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我今年三十一,孩子两岁了。”
慕凡笑点点头,朝他举起杯:“来,我敬你,祝你们阖家幸福。”
“谢谢。”尹子良仰头喝下杯中酒。
尹政浩也举起酒杯:“我敬各位。尹氏今天能重新回到我名下,多亏了大家的鼎力相助,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全都在酒里,来,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
“干。”大家碰完杯,纷纷往嘴里灌酒。
夏夜去拦尹政浩的酒:“别喝太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没关系,今天心情好嘛,少喝一点没事的。”
“那好吧,听你的。”夏夜微笑着松开手。
这一幕正好被坐在他们对面的月歌看到,她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接着,整顿饭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渐近尾声。
院子里,几位男士点燃烟花的引线,立即跑开。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炸响开来,红的、绿的、紫的,把半边天空都照得通亮。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烟火放完,大家又围在一起烧烤、聊天、喝饮料,整个院子里好不热闹!
这样的环境似乎很能感染人的心情,就连先前一直郁郁寡欢的月歌也高兴地在草地上玩起了仙女棒。
眼看着仙女棒喷出的火星炸得满手都是,月歌嬉笑着伸长了手,忽然一双大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挡去火星,挥舞起仙女棒。
月歌侧头望去,看到了身后的人:“慕凡?”
慕凡好似很不经意地笑着:“看好你的烟火棒,小心烧到衣服。”
这时,钟雅举起燃烧的烟火棒来攻击他们,慕凡带领着月歌跟她对抗,李炜看到钟雅被欺负,也加入了战斗。再后来,夏夜和李林峰壮大了玩火的队伍,六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烧烤的尹政浩和尹子良看到这六个人,脸上都泛起笑容。突然想到什么,尹子良的表情变得严肃,他问尹政浩:“我都听说了,许绍峰夺走尹氏,月歌给他当了帮凶。这件事情董事会一定也知道了吧,你打算怎么处置?”
尹政浩压抑地开口:“我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去告他们,但大多数董事都不同意。他们毕竟是尹氏的骨干,我也不能够一意孤行,不尊重他们的意见,所以这件事到现在还没个定论。”
尹子良抿着唇,拍拍他的肩膀:“政浩,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月歌呢,我也算看着她长大。我知道她不是个坏人,你袒护她也情有可原。但许绍峰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这一次放虎归山了,难免日后给自己留下隐患,你可不要一念之仁啊。”
尹政浩默不吭声地站着,许久才说:“好了,今天这么高兴,就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拿起一串烤好的烧烤给他,“来,尝尝这个吧。”
尹子良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烧烤。
************************************
吃过早饭,夏夜送尹政浩出门。
“今天还不跟我去公司吗?”尹政浩问她。
“不了,我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家练舞么?我发现在家里比较有感觉诶。”
“可是去公司看不到你,我连上班的动力都没有了。”
夏夜笑:“每天晚上大眼瞪小眼你还嫌不够啊?天天腻在一起你会烦我的。再说,我的豆腐鱼还没学会呢,还需要勤加练习。”
尹政浩泄气地看着她:“真的不去啊?”
夏夜抱歉地努努嘴,摇头。
“那好吧,那我走啦。”尹政浩不舍地跟她挥手道别,临上车又跑回来抱住她,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我处理完公事马上就回来陪你。”
“知道啦。”夏夜笑把他往车上推,“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夏家别墅的练功房,夏夜正专心致志地跳着舞,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是月歌打来的。夏夜有些诧异地接起电话:“喂,月歌?”
“我想跟你聊几句,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月歌的语气几乎平淡到冷漠。
“啊?有什么事吗?”
“你来了我们当面说吧。”跟夏夜报了她的地址,然后就挂掉电话。
夏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换下了舞衣准备去赴约。
刚要出门,尹政浩又打来电话,他问:“夏夜你在家吧,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忘拿了,一会儿开会要用,你能不能帮我送过来?”
“哦,我正好要出门去找月歌,那就先去趟公司好了。”
“你找月歌干什么?”
“不知道,是她约的我。”夏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书柜里翻来找去,“你文件放在什么位置了?”
……
“月歌她找你干什么?”到了华中,尹政浩接过文件后问夏夜。
“不知道啊,她没说,只跟我说完地址就匆匆挂了电话。”
尹政浩皱着眉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定,他拿出纸笔,叫夏夜:“把地址写下来,我待会儿开完会过去接你。”
“哦。”夏夜乖乖地写下地址交给他,“那我先走了。”就出发往月歌那儿去了。?
☆、烟花易冷(二)
? 顺着走廊来到月歌说的房间,夏夜按响门铃。
“门没锁,你进来吧。”月歌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夏夜推门进去,看到月歌正坐在沙发上等她。旁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瓶起开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从之前那里搬出去后你就住这儿啊?”夏夜问她。
月歌没有答话,倒了两杯红酒,端着它们朝夏夜走近,举起一杯给她:“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姐姐?嫂子?还是董事长夫人?”
夏夜没有去接,只是不解地盯着她。
“怎么?现在连酒都不能陪我喝了?”
“你找我来,不光是为了喝酒的吧。”
月歌顿了顿,说:“的确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她将两杯酒放回茶几,轻叹一声,“就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好地清算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真的,我不想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不想再和你互相伤害了。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好好解开心里的那个结吧。”
“这样当然好啊。”夏夜诚恳地看着她,“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谈什么?该说的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
“这么说,你对我是无话可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夜无力地辩驳。
月歌嘲讽地笑一声:“还是你不敢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夏森!”
看着夏夜怔住的表情,月歌转过脸尤自说道:“如果没有当年那场车祸,如果夏森没有收养我,那么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还走在各自原本的人生轨迹上,我和政浩不会分开,逸辰哥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和政浩相遇……”
月歌到现在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态度,让夏夜有些恼火:“月歌,这世上没有如果,很多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回头。怨天尤人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至少,我们现在都拥有着各自的幸福不是吗?”
“幸福?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月歌苦笑着,抬眼望向头顶的天花板,“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啊,夺走我的一切,却让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应有尽有。也难怪你现在能这么义正言辞地对我说出这种话。”
“不是这样的!有些东西一直就在你身边,你一伸手就能轻易抓住。只是你太过于执着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却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平实温暖。”
“什么是梦幻泡影?什么又是平实温暖?这些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的说辞罢了。曾几何时,梦幻泡影也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也曾是一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平实温暖。”她看向她,眼神里有一种非常难解读的东西,“夏夜啊,如果没有你和你爸爸,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夏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月歌,我承认我爸爸是害死了你爸爸,但除此之外,我们家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你!你要清算是吗?好!那我们就来算算,这些年我爸爸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你读书他供着你,衣食住行他养着你,你生病,他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他对你的好,有时候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妒忌。是,你是失去了父亲,可我父亲又何尝不是把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父爱分给了你!而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亲人,照顾你,爱护你,甚至亲手割爱给你!可你又对我做了些什么?一次次的欺骗,隐瞒,报复!你真的觉得只有你是受害者,觉得自己那么理直气壮吗?”
月歌怔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说得对,夏森虽然于我有血海深仇,又何尝不是恩深义重?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让所有的恩怨到这里画上休止符。”月歌举起茶几上的酒杯,递给夏夜,“来,干了这一杯,就当是……杯酒泯恩仇吧。”
月歌的态度转变太快,让夏夜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愣了许久才接过酒杯。
月歌朝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一仰头将整杯酒灌进肚子里。
夏夜见她这样,也只好干掉手中的一杯。
刚喝完,就听到酒杯摔碎的声音,夏夜循声望去,看到月歌的酒杯掉落到地上,她往后倒退出两步,哼笑了几声。
“怎么了?你笑什么?”夏夜显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月歌还在笑:“你知道我们刚才喝的红酒里加了什么吗?氰^化^钾!一种剧毒化合物!”她竖起食指和中指,“两分钟,只要两分钟,我们就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夏夜终于读懂了月歌眼神里那种非常难懂的东西,那些可以被称为绝望的东西甚至蔓延到月歌的整张脸庞,它们攀爬、扩散,一缕缕地辐射着夏夜。她怔怔地松开手,酒杯随之落地,她摇着月歌的胳膊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歌在她的摇晃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许绍峰想利用我明哲保身,他作恶多端,本就死有余辜。而我为虎作伥,也是罪有应得。所以,只有我死了,政浩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将他绳之以法!至于你,就当是替你父亲还债,陪我去阴间做个伴吧。”
夏夜呆呆地站立着,只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这一切,难道真的只能以这种方式化解吗?
手指渐渐麻木,喉咙里翻出一丝丝腥苦,头还有些昏沉,眼神也跟着涣散开来。
她要死了吗?以前总觉得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甚至她都还没来得及跟政浩道别。
那一头,月歌已经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没有负隅顽抗,没有垂死挣扎,她的脸上竟挂着一丝安详的笑容。
没过几秒,夏夜也倒了下去,两个人头对着头,中间隔了有大约一米的距离。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月歌侧头看向她,缓缓地出声:“夏……夏夜,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经过……这么多事,你后悔……后悔和我做姐妹吗?”
夏夜静默了许久许久,终是摇头:“我不后悔……和你成为好姐妹。如果……有来生,我只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和你做一对普通的好姐妹……”
月歌两颊滑下晶莹的泪水:“夏夜,我好怀念……我们高中时在一起的日子。”
“我也是。”夏夜喘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