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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小贱一边涂着脚趾甲,一边道,“你和弗里茨闹翻,就是为了一场梦?”
“不是梦,是穿越!”林微微纠正。
她白去一眼,不意地挥挥手,“网络流行用语叫穿越,说穿了不就是白日梦一场。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为了无须有事,把一个有钱又有型男人晾一边,太矫情了!”
“你才矫情!你那是没穿越过,也没尝过被一枪爆头滋味,体会不到我痛苦,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我和不你争辩。”小贱画完一只脚,又换另一只,问,“那你现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等时间来拯救我那颗千疮百孔心。”
“我呸!贱人就是矫情,你丫还不承认。”小贱啐了口,“小心弗里茨甩了你,到时候,我看你哭。”
“切,甩了就甩了,天底下不就只有一个男人。再说,万一以后找不到对象,我还有你一起百合。”
小贱嫌恶地将她推开,“滚远点,劳资我性取向明确,只要带把。”
“你们一个个怎么总帮着他,没人觉得其实我很可怜吗?上辈子简妮被他……”见小贱翻白眼,她忙改口道,“这辈子也一直被他镇压着,连和男性朋友单独吃顿饭,都得他批准。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那是没自信。”小贱停顿了下道,“不过要真按照你说那样,你穿越了,看到了他过去,了解他为人,等于把事情都摊开了。以后,他应该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了。”
“为啥?”
小贱扔下指甲油,道,“你傻呀,现摆他眼前就俩选择,要么,你接受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要么,就是你甩了他,让他彻底没戏。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再教育他一下,开出点条件啥。总之,以后得你做他女王,而不是他做你上帝。”
说得有道理!她点头,“那先等我调整好心态。”
“嗯,反正来日方长,虐一虐鬼畜男,喜闻乐见。哈哈哈。”
去了次瑞士回来,林微微心怀开朗了不少。时间,是治愈一切良药,以前给过承诺那些人,老老,死死,前尘往事,就只剩下了弗里茨。
被他伤过,可也被他深深地爱着,回到现实看一看,其实他一直都为自己所作所为赎罪。被她摔破玻璃扎了脚那次,为她跳脱衣舞那次,被她逼着灌下了伟哥活受罪那次……冥冥之中,他一样一样地把上辈子欠她全都还回来。
小贱挥着手,给自己脚趾甲扇风,问,“对了,你和赛蒙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怎么了?”
“他追求你不成,惨败而归。”小贱一脸八卦。
她皱眉,“谁说?”
“还有谁,雷奥呗。”
“哦,他可真是大嘴巴!”
小贱好奇,追着问,“你们俩孤男寡女呆一室,**,就没擦出点啥?”
“差一点。”她坦白道,“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这个闺蜜。”
“切,滚一次床有什么?这里是德国,又不是天朝,别说一日情,就是找个fkbdy操上一生,都没人来说你闲话。”
“不是怕别人,主要是我不舍得这个基友。而且,被弗里茨知道,他会杀了我。”
小贱叹了口气,“其他都是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弗里茨。你也真矛盾,一边放不下,一边还要躲着,活得累不累?”
林微微不服气地一句话堵回去,“活得不累,那算是人生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要搁别人身上,她也可以潇潇洒洒地信口胡说。不过,经历爱恨情仇人是她,心里有道口子还裂着呢,总得给她时间,缓过这口气。
穿越那些事,迟早会淡去,只不过上辈子弗里茨那么黑那么坏,这辈子想要洗白,说白就白啊,她同意读者也不乐意。再说了,后妈都发话,不刷脱他一层皮,就想抱得美人归,做他个大头梦去吧!
“好吧,你们事俺没经历,所以不懂。”小贱拿起一本杂志,翻了几页,大声感叹了下,“两个大男人,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真是可怜呐。”
“你这是说谁啊?”
“还能说谁?有名无实当然是牛蹄,我和你赌一车子黄瓜,你推开他时候,他心里铁定泪牛满面地呐喊,去他妈狗p闺蜜。”她停顿了下,又道,“有实无名是老弗爷,唉,上床n次,差点整出人命,还是没搞定你这妖怪,估计他内心也流血……我突然觉得,这年头男人不好当啊。”
额,林微微道,“是我错么?我这是操守底线。”
“你把两极品男给我,我替你操。”
林微微脸色一黑,卧槽,这个没节操家伙再次刷她三观标准。她推了小贱一把,道,“行了,不和你瞎掰,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回家!”
上完厕所,她回到客厅,就瞧见小贱拿着她手机,一脸深思。
“又咋了?”
“刚才俩极品男先后给你来了电话。一个让你回家小心点,另一个问你哪,正打算过来接你。”
她哦了声,不以为然地接过手机,穿上鞋子出门。
小贱声音追了过来,“喂,你回家好好考虑下伦家建议,我愿意替你操……守。”
啪一声,她用力甩上门,将小贱叫嚣一起隔绝。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后头大马路上传来了喧嚣声,一眼望去人满为患。
以为是什么当街表演,林微微也没当回事,坐进汽车,准备发动引擎。这时,有人路过,敲了敲她车窗,说,“这里游行,交通管制,不能开车了。”
林微微皱了下眉头,暗自抱怨,咋又游上了?上次是大学生要求免学费,上上次是铁路罢工要求涨工资,这次不知道搞什么花样。你瞧,太民主国家也不好,说闹就闹,让政府压力很大啊。
还想问问具体情况,没来及开口,那惊天动地呐喊声就朝着这边过来了。那些敲锣打鼓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拉着横幅从马路上走过,上面分别写着取缔资本主义、减少剥削、工人阶级万岁、人人平等字句。
“到底是什么游行啊?”
听她问起,路人道,“今天是五月一号!”
经这么一提醒,林微微突然想起来,一拍脑袋暗叫糟糕,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给撞上这个日子。
100、第九十九章 五一劳动节
100、第九十九章五一劳动节
五月一号;51劳动节;俗称德国一年一度造反节。
每年这一天,暴力冲突必定上演,一个是柏林;另一个是汉堡,风雨无阻;几十年如一日。随着时间推移,就跟柏林电影节似;打出了品牌,甚至有固定粉丝。每逢五一上柏林;体验一把警民大战。
暴力冲突必不可少三元大将;德国极左分子;极右分子,再加上努力维持秩序苦逼公仆警察。
极左分子严格来说,不过是一群推崇无政府主义傻逼,他们眼里一切国家机构都该被废除,好连德国也一起给废了;而极右分子主张国家主义,口号是外国人滚出德国;两个组织自从希特勒年代就是水火不相容,窝里斗了1年,还没完结。
德国推崇民主,只要申请游行,一般没有拒绝理由。两队人马大街上遇到,相生相杀,掀起了一场时代腥风血雨。
所以说,生活和平年代人,从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向往战争嗜血感。每年吧,柏林五一过后,都有上千人参与骚乱而受伤,至少几百人被逮捕。汽车被烧毁,商铺被砸抢,公共设施被破坏。但是,这台戏就压根没停止过,且越演越烈。
警方任务也是相当艰巨,要将两群人马分离开,维持安全和秩序。他们这么一插足,一不小心就极其郁闷地成了夹心饼干中夹心,成为左右分子泄愤目标。
柏林住了那么多年,林微微当然听说过,只不过三方人马太彪悍,从来不敢围观。没想到,今天居然阴差阳错地给她撞上了。
既然游行,车子肯定是不能使了,刚想打开车门,车头突然一震,挡风玻璃被砸裂了。她吓一跳,赶紧下车。本想去报警,结果跑出去一看,还报啥?到处都是警察,至少出动了上千人,黑压压一圈,头盔护肩防弹衣,警棍遁甲手枪手铐喷雾……一个个就跟上了阿富汗战场似。
以前只电视报道上见过这架势,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场面就跟拍好莱坞电影似。
锁好车门,正打算找条小路遁了。她肩膀突然被人扣住了,心口剧烈地一跳,回头望去,是个全身武装警察。
“微微,是我,赛蒙。”见她眼中闪出惊慌,他掀起防暴头盔护目镜。
“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不是说了危险,让你呆家里?”
“刚才手机是小贱接。”
他皱眉,“她没转告你。”
“说了,只是我俩都没想到今天是五一。”
两人说得好好,突然不知从哪里偷袭,砸来一块石头。那人水平也真是臭,想砸警察,结果连赛蒙边儿都没碰到,反而把微微给砸了。
她摸着脑门,东张西望,一脸不解,“他们为啥打警察。”
“一群无业游民,乘机出来搞破坏,报复社会!”他脸色很严肃,替她拉进了外衣,道,“你点回家,这里很不安全。”
他不说她也知道,道,“那你自己也小心。“
赛蒙点头,“我还有任务要执行。
没说几句,这时又有状况发生,有人将一串儿鞭炮扔进了警车,噼里啪啦一阵炸,惊乱了警队阵脚,见状,一群围观者立即大声地恶意嗤笑。出动了好几个警察,掐住那个破坏分子,那人力气还不小,几个人都按不住他。
赛蒙拍了下她肩膀,道,“我要过去帮他们了,你赶紧回去。”
“嗯。”
林微微走几步回头,就看见赛蒙走过去抽出警棍,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一棍子抽那人手臂上,男人惨叫一声,手一软,立马趴地老实了。
听那声音就知道,这棍子他使了多少力气,她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一直认为赛蒙挺温柔,没想到他野蛮起来,也真叫人肃然起敬。
交通管制,没车回不了家,林微微只能步行。不敢往偏僻地方走,可有警察地方也未必安全,几队人马又和警察干上了。有些人不敢和警方直接起冲突,就用避孕套吹了好几个气球,向警方砸去。总之,揍不到他们,戏弄、辱骂一下也是好。
有些人喝得烂醉如泥,到处搞破坏,见到垃圾桶就烧。还有人爬路灯上高声大呼,“解散警察系统。”
叫得起劲多数是社会底层人,他们一无所有,平时看见警察就像老鼠见了猫,现有机会造反,使劲利用。
总之,柏林是乱成了屎,有游行,有烧抢砸,有维护秩序,有放鞭炮烟雾弹,还有马路中间开爬梯,各种乱入,简直不忍直视。
心正慌着,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弗里茨。
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赌气,一口气道,“你来接我。”
见她愿意接自己电话,弗里茨受宠若惊,忙问,“你哪里?”
“科特布斯大街。”现路上乱成这样,她根本不敢乱,四周望了下,道,“这里街头有个麦当劳,我里面等你。”
弗里茨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