另一盘盛胡萝卜的盘上:“那肉太肥了,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饮茶时,他抓过我的杯将茶水端至庭院全覆了出去,还美其名曰最好的水是不掺任何东西的白煮水,多喝白水对身体好还能美容养颜。
翌日醒来,我洗漱过后难得自己绾发,换上衣裳走出来臭美显摆却被他双手撑着推回了妆台前将我好不容易别好的朱钗全给卸了。
他说,没这金刚钻就别揽澄萸的瓷器活。
这几日难得过的安分,我时不时倚在窗前抚着肚子仰望天上的云。鸿琰偶尔会来琉宫门口转转,站一会儿便又走了。
这些都是澄萸跟我说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只听见那熟悉的步子便立即掩了门窗饮茶休息。
今日晌午我破天荒觉得不习惯,澄萸一早至我身前伺候寸步不离,连雪灵童打打闹闹也不时进我房间闹过,可偏偏殊彦不见了影子。
我走到门口向外望:“澄萸,你看到殊彦了吗?”
澄萸为我披上一件衣裳摇头不知:“早晨出去了,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便急匆匆走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才是啊?”?
☆、她在之处(二)
? 不知怎的,我忽而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澄萸,我出去走走。”我扔着这一句话便裹紧了衣裳往外跑,澄萸不放心跟着我一块儿离开了琉宫。
“娘娘您走慢些,当心肚子里的孩子。”这一路我疾步走着绕了好几个方向,澄萸一边跟着一边搀我的手好生忧心。
我到木屋前推开门望,屋子里空落落一个人也没有,连茶水都是凉的。
“澄萸,殊彦上次说鸿琰让他留多久?”
我指尖攥拳咬唇不安,澄萸仰头想了想:“好像是说三日,怕是今天了吧?”
今天?
我回头推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那是他曾经的屋子,是我在大雨之夜唯一可避的去处。
“什么事都没有了,主上派我来给你做三日护卫。”
“只是药效缓解需要几日,一时不会全好。”
“好啊,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
我一路忍住泛红的眼眶一路跑,回想着他曾经说话的神色分明就是在诀别,我怎么会这么傻傻到相信鸿琰会放过他!
殊彦,你要好好活着,我欠你的人情还没还呢你给我活着!
砰!
我推门进去将屋里屋外全都找遍了,他不在,他去哪儿了?
我正踌躇不安门外却传来脚步声,是他回来了?
“殊彦你去哪……”我转身迎出门去却霎时僵住了笑意,来人是鸿琰,身旁还有随侍的下人。
我忍不住攥拳蹙眉:“你们来做什么?”
跟随他的侍仆扬唇觉得好笑:“我们听琉宫外的妖兵说娘娘在找殊彦,主上不放心娘娘乱跑所以过来瞧瞧。”
鸿琰盯我良久后面无表情伸出手:“跟我回去。”
澄萸在我身后推了推:“娘娘,咱们回去吧。”
我望他的手心没有动作:“殊彦呢?你没给他吃解药吧?”
鸿琰轻哼了一声觉得好笑:“解药?让他在琉宫待了三日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的恩典。”
“我与殊彦清清白白不需要你如此的恩典。还有……”我上前几步与他擦身,“你知你的母亲为何宁死也不肯和云尧在一起吗?因为他有妻了。对女人而言,一个可有可无的夫不如一心人重要,若是那人做不到一心,他便不值得在乎了。”
我从他身侧过,澄萸紧跟而上不敢往后面瞧。
我一路疾步前行头也不回,若是猜得没错,他应该在那里……
鸿琰追上来抓我的手:“你去哪?”
我甩手回他一记冷眸,下一刻便护着小腹加快了步子开始小跑,他在那里,他一定在那里!
我绕了好几个方向总算走到了那个地方,殊彦倚着白玉栏杆坐在地上嘴唇没了血色,他痴痴望着这片庭院中央萦绕飞舞的羽光虫,这些虫子白的透亮,好久未见到了。
他看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仓皇:“你……你怎么来了?”
我手心颤着上前抚他的颊,好烫,似火灼烧一般的烫。
“你怎么了,不是说很快会痊愈的吗?为什么……”
他用尽了气力向我勾笑:“琉璃,我可能……可能不能痊愈了。”
我摇头忍住哭腔:“不会的,你说过会好的,到时候我们带上雪灵童来这儿看羽光虫,你说过你会好的!”
鸿琰紧跟而上冷眸望着,掌心攥拳却不说什么,半晌别过头只当在听一出无聊的戏。
殊彦的面具中淌下一滴泪,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哭:“储玥被曲寒重伤后去了招摇山不肯回来,我是想去救他回来的。那天他站在曲灵的坟前跟我说……殊彦,送我吧。”
殊彦说到此竟不自觉笑出了声,而后望着我浅浅低喃:“今天,你送我吧。”
我攥着他的手摇头直哭:“送什么,你让我送你去哪?你答应过我会好的,你说你会好的!就算没有解药也不会这么快啊,怎么会是今天为什么是今天!”
殊彦瞧着院中的羽光虫渐渐迷了眼:“我怪自己救不了储玥便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宣泄在曲寒和风华宫的身上,现在命运在罚我了,罚我爱上了曲寒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这丫头爱穿白衣,和我身上的衣色一样。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她,我想她好好的,想她永远都笑着。哪怕死,我也想死在她在的地方……”
他的手越来越烫,像是体内渐渐蹿起了灼烧的大火,即将破体而出的大火。
他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刀递给了我:“待会儿我可能会很难受,你送我,好不好?”
我低头接过他手里的刀静静看了一会儿,刀锋寒光中透着我哭红的眸子。
哐当!
我将短刀扔至一旁歇斯底里:“我不!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要骗我!你答应过我会好的,你说过你吃了解药你不会死的!”
他不语,只望着羽光虫所在的方向沉沉一笑,忽而抚上胸口脸色难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