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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如此明显地表示拒绝了,他竟然还不放弃,竟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拜了父亲为师,那他以后岂不是要经常出入他们家了?阮弘心里也佩服他的毅力,脸色缓和了些道:“这可不敢,殿下博学多才,是阮弘该向你请教。”
既然赵瑄非要赖在这儿,那他就多盯着他点儿,反正没有他带着赵瑄是不可能进内院的。
赵瑄笑了笑,知道阮弘的别扭劲儿一时半会是过不去的所以也不心急,说到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阮昭欣赏他,他再劝服了父皇母后这事就成了一半,而最主要的,其实还是阮烟雨,依阮家疼女儿的程度只要她不愿意他的所有辛苦就都是白费,所以他决不能站在离她太远的地方!
从这天起赵瑄就做了阮昭的学生,经常出入阮府,因为并不是正规的授业恩师所以也没有引起极大的注意,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清楚赵瑄的意图。
荣王府中,荣王世子赵盈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婢女们扎灯笼,他面上表情淡漠,仿佛只是无聊才看看,眼中一点儿兴致都没有,而婢女们却一个个脊背挺直,尽量姿态优雅,仿佛她们不是在扎灯笼而是在写诗作画一般。
一阵脚步声响,阿四大步走进院子,一见这情景不由眉毛一跳,心想王妃的心思看来又白费了,送来的这些美貌侍婢竟然被世子赶出来扎灯笼,也实在是暴遣天物!也不知王妃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厌恶荣王沾花惹草,却又一个劲地往自己儿子身边塞人,难道世子变成荣王殿下那样她就高兴了?女人的思想真是奇特!
赵盈见阿四回来了转身就回了书房,阿四忙跟上,那些婢女一见他进门这才松了劲儿,顿时觉得腰酸背疼,一个个都开始不顾形象地揉肩捶腰,却一声儿也不敢吭。
赵盈从窗子的缝隙看过去不由冷笑出声,阿四怕主子一会儿发火让人听见忙将窗户关好,回禀道:“世子,属下已经查清,皇后娘娘确实是反对这门亲事的,阮家那边也不愿意,年前皇后还把四皇子禁足在了开宝寺,四皇子刚开始也没怎么反抗,谁知道过了个年就去求了皇上拜阮大人做了先生教授金石之道,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是大发雷霆,无奈这是皇上准了的,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将四皇子叫去骂了一顿。”
赵盈脸色黑沉,阿四紧张道:“世子,不然还是算了吧,既然四皇子开口了太后娘娘就很难答应你了,而且阮家的门第确实差了些。”
“啪”地一声脆响,一个青瓷香炉在阿四脚下碎裂开了,梨蕊香饼的味道弥漫了整间书房,阿四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赵盈脸色冰寒,冷冷道:“且等着看吧,赵瑄也不一定就能如愿,我那位皇伯母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赵盈其实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娶阮烟雨,毕竟她比他小了七岁,家世也不高,他虽喜欢她倒也还没到非卿不可的程度,荣王妃也一直在给他物色世子妃人选,可是越是见多了规矩死板的大家闺秀他越是想要她,而这种期盼在得知赵瑄也钟情她之后就变得更加强烈,所以他在赵瑄跟皇后坦白之前先去求了太后,太后本来是有些意动的,谁知道那小子动作那么快,后脚就跟皇后摊牌了,太后那里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他知道就算赵瑄和阮烟雨成不了,为了避嫌太后也不会同意他的请求,可事在人为不是?只要她还没定给别人他就还有机会,就算她当真定给了别人,抢过来就是!要知道□□皇帝是在马上夺了前朝的天下,他们赵氏的骨子里都流着霸王的血呢!
阮烟雨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快到花朝节了,还没进城就见到了来迎她的父兄和沈青溪等人,沈青溪更是抛开众人远远地就跑了过来,阮烟雨被她扑地差点摔倒,脸上的笑容却如三月春阳一般,她一走三个月心里也想念她和外祖母,在家住了一天就被沈青柏接去威远侯府小住去了。
只是沈青溪太闹,阮烟雨跟她黏糊了几天又烦了,好在有郑三娘约了她一起花朝节踏青赏花,沈青溪最近很喜欢郑九娘,到时候让她和郑九娘一起玩,她的耳根子也能清静些。
花朝节是百花生日,也是一年一度的闺阁盛事,这一天女孩子们都会成群结伴出来踏青赏花,相聚玩耍,未婚男女之间也可以互赠花枝以表赞美爱慕,并不会被人笑话议论。
阮烟雨和沈家三位表姐一起先到了西山脚下,在溪水边已经有许多少年男女或席地而坐,或站在溪水边,大多手上都拿着花在一起说话嬉戏,更有许多衣饰精美的少女已经坐在一起行着花令,文人骚客们坐在另一边饮酒作赋,谈天说地,不远处还有一些花农家的小女孩在卖花。
有人冲她们招手,阮烟雨等人看过去时就看到齐六娘和家里姐妹和表姐妹们足有十几个人坐在一起,她们忙笑着走了过去。
☆、鲜花赠美人
“你们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吃早饭了吗?我带了花糕你们尝尝。”齐六娘看了看她们笑着道,说完将自己面前的花糕递过来。
沈二娘忙接过来嘻嘻笑道:“郑家娘子们一会儿就来,我可不跟你客气,齐家的花糕那可是京城一绝啊,吃了你家的花糕我就再也不吃自家的花糕了!”
齐家的女孩子们都笑了,阮烟雨四人一人拿了一块尝了尝果然花香满口,香而不腻,并不是京城这边的手艺。
阮烟雨便问道:“齐姐姐家的花糕是哪儿的手艺啊?南北方的花糕我都吃过,从来没吃过这种,当真是好吃。”
齐六娘又递给她们一盘,笑道:“是大理国的手艺,我爹刚考上进士那会儿曾经外放到大理边境那边做官,大理与我朝交好,边境混居,我娘就学会了这种花糕的做法,大理的国花是茶花,所以这里面放的都是茶花。”
阮烟雨等人仔细品了品果然有茶花的香气,顿时赞不绝口,齐六娘就笑道:“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想着你们应该爱吃这花糕所以我们姐妹们做了好些,回头你们带回去给伯父伯母们也尝尝,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了。”
阮烟雨等人忙道谢,齐家的娘子们都笑得与有荣焉,毕竟齐家只是京城里十分清贫的书香门第,祖上三代也没有出过高官,齐六娘能嫁给落魄的宗室已经是高嫁了,而阮家和沈家比齐家可好多了,阮烟雨等人对她们也亲热和气,所以齐家娘子们难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们。
一群小娘子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溪水边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郑家几位娘子一到阮烟雨这边的队伍就更壮大了,足有二十多人,又有阮烟雨几人容貌出众,顿时引得溪边的年轻郎君们频频瞩目。
阮烟雨见郑三娘带着位陌生的小娘子,不由好奇地看过去,那小娘子也一眼就看到了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甜甜地笑了,郑三娘便介绍道:“这位是御史中丞陆恪言大人家的娘子,闺名柔柔,今年十二岁。”
她说完又给陆柔柔介绍阮烟雨等人,沈青溪便问道:“你是铁嘴陆大人家的女儿?”
阮烟雨忙拽了她一下,陆柔柔却呵呵笑道:“是是,我是路铁嘴的女儿,原来大家都知道我爹这个诨号,我也觉得很有趣呢!”
众人听了也都忍不住笑了,本朝御史大夫只是虚衔,并不常设,御史台以御史中丞为台长,御史负责纠察百官,而这位陆恪言大人生就一副严肃面孔,眼里从不揉沙子,莫不说百官了,就是皇亲国戚有个什么过错让他抓住了也要上疏弹劾,又能言善辩,言辞锋利,曾经将一位郡王说得朝堂吐血,被人戏称“陆铁嘴”。
只是再看看陆柔柔,小小的包子脸,眼睛亮亮的,细眉小嘴,当真是俏丽可爱,说话也是娇憨纯真,一点儿也不像是陆铁嘴的女儿!
花农家的小女孩提着花篮走来走去,有少年买了花向这边走过来,娘子们看过去只见他衣饰简单利落,容貌端正白皙,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身姿笔直自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朝阳般灿烂耀眼。
众人一愣,原来这人竟是康郡王世子赵疆!
阮烟雨等人在安平泰酒楼见过他,武将家的女孩子都十分崇拜英雄高手,所以她们对他的看法都有改变,此时面面相觑都笑着看向齐六娘,沈二娘更是坏笑着撞了撞她的胳膊,齐家的女孩子们包括齐六娘在内却都有些胆怯,齐六娘勉强笑了笑,低了头不说话。
赵疆手里拿着一枝迎春花好像有些别扭,等他在阮烟雨等人面前站定将花枝递向齐六娘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愣了,原因无他,只因他手攥得太紧,那花枝突然断掉了,上面的花朵掉落,齐六娘下意识地接住了。
赵疆脸上一僵,尴尬地轻咳一声,假装随意地说道:“你收下就太好了,六娘,你好好玩,我就在附近,有事找我。”
大家显然没想到京城小霸王康郡王世子见到未婚妻竟然这般紧张害羞,甚至还有点可爱,沈青溪扑哧笑出声,其他人回过神也都忍不住笑了,齐六娘羞得满脸通红,手上的花收下也不是扔了也不是,沈二娘就将她的手合上,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原来世子是这么送花的!世子快走吧,不然有人的脸热得都能将人烤熟了!”
众人轰然而笑,齐六娘气得就要打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康郡王世子一眼,见他不知所措地瞅着自己脸更红了,拧了沈二娘一下,起身低头道:“多谢世子相赠,我有姐妹们相陪不用麻烦世子,世子自去吧。”
赵疆耳根也有点红,回了个大礼,又向一群抿嘴偷笑的小娘子们勉强从容地摆了摆手就转身走了,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众人不由笑得更厉害了,连齐六娘自己看向康郡王世子的背影时都忍不住红着脸笑了。
阮烟雨笑着歪靠在沈青溪身上,心想康郡王府门庭落魄,只有康郡王世子和寡母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康郡王世子霸王名声太响只怕京城里的人都会忘了有这样一个宗室子弟,太后是不会在意康郡王世子的,他的年龄也并不大,太后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时候给他指婚,想来齐六娘应该是康郡王世子自己看上跟太后提的,齐家门第不高但多少是官宦之家,太后为显宽厚自然会答应。
她看了一眼被大家打趣地低了头吃花糕的娇娇怯怯的齐六娘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看康郡王世子的样子应该很喜欢六娘,六娘以后应该会幸福的。
康郡王世子走了之后又陆续有少年过来送花,其中阮烟雨,沈青溪和郑三娘收到的最多,坐在附近的女孩子们也大多有人送花,女孩子们一个个或粉面含羞,或低头微笑,或羞涩回望,引得不远处的文人们感叹连连,词作频传。
阮烟雨看过去时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留着短须,衣饰儒雅,竟然是竹英贤竹先生,竹英贤显然早就看到她了,见她看过来不由咧嘴一笑,那眼神透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阮烟雨心头警惕,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和郑三娘等人行起花令来。
过了一会儿,当阮烟雨看到那个下马走过来的俊美身影时才明白了竹先生那一笑的含义,她后背一凉,瞪大了眼看着那人,突然有点想要逃跑的冲动。
天!荣王世子怎么来了?他难道不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太亲民了吗?皇宫里可是摆了宴的啊,荣王世子这身份不去会不会太显眼了点?
赵盈远远地就看到了阮烟雨